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斯莱特林的佩妮小姐》Bertilla

3、我也能相信光吗？

　　1968年

　　格里莫广场

　　“啧，该死的克利切！一定是他把我的金加隆拿走了！”小天狼星懊恼地嘟囔着，他渴望地看向远处的冰淇淋车，眼中迅速掠过一丝光芒。

　　是的没错，我们的西里斯小少爷再一次离！家！出！走！了！

　　当然，他所谓的离家出走也只不过是在家周边乱逛而已——尤其是麻瓜聚集的地方，他认为这样会让沃尔布加气得跳脚。

　　沃尔布加：（冷漠）哦！这熊孩子

　　不过我们没常识的小天狼星怎么会知道金加隆根本买不到一个麻瓜冰淇淋呢——起码他作为一个九岁的孩子做不到。

　　于是他只能苦恼地坐在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经过，其中不乏亲密牵着孩子的父母家庭。

　　他不知道的是，那时的他，看着那亲密的一幕幕，眼中迅速涌起了一种名为羡慕的情绪，紧接着，便是身上不自觉透出的令人心疼的孤寂与执拗。

　　——他不知道，但是佩妮知道。

　　克劳斯尼尔小姐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乱逛，不经意间抬头就看到了眼前的那一幕：一个男孩儿傻呆呆地瞅着面前幸福的家庭，浑身溢满了她熟悉的气息——那是她早已习以为常的孤独与不为人知的悲伤。

　　她刚犹豫着是否要上前搭讪，就被四周恶狠狠的声音镇住了。

　　“喂！小丫头！赶紧把你身上的钱都拿出来，不然……”

　　街头不知从何时起凑来了一堆堆的小混混，他们垂涎地看着佩妮身上老旧的华丽款式衣服——要知道，哪怕是家道中落了，克劳斯尼尔和沙菲克也要坚决维护尊严。

　　佩妮身子后倾，微微向后退了半步，那时的小孩子还不能完美掩藏自己的情绪，于是，一抹害怕与无助快速划过小女孩的眼眸。

　　就在她咬唇挣扎是否要对麻瓜使用魔法时，一个懒洋洋却又中气十足（中二气息十足）的声音在佩妮背后响起。

　　“放开她，你们这些愚蠢的麻——人类！”

　　小天狼星缓缓朝这边走来，路上仿佛有逼格十足的BGM应和着他的步伐——请自动脑补带入上海滩谢谢！

　　几个小混混都愣了，他们吃惊地看着这个足足比他们矮上半个头的小小少年，然后终于忍不住互相对视着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老大，这小屁孩儿是在开玩笑吧！”

　　也有人开始无差别嘲讽攻击，“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英雄救美啦？你莎士比亚戏剧看多了吧！”

　　小天狼星＆佩妮：……大哥，你一打劫的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不学好？？？

　　趁着对面场面混乱，小天狼星赶紧一把扯过佩妮，然后冲小混混那里投掷了一枚魔法烟雾弹——小天狼星叹着气，唉，本来是用来捉弄克利切的，啧，现在——

　　于是，他瓮里瓮气地对佩妮嘟囔着，“这可是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的最新款恶作剧魔法道具！”

　　他从上到下认真打量着面前这个小女孩：嗯，一身复古系的着装，这让他不禁想起家里的那几个老顽固，他不动声色地轻皱了皱眉。

　　面色苍白、薄薄的嘴唇总是抿着，鼻梁还算高挺，就是面上有化不开的阴郁与忧愁。

　　梅林的袜子啊！这让她看起来像一个上世纪的老巫婆！

　　他心里这样想着，就只见面前的女孩眸中突然浸满了受伤的水光。

　　梅林最臭的一只袜子啊！他刚才不会是情不自禁地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吧！

　　小天狼星懊恼地捂着嘴，无论如何，一名绅士是不可以惹女孩子伤心的——脑海中，那些曾让他感到无比烦躁的来着沃尔布加的“谆谆教诲”大量涌现。

　　于是，他踟蹰着想要补救，却见面前刚逃出生天的女孩早已整顿好了神色。

　　佩妮努力扯出一个微笑，然后定定地看着面前手足无措的男孩，“不管怎样，谢谢你！”

　　见男孩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的样子，佩妮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那么……再见啦！”

　　——梅林知道，这也许是她心情最好的一天了……即使有些大起大落。

　　她转过身，朝家的方向远去，脚步声越来越远。

　　正当佩妮已经快走出小天狼星的视线时，他开口大喊着，只是声音多少有点晦涩。

　　“……哪怕身处黑暗，也要努力追寻前方最后一丝光亮！”

　　是了，家庭环境如此，小天狼星怎么会不懂得察言观色。

　　……其实他也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毕竟也只是个孩子。

　　他挠了挠头，回想起刚听到这句话时的一脸费解。

　　那时的他才七岁，由于跟父母吵架就选择了离家出走到他的阿尔法德舅舅那里——喂狗爹你从小到大就这么叛逆的嘛？

　　阿尔法德很宠溺这个与他相似的侄子，总是违抗沃尔布加的命令，无视她的不满，牢牢把大侄子护在掌心。

　　但这次情况不一样了——

　　他定定看着侄儿倔强又不解的神色，眸中复杂情绪翻涌——他该说什么，难道说这个侄儿和当初的他惊人的相似吗？

　　……不，也许是不像的。起码，这个孩子比他有勇气多了。

　　阿尔法德苦笑着摇摇头，然后轻柔地捏住小孩儿的肩膀，

　　“听着，西里斯，我们的小天狼星，”他轻柔又不容置喙的话语在西里斯耳畔炸裂，“无论如何我们是布莱克，这是一件无法改变的事实，于是，这便是我们终身的责任。”

　　眼看着侄子快要炸毛的样子，他急忙开口安抚着，“……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将失去自己的本心。”

　　他看着侄子迷惑的神情，微微一笑，“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坚强，西里斯。”

　　他看向窗外，悠悠叹了一口气——窗外的白云飘忽不定，阳光透过窗棱漫不经心地倾斜下来，一切变化万千，却也好像已成定局。

　　“请记住这句话，哪怕身处黑暗，也要努力追寻前方最后一丝光亮！”

　　小天狼星一向坚定的双眸在这一刻染上了疑惑不解，

　　“……什么？”

　　阿尔法德揉了揉侄子手感极好的黑发，“没关系，你总有一天会懂的！”

　　“我们是布莱克，但不意味着我们一定要与黑暗同行，更不意味着我们不可以与光明共舞。”

　　他笑着看着侄子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深灰色眼睛，“看，这就是布莱克的标志啊……”

　　“不过说不定我们的小西里斯以后会打破传统成为一个格兰芬多也说不定！”不出几秒，阿尔法德就又恢复了那笑嘻嘻的样子。

　　见此，西里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愿你的沃尔布加姐姐知道了不会送来一封吼叫信……”

　　……

　　后面的对话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天阳光正好，一切都是记忆中最美好的模样。

　　——在那之后不久，阿尔法德就被除名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小天狼星怔怔望天出神。

　　“啊不对！总之，你一定要好好的就行！”

　　小天狼星气急败坏地大喊着，只是耳廓多少有点涨红。

　　远处的佩妮不自觉停住脚步，“相信……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