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如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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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今晚要不我来陪您？ 曲阕勾着眉，楚楚大眼露着动人的柔和。
顾深对上她投来的目光，兴味盎然的应下几句：“那就有劳曲小姐了。今夜辛苦。”
曲阕是个包厢里的陪酒小姐。
身份低下，这种讨欢心的活儿在看到无数次同事的行为后，在她眼里已经信手拈来。
每次看着面前的人换了又换，竟也没了感觉，只是荒唐的恣意耗尽自己年轻漂亮的灵魂。
平日里都是倒酒伺候别人的她，今个却不知怎么想的就沦陷在眼前这个顾总身上。
或许因为钱。
或许这位顾总与别人不同。
年轻，多金。
还有一副好皮囊。
美丽的女人天生具有攻击性，还在上学的时候，曲阕就不那么招人待见。女生总是会在背后以各种下三滥的语言污秽凌辱。曲阕在面对着流言蜚语中，安安稳稳的一路走过来了。
她不羡慕，也不嫉妒别人。她觉得无所谓，本就无所谓。
活着就堪称一场无所谓。
拥有与舍弃，成年人的抉择就在那一瞬间的无所谓中。
顾深这个人，是今晚身份地位最高显的人。
曲阕在他坐下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关注着他，男人谈吐气韵和旁人不同。
不仅人有钱有权，帅还是真的帅。是那种年轻或者成熟女人都会喜欢的清冷型。只要表面神秘，别人总是会想试图闯入，试图了解。
曲阕也承认，自己被他迷住了。
学生时代里，她不缺追求者。
她是美的，但外貌不是清秀的小女孩那种美。而是勾人心魄的那种妖艳。
男人会更喜欢这种艳丽。
她们也懂得也明白男人喜欢什么，如何更能讨好某个人。
曲阕外表上看起来，是那种摇着尾巴的小狐狸，勾勾唇角，魅惑众生，却还留着年轻的青涩感。
今晚，注定不眠。
曲阕刷了卡，脚步轻轻的走进屋内的黑暗中。
她借助这窗外万家星火，在窗前一遍俯瞰江口，一边拖去身上多余的衣服。
在月色下，她露出的皮肤衬着月光更加柔情似水。
细腻柔软，让男人看了就忍受不住。
待她洗完澡，发现漆黑中刚进来了一个人，不出预料，是顾深。
顾深没开灯，知道她提前过来了。她身上只一件浴袍。
看了一眼，顾深什么也没说，转身去了浴室。
曲阕又呆呆看着江边的灯火，看得出神。
她也说不上来此刻的心情，面对那么人的邀请，她能推就推，今天破天荒很对顾深这家伙上心，主动贴上去。不仅因为他有钱，但更多也是因为他有钱。
她低头看着自己裸露的双腿，一时也没什么情绪。
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她在他身下，闷闷哼气。她有些羞，半捂着嘴眼睛别向一边。
他，好像没带...
她有些茫然，尴尬的开了口：“那个，你没带t？”
看了她一眼后，她又把头撇向一边。
但她没想到，身上这个男人极为沉静！
好像没什么大不了，就嗯了一声！
曲阕满脸不可思议，就这么草率？？？
她见他这么平静，她也不管了。默许。
然而她又听见他出声了。
“戴那东西上你，我没感觉。”
曲阕来形容那一晚的话，极其暴戾。
她疼的眼角沁出了泪。而顾深却仍是没有丝毫停下的意味。
最终她哭了。
顾深也没想到，她还是个处。
她也没告诉他，他也就进行到底。
她哭的时候，顾深动容了。他拧着眉，稍稍停下，看着眼前哭得稀里哗啦的曲阕。
到底还是年纪小，见得不算多。
即便外表再怎么华丽强盛，依旧在此刻这般柔弱不禁。
他起身，没打算继续下去。
曲阕擦着眼泪，不敢看他。
真的好丢人！
她这一刻真的是活了二十多年里最丢人的了！！！
她瞬间觉得自己好没用，还能哭起来。
当初还是她像个老手一样邀请他的啊！
真实越来越觉得丢人。
洗手间的声音越来越大，水哗啦啦的声响，让曲阕回了神。
顾深真的好凶啊。
她不由感叹。
收拾好狼狈的自己，擦干了眼泪。愣了一会顾深出来了，走近看着她红着的眼，不由得笑了。这莫名一笑，让曲阕心一紧，真的是有个地洞钻就好了。
她绕开他，也要去洗澡。
手腕却被拉住了。
“曲阕。”
曲阕楞了，他竟然知道她的名字，明明刚刚自己只说了姓，没说名。
他怎么知道，一瞬间内心翻江倒海。
曲阕转过身，强行笑着看他“顾先生，有什么事吗？”
顾深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两三秒，缓缓开口“别再折腾自己了。行吗？”
顾深关注曲阕很久了，从大学开始。
校园里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那时候一次探访，他回了母校去探看恩师。
却撞见了她。少女依旧青涩，在风中和一旁的女生笑的欢快。顾深那一刻瞬间回忆到了很多关于记忆的校园。
那一刻，他看到了很纯洁很透明的少女。
回去之后，他早已打听到了她的信息，派人去定时汇报一下她的近况。
他也不能理解自己这种做法，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一时也想不通。
在听到她的状况后，他总是会回忆起一个又一个见到她的场景。
大四那年，临近毕业，第一次见她。
那时候她只大一。活泼得像只兔子，在校园里总是时不时见到她。
他也觉得奇怪，可是人群中，他就是一眼就看到了她，看到她的模样，她欢笑，她愁眉，她不悦，她欣慰。
总有些人注定会遇见，遇见一次两次三次，甚至是未知。
相信缘分这东西还是存在，那一天又一次见到，其实他把她忘得差不多了，毕业后他创业，工作压在头上那一段时间，根本不会去想其他的事，之后舒缓慢慢正轨，也没再想过。
但那一眼，他就知道他又沦陷了。
这一次，似乎很深很深。
往日的微微情愫在那一刻又踊跃心头，混杂着今日的久别又逢，他彻底陷进去了。
他知道了她毕业后，找到工作后又辞职，因为上司骚扰。
他记下。
他要替她出口气，但他还没那个实力，只是刚刚起色，还不足能全身而退的打压。
他替她早已谋划了一座城池，只待她迎面而来，与他一起。
后几年，她走投无路，被朋友介绍做了自己最厌恶的小姐来陪酒。
他知道后拧眉，当时一言不发，却在当天又令人看着她，打点一下。
因此她做小姐陪酒的日子里，并没有被恶意对待。
因为她身后一直有一个人，在维护在不动声色的替她谋划。
但这些，她并不知情。
她有时候也听到了某些风言风语，有次和她一起来工作的另一个女生被某个中年人缠着，被拉进了房间。事后那个女生辞了工作，在看到曲阕的时候，她目光里似有恨意。
“听说云曼辞呈递交上司的时候，她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关于她和曲阕。”同样是陪酒的姚佳怡正兴致盎然的与旁人聊着。
“嗯？曲阕怎么了？”
“你还没看出来啊，曲阕和我们都不同啊，她背后有人。那天去611那个包厢的分明就该是她，谁知道马经理怎么就换成了云曼，现在可好，搞得人都辞……”
姚佳怡顿住了，因为曲阕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了。
一瞬间的尴尬，空气静止。
直至曲阕面无表情的走出卫生间。
而现在，面前的男人在问自己“行吗”。
“你认识我？”她对上他的目光，迫切想得到回答。
男人松手了，他背靠沙发坐下来。
“认识。”像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管我？”曲阕不想知道他如何认识她的，也就没问。
“因为是你。”男人嗓音沙哑融进了深夜。
第二天曲阕也辞职了。
马经理见到她也颇为吃惊：“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马经理我就是不想做这个了，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说着曲阕鞠了个躬。
“这没什么...行吧，既然你想，那我也不强求。”
走出大厦，外面的风是暖的。
此刻是春末，一切都还新鲜可人。
浓郁的夏日也快来了。她晃悠悠的就走到了门口。
校园里欢声笑语，同行人来来往往，脸上挂着最纯真的笑容，他们依旧是他们。
风很轻，恍惚吹在了她的脸上，还没来及完全放空心思，后背就被抱住了。
很温暖的怀抱，宽大而温柔。像那些年的青春，温暖而美好。
一切如初。
所幸我们晃晃悠悠多年还是我们。
还不算太晚，心底仍有余温残存。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如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