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上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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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奕坐在化妆间里看台词，陈言从外面走进来，举着手机冲到程奕面前让他看。
界面停留在综艺播出后的留言上，满屏都在问程奕是谁，很有感染力，期待他能走的更远。
有些网友甚至直接路转粉，陈言给他看他的粉丝量，仅播出一期，还是作为飞行嘉宾就增加了50万的粉丝.陈言的开心溢于言表，反观程奕并没有多兴奋。
似乎这样的结果是他意料之中的，又或许他依旧不在乎这一切，不在乎那些所谓的粉丝，自然也不在乎陈言。
但面对这么‘惊人’的数据，冲昏头脑的陈言没有被程奕的态度泼了凉水，自顾自的刷着底下的评论，顺便叫程奕赶紧和节目组互动，发微博固粉。
早前达成了共识，陈言直接编辑程奕的微博：“迫不及待想让你们再次看到我的进步，期待我接下来的表现吧~PS：相信不久就会给你们一个惊喜。”配图是抓拍程奕妆发的瞬间，陈言心满意足的点了发送。
由于多录一期是临时决定，陈言和节目组的商讨结果是作为‘惊喜嘉宾’出现，为节目组制造焦点。
“台词都准备好了吗？上回你基于彩排的内容做了大变动反响不错，故技重施不太好。”陈言低头翻看评论，刚发出一分钟，就引来1000＋的评论，大家纷纷猜测程奕在哪里。
即便陈言每次从头到尾都陪着他，但对于最后的呈现还是很期待，毕竟程奕不是按部就班的人，上一次已经见识到了他的临场发挥。
“我尽力，你那边呢？”程奕给了一个模糊地回答。
这个时候迟到的反射弧终于回归，陈言猛地一抬头看向程奕，眼睛里充满无措。
没错，今天又会碰到常驻嘉宾——张超。
陈言准备好了吗？陈言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自己没去赴约，他会不会给程奕穿小鞋？如果把对自己的怨恨转嫁到程奕的身上，那刚有点‘新生代实力演技派’口碑的程奕就会遭到重创，张超曾经也是家喻户晓的导演，粉丝基础程奕比不了。
所以程奕刚刚的冷淡是在为她着想吗？陈言握着他的手机悄悄看他，程奕只提醒了她一句就又低头看剧本了，陈言想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就要转身离开。
“哪儿去？”程奕头也不抬，声音飘进陈言的耳朵里，像是锤子一样把陈言钉在了原地。
“去现场看一下布置的怎么样了。”陈言祭出万能借口试图蒙混过关，现在是上场前的最后关头，陈言丝毫不想打扰程奕的发挥。
程奕听完她拙劣的借口只是笑了笑，对着一边的助理说：“你去。”然后冲陈言招了招手。
即便再想离开，陈言还是乖乖回去。
“你别自作主张听到了吗？既然是我折了你的卡，我就会负责到底，放着助理不用你到处跑什么？”
“借口也稍微换一换吧陈言。”程奕前面的话让陈言感动到想落泪，后面的嘲讽又让陈言恨不得现在就地遁。心情像是坐了过山车艰难开口：“我自己来吧，你要是正面刚的话我怕他针对你。”
程奕还是没抬头，翻了一页台词继续回道：“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你知道我在乎。”陈言前半段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愤怒到极点的大吼招来一边工作人员的注目，大家都不知道这对艺人和经纪人怎么会不分时间地点的大吵。后半段声音又小的像蚊子，她觉得程奕一定没听到。
程奕这才抬起头诧异的看着陈言，陈言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意识到多丢脸以后陈言真的想程奕赶她走。
然而程奕停顿了一下翻台词的手，看着陈言说：“我都知道。”
陈言顾不上周围人的注目，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程奕的回答。
“我都知道，所以我不让你去，我怕你再掉进陷阱。他如果真的要报复，无论你去还是我去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不想你这个当事人再出面了你懂吗？”
“我在保护你啊傻兔子，你怎么不懂呢。”程奕宠溺的语气让陈言一时反应不及。
这是程奕？来个人掐她一下。
人群的注意力已经分散，程奕的话没人听见。陈言却应声炸开了...她没想到程奕打直球。
程奕说完就转头继续翻剧本，尴尬的场面没有维持多久助理就回来了。
“姐，我看到张超老师的助理在到处找你诶，她还问你来了没有，我说你和程奕哥有事要谈抽不开身。”CC不知情的感叹。
“我知道了，还有多久到我们？”陈言心烦意乱，该来的躲不掉。
“差不多现在就可以出发去现场了。”
程奕听到把剧本交给助理大步走出去，陈言赶忙跟上去生怕他会做出点什么自毁前途的事。
“也许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呢？要不就这么算了。张超虽然不当导演了但人脉还在，我们没必要招惹他。如果他在背后搞我们王莹不一定会帮我们。”陈言一边努力跟一边担心的说。
程奕走的太快了，陈言只能加快脚步保证自己不掉队。
“跟上，闭嘴。”程奕不耐烦陈言的啰嗦，扭头做了‘嘘声’的动作。
陈言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期盼对房价已经忘记自己了。
但事与愿违，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张超的助理一看到陈言就冲她招手，陈言刚想回点什么程奕就突然加快脚步害得陈言一个急刹车踉跄了一下。
张超也看到了她，冲她笑了一下，陈言带了滤镜觉得笑容意味深长。
程奕和张超聊了起来，特意不让她过去。陈言真的很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直到聊天结束陈言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张超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问程奕他就以‘现在要专心拍摄’为由搪塞回来，持续碰壁陈言也很无奈。
今天要演绎的片段正是张超早期执镜的电影其中的经典桥段——刚步入大学的年轻男女在经历高中三年的暗恋后终于摆脱束缚确立情侣关系后春心悸动，在游乐园摩天轮背景下有了第一个亲吻。
镜头停留在亲吻前的片段，所以陈言方选择借位，女方也没意见。
正式开拍的时候陈言站在场下看程奕的小心翼翼、看程奕的深情注视、看程奕眼神完全跟在另一个人身上。陈言有一瞬间竟然想这个人是自己，初遇的第一天就目的不纯，陈言一直忽略心底的异样。上一场的离别，这一场的甜蜜初恋，萧婷的可以接近。
一切在陈言心里埋下种子不断光合作用终于破土而出——或许她对程奕早不是单纯的利用和模糊脆弱的合作关系。
但她很确定程奕对自己绝没有这种心思，陈言只能自己拿把铲子连根撬起。
很快就要到借位的画面了，程奕这次没有自己的发挥，按部就班的完成彩排内容就已经出彩，甜甜的恋爱完全能勾起屏幕前的观众胃口。
可下一秒程奕就做出让陈言不敢相信的一幕——他真的亲了下去。
在场也一片寂静，似乎也受到了惊吓。程奕突如其来的举动没遭到女方的激烈反抗，似乎两个人都沉浸在场景里，蜻蜓点水的触碰，点到为止的冲动。
导演喊CUT之后，陈言顾不上心里‘拧成麻花’的心脏和久久定格在脑海里的那一幕，陈言这种时候却格外冷静。
“导演，按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截取出借位的片段后面删掉，我们刚出道不能流露出这段。”陈言强势又克制。
“也是之前就商量好的写进合同里的。”陈言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一定要得到肯定的回答。
“这件事我们整个节目组会衡量，应该会保留借位那一瞬间播出。”导演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多机位下无法再辩解这是借位。
陈言不知道为什么从始至终女方都没有任何异议，甚至结束后一脸娇羞的恋恋不舍，频频回头看程奕。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和没事人一样朝自己这边走？陈言没有迎上去，助理先她一步递上水和纸巾。程奕离开摄影棚朝卫生间的方向走。
程奕这一组作为惊喜嘉宾压轴出场，录制结束后会有聚餐，这是拓展人脉的好机会陈言不会放过，即使情况有变。
前往聚餐地的途中两人全程无交流，旁边的助理觉得开着暖风的车里甚至比外面的气温都低。
陈言没了想探究程奕怎么摆脱的心思，只是不停的闪回那一幕画面，怒气上头又被镇压，陈言濒临崩溃。
萌芽遭到冰雹的恶劣天气被击打得要再次埋回土里，不需要陈言自我伤害，程奕直接迅速。
节目策划和导演都要打招呼，虽然是全新的综艺板块，但下一季争取当常驻选手。陈言满场拿着酒杯敬酒，交换名片，试图用应酬麻醉自己。
甚至再次碰到王超，陈言也丝毫不畏惧，迎上去说：“很谢谢您对程奕这次表演的认可，其实您的原版很难超越，我们不过东施效颦。”
张超倒是一本正经：“程奕表现的确很出色，要是早出道几年我的男主角就敲定他了还好，不过你长得这么好看要是出道我已i的那个复出给你留位置。”
“我能有这个荣幸吗？可惜您已经不掌镜了。”陈言故作遗憾。
“如果你有这个意思未尝不可。”张超主动碰了下杯。
“您要是有资源肯想着我就好了，我没机会了但程奕演艺生涯才开始呢。还要承蒙您多多关照。”陈言一饮而尽。
提到程奕，酸涩的感觉再次袭来，喉头翻涌，陈言借口告辞。
水声淹没过陈言的呕吐和痛哭，是为了尽快能匹配程奕的天赋所以努力提升自己，还是受了太大刺激借助外力试图洗掉回忆，陈言也不知道，她已经完全是不清醒的状态了。
程奕看到她出去赶紧脱开身跟了出去，向各位告辞后直奔卫生间。
张超对两个人的异样举动看在眼里，再结合今天程奕和自己的谈话，他心下有了权衡。
区别上次的理智克制，程奕没再管洗手间里有没有别人的存在进去捞人。
“不能喝还拼命灌，你有病？”程奕嘴上骂她，眼里是自己都不知道的疼惜，和台上眼神深情内心冰冷绝情的程奕简直判若两人。
“要你管我，你滚。”陈言酒壮怂人胆，神志不清的她当然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先出去再说，漱漱口。”程奕拧开矿泉水瓶递给陈言。
陈言真难受，生理上拒绝不了，哭哭啼啼的接过来嘴上还不忘骂他:“说了不用你管啊!你走!”说着还用力推了他两把，矿泉水从瓶口溢出溅湿胸前濡湿一片。程奕最后的耐心也像泼出来的水一样耗尽，抱起陈言就往外走。
“难受就少说点话，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一个字，我不用你管，我还要回去喝。”陈言挣扎着要跳下来，男女体力悬殊，她哪里是程奕的对手?
“还敢回去?给你排了雷你还送上去让人炸了?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陈言?你就喝醉了有胆子和我横。”程奕知道不该和醉鬼计较，但在饭局上他亲眼看到她和张超有说有笑，之前自己的操心像是笑话。
第一次有了替别人着想的意愿就不被领情，程奕早就火冒三丈还要硬和纠缠她的女主演尬聊。
陈言闹累了，脑子混沌不清消停了一阵。程奕才不让她舒服，打开车门后就把她重重摔到后座。
陈言吃痛，酒意上头的她又要借机发泄:“我要自己回去!我不坐你的车，你和女演员不是聊的正欢吗你这么出来人家不是要难过死了你快回去吧你!”
“你再多说一句试试陈言!”程奕被她胡搅蛮缠拱起火，自从遭遇重创程奕更多是心灰意冷，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能再次一会到怒火的感觉。
“你凭什么说我?我要下车你听不懂是吗?”
陈言边说边敲打车窗，胡乱按寻找下车的按钮。
程奕早就把车门锁死，带着怒气启动车子。
车子应声启动一骑绝尘。
陈言被车速吓到，又没系安全带，吓得失声尖叫。
程奕心烦意乱根本不理会陈言的尖叫，被叫烦了就停下车回头看她。
“你叫什么?”程奕皱着眉头问。
话刚说一半就被陈言堵住嘴。
肢体的触碰让程奕心生厌恶皱起眉头，但没有推开她。谁和醉鬼计较?程奕安慰自己忍耐。
下一秒陈言松开手倒回后座，又哭起来。哭也不大声哭，呜呜咽咽的让人心烦，想让她闭嘴，又想她哭个痛快。
“你为什么破坏规则，明明说好借位的，仗着你不知道我的心思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凌迟我，你滚啊!”
“你说话不算话是骗子，利用我就别哄骗好我啊，现在这样怎么办嘛，你干嘛亲她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还没下手呢，就被别人抢先了呜呜呜呜。”
陈言边哭边说。
“你说什么?”程奕皱着眉凑近后座。
陈言突然起身坐直，眯着眼睛看到程奕的脸就上手再次堵住他的嘴。
然后程奕看到她凑近自己，连脸上哭花了的妆睫毛黏在一起都看得一清二楚。
然后看到她的嘴贴上了她的手背，中间隔着她的手，两个人‘接吻’。
程奕愣了一秒。
随后他拽开了陈言横在中间碍事的手，真的触碰上的那一瞬间，程奕似乎不讨厌肢体接触，至少陈言的。
‘反正她醉了，醒来什么都不记得。’程奕安慰自己，把陈言的头朝自己的方向狠狠按了一下就离开了，浅尝辄止，动情又克制、冷静又疯狂。
他已经犯规了，魏阳的提醒还在耳边回荡。就当奖励她前段时间的用心，程奕为自己的行为找好了借口。
不能再有任何动作了，程奕放开她。
陈言好像满足了，安静的睡着了。
耳边消停了，程奕车开的更快了，这段不该不该出现的插曲被扔在了路边，连同程奕的那点不知名的心思。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上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