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个五条悟——原著二四悟（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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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高专占地辽阔，内里不少建筑四处零落，却人烟稀少，今天却罕见热闹起来。
硝子捂住嘴看着你，眼里惊讶要溢出来，她拿起你与五条悟的婚姻届，喃喃不可置信，“悟昨天背着我们去结婚了？”
“夜蛾校长！”庵歌姬推开门风风火火闯进来，“听硝子说五条悟那家伙结婚了？！”
“真有人这么想不开？”她充满八卦的语气在看见你哑了下去。
“歌姬前辈。”在众人或围观或打量的目光中，你坦然自若，笑眯眯同她们打起了招呼，“嗨！”
“比他有礼貌多了。”歌姬凑近，惊疑不定戳了戳你的脸，转头严肃起来，“真不是什么咒灵吗？”
“已确认和咒灵没有关系。”夜蛾正道拿起他面前的婚姻届，见自己的印章就盖在上面，想抵赖都抵不掉，头更痛了，“但不排除对方中了什么诅咒，造成的空间错乱。”
为什么他不仅要管这几个糟心的学生，另外一个世界的他还要操心学生婚姻？
这么一想更沧桑了。
“我已经叫悟立刻赶回来。”对你这个凭空冒出的便宜学生，这个夜蛾正道无所适从，态度带一丝僵硬安慰道，“如果真和诅咒有关，我会帮你留意。”
“谢谢夜蛾老师。”你站起身微微俯下头致谢，抬头眉眼弯弯，眼珠转了转试探开口，“我可以出去看看东京和高专吗？好想知道这里和我生活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
潜台词就是，老师，请不要给另外一个世界的学生派任务哦，人家只想旅游参观。
“哟，老师。”从背后传来你熟悉至极的声音，你转身看见来人，对方见到转过身的你，有些愣怔，“什么叫我昨天去结婚了？”
他看着你缓缓开口，是你从未见过的陌生形象。
一身到毕业还没脱掉的高专制服，眼睛上缠绕绷带，你摸过无数次的柔顺银发竖起，与你昨天领证的对象。
完、全、不、一、样。
“这是你们所谓的结婚对象？”听完夜蛾正道解释，他打量你，嘴角轻佻缓缓收起，一手抬起绷带一角，扬起指尖，[苍]光球在指尖闪烁。
“是不是咒灵，总要我看过验过才能下判断阿，夜蛾老师。”
办公室众人：！！！
“五条悟，这是我的办公室！”这是夜蛾正道。
“快住手五条悟，前辈我还在，你这玩意别乱扔！”这是歌姬崩溃警告。
“悟，你活该单身一辈子！”这是抱住你的硝子。
东京咒立高专校长办公处，危矣。
兵荒马乱中，你和这个五条悟被一齐打包扔出办公室。
“既然她想看看高专和东京，那交给你了悟！”夜蛾正道毫不留情关上门，“这段时间就由你来解决这个事件。”
你与五条悟面面相觑。
你先低头小心翼翼收好你与悟的婚姻届，从国外溜回来，你家悟的证件全都被带了过来。
确认没有遗漏，你才抬头看了看这个五条悟，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还好完全不一样。”你微笑轻松开口，“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才好。”
“既然夜蛾老师让我跟着你，”你想了想，决定对这个五条悟换个称呼，“五条君，接下来就请多多指教啦。”
在看见这个五条悟第一眼，你就明白，这不是你的五条悟。
不是和你一起长大，一起在高专形影不离，说要和你结婚的五条悟。
他不是你的丈夫。
哪怕硝子与歌姬前辈开着结婚这样的玩笑。
但你比谁都清晰这点。
* * *
“这里高专和那里完全一样阿......”你跟着五条悟走在熟悉至极的高专境内，但转头想到莫名其妙变成咖啡馆的珠宝店，心情有些低落。
尝试让自己打起精神来，你同五条悟搭话，“不过感觉大家和我认识的有些不一样。”
五条悟则感兴趣拿着另外一个五条悟的婚姻届低头翻来覆去，轻嗤，“我会喜欢这种类型？”
“不可以这样翻五条君！”你心疼从他手里拿回婚姻届，生气谴责他，“这可是要保存一辈子的。”
“诶~”他发出没有意义的音节。
“其实我有个疑问，”你发出来自灵魂的质疑，“你一直带绷带怎么看文件？”
“闭眼看。”他将手插回兜，吊儿郎当的无赖模样，“高兴就批同意，不高兴就打叉。”
可以说任性到没边了。
你无语看着他，他哈哈大笑嘲笑你，“你该不会真相信了？”
抱歉阿，你还真的相信了。
你白他一眼，走过他，站在山腰俯瞰整个高专，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对了，这里的七海呢？”
“七海？”青年插兜站在你身后，“早就不干咒术师这行了。”
你难以置信转身看向他。
“很值得惊讶吗？”五条悟上前两步，走到你身侧，熟稔的嗓音与气味顺着山风吹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一直忍受咒术师这样的生活。”
“才没有。”你不服气反驳，“我认识的七海就......”
你卡住喉咙顿住，没有了再询问其他熟人的兴致。
在这个原本就没有你的世界，风景虽然一致，但人却已不同。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五条悟不太高兴弹了弹你的额头，见你回过神，他转身朝山下走去，招了招手，“跟上。”
“五条君，我们要去哪？”
“不是说要看东京吗？”他头也不回往山下走去，“我们去吓七海一跳怎么样？”
* * *
“难道你不知道。”西装革履，油头后梳的七海建人从牙缝中挤出警告，“擅自来到工作地点拜访，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哎。”五条悟做作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样，七海海。”
“我昨天结婚了。”眼上缠绕绷带的青年微笑，满意欣赏到后辈的崩坏表情，扬了扬手中婚姻届，“新娘说很想来拜访我最信赖的后辈。”
“真是没有办法阿......”他露出一脸这真是个甜蜜负担。
“砰！”
你踮起脚一拳打散这张油腻表情，抢回婚姻届。
* * *
“抱歉，真不知道你现在在这里办公。”
你们三人坐在七海工作的楼下咖啡馆，你缓缓同这个陌生的后辈解释完毕，最后向他道歉。
“没事。”七海建人对你态度温和不少，他端起咖啡呷了一口，放下后没忍住吐槽，“你看上那家伙什么了？”
“因为喜欢吖！”你捂住微红的脸颊回答，谈到你家的悟，你神色温柔到不可思议，洋溢出一种澄澈的光彩，小声强调，“最喜欢他了。”
你与悟从小一起长大，你和他有着旁人比不上的默契，只要一想到他，心里就会升起泛滥的甜蜜。
七海表情僵住，缓缓开口沉痛总结，“看来童年是塑造一个人品味的最佳时期。”
你：......
下意识踹了一脚在旁作怪的五条悟，你放下手，捧起果汁尴尬吸上一口。
面对已为社畜的学弟，见他匆匆喝完咖啡又投入为公司工作的忘我境界，你瞥了眼瘫在椅子上要求续杯果汁的五条悟，再看看打算在这个世界悠闲度日的自己，由衷感叹。
“不愧是七海！”
* * *
时间如河水一般向前流逝，你跟着这个世界的五条悟走遍了高专辖内的日本，尝试找出与自己这个状态有关的线索。
一无所获。
你慢慢焦虑起来，半夜惊醒，你手指摸着挂在脖子上的男女对戒，生出万一真回不到自己的世界，你要怎么办这种可怕想法。
“不会的。”早上出门你再次将婚姻届还有悟的证件放进手袋，这些纸张被你摩挲出时间的痕迹，泛起毛边，但你只要拿起这些，又充满了自信。
“我还要悟亲手给我带上戒指呢。”
哪怕在外再镇定自信，隐秘的不安焦虑仍折磨着你，你肉眼可见瘦下来，脸模子小了一圈，下巴愈发尖小。
一个人安静时，眼睑垂下，长长的睫毛半掩眼珠，神情透着捉摸不定的忧郁。
“今天不是要去神户吗？”一大早拉着你排队的五条悟，你对他鼓了鼓脸，“我们该去神户，五条君。”
“伊地知说没有机票了。”五条悟嚼着口香糖，腮帮皮肤还能看见他牙齿上下运动，他盯着看不见店门口的长队啧了一声，“今天就只能放假啦。”
你狐疑掏出手机，联系为你们两提供不少帮助的学弟。
“学姐，羽田到神户的机票确实没有了。”对方在手机另一端颤颤巍巍解释，“真的非常抱歉.....嘤！”
对方似乎受到什么惊吓，吓得打了个嗝儿。
你不再追问机票的事，温和安慰起对方，总感觉对方随时会哭出声。
“伊地知真的没问题吗？”你摇摇头挂上电话，将手机放回包里自言自语，“应该和灰原......”
你停下动作，整个人僵住。
这个世界的灰原已经死了阿。
这是这个世界所有人告诉你的。
“我怎么了？”你还未从手袋里抽出的指尖颤抖，不敢细想自己已开始分不清两个世界这个可能，你隔着布料摸了摸那些证件，又安下心。
可能昨天没有休息好吧。
所以想到灰原会有些分不清楚现实，毕竟你现在还是不能接受灰原的死亡。
你这样安慰自己。
正当你神思不属，五条悟将冒着冷气的冰淇淋递到你面前。
你仔仔细细打量了他手上的冰淇淋，沉默片刻。
“这是什么？！”你指着他递给你的甜筒翻脸控诉，“纯粹甜党绝对不能接受，冰淇淋里面有天妇罗！”
“这可是我们两个排了一个小时买的新品。”他将冰淇淋怼在你手上，“真的不要试一试吗？”
你咽了咽口水，纯甜党选择暂时屈服。
“要！”
不得不说，与五条悟青梅竹马长大，你与他喜好口味及其相似，所以与他在一起，你们好像永远不会有什么分歧，每一天都是那样有趣。
而与这个世界的五条悟在一起，除去他糟糕的衣着品味，你们两相似的喜好与生活态度，只要玩起来，能将一切抛到脑后。
你两坐在烤肉店，你撸起袖子与不争气的小烤炉作战，仔细翻过每一片牛舌，算计着火候。
在你眼前一亮，准备抄起牛舌时，发现眨眼间大半已经落入五条悟碗里。
“五条君。”你插着腰对坐在自己对面的饭搭子不满，“要吃请自己烤。”
“我才不要，这么麻烦！”他把牛舌塞进嘴里含糊开口，努了努唇角指挥你，“我还要，快点！”
你气的哟。
你暗自磨了磨牙，将薄肩肉丢到炭火上，在你拿夹子准备收获新一批嫩滑薄软的烤肉时，烤炉上的肉又消失大半。
蘸好酱料，一气呵成吃进你烤好的薄肩肉，五条悟表情僵住，看向一脸得意的你。
烤肉完全没到火候，吃进嘴像一条咬不烂的橡胶。
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这么容易就上当？”你放开用夹子收肉的假动作，继续对肉进行翻面，慢悠悠开口冷笑，“既然要我烤，就别惹厨师。”
要治五条悟，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等你烤完，坐在你对面的家伙安安分分，看你将肉你一片我一片分配，被治到乖巧得不行。
“对了，你不是问过杰怎么样吗？”
他将猪软骨泡进姜味增，今天他话格外多，从硝子反反复复的戒烟史到七海悲惨的求职经历，在你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但这个话题完全吸引了你的注意。
无他，询问高专大家这个世界的夏油杰，大家都是一脸讳莫如深，叫你不好再询问，但转眼，你也就将这件事忘记。
在知道灰原死的时候，你曾难过了很久。
但是一想到，你可是要回去的人，知道这么多干什么，留下那么多羁绊，只会徒增烦扰罢了，就决定不再探寻这个世界熟人如何如何。
眼下你尚不知道，最大最深的羁绊正坐在你面前，埋头吃着你的烤肉。
但这次五条悟主动提起，你按捺住的好奇心又升腾起来。
“等一等！”你放下夹子，做了个暂停的动作，小心翼翼开口，“他没有......咳咳，牺牲吧？”
如果真是这样，你选择捂住耳朵做个聋子。
在你来到这个世界前一天，杰还来到市役所为你和五条悟做见证人，包里婚姻届还留有他的指印。
你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猜想。
“你放心。”五条悟扬眉，身体舒展，慵懒靠上座椅，“他活得好好的。”
你松了口气，拿起筷子夹住猪软骨。
“那家伙吖，现在是被通缉的特级诅咒师。”
咕噜噜，猪软骨从你筷子上滚出去，小烤炉在桌上工作，炭火炙烧间，烟火将你与对面五条悟隔开。
透过寥寥轻烟，你看见了五条悟眉眼间一丝怠倦。
如烟那般，风一吹，就什么看不见了，像是错觉。
“为什么？”
你眨了眨眼，努力消化这个信息，筷子尝试再夹起一块猪软骨，发现怎么都夹不起来。
你认命般放下筷子，抬头再次询问，“为什么？”
三言两语简单解释完，五条悟瞥见你的表情，懒懒散散笑出声，意味不明无声自语。
好运的家伙。
从小陪伴到大的青梅，未有过自尊受损的挫折，也没有理念不同背道相驰的挚友。
五条悟舌尖缓缓舔了舔牙龈，神色不明。
你还回想着五条悟向你坦露这个世界的星浆体事件，空气中传出淡淡的焦糊味。
“我的肉！”
你手忙脚乱挽救，可惜没有救回来，接下来你的烤肉水平呈现高开低走的态势，直到五条悟咬到带血的正肉，忍无可忍把你拎出烤肉店。
你与五条悟带着一身烟火缭绕的烤肉味，慢悠悠走在路边消食。
“对了！”你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抬头叫住五条悟，“那你呢？”
“什么？”五条悟停下，嘴里含着清口糖，舌尖将糖抵到脸颊右侧。
“就是......”你磕磕绊绊开口，“听上去真的很凶险。”
“五条君你呢？”
星浆体事件，这里的夏油杰被打破了一直贯彻的原则，那这里的五条悟呢？
眼前的五条悟嘴里停下拨弄清口糖，眉眼间的玩世不恭一点点消失。
“有没有受伤，嗯.....什么的。”你意识到自己问得越矩，僵硬转移话题。
心里后悔为什么要好奇这个。
好想回头摇醒好奇心泛滥的自己。
场面好尴尬。
救命。
“受伤？”
五条悟下意识嗤笑，在低头时，瞥见你不知所措透着隐隐紧张的表情，话语在喉间一转，含糊应了声。
“阿。”
你心一揪，什么杰什么灰原，通通被抛到脑后，径直上前抓住他的手。
“真的受伤了吗？”你手指紧握住眼前的五条悟，开始碎碎念，“哪里受伤了？是不是眼睛，就说你没事眼睛缠着绷带干什么？”
手指握住熟悉的躯体，像会有意识那般，一丝丝缠绕住他的手。
“你眼睛现在怎么样了？”
五条悟愣住，他盯着你握住他的手，你的手指钻进他的指缝，正与他十指相扣。
他眼中有些不可思议。
“不是眼睛。”一贯轻佻的语调下意识温柔下来，他没有抽回被握住的手，轻描淡写那段屈辱的回忆，“喉咙。”
“是喉咙。”
只是喉咙被切开而已。
他看着你有些不相信，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轻笑出声，“喂，都说我眼睛没事。”
“你看。”他空闲的另一只手在脑后解开绷带，露出那双你熟悉至极的，如天空般辽阔，能倒映出你身影的湛蓝眼睛，他笑着开口，笨拙地学习如何安慰人，“真的没问题。”
绷带顺着重力下落，层层堆叠在你与他交握的双手，那头银发也没有束缚，服帖顺在脸颊。
“怎么傻了？”对方在嘀咕，“要知道，我可是最强的。”
此刻眼前的五条悟，与记忆里的悟没有丝毫差别。
你整个人愣怔住，泪珠一滴滴从眼眶滑落，来到这个世界的委屈害怕，对丈夫的思念，可能回不去的隐隐不安，都化为一句痴痴呢喃。
“悟......”
“悟？”
五条悟慢慢重复你的语句，舌尖咀嚼这个字，心底涌上柔软的陌生情绪仿佛被淋了一盆冰水。
他脸上不自觉透出的温柔褪去，手残忍地从你手中抽出，堆叠在你们两手间的绷带可怜飘落在地，无人问津。
这只刚才还被你乖乖握住的手，此刻用力钳住你的下巴，留下淡淡红印。
“看清楚你在叫谁？”五条悟露出在你面前从未出现过的冷漠神色，“嗯？”
* * *
五条悟踹开夜蛾正道的大门，两扇门发出可怜的吱吖声。
他双手撑桌，神色是少有的冷凝，“她在哪里？”
夜蛾正道放下手里的文件，没有回答五条悟的问题，他招手示意五条悟上前，反问道，“你拦截了所有关于空间错乱的情报？”
“是我错了。”男人揉了揉额角叹息低语，“悟，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闭上眼，承认自己的错误，自顾自说道，“哪怕经历不同，能被另一个世界的你所喜爱，自然也会吸引这里的你。”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夜蛾正色警告，“你这样的状态很危险，悟。”
“老师。”青年不管不顾打断，他咧嘴，露出森白牙齿，语气逐渐危险，“我问，她在哪里？”
大有不坦白，这次真要把校长室拆掉的架势。
“北海道。”夜蛾正道撑住额头，叹气开口，“北海道不在高专的管辖范围，你这样的特级咒术师过去需要提交申请。”
“五条悟。”见五条悟转身就走，他叫住青年，厉声警告，“她总有一天会离开！”
被叫住的青年侧回身，手插进口袋，笑得轻佻，“老师，你在想什么呢？”
“我会好好帮她找空间错乱的情报。”他舌尖抵住牙齿，神色是极致任性的自信，“不过嘛......”
“她什么时候离开，到我的地盘。”
“自然由我来决定。”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个五条悟——原著二四悟（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