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高考之名》朱如月

56、第 56 章

　　各个学校参赛的学生按序入座，大型会议室，祝如月、江云霄天南地北地坐着。方才在外头的时候，祝如月还和同学们说说笑笑，现在听着监考老师毫无感情地念着考试须知，心里有些发怵。

　　“好了，现在大家将装订线左侧的姓名、学校、考号填好，听到铃声后开始作答。”

　　祝如月深吸一口气，按要求写好，略略翻了一下考题，悬着的一颗心渐渐落稳。

　　立夏，学校的食堂晚餐贴心地准备了免费的茶叶蛋。墙上的倒计时牌马上就会掉出“3”开头，同学们习惯性地感叹一声，都默契地低头继续拼搏。

　　祝如月抿着嘴堪堪将一道物理题推算出来，叹了口气，翻过一页稿纸开始下一题。

　　“瑞哥叫你，窗外呢。”王茜轻碰了下她的胳膊肘。

　　祝如月侧头往窗外瞧，随后把手上的卷子递给江云霄，“江老师、打圈圈的不会噢。”也不等江云霄应下，她就往外走去。琢磨着自己近来有没有做什么坏事，不知道瑞哥怎么叫她谈心了。

　　一进办公室，呛鼻的烟味直往鼻子里钻，祝如月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瑞哥一糙汉子也臊了一下，忙不迭将窗户打开。女老师一般都去教导楼的办公室备课，这个课间办公室都是男老师居多，成堆的老烟棍谁也没觉得不舒服。

　　瑞哥随手泡了杯茶递给她，“谢谢老师。”祝如月喝不惯茶叶的苦味儿，但依旧捧着，嗅嗅茶香挡挡味儿。

　　“想过考什么学校吗？”瑞哥笑眯眯地问道。

　　祝如月正盯着瑞哥压在胳膊下的成绩单，一眼看见第一个是江云霄，是高三一学年的平均成绩。祝如月迟疑了几秒，“没想过。”

　　似乎江云霄有在关注……

　　瑞哥摸着烟盒并不在意，“亏得江云霄，不然真担心去年给你指错了路。”

　　祝如月专心地在找自己的名字，可惜高三开始的时候成绩一直在中游，平均分应该不高。听出瑞哥语气里戏谑的笑意，祝如月愣愣地抬头看他。

　　去年？……高二分班的那次吧。瑞哥拿了志愿表分给同学，交代大伙儿务必与家长商量慎重考虑。那时的祝如月比高三更不着调，只冲着喜欢的科目学习。于是，不管文理其实都只能是中等水平。

　　物理、化学拉下的进度大，心浮气躁没耐心从头学起，政、史、地、不愿背，半斤对八两。祝国平和蒋秀梅尊重女儿的意愿，祝如月决心把未来交给老天。

　　“数字向上读理科，菊花向上读文科。”祝如月双手合十，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郑重地将硬币向上抛去。

　　据说当硬币抛出的那一刻，其实，你已经知道心里想要的答案了。

　　然而祝如月还未看见心底的意愿，瑞哥已经看见了她的“仪式”。于是，便是一番语重心长的促膝长谈。

　　想到这里，祝如月蓦地笑了，“嗯，其实老天也让我选理。谢江云霄，谢瑞哥，请您吃饭。”

　　瑞哥卷着成绩单轻敲了一下小姑娘的脑袋，“最后一个月了，靠谱点，饭就留着你们两个一块儿请吧。回去叫你家私教江云霄老师过来。”

　　“……哦”祝如月脸上一窘，讷讷撇嘴。

　　一晚上，瑞哥前前后后找了有一半的学生，谈谈心聊聊未来。这回不同上次气氛低迷，倒像是去了一趟加油站，个个能量爆发，跟打了鸡血似的为了畅想中的蓝图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