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44号罪犯》萝卜卷子

10、棋芷教授

　　一夜间，同寝室的两人双双失眠。

　　她本以为会和学霸成为朋友，没想到三个月下来依然是陌生人。

　　可三个月下来，那场梦她梦到过无数次。今晚又是个失眠夜，她已习惯起来倒杯水。刚穿上衣服，发现袁惜梦不在床上。可现在已经两点了，可能去厕所了吧。她想躺下继续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半个小时后，袁惜梦依然没有回来。宣晴壮着胆子走向厕所，离厕所剩两三步距离时终于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是想喊人的，却呆愣住，因为袁惜梦在跟空气讲话……

　　“袁惜梦？”宣晴都快吓呆了，但还是叫一声她的名字。

　　袁惜梦听到声音没有一点惊讶，反而站直问一个问题：“你□□4号罪犯的传说吗？”

　　“啊？”宣晴并没有听清，却本能地应声。

　　“你□□4号罪犯的传说吗？”她又问一遍。

　　宣晴挠破脑袋，“是你的电影吗？”

　　“9644号罪犯已经死了，而且就死在这栋楼里，所以这个学校荒废了，每晚她都会穿着红裙在这里等人，没有人知道她在等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你知道吗？”

　　宣晴四处张望，脑袋都快缩进脖子里了：“你，你别吓我。我怕。”

　　“长音，你在哪？”

　　宣晴皱起眉头慢慢走过去，发现袁惜梦的眼睛是闭着的，彻底松口气。“这天才制作电影都魔怔了，梦游都想着电影情节，未免也太努力了。”宣晴挽上袁惜梦，一步步朝宿舍走去，走一步看一步脚下，生怕正在梦游的袁惜梦绊着东西。

　　“我找你好久，你怎么现在才来？”

　　宣晴摇摇头打开宿舍门，小声回答：“不知道啊，也许你找错人了吧。”

　　袁惜梦四点多缓缓睁开眼睛，看一眼宣晴，小声说：“不会的，我找的就是你。”音落才睡着。

　　宣晴一直皱着眉头，面前站着伤痕累累的自己。另一个自己张开嘴：“你，忘记了一些事。”

　　“很重要吗？”宣晴走过去，眼睛盯着伤痕，手停在半空，不敢触碰，怕眼前的她疼。

　　“重要与否，这时在你，不在我。不过有一件事很重要。”

　　“什么事？”

　　她低头看向身体中溢出来的鲜血：“这些伤，是你所负下的债。是你咎由自取，是你心甘情愿，不过已经还完了。”

　　“怎么回事？”

　　“你不是9644。”

　　宣晴越听越急：“那我是谁？”

　　“你是你自己。而9644，你认识。”

　　“是袁惜梦吗？”

　　“不是，我要走了。你以后会知道的。”

　　宣晴跑过去抓她，没抓住：“你先说明白。”

　　“喂！”宣晴猛地睁开眼，夏殷哆嗦一下，撇嘴打她，“再不醒，我都要以为你死了。快点起床，陪我下楼买东西去。那家店偏偏只有早上开门，真是要苦死我。”她说话时还在往脸上扑粉，见宣晴没有异常，只是做个噩梦，才坐回梳妆镜前。

　　宣晴缓过神来，穿鞋时发现袁惜梦的床依然空着，大声赞叹：“她晚上梦游还能起这么早？”

　　夏殷看着袁惜梦的床铺，“她？晚上梦游？不会是你梦到她了吧？”

　　拿上洗漱用品：“你觉得我会分不清什么是梦？”

　　夏殷看一眼卫生间敞开的门，回头来画眼线：“那倒也确实不至于，你怎么知道她梦游啊？她晚上梦游打你了？”

　　宣晴沉默好久才开口：“算是吧。不过是很轻的那种。”这种事还是不要跟夏殷说了，帮不上忙还会吓到她，算了。

　　“哦，对了。棋芷教授生病了，听别人说可能是癌症。表白墙里有医院地址，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虽然也没见上一面，但也许有我们的关心，她就好了呢？”

　　“去的人多吗？”

　　夏殷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没有多少人去。就像保护环境似的，大多数人只是说着玩玩，并没有去实施。而且大家跟她都不认识，只是饭后谈一句。所以我才想让你跟我一起去看啊，怎么说人家也是教授呢。”

　　“那你怎么想去看她啊？”

　　夏殷拉上化妆包的拉链，带上宿舍钥匙：“其实我也不想去，但是我又有种预感，好像我不去会后悔一样。就像上天正提醒我，也许这是她这颗星星的倒计时了。”

　　“啊？”宣晴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有些疑惑。

　　夏殷已经准备完毕，摊开手笑着歪头：“我也不知道。虽然这么说有点像诅咒，但这种预感就是很强烈。哪怕这是一个陌生人，我也不希望让自己有半点遗憾。与其饭后空谈，还不如现在出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