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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陆:如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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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那琴声婉转优美,琴弦弹出的音律清晰入耳,犹如幽谷山泉的流水声,叮叮咚咚,可细细感触,却别有一种伤感,以曲抒情,借音伤怀。
“窈窕淑女……君子……君子好求……咳咳咳…咳……”弹琴的男子用手帕捂住嘴,身体颤抖,声音嘶哑,咳的难受。
“哎呀,少爷,怎么又在院里弹琴,这曲子您都弹了好久了,您这身子虚弱的很,别到时候,夫人又该责怪起了”小丫头赶忙从卧房内拿了件厚些的外衣,披在男子虚弱的身子上,准备收走男子的琴。
“少爷,哪位小娘子已经走了大半年了,您这般对待自己的身子,让位娘子知道了会走的多难过啊!听萤儿的话,乖乖进屋好生休息。”萤儿耐心的安抚自家少爷。
男子低着头,将头抵在石桌上,眼里充满的血丝,神态凶恶的很,那病态般瘦弱的脸凶的扭曲的变形。搭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微微听到骨头之间咔咔的摩擦声。可这些萤儿都不曾发现,她觉得少爷是被病痛折磨成这般模样。
说来也是怪得很,自从那卖花的小娘子去世入土后,少爷就一蹶不振,寻了郎中得了药,前些月刚刚养好的身子怎么变的又是吐血又是发烧的,那郎中都开了好些副药了,按道理是应该会有点点气色,怎么少爷脸色越来越惨白,整个身子瘦的骨头都突出来了,吓人的很。
而且少爷的书房也是暗的很,摆件有些从没见过,空气中闻着还有一股烧焦的烟味,貌似还有点血的腥味,有时候还散发出黑烟,可少爷却说自己是在房间内闲着无聊打趣烧纸玩。
“以前少爷从来不会像如今这般娇弱,少爷不会……不会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吧?……”萤儿越想越害怕,嘴呢呢喃着,重重咽了口口水,抱起琴打开书房的门,一股黑烟袭来,萤儿被呛了个整的,退了出来。
“咳咳……少爷……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在玩火啊!这样的把房子烧着了,您受伤了可怎么办啊!”萤儿轻放琴于地,手挥散着附着在脸上的黑烟,拿烟着实呛人的很,难怪少爷天天不去书房,偏待在院里,定是烧着什么物件了。拍了拍身上的灰,抖了两抖,这才弄干净。
又去杂物间拿了鸡毛掸子,一刻钟的功夫才把书房打扫干净,挑出一本被烧焦的诗书,扔进木桶里,又将放在地上的琴摆好在琴架子上,又巡视了一圈,这才安安心心的出了房门。
拍拍手,撩起因打扫时散下来的碎发,轻松了一口,“好啦,少爷,琴我给你放进去了,这儿初晨早上凉,您还是快些进屋吧!来我扶着。”萤儿走到男子跟前,将男子慢慢的扶进书房坐下,点了一盏熏香,准备离开。
“萤儿,这些天出了这么多命案,怪吓人的,你去外面打探打探消息,我这身子骨受不住,就不跟你一同了”男子拿起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看看那些人是不是都该死……”这句话说的含糊不清,萤儿也没怎么听清,就“好”子出口。
“好的,少爷,那奴婢出门啦,少爷有什么想要带的东西吗?比如西厢阁的桂花糕……”
那房内的男子微微点头,对小丫头笑了笑。少爷笑了,太好了,可把萤儿给乐坏了。哼着曲儿,离开了李府。
这民间消息最灵通最广的就要属酒楼和赌场了,那天晚上侯卿指的方向大概就是那办灵堂的关府,那一夜死绝的知县大人府中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可这跟那关府有什么联系。
竹沥让书宛和迦楠一同去关老爷的府邸和酒楼去寻这些消息,相互之间好有个照应。自己则起身去那赌场碰碰运气,赌场鱼龙混杂,两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还是不去的好,别沾染了致命的东西,商量好后就分开行动了。
跟着路人的指点,竹沥带着唯帽,以确保自身安全,来到了这苏州城数一数二的赌场––万老三赌坊,从门外就能听见里面摇骰子赌钱的声儿,还有一些求饶的哀嚎声,当然还传来娇喘的声音(咳咳,大家懂的,赌徒都是这服德性)看来,没让她们来是正确的行为,别吓着了。
向看门的小头头贿了银两,进了赌场,哇!这里面的烟味真的是呛的很,还有股恶心的怪味。不得不说,这个赌场大的很,场内设有东西南北四个赌区,走了一圈下来,大致了解了这个赌坊。
可这消息从何下手的问题摆在了竹沥面前,看来要深入只能打探到内部了,找了旁边的一桌,看着对面的赌师摇着骰子,这边的赌徒在桌上划分的区域砸钱,什么大大小小啊,一顿下来,赢得赢,输得输一两个轮回,大致摸清了这游戏的套路规则。
下一盘开始,一声锣鼓声起,赌师开始摇起了骰子,竹沥闭着眼,顺着骰子摇动的声来判断翻滚的面,“咚”的一声,骰盒停止摇晃 ,准备猜大小了。
“大大大,我选大”一位老人叼着烟斗,将一吨厚厚的银票扔到大的那一区域。其他一脸懵的赌徒只能赌一把,跟了上去。也有一部分选小的。竹沥根据刚刚听到的声音将钱放在了小的这块。
接下来就是开始等待结果了,可赌场哪有那么多的规则,他们自己本身就是规则,只见那赌师左手小拇指微微动弹了一下,一根细微的丝线拉动了盒内的机关,骰子弹动了,本来是小的码数变成了大。一开盒,有人换忽悠有人懊悔怎么不选大。
不对,明明那人摇骰子的声音是小,怎么可能一下子变大,定是变了什么,在桌底悄悄放了只蛊虫,飞到那赌师的肩上。原来,这赌坊还真是个不一般的地儿,怪不得赚的风生水起。
接下来的几轮,竹沥通过蛊虫来投大小,这一下子,赚了不少,赚到多自然有人疑,一位自称是侍者的男子将竹沥带上二楼,来到一间房外。
“我们家坊主在里面,请您进房内吃盏茶”打开门,做出了请的姿势。
那房内坐着一位体型肥胖的中年男子,身体发福的厉害,一看就是大鱼大肉吃惯了,摊在矮椅上,像一块充满油脂的肥肉。
“小伙子,在下面玩的身手不错啊,赢了有不少钱吧!”那中年男子一脸不开心。手中摆转着玉石。
“哪里哪里,坊主过奖了,在下也是借着运气,才赢了这几回。”竹沥这时只想离开这是非之地,那些钱本就不干不净,不要也罢!哎!
“哟,运气?”男人艰难的起身,走向竹沥,那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像个果冻,上手背在背后,“你这运气这般好,借来给我用用,哼!”
“不要以为你刷的那些小把戏,我不知道,”这炸人的语气谁听不出来,不就是吓吓人。
竹沥轻笑一生,一脸不屑,这老男人怕是没吃过娆疆蛊毒的哭吧!还是快速行事,这个人是赌坊的头儿,那肯定多多少少知道些消息,就从他下手了。(本来想细写的,但是我不是很懂赌博哈,只能凭借一些电影啥的撩撩写几句哈!真心不懂这方面)
趁着男人转身的功夫,迅速唤出飞虫,见着进入耳中,开始念起专属字符。(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哈哈哈( ????? ))
“么&×……@&……”过了几分钟,那男人双目空洞无神,行动开始变得缓慢,整个身子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口水也不受控制的从嘴里流出,就像个弱智一样。
见起了作用,竹沥开始一一细问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
“万老三,我叫万老三……我叫万……老三”呃,这名字着实取得有些敷衍。
“你可知道那官老爷的事?嘿……嘿……那老东西……跟知县大人……是是一伙的,那老家伙强抢女子……并做乐后将……将她们送到我这为妓…”
“那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听别人说,那……老东西送了……送了一名绝世美女给了……给了知县……可没过……几天那女子……那女子就吊死于房梁上……”
“还有什么”
“那知县□□的很,娶了好多个小老婆,可一个健康的孩子都没有,就那女子给他生了个男娃,就死掉了……”
“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叫……叫……好像叫什么如……如卿……”说完,肥头后仰,小手一垂,昏了过去。
“如卿?看来这个女子是重要的突破口了”竹沥深思着。
最后摸了摸男人的脖子,还好,是活着的,看来这蛊还是下重了点,嘴里呢喃着收回蛊虫,点过穴位后,费力把男人搬上床,做出睡觉的姿势,也累了一身了,这人真的壮的很。跟侍者说了几句就离开了赌坊。过那么一两个时辰就能醒来,这段记忆也会消失。
这边消息打探了一二,大致了解了一番,就看她们那边的进展了。
那戏班子还在热热闹闹的唱戏,侯卿一脸享受的在台下听戏,还时不时点头,跟着唱,沉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