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可怜的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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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里极有节奏感的打击乐突然暂停,太宰不满地抬起头,正要斥责中也断他耳机的暴行,却在看清面前的场景时愣住了。
不是喧闹的漫展现场,他面前是一条波光磷磷的河流,在夕阳下闪耀着美丽危险的金橙光泽。
像是被吸引了一样,太宰情不自禁地前跨一步,站在了河岸边。
少年身形淡薄瘦小,在宽阔的水流前,连一株苇草都比他高大。夕阳打在脸上,让他下意识低头躲避,却借此看清了自己的倒影
纯黑的柔软短发,暗淡无光的鸢色眼眸,一路缠到手掌和脖子的绷带,黑色衬衫的领口上,一颗红色宝石格外鲜艳
随风而动的发梢,头顶凉意抚过的感觉让他猛然回神。太宰抬手摸向耳垂,在摸到三个小突起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情况
先前打的耳洞位置没变,是他的身体,但是和他cos的太宰的一切设定都融合了。
比如他多了两个耳洞,而那两个是设定里太宰为了好玩自己戳的。
潮水般的记忆涌上来,无数重叠闪烁的画面在他眼前快速滑过,太宰闷哼一声,像是抽了全身的骨头一样,往后倒去。
而下一秒,他缠满绷带的手就撑在了水泥地上。
年仅十五岁的少年眼神充满厌恶,好似沼泽中随处可见的腐烂臭肉此刻正摆在面前,而他被铁链紧紧捆住喉咙,一双枯瘦苍白的手,抓起一把长满黑斑绿霉的肉就往他嘴里塞。
恶心,好恶心,恶心死了。
微微颤抖的肩膀透露出他极不稳定的情绪,他强制自己闭上嘴去抵抗那双手,却也阻止了空气进入他逐渐干枯的肺部。
双膝跪地的姿势无形中增加了他的呼吸困难,冷汘轻轻滑过脸颊,阴影笼罩的地板上绽开几朵水花,指甲用力扣住粗糙的石砾。
向来顽劣的少年此刻被厌恶牢牢压在地面以上二十厘米的狭小空间中难以动弹,周遭一切都逐渐隐去,孤独的恐惧慢慢侵蚀他的骨髓,寒冷透过皮肉不断敲打他脆弱的灵魂。
“救……”
谁是谁来着他想向谁求救来着
空白的名字,在他脑海里不停地被翻来覆去地找。
不熟悉的手机铃声划破沉寂,太宰猛地从那片黑暗中抬起头,冷静着抽出口袋里嗡嗡震动的手机,疑惑地扫了眼来电者的名字,按下接听放在了耳边
“莫西莫西太宰,你现在在哪”
好耳熟…他看了眼屏幕,上面显示着\"暴躁的矮脚橘猫”,一个奇奇怪怪的陌生名字。
但他此刻却感到异常地安心,仿佛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给了他在黑暗中伫立的力量。
“喂,说话。”
那边中原中也等了五秒,这沉默的五秒里他觉得周边一切都慢了下来。
无论是拖着红色光带急驰而过的汽车,还是踩着喇叭声行色匆匆的上班族,都被放在胶片上,一帧一帧地播放。
十字路口在中也耳中是无音的,静得他只能听见耳机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吸声。
就当他以为对面那人是不是已经死了的时候,尸体说话了。
“哦,我现在准备入水,是一条非常漂亮的河哦,要一起吗中~也~”
非常熟悉的,足以绕梁三天的尾音震得中也不禁把手机拿远了一些,感觉胃里的奶茶即将倾泄而下。
他纯属多虑。
中也默默攥紧拳头,听着对方故做轻松的语气,心里盘算着一会揍哪里不会留下痕迹。
不过感觉那家伙好像被同化得有些严重…算了。
“发定位。”
熟练地给他甩了张地图截图,太宰放下手机,轻叹一声,翻身坐在地上,抬头望远方扒着城市的脊背挣扎着不肯落下的夕阳,静静思考。
他记忆融合得很混乱,也是在刚才才突然回忆起有关中原中也这个人的记忆,和他记忆里的朋友相互交叉,分外模糊。
穿越,给他无趣的人生又加了一笔划痕。
话说这是哪个世界
虽然很大可能是原世界,但是穿到了if线也有可能.
“你没事吧”
略带慵懒的大叔声线,虽然很耳熟,但太宰此时并不想节外生枝,所以他没有转身,而是背对着那人摇摇头.
“这样啊…抱歉打扰了,因为,看你的背影,总感觉如果不问一下,你会突然跳进那条河里。”
正常人会这么和疑似想入水的陌生人这么说话吗
太宰有些疑惑,心底突然生出一个要他赶紧回头的奇怪想法。
因为奇怪,所以他照做了。
然后他就看见了被拎着的两袋菜,指腹长着老茧的大手,沙色的风衣,显得不太精神的胡茬,一头酒红色的乱毛和那双几乎流露不出感情的眼睛。
太宰僵在了原地。
哦,是他啊。
可能是太宰看他的眼神太过直接,织田作之助疑惑地歪了一下头,心下多了几分警惕。
这孩子身上,有常年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才能滋生出的,死亡的气息。
太宰迷茫地张了张口,最后在织田看陌生人的目光下,收起心里过于复杂的感情,无力地问道:
“织田作,有人这么叫过你吗”
“你认识我很抱歉,没有,如果有人把我的名字断得这么奇怪,我应该听一次就不会忘记。”
“这样啊。”
少年像是不想再看到他,转过头拒绝与他对视,也不打算解释为何会认识他。他双手环抱着膝盖,跟个走失的小孩子一样蜷缩在夕阳最后的光辉下,贪念那最后一丝温暖。
“呐,织田作。”
太宰没有回头,就像不在意身后那人有没有听一样,自顾自话地说着。
“如果我说,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在那里我们认识,而且是很好的朋友,会一起谈论生活里的小事,也会起照顾被收养的孩子们,你会相信吗”
当被收养的孩子们从他口中说出时,织田就知道他说得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他靠近了少年,并排坐在离他半米左右的位置,把菜放在一边,他眺望只剩下一点点的红色光芒,沉默不语。
太宰并没有理会他的靠近,而是用低沉平缓的声线继续讲道。
“你在一家餐厅打工,我饿了就会过去蹭饭,还好你不会给我吃辣咖喱,老板人也很好,经常劝我住下来,他还请我吃过螃蟹。”
少年平静的目光散落在眼前的空气里,他的视线好像穿越了时空,看见了一段无比清晰的记忆。
“说起来很感谢你捡到了我,不然我可能真的会死在那里的。”
“你应该也不会安慰人吧,也是,要是你安慰人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的。”
“呐,织田作,你说要我多看看这个世界,但我发现世界远没有你说的那么有意思。”
“结果你居然比我先一步逃离了这个世界……”
少年逐渐微小的话语一点点钻进织田的耳朵里,像草叶挠过掌心,不易察觉的悲哀从责备般的词句里淌过。
织田忍不住看向他的侧颜,迎着最后的夕阳,鸢色的眼中隐隐闪烁着泪光。
柔软卷翘的睫毛又将那些光芒盖住了。
“…这次我能跟着你吗”
太宰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说出了什么,他只是看着眼前那个浑身被死气包裹的男人,伸手将自己推开。
“不过已经不可能……”
“可以啊。”
耳边传来这样一句,而声音的主人又是如此熟悉。
太宰从冗长的回忆里拔出自己,惊讶地偏过头看他,与方才冷静的模样截然不同,他像是听到了难以理解的迷题而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他不能理解。
织田作刚刚答应了他,答应他可以跟着自己。
但他并不是认识自己的那个织田作。
“为什么”
他话语里不免沾染上了点气愤,那是原本的灵魂的情绪,像火焰一般慢慢吞噬了方才萌生出的哀伤野草。
为什么你可以对身为陌生人的我如此宽容,却要在首领宰毫无防备地对你展开内心的时候用枪指向他,对他说出那句“我可不想让我的敌人这样称呼自己。”
为什么呢
就因为你是织田作之助吗
就因为他是Mafia的首领,而我是陌生人吗
这是以前的他一直愤愤不平，也一直不愿去理解的事情,此刻看着男人毫无表情的面旁,他捏紧了衣角,神情晦暗难猜。
“织田作,你既不认识这个世界的我,也不了解来自异世界的我,那为什么帮我”
“因为你在向我求救。”
织田看着他,作出了最符合太宰心里的织田作形象的回答。
织田认真地看着他,就像站在光明下不知何为邪恶的善良之人,他的眼睛澄澈如明镜,太宰在那面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狼狈的样子。
“呵,不需要,你不是他”
太宰站起身,往前几步,背对着他叹息一声,凝视终于落下光明的天边,低头向下走去。
不再被血色光芒遮盖的河水,此刻像一片死潭,低声诱惑他踏入。
织田盯着他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双眼睁得很大,出声喊道:
“喂!等等!”
“织田作,我只有一个请求,记住我的名字,然后放过这个世界的我吧,拜托了。”
少年的声音悲哀而愉悦,仿佛走向的不是河水而是天堂,然而织田将注意力放在了他和河岸渐行渐近的距离。
“等等!”
“我叫,太宰治,希望不会再见了。”
“别过去!”
织田果断丢下袋子,一跃而起冲向那个踏出最后一步的少年,伸出的手竭尽全力地向前抓,却连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哗啦。”
就在织田准备直接跳下河的一瞬间,一股及其强大的力量将已经站在河岸边上的织田牢牢按在了地里。
是重力，无法反抗的重力。
沙色风衣衣摆如纸张一般平铺在地上,连被丢在远处的菜也紧紧贴着地面,他,包括他在内的周边的所有物体,全都屈服于绝对的重力压迫下。
身边传来很轻的脚步声,很轻,好似声音的主人只比羽毛更有重量一样。
天衣无缝没有发动,对方并无恶意。
但为什么要阻止他救太宰
织田艰难地侧过头,隐约瞥见一个少年的身形轮廓。
对方垂眸看他,那是一双无机质的蓝色眼眸,仅是没有感情的空白,像神明假意的悲悯,看不到世间任何活着的生命。
随后他收起一直放在耳边的手机,盯着河面一语不发。
织田看见了被挂断的通话界面,以及界面上标得清清楚楚的“烦人的绷带猫猫\"四个字。
绷带猫猫……太宰的同伴吗
“他刚刚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少年声音有些沙哑,周身气息淡得和清晨湖面上的水雾一般,白色的发尾搭在颈侧,像犬类的尾巴,显出几分乖巧。
“太宰治吗,我记住了,你是来救他的吗”
“不管他多少次试图将自己送上那座桥的彼岸,我都能把他拉回来,但是,这个世界的太宰治却只有你能救他。”
“织田先生。”
语毕,少年向远处的河面缓缓挥手,以一点为中心,半径一米的河水被红色异能隔开,露出一片空地,太宰就躺在那片被各种藻类水草覆盖的河底上。
少年脚尖点地,像只灵敏的黑兽,顺着完美的抛物线落在太宰身边,一把抓起倒下的人的衣领。
随即趁水墙崩溃的瞬间,猛然蹬地跃出水面,落在另一边离河岸最近的台子上。
那片河面泛起剧烈的波涛,压在织田身上的力量应声消失,他起身向对岸望去,却只能看见少年背着昏迷的太宰离开的背影。
番外:
宠物讨论群(2/10)
橘猫:嗯
绷带猫猫:咦？
橘猫:什么破名字,这你取的
绷带猫猫:随便想的。
绷带猫猫:我有个想法。探头探脑.jpg
橘猫:说。
绷带猫猫:我把你在我手机上的联系人名字改成\"矮脚猫\"怎么样？
橘猫:不怎么样。
绷带猫猫: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原来我已经改了呢。
橘猫:……我好想抽你。
橘猫:别说废话,你现在在哪
橘猫:那截图我看不懂。
绷带猫猫:果然中也还是不能没了我。
绷带猫猫:你现在就跟被抛弃的流浪狗一样,连主人都找不到呢~
绷带猫猫:好可怜。拭泪jpg
橘猫: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大楼把你的存在告知天下。
绷带猫猫:？切。
绷带猫猫:啊我想起来了,这里好像有地图。
（弹出一张游戏地图,上面有一橘一棕两个点,和方向标)
绷带猫猫:你按这个走试试
橘猫:行,吧
橘猫:怀疑jpg
绷带猫猫:摊手.jpg
绷带猫猫:不行的话我也没办法,我身边都没有建筑物。
橘猫:啊这,算了随缘吧。
橘猫:你能确定是哪个世界线吗
绷带猫猫:我…cccc!!!
橘猫:嗯
绷带猫猫:刚刚还不能,现在应该可以了。
绷带猫猫:我遇见织田刀之助了淦!
绷带猫猫:大橘救命!!!
橘猫:!你tm才大橘
橘猫:二狗子,问问看计还是原作
橘猫:给你打的电话接一下,我想听听直播,gkd!
绷带猫猫:人干事
绷带猫猫:我问了,但是。
橘猫:Wow。
橘猫:好家伙,if的。
橘猫:快快快,想想陀给你的设定。
绷带猫猫:别急别急,在酝酸情绪。
绷带猫猫:呜呜，陀写的什么破剧情,好虐啊。
绷带猫猫:回去再揍他一顿好了。
橘猫:干的漂亮。
橘猫:你小心他下次写个更刀的。
绷带猫猫:我不干了,感觉快社死了。
绷带猫猫:在线织田面前舞织太,我好勇。
绷带猫猫:你能不能快点!我要跳河逃离现场!!!
绷带猫猫:最后一句台词了已经!!!快快快!
橘猫:…你好吵啊!
橘猫:行了我到了,跳吧赶紧的。
橘猫:顺带一提,我不会游泳。
绷带猫猫:咕噜咕噜咕嚕……
橘猫:…!
橘猫:你赶着投胎呢!!
绷带猫猫:啊,水下好好看,水草好绿咕咕咕……
橘猫:日。拿烟的手微微颤抖jpg
橘猫:差点直接压死。
绷带猫猫:这么凶残的吗兄弟
绷带猫猫:我感觉死得还行,你多说点。
橘猫:想得美。
橘猫:我都不认识织田作有什么可说的。
橘猫:请问我要怎么救你这位异能无效化患者。
绷带猫猫:身患绝症,已弃疗,勿cue。
橘猫:？那行,我自己来。
绷带猫猫:你怎么自己…我靠厉害！
绷带猫猫:没有异能你都能飞这么远!!
橘猫:并不能。冷漠jpg
绷带猫猫:思考jpg
绷带猫猫:哦~空中松开我,然后踩着水珠进行二段跳,再把我拉过去。
绷带猫猫:可以啊,智商见长。鼓掌jpg
橘猫:旁边就是垃圾桶,这坨大型有害垃圾你想进去吗
绷带猫猫:好过分!我明明是超可爱的…
橘猫:有害垃圾。
绷带猫猫:
绷带猫猫:那你就乖乖背着我吧,反正我现在是昏迷状态。
绷带猫猫:要是被丢下的话说不定就会死掉呢。
绷带猫猫:啊那样好像也不错,要不中也你现在就——
橘猫:闭嘴吧你。
橘猫:啧,给你十分钟时间自己醒过来,不然我就帮你物理清醒。
绷带猫猫：哼哼～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可怜的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