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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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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天。
我下班回家的时候路过一家花店,买了两束红玫瑰。
他给我开门的时候我把花递到了他面前。
他笑盈盈的骂道:“肉不肉麻啊你。”
我笑着亲吻了他粉嫩的耳垂,他温存的回应我。
我说:“我想你了。”
他说:“我也是哦。”
妈的,写不下去了,我真的想你了。
我和你说哦,我好久好久都没梦到你了,今天码字的时候我又发呆了,看着窗外的太阳一点点落下,然后月亮慢慢爬上天空。
今天的月亮起的好早啊。
你有看见吗?
第五十三天。
那天晚上我回了一趟家里,姥爷给我送了两株旱莲,又带了两瓶山梅酒。
一回到出租屋还没进门呢他的狗鼻子就嗅着味儿跑我跟前接过酒瓶子。
我把金莲花栽到土盆子里。
他凑过来看着,和我说:“我觉得这花特别好看,我还想养两株马蹄莲。”
我说记得要白色的。
那晚上我俩就坐窗子边上对月酌酒。
他靠在我肚子上喃喃:“佳人相伴,美酒一杯,声一曲!给小爷我唱一首!”
我记得特别清楚,我还真给他哼哼了两句。
“好嘞,您听着啊。”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然后他就抬手掐住了我的上下嘴皮子。
掐出鸭子嘴 。
唐老鸭同款嘴嘴get。
然后上边留下一串指甲印子。
我骂他下手太重,他说我破坏情调。
还说我是直男狗。
我当时就摁着他脑袋在他耳边开始吼荷塘月色,武力这方面他还是没办法和我比的。
丫气得直蹬腿,一脚把窗边放玫瑰的花瓶给踹倒了,最后砸着自个儿脚丫子。
枯萎了的玫瑰焉巴巴的飞到我手边,凋零的花瓣像低垂着头的老人。
我急着给他揉脚止血,把玫瑰扫到了一边。
是我们没有照顾好玫瑰,不但把花养死了,还把插花的瓶子给打碎了。
好像啊,像某段无疾而终又有头有尾的闹剧。
虽然但是,我好讨厌这种突然的伤感,像个傻逼一样伤春悲秋,好矫情啊。
第五十九天。
周末。
他在书桌面前埋头苦读,我就在他旁边给他扇扇子喂水果。
他的确是个刻苦型选手,自从辞职以后天天看书做题,几乎是飞快的消瘦下去,人憔悴了不是一星半点。
我只能变着法儿的塞他,希望能把人塞胖点。
这样的日子并不无聊,估计这就是人家说的爱情的力量吧。
他吃东西都用吞的,想让他细嚼慢咽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的工作量也不少。
所以就有了他哼哧哼哧肝题,我哼哧哼哧削皮的画面。
一天没有干其他的事,但无端有股满足感。
喜欢一个人就是不管他吃什么怎么吃你都会觉得哇塞诶 ,好可爱好好看哦!一样的,不管我给他喂什么他都会张嘴,喜欢的多嚼两口,不喜欢的一把口水顺着就吞下去。
以至于我偶尔会有 要是我给他喂粑粑他会不会吃的 疑惑。
姨,奇怪还恶心。
第六十三天。
他去笔试,感觉状态不错。
第六十四天。
今天云朵很调皮,太阳公公笑嘻嘻。
打一天气——大晴。
哈哈。
其实这天没什么好说的,一整天都在被灼烧,热得像条狗。班里有几个不省心的又打架,群殴人家一个,挺没出息的。
班主任勃然大怒,几人不出意外的被请家长,我们几个科任老师也被班主任拉去办公室里旁听。
发生冲突的原因简单得让人气愤。
那个被殴打的男生性格内向,说话细声细气,长的也秀气,因此就有传闻说他喜欢男的。
说他是同性恋。
于是几个英雄主义的男生打着“惩恶扬善”的名头惩罚这个“变态”。
尽管那个男生打死不认自己是同性恋,但人微言轻,信者甚少。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别人身上按照自己的想象镀上标签,不听当事者的辩解和声明。
是不愿意还是不敢?
旁观的人不闻不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有甚者不论是非对错,笑眼藏刀,早就搬好小凳子等着听笑话。
这样的旁观者我没当下去。
总要有人站出来保护这个人,几个学生再混也只是十六七岁的小孩,好好引导教育也就认识到了自己为人处事不妥之处 。
麻烦的是家长。
在他们眼中这种人就是异类,他们的孩子没有错。当时社会对于同□□往的现象包容性并不强,不像现在。
所以几人差点动手。
我倒是没有感到什么愤怒,更多的是无所适从的悲戚吧。
倒是他听了这事儿气的吹胡子瞪眼,书也不看了就想找人干架。
可乐死我了。
第七十一天。
晚上七八点吧,他妈打电话说他表姐明天要结婚了,让他回家一趟。
听着语气不喜不悲。
他也没什么表情,嗯……嗯,好,对,的答复着。
电话没通太长时间,两个人似乎都很疲惫。
时间卡得紧,他挂了电话后就匆匆忙忙出门买礼物。
我看得出来他不开心,他情绪不好的时候总是低着脑袋说话速度变慢。
像是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怎么说呢,像是浑身都笼罩着一层灰色,慢慢变得不鲜活。
我也没问为什么,他和家里的关系有多僵,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就可以窥见,我不知道能为他做什么,似乎他也不需要我为他做点什么。
我就只能跟着他从家走到商场,挑礼物,再走到家。看着他把灰色一点点吸收,然后张开双臂迎接那个原本多彩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不好受,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紧紧抱着我,像八爪鱼一样黏着我,基本不用去验证,我知道他一晚上没睡。
因为太热,我也没睡着。
睡不着的时候就想发呆,扭头看窗外的时候总觉得月亮好美,群星闪耀却不掩它一丝光亮,月光皎洁,在地球上铺撒开来,落到书柜旁的金莲花叶上,突然想起他还欠我一株白色马蹄莲。
不知道要该如何讨要。
那天晚上的风很乖,一点也不符合它张扬古怪的性格,倒像是在悄悄谋划一场恶作剧。
后来我在他笔记本的第七十一页上,看到了一句话。
突然就提不起干劲,不知道该站在哪里。是不是该要逃离,怎样才能宽恕自己?
现在回想起,总觉得我们都过于懈怠。其实他只是在等,时间一到就要远去,可我还是不甘心,最终没办法放过自己。
估计他也一样吧。
相配的人却没足够相爱。
或许他早就准备好了,对于这段感情,他没有遗憾了,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