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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易森回到旁边的小院,对自己刚刚的表现十分满意。先是在前几日展示平日里坚强的自己,紧接着“不经意地”表现出“脆弱”和“柔情”,会使男人觉得这样一位刚强的女子在自己面前暴露了弱点,从而激发出“保护欲”。
      前几天她联系了中学起时就认识的情圣闺蜜夏柳,如何迅速与一个陌生男人拉近关系使其怜香惜玉。夏柳的爸妈起名时没考虑到谐音的问题,好好的大美女被人天天叫“下流”。针对易森的性格进行分析后,夏柳给她做出了以上指导。一个落难的刚强美女注定带有传奇的悲剧色彩,让人忍不住接近。
      她从冰箱里掏出冰冻好的西瓜,吹着凉风,边刷剧边聊天,向夏柳汇报战绩,“我觉得很成功。”
      没一会儿,收到了一个土味表情包“祝你成功”。

      周凛小时候就在农村长到,十分适应,甚至怡然自得。听着窗外虫鸣,透过窗缝欣赏月色星辉,茉莉花的清香随夜色变浓。他思索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与易家惨剧的细节经过。
      要继续帮着查下去吗?如果忍一忍,从此忽视镜中的人影,把诡异的梦当作简单的梦,说不定一辈子也平平安安,毕竟没有坚实的证据证明自己在走易家人的老路。易森确实是个有个性美女,但这并不足以让自己为她付出时间、感情和自己正在起步的事业。说到事业,如果他下定决心查下去,一定会耽误不少设计的时间,影响作品质量。这样的话不仅自己工作室的所有员工都要受牵连。自己不能只想着易森,忘记了对他们的责任。可就此放弃的话,如果易森真的不幸去世,自己能逃脱内心的责问吗?且扪心自问,他承认,自己对于背后的真相也十分期待,盼望着能知晓一切的答案。暗暗期待自己波澜不惊的生活可以迎来一枚石子,又担心石子引起的不是波澜而是巨浪,摧毁他的平安顺遂。
      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索性披衣出门欣赏一下易森老爹易国庆的建筑审美造诣。
      院子里只有一个昏黄的灯泡,周凛找了半天才摸到开关。想到没有路灯的条件下,古人每晚就是靠月色照明,他庆幸自己生在现代。
      穿过咯吱作响的楼梯踱步至中堂,空荡荡,只有一台八仙桌,几卷画轴。再看院内的石雕,双龙戏珠,松鹤延年,连年有余……无尽的吉祥之像。周凛虽不懂建筑,但也能感受到这家人建宅时的欣喜。
      中堂对面的门厅上方有个砖雕,过于昏暗的灯光下周凛看得并不清楚,似乎与传统的吉祥类纹饰不同。走近了瞧,画面中似在描绘一个场景。好熟悉啊,绝对见过,但什么时候见到的呢,周凛冥思苦想,未果。

      对易森来说,今晚也是个不眠夜。夏柳以她敏锐的嗅觉发觉到了闺蜜的异常,易森做了多年的绯闻绝缘体,周边的人都在为她感慨青春的宝贵和美丽。酒吧里的不少常客都是被这位美丽泼辣的老板娘吸引,易森坚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态度将之一一拒绝。没想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居然舍弃暧昧环节,直接晋级到改勾引了。
      “那男的什么样啊?成了之后带来给姐姐见一面呗,姐姐得看什么人值得你用上这手段。”
      易森觉得“下流”同志可能对这件事有些误会,于是解释道:“不是那种关系,我办的是正事。”
      “我懂,婚姻大事当然是正事。”“下流”同志老不正经地回应。
      你懂个披萨啊,易森心想,不过还是暂时误会着吧,在八卦的滋养下她的能力更出众。
      在下流的威逼利诱下,易森秉持着真话假话各掺半的原则,把这几日的遭遇拼拼凑凑成了一个一见钟情后美女的救英雄的故事。
      易森在自家酒吧里见到了一位来旅游的周先生并迅速陷入情网,第二日再次见到时,周先生惹到了地痞流氓,她只身提锹战群寇将其救出。几日接触后爱慕于才情,想与其交往,因担心前几日提锹战群寇形象太过突出而使其退缩,故而向闺蜜进项情感咨询。
      手机那边夏柳听得入迷,啧啧称奇。
      “长什么样呢,身材如何,需要你救该不会有点虚吧。”
      什么样子?嗯,易森回忆一会儿,“丰神俊朗,剑眉星目,五官硬朗,身形颀长。
      对面发来一串省略号,
      “你是在敷衍我吗?”
      “不和你计较了,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易森想尽快结束话题,可夏柳吃瓜正在兴头怎么肯放过她。易森怕自己拒绝地太坚决夏柳再也不给自己出主意,只好虚与委蛇到半夜,绞尽脑汁编排这些天自己小鹿乱撞的故事。

      第二日,易森早早起床,采纳了夏柳的建议,准备了份“看似简单实则充满心机”的早餐后叫周凛来用餐。不知是否是错觉,周凛吃着粥时觉得易森投向自己的目光隐隐带着期盼。他装作没看到,擦了嘴后请易森带自己继续看金盘。
      易森暗觉不妙,这呆子,不会真的要狠下心拒绝了自己吧。
      来不及想那么多,还是先干正事吧。
      周凛随着易森走进中堂,只见她取下挂在墙上书写了“鸿运当头”的字画,露出墙面上一个数字锁。“你往边上站”易森说,周凛不知什么意思,但还是依她的做了。
      抬手输入密码后,周凛原先位置的地砖一边微微下沉,他蹲下身子,感觉到从缝隙中飘来的一丝寒气。
      待通风系统工作完毕,易森推下地砖,率先爬了下去,周凛紧随沿着梯子进入地下室。
      刚下到里面,眼前一片漆黑,易森熟路地摸到开关,霎时亮了起来。周凛巡视四周,这是个不大的空间,很空旷,没有开天窗,四周墙壁应该是做了隔音,进到里面后格外寂静。
      最显眼的是正中间摆放的红木八仙桌,桌子上方一面金盘树立于支架上。这就是易森口中的祖传金盘吧。
      周凛跨步向前,走近了观察。
      说它是盘子真的没有夸张,周凛曾见过上一辈人结婚时用的那种搪瓷面盆,这金盘的直径与之相比只略微逊色。周凛询问是否可以触摸,得到易森的肯定答复后,他伸手仔细测量。
      就像盛饭用的普通盘子一样,金盘分为凹凸双面,中心想对较平。最厚处有成人一指厚。且为实心、很重。镜面有了岁月的痕迹,零星散布划痕和撞击坑点,触摸时也同普通的金属一样冰凉。周凛看向它,只能看到镜中自己变形的怪诞大黄脸,哈哈镜一样,不知神奇在哪里。再转向凸面,还是一样的效果。
      他真的没见过任何这种形制的文物,它甚至不像文物,反而更像现代工艺品。怪不得易森没有把照拍给自己,原来金盘两字足以形容得十分贴切了。
      他不甘心地又研究了十分钟,期间易森站在他身后靠墙发呆,等待他的发言。最终,他一言不发沉默地转身面对易森实话实说。
      易森虽然预料到了这种结果,可当事情发生了,她还是露出了些难以掩饰的失望神色。可她只能说“没关系,有机会再看。”她老气横秋地拍拍周凛的肩膀以示安慰,动作忽然暂停了,周凛也感受到了她的异常。
      “你也看看,是我眼花了,还是金盘里真的照出人影了?”易森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周凛扭头,他确定,金盘里出现了一张脸,一张刚刚见过的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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