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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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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人类文化思想史就是一部‘男性中心’话语史”,“女人无史”,这种说法不无根据。男性中心的封建社会以及一整套强化父权、强化女戒的学说与法典,使女性人生充斥着压抑感、畏惧感与悲痛感。虽然她们时而以生命与灵魂去和男性意识对抗,作自我拯救,换取与对方守望相助的认同感,但强权的威慑与习性,使她们的呐喊不断地被消解,最后只能变成微弱的叹息。古代女子的女性意识虽然几经嬗变,或哀怨、顺从、谄媚,或抗争、报复、嘲笑,却始终没有脱离由呈现到被忽略,由喷发到被消解的轨迹。
唐代的商人外出经商,少则一两年,多则十年以上。这给女性的生活抹上了长相离的悲剧色彩,“重利轻别离”已成了商人的专用语。对于他们来说,可以“此生何处不为家”,但对于女性而言,她们却只能独守空房。“嫁与商人头欲白,未曾一日得双行”,即是她们最典型的写照。
古代中国是男权制社会,“男子是宗法社会中的骄儿,是有经济权的主者,是天是神”,决定了丈夫与妻子心理的异样,即“女子的心理,总偏重于白头偕老;男子的心理,则多是弃旧迎新”。一些男子在外追芳逐艳、有家不归。但受礼教束缚,女子只能痴等傻盼,不敢或不愿有怨。
对女性来说,单纯别离的痛苦、相思的折磨也倒罢了,有时还会有更残酷的事情发生。刘驾《贾客词》中,某扬州商人起早经商,路遇强盗、猛兽,人财两去,而不知情的妻子此时正在对镜梳妆。这看似不经意的对比,却把女性的命运衬托得更加可悲:富丽堂皇的大宅,闲逸弄妆的生活,怎抵得上家庭支柱的倒塌?而这些女性在经受生离之苦的同时,往往还要忍受强势权贵的摆布。唐人孟《本事诗》载:“宁王曼贵盛,宠妓数十人,皆绝艺上色。宅左有卖饼者妻,纤白明媚。王一见属目,厚遗其夫,取之,宠异逾等。环岁因问之:‘汝复忆饼师否?’默然不对。王召饼师,使见之。其妻注视,双泪垂颊,若不胜情。时王座十余人,皆当时文士,无不凄异。王命赋诗,王右丞维诗先成:‘莫以今时宠,宁忘旧日恩。看花满目泪,不共楚王言。’”何等凄楚之至!在巨大权势面前,是抗争,是顺从?倘若选了前者,二人恐怕永无再会之日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非商人无义,非其妻无情,他们只能是任强者随意宰割的羔羊,只有逆来顺受的份儿。这与贝凝嫣的遭遇颇为相似。
霍逐阳和刘若谦是男权社会的典型,女性于他们来说不过是附庸,他们也习惯于忽略女性。这两个注定是炮灰的男人,皆是家底丰厚,这也使得他们离开得更加心安理得——丰衣足食,女人还求啥呢?
“萧小姐与凝嫣的境况何其接近,只不过一个是恶意遗弃除刘家外再无依靠,一个是被无意忽略,虽家有雄财却是三年未知他生死。” 霍逐阳这个脑残花了整整三年才恍然“虽然是一直心心念念,但为什么蠢到三年里面,一丝讯息都不传回给她”,这之前还理直气壮的在贝凝嫣头上安上了“毁婚背约”的罪名。“凭什么,自己这么好的条件,隐然已成太原城中众家女子择婿首选,却被人这般轻易地放弃,毁婚背约地下嫁一个无名的穷小子。”简直自大得我无语……
若说这是父系社会的必然、男性的优越感作祟,以前的贝凝嫣深受传统礼教束缚,女性独立意识就这样一直迷失在黑洞里, 丧失了女性相对男性存在的创造性意识和价值,面对众多自大男贝她只能紧抱希望苦等。可如今,咱小傅是何等阳光灿烂猪八戒啊。星星之火尚能燎原,小傅的思想早已潜移默化的影响了身边的人,使其自由、独立意识觉醒起来。无论霍逐阳和刘若谦此次南下有何想法,注定都是痴心妄想。毕竟,“男主皆圣母,男配全炮灰”是天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