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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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村山已经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棍子，身上、脸上全是大片大片的淤青，胳膊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
他几乎是凭借本能在揍人，好不容易回神，才发现那个被他摁在地上家伙早已不省人事。
“啊，不行了，好累。” 他甩了甩手腕，站起来环视四周。
身旁全都是倒地不起的家伙，压根分不清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就连全校最能抗揍的古屋和虎太郎也快撑不住，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他忽地想到什么：“咦，小轰呢？”
古屋扶着集装箱，艰难地喘着粗气：“不知道，好像刚刚就不在了。”
该不会是又倒在哪儿了吧？
村山心下一惊，眉头紧蹙，正准备跳到高处去找人，蓦地看见黑发少女伫立在不远处的集装箱上，用一记干净利落的鞭腿把敌人踹到远处。
他松了口气，兴奋地冲她挥了挥手。 “小轰！”
轰洋子似乎也看见了他，朝着他的方向一路小跑，发梢和裙摆在风中微动，眼睛晶亮，嘴角还带着笑，正准备从高台上跳下。
“这里……” 生怕她摔着，村山匆忙张开双手。
身着水手服的少女像一只黑色的蝴蝶，扑到了他——身旁的古屋身上。
村山的笑容瞬间凝固。
不过她并没有让人接住的打算，而是把古屋的胸口当成垫脚，轻巧地落到地上。
古屋被她踹退两步，张口就骂道： “喂！很痛啊！”
轰毫无诚意地道了个歉。她没戴眼镜，这时才注意到古屋身旁的村山，随意地跟他打了个招呼，笑眼盈盈，显然心情不错。
看到她对他的态度稍微比对古屋好上那么一些，村山心里才勉强平衡。
嘛，反正没事就好。
他余光悄悄瞟了眼轰，便甩甩胳膊，再次冲进人群。
……
很快，远处传来了胜利的消息。 伴随一阵阵的欢呼，战斗终于告一段落。
鬼邪高撑到最后的不剩几个，所有人都筋疲力尽，芝MAN和辻甚至直接就躺在了地上。轰比他俩好一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眼镜。
眼前终于恢复一片清明。
目之所及，人山人海。 她定睛细看，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鬼邪高的学生自然不说，山王的人，托莓美瑠狂的福，她也早就认识了大半。
无名街的首领不在，来的人也不多。
轰注意到他们中间站了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对方也看到她，抿唇冲她微微笑了笑。
White Rascals和达磨一家就更加显眼了。他们一群身着奇形怪状的白色制服，另一群则穿着绣着文字的红色羽织，看就知道从事的不是什么正经职业。
轰的视线在白魔成员脖子上的挂着的口球停留一瞬，觉得有些辣眼睛，便迅速移开，却又撞到了达磨老大的目光。
那人眯着眼，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懒洋洋地躺在引擎盖上，也不觉得烫。
而传说中的雨宫兄弟倚在摩托边，像两匹孤狼般立于人群之外。哥哥雅贵还戴着副黑不溜秋的墨镜，一脸冷酷，跟先前同她搭讪的家伙判若两人。
轰不得不感叹一句SWORD奇葩之多。
她没有跟熟人寒暄的打算，安安静静地呆在一旁，准备等村山同其他首领打过招呼就打道回府。
但山王的人一眼就瞟见了她。
最先出声的是大和。他皱了皱眉，盯着村山质问道：“这种场合怎么可以把女孩子带来？多危险！”
“臭小子，怎么敢这样对村山哥说话？啊？！！”古屋和虎太郎反应极快，马上就拽住大和衣领。
村山连忙安抚两人，顺便跟大和解释：“嘛，我原本也没打算带那么多人，但小轰她硬要跟来，还把大家都给叫上了……”
他说着说着，语气里不知怎的带了些炫耀的意味，把眼镜蛇听得一阵好笑。
阿壇眼尖，一下就看到了藏在人群中的轰洋子，带着阿铁和千晴挤了过去： “我还以为我看错，原来你真的在！”
轰嘴角抽了抽，本想装作不认识，却发现自己无处可躲，不情不愿地同他们打了个招呼。
阿铁好奇地打量她：“之前总见你跟双塔她们在一起，还以为你是莓美瑠狂的预备成员来着，没想到是鬼邪高的啊。”
说着，他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你看上去也不笨嘛”，把鬼邪高全员都给骂了进去。 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可两人就像是KY的代名词似的，还在火上浇油：“要不要来山王啊？我们现在在募集新成员，尤其欢迎美女哦！”
说着，阿壇还指着旁边的千晴：“这家伙以前就是鬼邪高的来着。”
身边都是些虎视眈眈的老同学，千晴本来心里就发怵，更没想到阿壇还特地cue他，本能地向后藏了藏：“喂，大家都在瞪我们啊……”
他话音刚落，鬼邪高便把他们三人团团围住，用一堵高大的人墙死死地隔开了他们跟轰洋子。
还没跟眼镜蛇说上话，村山就听到了骚动。
“怎么又要打起来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本想着过去拉架，忽地被雨宫雅贵给叫住： “喂村山，那家伙你熟吗？”
“那家伙？”
见雅贵一个劲地往轰的方向挤眉弄眼，村山心中警铃大作：“你想干嘛？”
“没、没什么。”雅贵搓了搓手，脸上笑眯眯：“就想问一下方不方便介绍？”
村山一下猜到他的想法，果断拒绝道： “不方便！小轰可是我的女……”
“女？”雅贵愣了愣。
村山喉咙哽了一下，猛地改口道：“……我的后辈。”
“不要那么小气嘛。大不了事成之后我请你吃饭……”
居然敢觊觎自己的人，这家伙脸皮也忒厚了吧？村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雅贵的鼻子，一字一顿地强调道：“听好了！不！准！出！手！！”
他情绪激动，声音很大，众人不由注目，古屋和虎太郎看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
“村山哥，你……”
村山打了个激灵，心虚地地补了一句：“人家可是正正经经的全日制学生，今年才十六岁，你这、这是违法行为！”
然后逃跑似的领着古屋和虎太郎回到了自己人身边。
……
轰学着日向的样子，蜷着只腿，随意地倚在一辆废车的车顶上。
村山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心的她。 她碎发被汗水浸湿，几缕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半眯着眼，神情有些疲惫，仿佛一只慵懒的猫咪。
小轰真可爱……有点想挼。 村山猛地摇了摇头，把这个危险的想法甩到脑后，视线转向山王的DTC三人，冷冷地威胁道：“杵在这干嘛？没打够？”
察觉到他眼中的杀意，山王三人组打了个激灵，识相地跑了个没影。
村山冷哼一声，重新把目光移到轰身上，危险地眯了眯眼。
不能再让她在这招蜂引蝶了。
他大步上前，强硬地拽着她的手，把她从车盖上拉了下来，还恶狠狠道：
“回头再跟你算账。”
“啊？”轰有些摸不着头脑。
……
回程的路上，村山一直都没松开轰。轰眉头微蹙，轻轻地回拽了几下，他才反应过来：“啊，抱、抱歉。”
“没事。”她语气淡淡，又忽然转向村山，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半晌。
她的视线毫不掩饰，把村山看得愈发脸热：“干嘛？”
“不是要找我算账？”轰疑惑道。
村山没好意思解释自己在吃她的醋，闷闷地回了一句：“……没事了。”
SWORD的车队一路疾驰，披着夜色驶离了集装箱街。卡车路过坑洼的时候颠簸了一下，神游天外的村山眼看就要摔倒，被眼疾手快的轰给扶住。
“已经撑不住了？”她笑着打趣。
少女的手劲不大，借了整个身子的力量才能把他支住。两人贴得挺近，村山还能嗅到她身上的淡淡柑橘香味，不知道是发香还是洗衣液的味道。
明明战斗了那么久，他们都是一身汗臭，偏偏她身上就那么好闻。
生怕自己把持不住，村山连忙扶住车头，小声解释道：“就是脚滑……”
轰笑了笑，没说话。
此时已经接近黎明，正是整个城市最安静的时刻，没了灯火，万籁俱寂，只听见引擎的轰鸣。车队在过了索吊桥之后就分道扬镳，开向各自的领地。
村山忽地想起：“听三中他们说，人是你组织来的？”
“嗯。”轰掩嘴打了个小小地呵欠：“要算的账是这个？”
“不是啦。”村山被她传染，打了个更大的呵欠：“为什么要来？”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轰轻嗤，“我们都不是鬼邪高的同伴吗？”
“同伴啊……” 村山支着车头，环视四周。
车上的众人或坐或躺，虽然满身疲惫，但脸上都挂着笑，空气中弥漫着胜利的喜悦。身旁的少女发丝飞舞，看着他的目光温暖而又柔和。
“真好啊，当老大。”
能跟自己的同伴和女人并肩作战什么的。
他忍不住喃喃出声，情不自禁地伸手揽住少女的肩膀。可还没放上去，就收到轰一个狠狠的肘击。
“你这是在炫耀吗？”她笑容瞬间敛去，又恢复了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我总有一天会赢你的。”
村山尴尬地收回手，摸摸鼻子，重新把轰从“他的女人”暂时归回“他的同伴”里，小声嘟囔道：“算了，也不急这一会半会儿。”
风声很大，轰没听清他的话。
她紧紧攥着拳，抬眸看向前方，目光坚定。
打败村山只是第一个目标，SWORD卧虎藏龙，而鬼邪高只是冰山一角。
她还会变得更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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