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牌》艾*邢

45、再进天香

　　萧勇说的兴起，又让静言重置了几个小菜，拉着静言复入席中把酒言欢。听着萧勇说起他这几年在江湖中所见所闻，李静言也觉得颇是高兴。原来萧勇在中原武林早就颇有侠名，只是他为人并不张扬，所以江湖人只知“无常真君”这个名号，真正见过萧勇本尊的人倒是不多。听着萧勇讲起他这几些年来所作所为，李静言不禁心生佩服，他赞叹道：“听二哥所为，乃真英雄也！不仅遍览中原风景，还能沿途除暴安良，慰藉人心，不容易！”

　　萧勇却笑道：“你可别这么夸我，我在家里是有名的假英雄！上惧严父，小怕小妹。最是有勇无谋的一个！等以后你拜见过我父母，自然知道我家里的事情了！若论起我家中的真英雄，一是慈母大人，二是大姐姐，我和父亲，倒不敢居上！”李静言听了萧勇的话不免失笑，却不多说什么。

　　萧勇酒气上涌，醉不成行，便请静言陪他去天香舫住一晚。静言看萧勇果真有些醉了，只好打发人回家里报信，说自己晚上会朋友，可能不回家去，请母亲见谅。又着人送三百两银子到智言观与那位天赐叔使用，不想家人去而回报，说南严道长刚刚离开京师，并不知道下落！

　　李静言觉得奇怪，担心老人家有什么意外，萧勇却笑说天赐叔本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人，任由他自去也无妨！李静言听萧勇如此说来，也只好任他去了。自己陪着萧勇去了天香舫。

　　李静言陪同萧勇到天香舫时刚刚是申时初刻，看着天香舫里众人正在收拾东西物什准备开业。李静言忍不住冲萧勇问道：“听说昨天便是二哥主持这里的事务？却不知道二哥如何请来京中名流一聚？据我所知京师本是卧虎藏龙之地，要请一些名流相聚，本非易事！”

　　萧勇笑道：“我哪认得什么京中名流？那都是阿如和梅秋雨她们计划筹谋的！她们写了信，我带回来！这舫间的管事姨娘们拿了信件自去分配事情，哪里还用我操心？我在这儿可算是一等一的闲人。除了每天收账算账，再就是等一个叫哈尔那多的人来天香舫里！清因老尼姑说了，她要请这位哈先生去喝茶呢！”

　　李静言一听，惊道：“清因要请哈尔那多？”

　　萧勇见静言吃惊，奇怪地问道：“你急什么？知道他的下落了？”

　　李静言摇头道：“哈尔那多前日曾到小弟家中，给了小弟两张通官文牒，让小弟一定帮着阿如逃出京城，他还自认错处，觉得对不起阿如。我看他言行一致，觉得哈尔那多倒不是个坏人！清因师太爱惜阿如，现在请哈尔那多去清因庄，只怕他凶多吉少，有性命之忧！还请二哥与清因师太说明前因后果，莫让她们冤枉了好人呀！”

　　萧勇一听，哈哈笑道：“听你这么一说，那个哈尔那多倒不是个坏人？不过若真是如此，你倒不用替他担心，我只是传了下面的人找到哈尔那多，大不了我先和他聊聊，若他真是个好人，我便保他，若他是个坏人，我先砍他一刀解解气！”李静言看萧勇并不在意自己所说，多少有些担心哈尔那多。

　　到了天香舫营业之时，又一如从前高朋满座。因为萧勇要主持舫中事务，所以便住在挨着梅秋雨房间的雅间里。此时看着天香舫大厅里越来越多的客人，萧勇不屑地说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看看楼下的这些达官贵人，只知道饱了自己的口腹，竟然一点也不关心百姓生死！听说江浙又有地方发了洪水，只怕死伤无数呀！”

　　李静言也叹道：“前一阵子阿如还曾开扑卖会，所得银两都送到了灾区，可细想之下，那不过是杯水车薪，若真想解百姓水火之急，还得依靠朝廷才行！”

　　二人正在言语间，下面有人来报，说哈尔那多带着两个武士上了船，却不像上次那样大喊大叫，只是找了个角落饮酒，但他曾向小丫头打听阿如的下落。萧勇一听，立刻吩咐下面人把那多带到雅间来。

　　李静言看见那多果然坐在楼下，有些着急地问道：“二哥，你……”

　　萧勇笑道：“你别怕！我一不是妖怪，并不吃人，二不是阎罗索人性命！今天我请他来，只是与他谈一谈，你怕什么！”

　　说话之间，只见哈尔那多已经一脸疑惑之色地带着老鹰老索上得楼来，等他看见雅间里的李静言，立刻眉头舒展。冲着李静言笑着说道：“我本以为是汝俊小姐召我来兴师问罪，想不到竟然是静言老弟在这里代她行职？”

　　李静言脸上一红，说道：“哪里是我，这位，这位萧先生才是目前天香舫的主事人。”哈尔那多听了一惊，忙看向一边的萧勇。

　　萧勇却冲着哈尔那多看了看，平淡地问道：“听说你倾心于汝俊姑娘？如今这船被我买了！你再不用来寻她！”

　　哈尔那多听了大惊，急着问道：“那汝俊姑娘现在何处？她可安好无事？”

　　萧勇哼了一声道：“你问她干什么？还想和那个严世忠一起陷害她吗？你可知道我为了这件事，花了多少银钱买通京中官员！”

　　哈尔那多急道：“我与严世忠本非同谋！他利用我的消息做出那些下作的事，我已觉得后悔，如何还会陷害汝俊姑娘？萧先生，只要你告诉我汝俊姑娘的下落，你花的银钱我赔！”

　　哈尔那多此话一出，一边的老索立刻拉着哈尔那多的袖子，急道：“主子，你这是哪里话！”那多却一把甩开老索，死死盯着萧勇不语。

　　萧勇看了看哈尔那多，嘿嘿一笑说道：“如此看来，你倒不像是个坏人！这样吧，你赔我三千两银子，我告诉你汝俊姑娘的下落！”

　　哈尔那多想都没想，立刻冲着老鹰说道：“老鹰，你现在就回去取钱来，拿三千两给这位萧先生！”

　　李静言见哈尔那多拿萧勇的话当了真，忙在一边说道：“那多先生何必如此！现在阿如安好，你放心便是。”

　　哈尔那多却摇摇头，说道：“天香舫事由因我而起，我如何能不理不问！虽然严世忠已经被发配边疆，可是我总觉得心中过意不去！我不日就要回程，今次若不能与汝俊姑娘亲口说一声‘对不起’，我是绝不死心的！”

　　萧勇看着那多说道：“看你也是个实心的人！不错不错！”说着，他忽然一笑，拍了两下手掌，忽然一边墙上翻出道暗门，三四个健硕仆妇手执利刃冲了过来，不等那多等人反应过来，那几名妇人已经把手中的刀抵在那多等人的脖子上面。那多吓了一跳，急着叫道：“萧先生，你这是何意！”

　　萧勇笑道：“你不是要见汝俊吗？她现在人在阴曹，你们都下去陪她吧！”说着，冲那几名仆妇一使眼色。那几名仆妇也不说话，麻利地把那多等人绑了，直接押着他们复又走进墙壁之中。

　　静言看着眼前的变化已经呆了，等那多等人都已经离开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冲着萧勇急道：“二哥，你何必要杀哈尔那多，我早就和你说过，他只是无心之错，你何必……”

　　萧勇笑道：“谁说我要杀他了？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他引来那么大的祸事，不整治他一番怎么消我心中恶气？你不必担心，只在我这儿安安心心呆上一晚，帮我算算账目，我明天一早就放你家去！”说完，非拉着静言喝酒聊天，李静言担心那多处境，再三与萧勇谈及，萧勇却是不理静言左右而言他，弄的静言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陪在萧勇身边，胡乱休息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人送来信件，说是哈尔那多等人已经送到清因庄上，并有一封阿如亲手写的信件，但只让李静言一个人看。李静言听了心中高兴，也顾不得萧勇脸色，直接打开阿如信件，只见纸上阿如淡雅小字，请静言沿河而下去接她回京师，顺路再游春景，并复言哈尔那多竟然是清因旧识，一时之间并无性命之忧，让静言放心。

　　静言见了阿如的信自然高兴，想到自己如若立刻起身，只要傍中午时候就能见到阿如。于是李静言也不再等待，立刻辞别了萧勇，借天香舫的快船去会阿如。不想小舟一直行到未时初刻，还未在江中寻找到阿如的画舫。正当静言有些担心阿如的安全时，忽然看见阿如的画舫正停在江边一个小码头上，阿如一身淡绿衣服，正和码头上的什么人大声嚷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