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制霸玄学界》木禾深深

4、地下室的小鬼头

　　“……好吧，顾衿衿。”她饶有兴致的抬眼，下巴点了点贺之慕的身后，带了点恶趣味。“如你所见，这里是看起来是一间地下室。不过带你进来的，是她。”

　　贺之慕挑眉顺着顾衿衿的视线转身，黑暗里模模糊糊可以看到，他背后是一张桌子的轮廓，桌子上歪歪斜斜立着一个并不怎么规则的圆柱体，大概是燃烧了不知道多久的劣质蜡烛。

　　桌下——

　　一团鬼气森森的影子！

　　它？还是……她？

　　贺之慕倒是对于顾衿衿的话信了一半——上一世他身上的事儿已经让他信了几分鬼神。

　　但眼前这叫顾衿衿的丫头在贺宅叠的树叶儿船，他可不相信没什么门道。

　　“啪——”

　　桌上的蜡烛毫无预兆的燃烧，带起两三点炸裂的火花，整间地下室瞬间笼上一层幽幽的冷黄色光。

　　二人这才借着烛光看到，桌子下缩着的影子，是两个长相有七八分相似小孩儿——大的不过五六岁，小的则看起来刚会走路的样子，一动不动缩在大的怀里。

　　两个小孩都是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哥、哥——你们也被、爸爸妈、妈关下来了吗？”女童音在耳边炸响，却因为全是一声平调，硬生生的添加了几分诡异。

　　大一点的孩子动作有些机械，抱着小的从桌子下边爬了出来。“熙熙和妹妹也是。”

　　如果是个普通人听见，怕是能把魂儿都吓跑了！

　　“嗯？是“她们”带我进来的？”

　　奈何哥哥不接招，只是似笑非笑的和“姐姐”顾衿衿说话。

　　顾衿衿：……什么眼神儿？

　　鬼的执念成梦，梦里自然不止一个人。而玄学师要从这些人里找出梦真正的主人，才能化梦渡魂。

　　所以，“她”用的没错啊！拉着她和贺之慕入梦的，就是一个人。

　　贺之慕非常自然的后退一步到她后边。

　　这明晃晃的意思是……小姐姐来？

　　“姐姐，你们也是被爸爸妈妈关下来的吗？”依旧是空洞的音调，“熙熙和妹妹……也是。”

　　好在两只小豆丁还是很敬业，直勾勾盯着顾衿衿重复了一遍。

　　“啪——”

　　冷黄色的烛光毫无预兆的晃了一下，无风自动，引得整个地下室的空间都像是被瞬间扭曲了一下。

　　烛影落定，刚在的一切好像都是幻觉——

　　“是呀，你们能告诉奶奶出去的路吗？”顾衿衿一笑，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慈祥而又和蔼。

　　“……不、可、以、哦。”大点儿的孩子叫熙熙，脸上的表情一僵……奶、奶？

　　“好吧，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呢？你妈妈为什么要关我们啊？”

　　“姐姐？这里是、京都郊区林家村哦，你们是来这儿旅游的吧？哥哥姐姐都长得这么好看又健康，是会被爸爸妈妈关地下室哒！”林熙熙仰头。

　　因为好看和健康游客会被关地下室，之后会落得何种血淋淋的下场……说出来的话却让听者……不寒而栗！

　　不过这个“听者”可不包括顾衿衿，当惯了祖师奶奶，一时还正执着于纠正小屁孩的错误叫法。

　　“奶奶！小朋友，是奶奶才对。”

　　“……”贺之慕额角跳跳，真没见过总想着当人“奶奶”的小丫头。

　　敬业的林熙熙小朋友开口：“……姐、姐和哥哥、被关了这么久肚子也饿了吧？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到饭点了也见不到妈妈送饭。”

　　话音刚落，姐妹二人的肚子还很应景的“咕噜——”叫了一声。

　　也是奇怪，经过熙熙的“提醒”贺之慕也觉得肚子此刻空荡荡的，像是已经很久没吃过饭。

　　“好饿……”顾衿衿配合的点了点头。

　　叫熙熙的小孩儿眼睛瞬间亮了亮，神秘兮兮的指了指墙角的稻草——

　　“妈妈昨天送来的烤鸭熙熙和淼淼还没舍得吃呢！”

　　姐姐熙熙小心翼翼的放下妹妹淼淼，吧嗒吧嗒跑到稻草边扒开杂草，双手捧出一个比她脸还大一圈儿的油纸包。

　　“你妹妹叫什么？”贺之慕像是在和真正的小朋友闲聊，盯着大一点的熙熙的背影。

　　顾衿衿的余光里，呆呆站在原地盯脚尖的妹妹好像飞快的抬了抬脸。等她去看的时候，又只见到小妹妹乌黑的头顶。

　　“林熙熙、林淼淼。……淼淼。”熙熙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才转身捧着油纸包回来。

　　到了桌子边站定，慢吞吞的拆开外层的油纸，一层、一层的，越到里边“喏，哥哥姐姐一半，我和淼淼一半。”

　　油纸包打开，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烤鸭。说放了不知道多久，是因为真的放了很久了——整只烤鸭在表面的肉香之下，散发着一股几不可闻的臭味儿，即使在潮湿的地下室，也无法忽视。

　　可两姐妹丝毫没有发现，甚至还馋的悄悄吞了好几次口水——就好像在她们的认知里，烤鸭本来就是这个味儿。

　　顾衿衿和身侧神色不明的贺之慕对视一眼，“啧，怎么办呢？我和哥哥虽然很饿很饿，但是看到熙熙和淼淼也是这么饿，就不忍心抢你们的食物了。”

　　“是这样啊……”姐姐熙熙的眼神一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的又返回到那堆稻草下边，拿出了一瓶可乐。

　　盯着顾衿衿的一闪一闪诡异的光，“这个，是熙熙被关进地下室之前从柜台上偷的，连妈妈都没发现呢！姐、姐你喝！”

　　“……”开玩笑，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好不啦？！

　　林熙熙的仰着头，还在等待眼前人的回答。

　　“啧，说起来……你刚刚说是爸爸妈妈把你们关起来的？为什么啊？”贺之慕漫不经心的话一出，却堪比平地惊雷——方才脸上还挂着笑的小姐妹瞬间变了脸色！

　　“是啊——哥、哥。”这一次，从刚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搭理他们的妹妹淼淼突兀的出了声！

　　之后又呆呆的盯着油纸包看。

　　“……爸爸妈妈，开旅店。我们不小心说错话坏了生意，应该、应该被处罚……”林熙熙声音一度卡壳，烛光影影绰绰，最后稳稳当当的照亮了整个地下室的时候，她又恢复了原样儿。“不过妈妈最爱熙熙和淼淼了，心疼我们在地下室挨饿，每天会给我们送饭的！”

　　“呐，所以你们才要吃饱饱不让妈妈担心呀。”顾.姐姐身奶奶心.衿衿摸了摸鼻尖，不着痕迹的将可乐推回了姐妹的方向。

　　嗯？

　　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