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
清晨的鬼邪高，显得格外冷清。
即便轰洋子跑完晨跑，吃了早饭，甚至还冲了个澡才来学校，也见不到几个人。
时值晚秋，已经明显感觉到凉意。 顶着半湿头发的她难得觉得广播室有些阴暗，随便找了个朝东的教室，坐到窗边，打开一本厚厚的硬壳书读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教室陆陆续续进来了几个人。
最先进来的是一个全日制食物链最底层的普通学生。被所谓的食物链上层压迫，他不得不比其他人提早一些到校来打扫卫生，却没想到会遇见全日制真正的最强，轰洋子。
戴着眼镜的黑发少女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座位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翻动着书页。
微风拂动着她的长发，她觉得有些头发碍事，便随手将头发勾到耳后，露出漂亮的下颌线。
美得像一幅画。
走进教室的那名男生咽了咽口水，悄悄咪咪地走到前排坐下，既没敢跟轰搭话，更别说收拾教室了。
轰并没注意到男生的到来。 倒不是看书看得专注，而是在思考其他事情。
老大，究竟是什么？ 自从那天在山王遇到了眼镜蛇，这个问题就一直在她心里盘踞不去。
在她来到SWORD地区之前，一直以为这个混乱地区的所有人都想着不择手段地登上顶点，把其他人都踩在脚下。
可到了时候才发现，不管是村山还是眼镜蛇，似乎都对成为“最强”没有任何兴趣。即便是面对她的挑衅，也不会主动出击，逼得急了才会还手。
就好像她在他们眼里，她就真的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幼稚小鬼。
太让人火大了。 轰叹了口气，重新将注意力移到了书上。
但教室不知道怎地，忽然变得嘈杂起来。
“喂喂喂，我说山本啊，这里不是跟昨天一个样嘛。”一个泡面头领着一群奇装异服的不良走进教室，用脚踹开了挡在教室后门的椅子。
“咣当”一声。 椅子连带着角落里的垃圾桶一起倒在了地上。
好吵。 轰洋子皱着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抬眼望了过去。
“抱、抱歉！”叫山本的男生猛地站起，用余光偷偷瞟了一眼角落里的轰，嗫嚅道：“我……我来得晚了……”
泡面头并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看似大度地摆了摆手：“嘛，没关系没关系，现在收拾也来得及。对了，我还没来得及吃早饭，你帮我去便利店买点吧！”
他笑嘻嘻地转头看向旁边的几人：“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吗？山本请客哦。”
“不愧是老大！拉面能不能打包？”
“拉面送到都坨了，不如叫披萨呢！”
“干脆再来几份高级寿司吧！”
众人哄然大笑，不怀好意地围住了山本。 这显然是明目张胆的勒索了。
山本一听，急道：“请客什么的……我没那么多钱啊！”
泡面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一把拽住山本的衣领：“叫你做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想在鬼邪高混吗？”
说着，一拳头便招呼上了山本的眼眶。
山本吓得双眼紧闭，却没有感觉到预想的痛楚，反而听见一个清冷的女声。 “真能说啊，你们。”
因为先前被小山似的桌椅阻隔了视线，泡面头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轰洋子，嚣张的气焰立刻弱了几分。
但小弟们毕竟在旁边看着，他还是鼓起勇气，换上一副轻浮的语气：“这不是小洋子嘛，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这的通风和采光都挺不错的。”轰连个眼神都没舍得给他，还给书翻了页：“就是有几只狗在乱吠。”
泡面头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火冒三丈道： “你他.妈说谁是狗？！”
他朝着轰的方向冲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扯她的头发：“臭女表子，别以为我会怕你……”
但轰的反应比他更快，伸腿绊倒了他，拽着他的胳膊狠狠地反拧了一圈，把他的脑袋摁在桌上，狠狠地磕了四五下，冷声质问道： “你家里人没教过你礼貌？”
不过不省人事的泡面头没办法回应她了。
他的几个小弟们呆滞了几秒，立刻作鸟兽散，只剩下站在原地，吓得呆若木鸡的山本。
轰拍了拍手上的灰，指着地上的泡面头：“他不是叫你收拾垃圾？拖走吧。”
山本打了个寒颤，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到轰的跟前，扛着泡面头消失在了轰的眼前。
教室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嘁，这种货色也配被叫做老大。” 轰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又翻了几页书，觉得有些看不下去。她活动了一下手腕，突然很想揍沙包发泄一下。
教室门口兀地传来熟悉的声音。 “啧啧，真让人好找，你在这干嘛？”
辻和芝MAN大大咧咧地走进教室，一右一前，坐在了她旁边的座位上。
“这不是一年级那个……那个叫什么八公的地盘？”
“八公是狗，人家叫八木。”
轰对自己几分钟之前揍趴下的家伙的名字毫无兴趣，敷衍地应了一句：“嗓门特别大那个？”
“谁知道呢？”辻耸肩，好奇地将脑袋探向轰摊开的书本。
“……像修道士萨沃纳罗拉这样的人，行动中有着巨大的困难。他们必须运用力量加以克服，一旦克服了困难，他们就会开始受到人们的尊敬……”
“汉字多过头了吧，这是啥，教科书？”
坐在轰前面的芝MAN直接抬起轰的书脊： “《君主论》？你看这个干什么？”
轰垂眉，淡淡道：“你们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辻和芝MAN看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不就是想知道怎么当老大吗，用得着看书来学？”
被两人怼得有些恼羞成怒，轰用力合上书，白了两人一眼：“啰嗦。你们闲着没事干？”
“是啊是啊，被你发现了。”两人嬉皮笑脸地把轰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反正没什么事，我们去打保龄球吧。”
“不去。”轰冷淡地甩开辻和芝MAN的手：“你们太弱了。”
“总得给人个一雪前耻的机会吧？”
面对不依不挠地两人，轰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答应跟着一块去了。可还没等三人走出校舍，廊下突然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
“不好了！有几个可疑的家伙闯进学校，把定时的前辈都给揍趴……”
先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叫山本的学生气喘吁吁地穿过走廊，在轰三人面前摔了个趔趄。
“喂喂，不用行这样大的礼吧。”即使辻嘴上不饶人，还是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轰和芝MAN也很快抓到重点，正色道：“有人闯进学校？”
“那家伙三下两下就把中林他们给打倒了，简直强得过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山本已经紧张得语无伦次：“关大哥已经过去了，但是村山哥现在不在学校……对了！那家伙还说，把学校里最强的给他叫过去，到底该怎么办……”
“指明要叫最强的？”辻一脸不屑：“还挺嚣张的嘛。”
“我们去会会那些家伙？”芝MAN看向早已摩拳擦掌的轰。
“走吧。”她活动了一下脖颈，将额前的碎发捋向脑后，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
……
鬼邪高的中庭早已一片狼藉。
原本飞扬跋扈的几个定时制的学生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只剩下关虎太郎在同闯入学校的几人对质。
“好弱啊，Ice。”身着棒球服的一个脏辫男靠在墙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看来今天很快就可以收工了吧？”
Ice扯了扯嘴角，没应他，对面前的关虎太郎挑衅地勾了勾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虎太郎怒道。
“要是能打到我的话，”Ice指了指自己的颧骨：“告诉你也无妨。”
虎太郎立刻着了他的道，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妈.的，看我不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轰三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Ice一个快准狠的高鞭腿，将重达两百斤的关虎太郎一脚踹倒在地的场景。
她眉头轻蹙，觉得有些意外。
关虽然算不上多强，但在鬼邪高也能排上号，可面前这个家伙轻轻松松就把他给放倒了。
面前的人一身古铜色的肌肤，眉眼深邃，嘴唇很厚，还顶着一头黑人烫，看上去并不像是本国人，很有可能是小亚细亚地区出身。
Ice几人看到娇小可人的轰洋子，轻佻地吹了个口哨。
“鬼邪高已经没人了吗？你是来求情的？”
饶是芝MAN和辻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在轰的耳边小声道：“赶快通知村山吧。”
轰嘴唇紧抿，并没有说话。
她觉得对方也不会给他们求救的机会。于是她摘下眼镜，主动走向了为首的高壮男子。
“我不知道鬼邪高哪里惹到您这尊大佛了。”
她深吸一口气，礼貌地冲Ice笑了笑：“但是，请您就此止步吧。”
Ice挑眉，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她。
半晌，才终于开口：
“你是这儿老大的女人？”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