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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户部尚书轻易不能离京,赵酒鸯盼着回松江,杜渊却脱不开身。赵酒鸯便派人去松江将杜渊的爹娘都接进了京城。此事赵酒鸯没有与杜渊说,想给她一个惊喜。
      杜渊照往日那般回府,却觉府里比往日要热闹些,往常门可罗雀的前厅似是有人。杜渊止住前往赵酒鸯院里的脚步,往前厅去,跨过门槛,瞧见上头坐着的爹娘,眼泪夺眶而出。
      前厅里并没有外人,只有爹娘和赵酒鸯,杜渊快步往前头走去,杜父杜母也赶紧迎了过来,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见了,又怕误事,并不敢擅自联系杜渊。
      原本公主派人来接,杜父杜母是不肯的,他们怕进了京,时间久了便会让女儿露馅,可公主几次派人相请,那人一副他们不走他也不走的架势,杜父杜母明白公主的决心,自己若再推脱,恐有违命之嫌,终究亦要连累女儿,便只得跟着进京,想着住几日便寻个由头回松江。
      杜父杜母是知晓女儿高中状元与当了驸马的事的,这事从京城回来的人都会同他们说,杜渊自己也写信告知了,他们着实担心了一阵子,生怕女儿的身份因此被拆穿,惹来杀身之祸。只是后来未听到噩耗,心想着女儿该是想法子度过此劫,才渐渐放下心来。
      谁知刚到公主府,公主殿下亲自站在门口迎接不说,待他们十分亲厚,还专门为他们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又是带他们在前厅候着,说是杜渊很快便会回来了。
      丫头们都退下后,公主越发熟稔,甚至叫起了爹娘,吓得老两口腿一软就要跪下,公主扶着他们坐稳,轻声告诉他们,她与杜书媛情投意合,老两口对视一眼,心下了然,这公主已经知晓书媛的身份,并不在意,心中的慌乱散去了些,只是女儿不曾回来,他们依旧不敢多言。
      杜渊未免连累爹娘,极少与爹娘写信,被指婚那次,她以为大难临头才想寄一封信,甚至不敢多言,是以杜父杜母并不知晓这两年杜渊发生了何事,亦不敢打听。
      直到杜渊出现在眼前,两个老人终于没有忍住他们的思女之情,迎了上去。三人抱作一团,倾诉着相思之苦,过了好一会儿,赵酒鸯才招呼他们先坐下。
      杜渊自然明白这是谁的手笔,对着赵酒鸯十分认真地道谢,又让爹娘放心,公主待她极好,一开了口,杜渊便忍不住在爹娘跟前夸了几句赵酒鸯。赵酒鸯难得羞涩地扯了扯杜渊的衣摆,叫她不要再说了。
      杜父杜母自然瞧在眼里,心里总算放下心来,虽不知事情原委,可公主与女儿显然私交不浅,是肯帮女儿的。杜父杜母便十分感激公主,连声道谢,赵酒鸯越发不好意思起来,一面应对着,一面瞥了杜渊几眼,暗示她替自己解围。
      杜渊笑着,走到爹娘边上,拉着爹娘说起了京城里的事,赵酒鸯便出去让人准备晚膳。杜渊赵酒鸯两人的晚膳向来是在自己院里吃的,这公主府的饭厅便从来没用过,此次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赵酒鸯拉着杜渊,杜渊扶着杜母,几人往饭厅去,赵酒鸯倒是想去扶杜母,奈何杜母一碰到她便不敢走路了。
      四人在饭厅坐定,杜父杜母与公主同座还有些拘谨,杜渊宽慰他们几句才好些。四人边吃边聊,倒是将饭不语的规矩甩在一旁。杜父杜母十分关心杜渊这两年在京城过得如何,杜渊说话时听得十分认真,当听说女儿已经是户部尚书时,也是大吃一惊,他们先前听闻的,女儿是当了侍郎的。
      要知晓这般年纪,当个侍郎已是十分不易,更何况尚书。两位老人也明白,自己女儿果真不是平凡女子,此等才华,是该进朝堂的,自己几年前的决定并没有错。
      赵酒鸯并不摆公主架子,甚至有意不提起自己的身份,只与他们聊家常,晚膳过后,杜父杜母对她亦是欢喜不已,甚至有些心疼,好好的姑娘嫁给自己女儿,耽误了。
      入了夜,四人都要歇息,杜父杜母见杜渊与赵酒鸯宿在一处,心想公主实在是个大好人,为了替女儿掩人耳目,竟这般委屈自己,是他们杜家的大恩人,一时之间,竟是更心疼公主一些。
      赵酒鸯并不知他们心中所想,拉着杜渊回院子的时候,偷偷打量二老的神色,担心他们不喜欢,要拆散她们,见他们没有阻挠,心中欢喜,脸上也带了粉意。
      白日杜渊不在府内,赵酒鸯便亲自陪二老在府里或是京城里逛,有时也让他们随意走动,并不拘着他们,二老也慢慢习惯过来,听闻公主驸马感情深厚,大家并未对女儿的身份起疑,心头的石头终是放了下来。
      杜渊回来,赵酒鸯赶紧跑上前拉住她的手,两人落座,赵酒鸯依旧拉着她的手不放。二老只当她们姐妹情深,并未多想。用膳时,赵酒鸯撒娇让杜渊替她布菜,杜渊抬眼瞧了一眼二老,见他们并不奇怪,便放心伺候赵酒鸯。
      散步时,赵酒鸯抱着杜渊的手臂,十分亲昵,杜渊的手臂感知到赵酒鸯衣裳遮挡住的玲珑身形,心中激荡,又见爹娘就在身边,顿觉羞涩,又怕被人看穿,便轻轻推了推赵酒鸯,想将手抽出来。
      赵酒鸯并不知道她的顾虑,只以为她不肯同自己亲昵,偏不肯放开她,又抱紧几分,杜渊拉住她的手,将手抽出,只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二老见着,埋怨她:“公主与你亲厚,你怎这般不知好歹?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懂事。”
      赵酒鸯见杜父杜母替自己撑腰,越发来劲,一把抱住杜渊的胳膊,冲着她耸了耸鼻子:“就是,太不懂事!”杜渊无奈地叹了口气,见爹娘并未多想,也就作罢。
      杜父杜母同赵酒鸯熟悉了些,便知她毫无公主架子,胆子也大了不少,知晓她是这两年来与女儿最亲近的一个,便总是同她聊女儿的事,他们时常同她说些女儿儿时的事,赵酒鸯时常会跟她们说这两年杜渊做过的事。
      二老听自家女儿本事不小,为国为民做了不少事,心下宽慰自豪,免不了感激公主的帮衬:“渊儿多亏了公主照拂,才能这般顺风顺水的。”赵酒鸯摆摆手:“我并没有做什么,是她自己本事大,就是身子弱了些。”
      杜渊正喝着茶,听了赵酒鸯的话,差点将茶水喷出来,呛得咳了几声,赵酒鸯赶紧替她轻轻拍背,转头同杜母道:“您瞧,连喝水都能呛着,也不知这武艺是如何习得的。”
      杜母也顺着她的话说:“她儿时体弱,后来习武才强健些,也不知是如今懈怠了还是粗心,总惹人操心。”这般说着,杜母又担心起来,“可是她时常生病?”
      赵酒鸯摇了摇头:“那倒不曾,她鲜少生病,先前虽在西洲受过伤,也恢复得很好。”杜母听了,放下心来,跟着点头,又听赵酒鸯继续道,“就是精力似乎有限,容易劳累。”
      杜母不疑有他,倒是十分认真地说着:“兴许是朝堂之事操劳太多,精神差了些。”两人各说各的,一派和谐。
      杜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相安无事过了半月,杜母瞧见赵酒鸯拿东西时露出的玉佩一角,像极了杜书媛那块,心里起了疑心,趁公主不在,便问杜渊:“你祖母给你的玉佩,还在你身上吗?”
      杜渊不明所以,从怀里掏出玉佩:“一直在身上带着。”
      杜母瞧见玉佩,心想是自己瞧错了,暗松口气,将杜渊手上的玉佩拿了起来,顿觉不对:“你这玉怎轻了许多?”杜渊心下一惊,暗骂自己太松懈了些,正要编个由头混过去,杜母却直截了当拆穿了她:“是不是分了一半给公主?”
      杜渊心知瞒不过去,便点了点头。杜母哪里还明白不过来,叹息几声,到底没有说什么,将玉还给杜渊。
      杜渊将玉收好,杜母才开口:“原本觉着你这般耽误公主不好,原先还想劝你过几年便与公主和离,好让她去找如意郎君。如今……既然如此,你便待她好些,别辜负了她。”
      杜渊眼眶一热,扑进娘亲怀里:“娘——”杜母轻轻抚着杜渊的背:“你爹那儿,我慢慢同他说。只是我们俩好商量,她的爹娘便说不准了,你们万事小心些,别露馅儿了。”
      杜渊点点头:“她的母后尚不知情,她的父皇却是知情的,此事亦是阴差阳错。”杜母听了,大惊后又放下心来,既然圣上有心帮衬,那这两人也不至于那般艰险。
      母女俩又聊了会儿,杜渊才回到院里。睡觉前,杜渊将此事告知赵酒鸯,赵酒鸯欣喜异常,抱着杜渊毫无睡意:“我好开心。”杜渊又何尝不是呢,亲了亲她:“我也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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