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戒》落雁玄冰

306、旧日事难释身世疑

　　我想这对于我来说，这一切不仅仅是疯狂，其实更重要的还是发自内心的彻底的崩溃，我只知道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的扭曲了，我甚至于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谁了……

　　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百花仙子是谁呢？就算我发了懵，一时间想不起百花仙子到底是哪路神仙，但是那个叫福儿的丑娘，那个脾气古怪且被我阴差阳错地弄得血流满地一命呜呼然后又被一群仙女接走的丑娘却是我说什么都不可能忘记的！
　　难怪这几天来我会一直觉得这美丽无双的百花仙子看上去是这样的眼熟呢！就是那双眼睛啊！那双足以让所有人都无法移开视线的眼睛！当这双眼睛呈现在如此动人心魄的容颜之上的时候，它所绽放出来的美丽足以让这世间最娇艳的花朵都失去原本的色彩，并让这世间最名贵的宝石都暗淡了它本来的光泽！
　　不过，这并不是我所最为震惊的！百花仙子的美丽这几日我已经是十分熟悉了，我所讶异的是，她，百花仙子，居然，居然会是我的母亲？不，不，应该说是这七仙女的母亲，虽然我直到现在仍然不愿意承认我是什么羽馨仙女的事实，但是如果这个一切都成立的话，这七位仙女是玉帝的私生女，那么这百花仙子岂不就是……
　　“姑娘，姑娘，我家仙子能再回天庭又能光明正大地认了你们几个已是多么不易的事情啊！你怎可每天还要如此伤我家仙子的心呢！若不是知你万事不知情有可原，我真想好好教训教训你了！”
　　小侍女没有发现我脸上的惊讶转变，依旧是在那里絮叨个不停。
　　“你告诉我，百花仙子可是和玉帝……”我猛地冲那小侍女质问了一声，当场便吓得她舌头打起了结。
　　“你，你干什么呀！这么大声！”小侍女抚了抚胸口有些不悦地白了我一眼：“我方才不是和你都说了吗！我家仙子美貌无双，自然有的是爱慕她的人，便是玉帝是这天地之主，照样还不是拜倒在我家仙子裙下，只恨那王母，嫉妒我家仙子美貌居然寻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将仙子贬下凡间去受十世轮回之苦，害得仙子与几位姑娘都不曾知晓这里头的亲疏了！”
　　真，真是这样啊！天哪！这，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我顿时觉得头晕得厉害，眼前的事情加上前几天的震惊一股脑儿地搅得我浑身无力，我一个没撑住，当即便向后瘫倒在了床上。
　　“姑娘，你，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大约是我直挺挺的样子有些吓人，这小侍女不觉有些慌乱，但碍于床上的那道咒符她也只能隔着咒符冲着我喊了几声，直到那百花仙子被这声音惊动也姗姗来到了床前。
　　“馨儿，你怎么了？”我的这副模样也让百花仙子吓了一跳，她赶忙伸手收起了床头的咒符随即坐在床边关切地拉住我的手道：“馨儿，是我不好，我不该这几日来一直这么关着你的！你若心里有什么不痛快，那便全说出来，可千万别做出这副样子来吓唬我啊！”
　　那百花仙子是真的关心我，说着说着泪水不觉就迷糊了她的眼睛，而那关切的眼神更是一刻都不曾离开过我的脸庞。
　　可是此时此刻我却只是看着她，嘴里却说不出半句话来，我想我是真的有点懵了。
　　“馨儿，馨儿！”见我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她，那百花仙子不觉有些急了，她赶忙搂住我的肩膀想把我从床上给扶起来。
　　“你把事情全都告诉我！”我一把打开她伸过来的手，一边冲着她大声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还有这个时空里的一切，你全都告诉我！我不要再当一个傻子！”
　　我真的受不了了！原本以为解脱了灵山的那一切，我的人生便可以翻开新的一页了，可是谁知道，好日子才没过了几天，我便又被莫名其妙地被抓到了这里，之后又稀里糊涂地有了这么个想都想不到的身份……好吧，也许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是不应该再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再感到惊奇了，但是我就是觉得心里头不痛快，我到底是谁？在我身上到底有着什么秘密？我要知道！我不要再一直受人愚弄下去！
　　“馨儿，你真的想要知道？”
　　“别叫我什么馨儿！我是王杨施蝉！”
　　现在我不要再当这时空中的什么人了，就算是叫了这么久的猪八戒我也不想再当了！
　　我就是我！王杨施婵！
　　“其实这些事情，我本是不想说的，都过去了，三日之后你便可回归仙位了，到时候，过去你在人间的这一段记忆自然也就不再了，你何必再去强求什么呢！”我的愤怒反而让那百花仙子显得更加平静了，她朝我叹了一口气，而眼神之中更是写满了浓浓的伤痛。
　　“什么回归仙位！你少扯这个！这和我没半毛钱关系！”然而此时的我却根本无法理解平和下心境来面对眼前的百花仙子，相反我只知道冲着她大呼小叫着发泄心中的怨气：“我现在就是要知道所有事实的真相，你说啊！你说啊！”
　　“好，我说。”
　　终于我的疯狂让百花仙子的心理防线也有了一丝松动，她冲我点了点头，随即便缓缓地说起了这一系列我已经猜到却始终不愿意相信的事情。
　　主宰着天庭的玉帝和王母二人虽是名义上的一对夫妻，但在私底下却是貌合神离各不相干的陌路人，而且二人还各自占据着天庭中的两方势力，同时又相互制约，真可谓是明争暗斗暗涌不断。但即便是如此，在天庭仙众面前，这二人还是竭力维护着相敬如宾的模范夫妻形象以维护天界的统治的，只是这样的生活自然不可能长久，因为即便是神仙也是会有私心和凡欲的。
　　百花仙子是这天庭之中最美的仙子，不仅因为容貌更因柔顺的性子，所以便是玉帝也是对她十分有意，百花仙子对此倒也是欣然接受，因为玉帝和王母的貌合神离乃是天庭人尽皆知的事情，而对于王母而言，只要她的后位不受到任何的侵犯，她是不会去过多得干预玉帝做的事情的，所以玉帝和百花仙子的恋情也就成了这天庭之中人人得知却又不得明说的一个公开的秘密了。
　　但是就算是再公开的秘密也只能是秘密，不能说破就是不能说破，而如果一旦它被摆放在了台面上，所引发的势必将是一场轩然大波。而打破这一平衡的恰恰就是百花仙子生下了一朵七瓣奇花，后育化为七位仙女的事情。
　　其实按照所有人一贯的思维，这也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玉帝和百花仙子早有私情，如今百花仙子生下了七位仙女，虽说此事不太合乎于法则，但既是玉帝的七个女儿，他人自然也就不会多说什么；只是不知为何，这一回王母却是异乎常态地对此事大动起了肝火，甚至还口口声声说要用天规天条来处置百花仙子以及她生下的七个女儿。当下众人皆是不解王母为何会有如此之举，但事后想来，或许也是因为百花仙子的这一行为的确是挑战了王母在天庭的地位了；王母与玉帝并无子嗣，而百花仙子反倒和玉帝有了孩子，这一切怎能不让王母窝火不已呢？
　　王母既然口出责罚之言，天庭之中的气氛便立时变得紧张了许多，而天庭之人既没有站出来为百花仙子求情者也没有拍手称快支持王母行为的，这倒使得这件事情完全成了王母一人的独断专权了
　　而玉帝对于此事自然是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他自然不可能眼看着百花仙子和自己的女儿遭受王母的责难，可是他虽是这天界的主宰但从权力上来说却只是一个和王母的分庭抗礼者，他不可能撼动王母的任何决定就像当初王母不会来过问他的任何事情一样。
　　最终在太上老君及天庭诸位上仙的劝说之下，这七个仙女总算是免去了被贬下凡间的苦难，可是“罪魁祸首”百花仙子的罪责却是不能饶恕，而百花仙子见自己的几个女儿已经得到了平安自然也就心无挂念，于是便也十分坦然地领受了王母轮回十世的责罚。
　　说起来王母可能是真的恨透了百花仙子，因为在她轮回的每一世中，她都是历经坎坷且相貌变得奇丑万分，就如我之前所见过的丑娘那样，这或许也是王母嫉妒百花仙子美貌的一种报复方式吧！
　　而至于百花公主留下的七个女儿，因为当初众仙的求情，王母暂且无法对她们有所动手，但随着她们的渐渐长大，王母心中的报复种子也在日渐一日地发芽成长着，这一切终于在五百年前的蟠桃盛会上寻到了合适的契机，因为孙悟空的一场胡闹，七位仙女也因此受到牵连被王母以摘桃不利的名头一一获了罪，只是这一回玉帝因为孙悟空搅起的这一场乱子已经无暇再去过问天庭之中的事情了，因此王母也就是瞅准了这个时机将七个仙女依次贬下了凡间，而其中的四仙女羽馨更是被贬至了异度的空间，只待五世轮回完结之后才可一切回归正常。
　　“馨儿，几个姐妹之中就数你所受的磨难最多，怕是早已都不记得这里的事情了，好在你总归是回来了……”百花仙子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是这样，居然是这样！我应该相信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真的，可是就我的认知来说，却又听上去全都像是一场天方夜谭！
　　我知道，在这个时空之中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它存在的理由的，凡事都不是毫无根据随意发生的，就像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来到这里，我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开始西天取经的路程，而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是眼前的这个解释更加具有合理性，因为如果真的是西方恶灵要吃我的话，那为什么我现在已经到了灵山而且也达到了他们所说的一定的修为标准，可是佛派的那些人却依然不对我下手呢？老实说我真的不相信什么慈悲之说，也许在大雄宝殿受封之时我心里曾经有过一丝小小的动摇，但是现在，当我知晓了玉帝和百花仙子的这段往事之后，我显然对此的怀疑更加加重了几分。
　　当然，我也不相信西方恶灵只是一个杜撰出来的幌子，因为那天在大雄宝殿之时，那个光王佛祖就曾经提起过此事，而且两旁的僧众也都是一副深知其意的模样，由此可见，所谓的西方恶灵肯定不是空穴来风的事情……只是，这一切为什么又会是这样呢？如果我真的是被王母贬至异度时空的仙女，玉帝的私生女，那难道如来和观音他们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吗？如果他们知道的话，那么之前观音对我所做的那些事情难道就不怕引起玉帝的报复吗？或者说天庭与灵山的这场战争本来就是因为我而起的？还是说他们其实并不知道，那么他们态度上的突然转变似乎又变得解释不通了……
　　一时间，很多的猜测一股脑儿地涌上了脑门，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爆炸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一边用手抓着头一边不住地自语道。
　　我真的说不出我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我就是觉得难受，从头到脚的难受。
　　“馨儿，你别这样！”百花仙子发现了我难受的模样，忙抓住我的两只手不让我继续蹂躏我的头：“我本不想说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可你……”
　　“你不要说了！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回归仙位，我也不是什么仙女！你让我走！让我走啊！”我用力甩开了她的两只手，现在我只想再见到我的悟空。
　　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我在这里听到的一切也都不是真实的！只有悟空，唯有我的悟空才是我唯一可以依靠和信赖的！
　　“你别想再拿前几天的那一招来对付我！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打晕我，我就用法术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我回头冲百花仙子大叫了一声，随即在她的满脸慌乱之中快速地跑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