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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第五章
      聊完政事,杜渊正要回户部,赵权让她去皇后那儿请安。杜渊点头应下,由公公带着,去了福坤宫。
      皇后听说杜渊来了,连忙让她进来,安宁在一旁颇不乐意:“她来凑什么热闹。”皇后轻轻拍了一下她,才作罢。
      杜渊跪下行礼:“微臣给娘娘请安,给公主请安。”皇后笑着抬手:“起来吧,不必如此见外,跟着安宁一起叫母后便行了。”
      杜渊还没来得及点头,赵酒鸯哼了一声:“你给母后请安,母后让你起来了。你给我请安,我可没让你起来。”杜渊只好又跪了下去,皇后偏头责怪赵酒鸯:“安宁,方才母后怎么说的?”
      赵酒鸯这才不情不愿地摆了摆手,杜渊低着头没有看见便也没有动,皇后叹了口气,亲自起身过去将人扶了起来:“安宁被宠得骄纵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杜渊赶紧弯腰退到一旁:“公主真性情,着实可爱。”皇后回去坐下,又招呼杜渊坐下,赵酒鸯在一旁嘀咕着:“虚伪。”
      皇后也不理她,与杜渊拉起家常来:“听闻你从松江来?”赵酒鸯听闻松江二字,心头一跳,紧盯着杜渊,却见杜渊点着头,一派淡然:“微臣是个孤儿,幸得义父义母抚养成人,义父义母是松江人。”如今她是皇家人,便不能再说是松江人,况且如今这局面,自然是和爹娘撇清些好。
      赵酒鸯瞥了一眼身边的母后,将嗓子口的话都咽了回去,倒是比先前乖巧了许多,不再百般嫌弃,只听她们说话。
      皇后没有考校杜渊的学问,只是家长里短地随意聊着,但见她颇有耐性,对后宫宅院之事也无不屑,对女儿家亦是敬重,是个难能可贵的温柔人。皇后心中开怀,面上笑意越发真了:“我可等着做外祖母了,你们两个可要努力些。”
      杜渊还没来得及虚头巴脑地应承,赵酒鸯不高兴了:“母后可就别惦记这个了,我才不给她生孩子呢!她做梦去罢!”杜渊也赶紧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微臣无福消受。”
      皇后见她俩这冤家模样,也知晓自己的念想怕是要搁置一阵了,也只能私下叫刘嬷嬷多敦促些,无奈地退了一步:“日后得了闲,你便多带安宁回来看看我。”
      赵酒鸯又不肯了:“我自己有手有脚,这宫里可比她熟悉多了,还需她带?”皇后瞪了她一眼:“我想多看看自己的女婿不行吗?”的确,杜渊若是独自一人前来恐有不妥,若是同赵酒鸯一起来,倒是名正言顺的。赵酒鸯吃瘪,不再说话。
      三人一起用了午膳,杜渊和赵酒鸯便出宫去了。
      杜渊从户部回来,才踏进家门,便被人带去了赵酒鸯那儿。杜渊也觉奇怪,两人都意不在此,大婚已过,偌大的公主府,完全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怎么还要让她过去呢?
      这确实不是赵酒鸯的主意,这是皇后吩咐刘嬷嬷的。
      赵酒鸯看见踏进屋的杜渊,气不打一处来:“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又没挂宫灯!”杜渊本就憋了一早上的气,现在又被这般倒打一耙,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你以为我愿意来,不是你让人叫我过来的吗?”
      赵酒鸯哼了一声:“真是笑话!你看本宫像是要宠幸你的模样吗?”赵酒鸯故意这般折辱,杜渊受不得这般,甩袖就要出去,赵酒鸯本就闷着,见人不理她要走,眼珠子一转就上前与她打斗起来,打架也可以解闷不是?
      杜渊这次也憋着气,便没有像先前那般,几招便假装不敌,与赵酒鸯两人打到了院子里,惹得刘嬷嬷和一众丫头在一旁急得不行,两人打斗许久,杜渊明白自己就算赢了公主也讨不到好果子吃,圣上与皇后看着就像是会纵容公主的人,她还是乖乖认输,接下几掌便也罢了。
      杜渊装作渐渐不敌,卖了几个破绽,又偷偷将赵酒鸯的掌力卸了,瞧着重重打在身上,却是没多疼,她咬牙切齿作出一副痛苦模样,抱拳认输:“臣甘拜下风。”
      解了闷的赵酒鸯心情不错,轻哼了一声:“不自量力。”只是对刘嬷嬷接下来安排的,两人共用晚膳,也没有那般不愿了。
      用晚膳时,赵酒鸯挥手让人都下去,刘嬷嬷本不愿意,赵酒鸯知她是怕自己又为难杜渊,来了气:“怎么?本宫想和驸马独处一会儿也不行?”杜渊处变不惊,倒是没有丝毫惶恐,毕竟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
      等众人退下,赵酒鸯才把憋了一天的问题问了出来:“你是松江来的,可认识杜书媛?”
      这个问题,杜渊早就料想过会有人问起,却是没想到,头一个这般问的竟是赵酒鸯。杜渊神色没有任何起伏,只答道:“自然认识,书媛是微臣的义妹。”
      赵酒鸯原本也不报什么希望,谁知随口一问就问到人家里去了,便有些激动,眼里也满是欢喜。杜渊见她这般,有些奇怪,难道公主认识自己?随即想到什么,心头一惊,该不会,安宁公主就是儿时的“姜宁”罢!
      因着这个猜想,杜渊心头扑通扑通跳着,紧张起来,试探着:“公主可是与义妹是旧识?”
      赵酒鸯不知她想法,不肯叫自己藏了多年的秘密就这般让人知晓了去,又见她一副要与自己攀亲戚的神色,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本宫在京城,怎么会与松江的杜书媛是旧识,只是常听人说起这个江南第一才女罢了。”
      杜渊略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又十分合理,定是自己魔怔了,才会将京城里什么人都认作姜宁。杜渊点了点头,肯定了赵酒鸯的说法。赵酒鸯耐不住好奇,继续追问:“那她如今如何了?可是嫁人了?”
      杜渊有些无奈,不明白这个人为何要关心自己是否嫁人,但赵酒鸯本就是这般的性子,谁能想明白她的意思,便撇嘴道:“没有嫁人,前几年已经仙逝了。”
      赵酒鸯大吃一惊,手中的筷子都掉落在桌上,瞪大了眼睛,里头全是慌张:“仙逝了?怎么突然就仙逝了?”杜渊低着头没有看她,自然也没瞧见她的神情,自顾吃着碗里的饭,对自己的“逝世”并没有什么触动:“前两年病了一场,没看好便仙逝了。”
      赵酒鸯摇了摇头,不肯相信这事,只当杜渊胡说坑骗自己,端起饭碗继续吃起饭来。杜渊听她没有继续追问,便也没再说什么,自顾吃着。
      待晚膳用罢,杜渊抬脚想走,她可是提前让夏雷回来叫秋月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今夜她便睡过去。谁知,刘嬷嬷在门口拦住了她:“驸马,公主宫灯已点,今夜留宿在此,不可乱走。”
      杜渊十分诧异,走出院子,果然瞧见宫灯挂着,这定不是赵酒鸯让人挂的,可谁又有这个胆子帮公主做这个决定,杜渊也不肖多想便明白了,刘嬷嬷名为照顾,实则是皇后派来管着公主的,顿时觉得这公主也不是那般舒服。
      见到杜渊回来,赵酒鸯十分诧异,心中又还在消化着方才听到的消息,也没心思与她争吵,只当她没有去处:“你自己不会让人收拾屋子吗?你赖在我这里也只能睡软塌。”
      杜渊没有辩驳,公主没有闹着将她赶出去已是万幸,这软塌倒也不是睡不得。赵酒鸯见她不说话,也没说什么,只打定主意,明日派人去松江打探打探杜书媛的消息,这些年来,她都不敢叫人去打探,生怕听了什么叫自己不高兴的消息,杜书媛比她还大上三岁,应该早就成亲了的,怕是因着生病才没成亲的罢。
      第二日一早,杜渊去户部了,赵酒鸯就唤来人,命他前去松江打探。人出去了,赵酒鸯的心一直悬着。其实过了一夜,她也想明白了些,杜渊没有必要用此事诓骗她,那事多半是真的,想到这,她便忍不住鼻酸,抹起泪来,怪自己没有早些想法子溜出宫去找她。
      杜渊晚膳时分又来了,赵酒鸯本就伤心,又被人打搅,心生怒气,又与她在院子里打了一顿。杜渊虽不明她为何心情低落,但也由着她发泄了一通。打完了,两人又坐在饭桌边,丫头们十分识趣地都退了出去。
      “你怎么又来了?这么大的公主府,你还找不到住的地方吗?”赵酒鸯态度比起先前已是好了许多,也不知是因为杜渊陪她打过几次的缘故,还是杜渊是书媛义兄的缘故。
      杜渊叹了口气:“公主的宫灯都点了,微臣也不得不过来啊。”赵酒鸯面上微红:“你胡说什么呢!本宫何时叫人点灯了!我连灯都拿下来扔了!”
      杜渊没有说话,赵酒鸯晾她也不敢骗自己,匆匆吃了饭,就去院子外,果然看见宫灯明晃晃地挂在上头,已经点上了。赵酒鸯恼羞成怒:“这是谁点的?还不快给本宫拿下来!”
      丫头们瑟瑟发抖,刘嬷嬷不卑不亢走到边上,显然十分有底气:“皇后娘娘的吩咐,奴婢点的。”赵酒鸯看着眼前这个看自己长大的嬷嬷,一时也发作不了脾气,哼哼了几句,便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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