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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书接上文:周宁所说不假,5日后皇上果然派霁王去西北带兵救援,实则是想一石二鸟,霁王仍不信任周宁,且看周宁如何折腾。江延诗会成名,来访者络绎不绝,温兴、张青等人上门关心,江延被迫知晓前身一段“情缘”,以及张青与江延的另一身份,待江延再欲探知,一道缉拿圣旨从天而降.....】
      正在家里春风得意的江老爷本以为自己的儿子终于咸鱼翻身了一回,这会子正在和人吹嘘自己多么劳苦功高,呕心沥血,一边吹一边还拿着让人手抄那日诗会的大作显摆着。仿佛这是他们家光宗耀祖的证据。
      突然,前院传来通报,说是皇上身边的徐公公带来圣旨,江老爷还以为儿子的佳作传到了圣上耳里,喜笑颜开的带着一众人前来领旨,眼见着堆满一脸褶子的笑着出来,眼见着面无血色一脸苍白的被搀着回去。
      江夫人则是直接晕了过去,一大家子只有管家倒还算镇定,组织者一众人离开。本来热热闹闹的大宅子,也转瞬之间哄散而去。
      江延则是在接圣旨后,就被几个侍卫压着去刑部审讯了,可......说是审讯,不皮鞭肉骨,叫什么审讯。
      江延倒是淡定,受刑这种事早晚都是一刀,作为穿越者这么多年,他已经深谙每个世界至少来一次的“潜规则”了。
      “周宁,宁姐,备药吧。”他在脑子里跟周宁无奈地说着。
      周宁正在准备过两天的偷渡大计划,这时候正找地方藏行李呢,灰头土脸的从床底下爬出来就听见江延那头的消息。
      “正好,我最近也琢磨着怎么弄来药。”
      “你也要上刑了?”江延问道。
      “不,我要上战场了。”
      “战场?”
      “对,打几场胜仗,然后意图谋反。”
      “啊......那你准备怎么弄?”
      “自然是挨打了,姐姐又要去受皮肉之苦了,可怜一下?”
      “拿到药后你2我8。”
      “......小没良心的。”
      说着这会,江延已经被押入刑部大牢了。临走前狱卒只丢下一句“等着审讯”就走了。
      ......
      周宁今天让丫鬟梳了个及其扎眼的发型,然后又自己捣鼓半天,浓妆艳抹的出门了。
      走,捉奸去!周宁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她早早就从32那里得知此时霁王正在侧厢房里和那个土姑娘翻云覆雨,这时候冲进去,必定会惹怒王爷。
      周宁带着自己院里的一众下人气势汹汹的往那边去,临到门口,果不出所料,先是被霁王身边的下人拦了去,然后一堆侍卫就围了过来。
      “怎么?我一个王妃,被冷落就算了,但是打哪来的没名没份的丫头也能狐媚王爷,我也管不得?万一这妖精给你们王爷迷了去,本王妃岂不是要给他陪葬?”
      周宁是有武功的,一般的侍卫要想拦住她并不容易,而如今暗处跟着自己的影卫也不知被王爷派去了哪里,这才让周宁抓住了空档。
      “铛”的一声,门被推开了。伴随着侍卫的阻拦,周宁到底是硬闯了进去。
      只听“啊”的一声,刚刚正在床上颠鸾倒凤的的姑娘这时候被吓的瑟缩在被子里。而霁王,倒是淡定了些,若不是眼神里的那一抹杀气,周宁怕是以为真有人不知廉耻到被捉奸在床也能不慌不忙的起来换衣服。
      跟着周宁进来的还有门口几个侍卫,此刻跪了一地,头也不敢抬。
      “下去领赏”霁王硬是从嘴里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得了指令,侍卫纷纷退下。不稍一会,周宁便从屋内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让她背后一凉。
      靠,该不会是玩大了吧,我只是想受点伤,并不想死。周宁心想。
      “怎么?王妃敢闯进来,却不敢死?”霁王此时已经穿好衣服,站起了身,朝周宁走过去。
      周宁还没想好怎么说时就听见霁王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次传来。
      “放心,你是本王得了圣旨娶回来的人,本王可不舍得动你。”说完霁王顿了顿。
      “但......王妃这夜闯本王卧房该怎么算?”
      周宁就等着这句话,和之前在脑子里预演的一样。
      只见她忽地换了一个委屈的神色,硬是从眼里挤出一点眼泪说道:“王爷就这般喜欢她吗?”
      这下霁王被弄的不会了,愣了几秒随即眼神一暗:“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看来王妃来了这么久还是没学会什么叫规矩。”
      周宁假装擦了擦眼泪,忽地高声打断了霁王的话:“学?什么狗屁规矩?是结了亲也可以偷腥吗?若是这样的规矩我倒是早就学会了,王爷若是有兴趣,不如哪天我当面演示一二?”
      此时的她眼泪把脸抹的胡乱一团,朱唇胭脂被蹭到下颚,腮红也被抹出一道道印记,看起来一脸市井泼妇样儿。
      霁王被气的说不出话,再看着眼前的人越发烦躁,稍顺了顺气,顿了顿,眼眸一暗道:“看来王妃确实该管教了。”
      “来人,把王妃带到静心房去。”
      这静心房是王府的一处暗房,四面不透墙,外人不知,但是跟在霁王身边的阿三却知道,那里面关着一个凶兽,几日便要吃一个人那么多分量的肉,若是王妃老老实实还好,若是想要逃跑被撞倒见了血,那便危险了,这东西闻到血腥味便扑,疯极了。
      “这......”阿三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开了口。
      “王爷,皇上那边......”
      “皇上?王妃夜闯本王卧房,意图刺杀,想必皇上也会理解。”
      说完,霁王眯了眯眼看着阿三:“怎么?还是说你想去陪着?”
      阿三只好沉默,然后上前说了一声:“王妃,请。”
      周宁也不矫情,既然目的达到了,那还不赶紧走。
      一路上......
      “阿三,静心房是什么地方?”
      “是个暗室。”
      “那我会受罚吗?”
      “......”
      阿三没有说话,他哪里敢说里面关着的那怪物,毕竟这件事只有他和每日去喂饭的张伯知道,就是张伯也没见过这东西,只管按吩咐负责把饭送到门口就走。而他也是因为王爷第一次驯服那野兽时,给王爷包扎才见那凶兽快奄奄一息的倒在笼里。若不是王爷在场,张三怕是要被吓的失了脸色。虽说自己的武功极高,但......这等差距,怕是只有王爷能够降伏了。
      见阿三没开口,周宁又问:“罚我可以,但是别打脸,我可不想以后母仪天下的时候还要带个遮脸的,况且......”周宁也是有点怕了,毕竟皮肉之苦可是实打实的要挨自己身上,所以一路上,她只好用说话,给自己壮胆。
      但是阿三显然不这么想。
      他觉得王妃怕不是吓疯了,开始胡言乱语。几次张口想提醒王妃那怪物,但又想到王爷还是闭了嘴。
      “周宁!周宁!周宁----你拿到药了吗?”周宁不怕皮肉之苦,可江延不行,自他有意识起,江延就发现自己的疼痛点极低,一个小小的口子,他都要龇牙咧嘴半个月。也几次问过自己的领导,是不是研制他的时候出了差错,导致他身体出了问题,过于敏感。
      但领导只是支支吾吾的敷衍,江延再问,就是车轱辘话来回循环回答。后来他索性不问了,只是每次任务有这种挨打的桥段,他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自曝,大不了不完成任务了。后来......后来他就被分配到这认识了周宁......
      “就这两天。”周宁回答他道。
      江延被丢在刑部大牢好几天,也不见有人来审讯。
      这几天,他在里头待的......还挺好,朝廷命官独子,愣是没人敢来欺负,狱卒态度虽说差劲,但是好吃好喝的倒是日日供着,搞的江延以为每次送来的都是断头饭。
      江大人儿子被关了进去,犯的又是欺君之罪,按理说该是皇帝震怒,借机夺势的好机会。可几日过去,江大人不仅没什么事不说,连续卧病没上朝,皇帝却闭口不谈,这样的态度,明摆着是皇帝要保江家,但又气的不知如何处理,只好暂且晾着几天。
      原看不惯江党一派的人,本想借机扳倒他们,已然蠢蠢欲动的却又不得不安分下来。心里恨的痒痒。
      “皇上,这装病拒绝参军可不是小事啊,若不严加惩戒,怕是难以服众。”
      近几日,朝堂上多半都是这样的声音,上书弹劾,后堂议事,总之是要让他下令严惩江尚书的儿子。
      “左相,你的意见呢?”
      突然被点名,站在一旁的左相微微一愣,想了想然后拱手说道:“臣以为,这件事还需要再调查调查。”
      “哦?调查什么?”
      “这江延瞒报已然属实,但江尚书鞠躬尽瘁这些年,什么样的为人,皇上您是了解的。这么做想必其中定有原因!不如先提审江延,再做打算。”
      多明显的一句废话啊,被左相说得义正言辞理所应当。
      大家都知道,左相不过是在为皇上找个借口好放过此事罢了。
      都这时候了,还提审什么?难不成江延会亲自承认自己不想参军的理由是怕死吗?
      但皇帝只装作不知道,点头默许左相的话,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左相那人精自是立马明白。
      “只是,这提审之人......”
      这话一出,朝堂下议论纷纷,按道理来说,本该是刑部的人来审,但刑部尚书又是江母的远亲,血缘关系没有,远的够不着边。可这老人家偏是个精怪,借着这层关系,早就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了出去,打一开始就申请不参与此事,这时候正追那盗粮草的贼呢,忙得不亦乐乎。
      所以提审江延这件事才一搁再搁。而别人不在官位,不谋其职,更是不好出面。
      “嗯......”皇上沉默了一会,看着底下争争吵吵,然后说道:“那便----由我亲自审吧。”
      皇上亲自审?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做法,摆明了是给江家开后门。
      “众爱卿有何意见?若没有,退朝吧。”
      下朝后,皇帝点名留了几人,其中包括吏部尚书、左相以及江父。
      议事堂:
      “是的,我怕死!”此话一出,皇上的手已经攥的紧紧的在发着抖!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皇上指着江充怒气冲关,可眼中的血丝却能见其疲惫。
      自己左保右保,没想到保下来的竟是这样的废物东西,眼见着皇帝手中的瓷盏就要朝着江延砸了过来,屋内众人皆屏气息声。
      急的江尚书一步向前把儿子拦在身后。
      江延这时候却胆子大起来立马又说道:“是,我是怕死,可敢问在座大人,谁又不怕死!”
      “混账!”江尚书恨不得这时候把江延的嘴缝上好不让他乱说,此刻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响头:“是臣教子无方,但是老臣的忠心天地可鉴,臣自愿领罚,代子受过。”
      其余众人也纷纷跟着表起了忠心。
      “江充,你确实该罚!江延,你可还有什么话没有?”皇帝似是失望了。
      只见江延缓缓开口:“皇上,我只说我怕死,但怕死并不代表忠心与否。”
      “怕死,是人之常情。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江延!”江尚书显然是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哦?这话倒是新奇。”谁料皇上却有想听下去但意思了。
      接着江延扑通一跪,颇有些以死明鉴的意思继续说道:“江延恳请圣上更改征兵制度。”
      说完这话,屋内众人脸色各异,吏部尚书一副疑惑的样子看着江老,左相则笑了一下,这表情最丰富的还是江父。
      “哈哈哈哈哈哈,江爱卿,你这般惯他,没想到他却不念父子之情,想要大义灭亲啊!”
      大义灭亲?江延不解。
      “你这小子,怕不是忘了,征兵制度可是你老子制定的,你现在是要一锅端了?”
      我靠!不是吧,本想鹬蚌相争,结果鹬蚌本是一家?
      “32!”
      “我不知道,但是我猜你爹不简单!”
      江延在心里咒骂了32几句后,连忙把头一低,不敢看江尚书。
      “你说要改?为何改?又如何改?”皇帝继续发问。
      江充本欲再拦,结果被皇上一句话挡了回去。
      “请问皇上,如今征兵可是从上至下,凡有一子定要参军?”
      “正是。”
      “再请问圣上,养兵又是为何?”
      “战场杀敌。”
      “那么草民最后一问,此种制度成果如何?”
      这......皇帝自然是答不上来,以往这事交代下去后,自是他们办好,然后以折子的形式呈递上来,其中并无不妥,难道?
      皇帝转头看向吏部尚书,这事如今归你们管,你来回答。
      “这......”温大人答不上来,自从自家大公子继任副位后,这事就一直是他来办,但自己的儿子温尚书是了解的,少不得要贪心一二,再严重的事也不是做不得,平日都是自己兜着,难不成?
      温尚书心一恒说道:“臣以为并无不妥。”
      “是吗?温大人?你敢字正腔圆的再说一遍吗?”江延忽然调大了声音。
      “江公子,此事一直是经由吏部来办,若是有何不妥老朽还是能发现的。”说完,温大人转身对着皇帝又道:“只是,皇上,这征兵到了哪里都是一样,要自家的儿子上战场,若非不得已,又有哪家愿意母子分离呢,怨声载道也实属正常。”
      见这样,皇帝也看明白一二了。
      “朕不是来听你废话的。”皇帝本知晓此事其中定有猫腻,但自古以来的大贪小污只要不影响朝中势力制衡,便由着臣子们去了,这多少代的皇帝都解决不了的事,他也不指望自己能如何,只希望能安安稳稳坐完这位子,无功无过也就罢了。
      “是”江延一鞠躬。
      “草民与皇上意见有些相佐,不知......”
      “但说无妨。”
      “您刚刚的回答有二错,一错,养兵不是为了上战场,或者不只是为了上战场,养兵目的有二,其一防患于未然,其二保家卫国。”
      “这难道不是一样?”左相说。
      “不!不一样,上战场是去送死,保家卫国则是为了活下来!”
      江延环顾一周,继续说道:“二错,家里有男丁者参军,若是富贵人家倒还好,若是贫苦人家,可有想过后顾之忧?穷苦人家一年之计都靠男丁劳作,若把独子征用你让他们的妻小老母该当如何?参军应该自愿,而不是被迫。”
      “自愿?被迫都不愿意,何谈自愿?江公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温尚书道。
      江延没回应温大人的话,自顾说道:“皇上,草民认为,征兵或者说参军,首先要做到两点,一是外,一是内。外,宣传加引导;内,政策福利。”
      “皇上----皇上!紧急奏折!”
      待皇帝展开奏折,上面只有几个大字:凉州水患,灾情四起,民不聊生。
      皇上看完奏折,拧眉沉默一瞬:“江尚书,看来是朕错怪你了,你这儿子颇有栋梁之才!堪当大用。”说着,皇上亲自过去把跪在地上的江老扶了起来。
      刚待江老站直了身,就听皇帝一声:“江延!你好大的胆子!先是欺君瞒上,现在又大放厥词,目无王法,该当何罪!”
      江尚书刚被扶起来,听这话又扑通的跪了下来。
      “草民任凭发落”
      “江延,听说你诗词做的好,还要参加科举?想必对治理水灾也有一定见地吧。”
      没等江延回答,皇帝心中早有计较:“朕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至于这征兵之事,我们容后再议。”
      ......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江充子江延,因犯欺君之罪,该斩首示众,但朕特念其三代为国鞠躬尽瘁,为开国立下赫赫战功,将江延发配凉州解水患之灾戴罪立功。钦此!
      同这道指令颁下来的还有一道科举考试延后三月的圣旨,虽然冠冕堂皇的写着为凉州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考虑,但参加科举但哪个不是早早一个月就进京,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就是圣上在为江延延考。
      江家一家接到圣旨后除了江母都松了一口气,欺君大罪,不株连九族抄家都是好的,如今只是混一个戴罪立功的差事。往好听了说,还白得了个巡抚官。只要江延不再出什么错,那便是保下了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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