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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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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闹,江节好些日子才露面,都说冤家路窄,左亦正偷偷摸摸的把自家垃圾放在江节门口,就被他开门逮个正着,其实这些日子,江节就发现门口的垃圾越堆越多,他本来也不太注意这个,主要是袋子里有什么剩饭剩菜的,他又不做饭,这下就留了个心眼,他想的一点都没错,除了左亦这小犊子还能是谁。
“一夜夫妻百夜恩,你至于么?”江节把垃圾袋踢回去,揪着左亦的衣服领子就拎回屋里按到沙发上,一脸鄙夷的挖苦着,左亦脸上就挂不住了。
左亦觉着自己闹了个笑话,想一出是一出也活该,谁叫她想这馊主意,面上不敢招惹,背地里动手脚,结果被人抓包,上次那么一折腾,她当天夜里就发烧了,这不好了没几天,就开始憋坏水,反正被逮着了,无赖的本质就摆出来,一副你能把我怎么着的表情。把江节逗乐了,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怪幼稚的。
左亦看他一乐,心里不畅快就往回走,却被江节一把叫住,“你这腿怎么还没好?”左亦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江节误会了,还以为她是那天在雪地里摔的。
“好不了,蹶了。”左亦拍拍自己的左腿,弯腰就把裤子撩起来给他看腿上留下的疤,像条蜈蚣爬在上面。
“怎么弄的?”
“车祸。”左亦表情不大自然,找了个地又坐下,把裤角放下去,一直摸着膝盖,嘴角也绷得紧。
“人呢?”
“跑了,没抓着。”
“够寸的。”
“谁说不是呢。”被江节这么一问,就想起李唯森那王八蛋了,脸色怎么控制都难看,也不愿跟江节这呆下去,起身就一坡一坡的回家去了,看见苏安,又想起自己为了什么残的,在一想自己跟苏安的那点事,心里就跟吞了苍蝇似的,咽不下吐不出来,别提多恶心了,拉着苏安回屋就做那活,也不管现在是白天,没羞没臊的。
江节这一年多的功夫没少瞎跑,经常是坐着火车觉着哪顺眼就在哪停留一阵,李唯森给的那点钱早花光了,剩下吃的都是他老本,反正够他可劲的祸害,买了一路的纪念品,也扔了一路,翻了翻包,找出把做工精致的短藏刀,随便找了个盒子,就给左亦送了过去。
倒不是他多有心,而是苏安提前跟他打了招呼,今天是左亦生日,请他过去一起庆生,空手过去不大好看,可也没有心情给她挑礼物,这正好用上了。
刀鞘上刻着龙图腾,柄尾部分还嵌了颗珊瑚珠,因为是用白铜制的,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有种厚重感,左亦见了喜欢得不行。
苏安送了某牌子的单反,左亦在杂志上看过,价格是过了万的,她不避讳的当着江节面亲了苏安。
左亦趁着高兴没少喝,苏安见拦不住,也就放任不管,让她玩个高兴,左亦拉着江节拼酒,喝到后面意识也不清醒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苏安抱不动,还是江节动手把左亦扔到床上。
“你叫我过来是为了恶心我?”江节的脑袋就差冒黑线了,先不说不由衷的倒着胃口的唱着祝你生日快乐,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苏安居然定了两层的蛋糕,左亦这么大的人居然跟个孩子似的闭着眼睛许愿,怎么瞧怎么腻歪,都多大的人了。
给左亦盖好被子,示意江节跟自己出去,苏安也没把江节的挖苦当回事,这几年,还是她第一次给左亦过生日,不是她不想,而是还没到日子呢,左亦就搬了出去,等回来的时候,生日也早就过了,她就是想让左亦的生日过的热热闹闹的。
苏安酒喝的少,江节倒是有了点醉意,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江节就记着苏安对自己说了什么,好像是关于左亦的,可到底是什么他也没听清,隔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家床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宿醉以后头凸凸的疼,身上一股酒味,喝了杯水才把胃里那股想吐的劲压下去。
也就奇了怪了,这以后三人几乎天天混在一块,也就晚上各回各家各找个妈,要把他们之间那点交情说出来,不说分外眼红,也该着是横眉冷对。
江节现在得着空就往苏安家里钻,他炒股,苏安看书,左亦看个电影,有时候也凑一起打个麻将,玩钱的,苏安不会打可运好,输少赢多,而且赢的都是大牌,江节输到最后兜里甭子儿没有,左亦也输,可跟苏安到底是吃一碗饭的,没差。
左亦是缠了江节苦练五子棋,越挫越勇,可臭棋篓子就是臭棋篓子,偶尔赢两盘也是苏安在旁边指点江山。
江节跟左亦时不时的来个猫狗大战,开始还有模有样的聊着,话一不对头两人就掐起来,反正两人嘴上都不爱积德,实在急了,互相不搭理,可吃饭还得在一张桌子,谁也没法撕破脸。
眼看就到年关,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说咱们也得有个过年的样子,别这么死气沉沉的凑合了。
苏安就带着两人亲自动手把犄角旮旯拾到的干干净净,其实江节也就是搬搬重物,跟个爷坐那看两人忙活,反正这不是他家,他使那么大劲也犯不上。屋子被收拾的那叫一个窗明几净,江节开车载着左亦去了农贸市场,苏安实在不喜欢人多的地,就列了个单子上面写着要买的东西。
要过节人就特别多,两人几次差点被人群挤散,江节没办法就拎着左亦的脖领子可哪溜达,左亦老大不愿意,说你他妈牵狗呢?江节就换了牵法,两人牵着手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还得跟小贩讨价还价,江节想快点走口气不耐烦的说:“他要多少你给多少,省这点钱够干什么。”
左亦横他一眼,心想也是,反正花钱就是爷,掏钱的是江节,给他省也是喂狗,还真就不讲价了,摊主说多少就给多少。
江节买了点炮竹烟花,福字门神什么的,两人大包小包的把东西放车里,又把车开百货店,让左亦给自己和苏安挑件东西,她听了也没客气,在同一家店挑了两件妮子大衣,自己的是红色短款,苏安的是件白色收腰的,翻领还带兔毛,两件加起来七千多块钱,江节挑来挑去也没个喜欢的,就给自个买副真皮手套,左亦瞄了眼价格,打完折也就六百多块钱,在看看自己这边的衣服,觉着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了,结果江节刷卡连眼都没眨,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左亦这声谢谢说的一点也不委屈。
苏安看见大包小包的两人,忙帮着左亦把东西都接了过去,左亦把衣服拿出来让苏安试,还真挺好看的,就跟画报上的模特一样,苏安把衣服脱下不咸不淡的道了谢,放在一边看都没看一眼。
两家的门口都贴上了对联福字,还别说这么一通折腾,还真像那么回事。
饺子早早的包好了,电视里的春节晚会还有两小时才倒计时,苏安跟江节又不是爱看电视的人,被左亦硬拉到电视机前边守岁,两人都嫌无趣就抽了起了烟,左亦被一左一右的夹在中间,吸着二手烟,干脆也跟着一块抽,就连控烟灰都赶在一块。
三人的电话安静的有点让人说不过去,没人打电话过来拜年,也想不起谁能让他们打过去,也就是各自给父母打了通电话,左亦用的还是去年的借口说公司忙回不去,苏安给了她钱,让她多邮一些回去。江节干脆关了机,自从家里知道他的性取向以后,早就跟他断了关系,他打电话过去就是给家里给自己添堵,反正也听不见什么好听的,苏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个电话问安。他们三个这会一起过年,显得特别合适。
电视里还是那么几个老主持人,左亦指着李咏说这人真像大马猴,又指指朱军说我一看他就特想抽他。外边的炮竹就没停过,江节实在腻歪看电视,说咱们也出去放会鞭炮。
前几天刚下了场大雪,这会结结实实的压在路面上,江节把鞭炮挂在楼栋口,左亦跟苏安就躲的远远的,他点了两次都没点着,左亦就急了,说你他妈怎么这么笨呢,就要上去点火,江节趁她说话的功夫又点上,这回不是哑炮,噼里啪啦的哗哗响了起来,江节早有准备的跑远了,左亦被吓一跳,大喊大叫的就跑了出去,腿没踩稳,一脚就跌了狗啃泥,江节笑的前仰后合。
左亦就偷偷捏了两把雪,正好砸在他脸上,嘴里全是雪花子,这会轮到苏安捂着肚子笑了,江节蹲在地上也捏了把雪,照着苏安就砸过去,三人逮谁砸谁的乱打一气,也不出个敌我来,身上脑袋上全是雪水。
这年就这么过去了,三人还常聚在一块,别以为这是关系多好,个个都暗中叫着劲,互相腻味恶心着对方,他们这层关系挺乱的,谁也没法说清楚,以前就是撕破脸明火执仗的伤害过对方,也没什么后路可退,就这么互相牵制中日子一天天过去,江节就闻出点不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