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游戏魔尊却没了法力》打碎啊

60、第 60 章

　　楚可施出生在泽合县，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自出生以来，过得很是幸福。她七岁上学堂，一直到十多岁，成绩优异。若是将她的情况放到真实世界中，她便可以称作是别人家的孩子。

　　转眼间，楚可施从个黄毛丫头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青灯在梦中清楚见到楚可施的母亲……那张脸，竟是魔尊青灯！

　　她被眼前的画面震住，不由得尴尬，垂眸偷偷打量眼自己的肚子。

　　？

　　不会吧？魔尊青灯已育？竟红还是个这么大的孩子，人类的孩子？谁的孩子？

　　青灯又回忆楚可施的那张脸，气质与长相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

　　楚可施的梦境继续进行……

　　魔尊青灯开始每天给楚可施吃下奇怪的东西，那东西黑乎乎的一团，像是肠道般盘旋蠕动着，没有什么味道，看起来令人毫无食欲……

　　而且，没吃下几天，楚可施便发现不对劲。最开始吃下去，半个时辰后便会觉得心中浮躁得厉害，看到什么都想上去破坏一番。

　　再到后来，这种症状愈发严重，有时甚至整天浑浑噩噩。偶尔路过街角，见到那边的小混混，她竟有放纵自身的心理，她是清清白白的女子，从小更是受到严苛的教育，于是她并不解自己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楚可施偷偷丢弃母亲给自己的奇怪食物，只是哪怕她不再每日吃下，症状也没有一点缓解的意思，后来她竟然产生杀人放火的恶念。

　　十四岁生辰那天，母亲为她买来长寿面庆祝，她们说了许多贴心的话，母亲将银制的刀放置在桌面上。

　　母亲说这世间没什么意思，想要她了解这样无趣的生活，楚可施凝望着那把刀，心中盘旋着一个想法，那便是将这把刀刺入母亲的心脏……

　　楚可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当即丢下母亲往外跑去，跪在祖上的祠堂中狠狠扇自己巴掌。

　　恶念纠缠，在这无法摆脱的折磨下，楚可施熬过两年，她已经临近崩溃。

　　十六岁生辰，长寿面旁边还是摆着一把刀，与两年前不同，今日的是一把铁制的长刀。

　　楚可施看着桌面上的东西，身体忍不住发抖。

　　大门敞开着，外面光亮照入室内，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驱赶室内的昏暗，黯淡笼罩在楚可施身上。

　　她颤抖着，呆呆坐在桌前，听着母亲在与邻居争吵什么。

　　顾家的邻居似乎在说楚家小姐阴暗，母亲在为楚可施分辨，她依稀听着是这样的对话，只是脑袋中“嗡嗡”作响，具体的内容她无法听清。

　　忽然一声尖叫，楚可施手上一抖，整碗长寿面摔向地面。室外一声尖叫后陷入沉寂，随后瓷器炸裂声音荡开，那沉默亦被打破。

　　嘈杂喧闹，楚可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出去的，回过神来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为她让出一条路来，母亲倒在地上，呼吸微弱。

　　楚可施跪在母亲身边，母亲身上看不出伤痕，只是呼吸渐渐消失。

　　楚可施发疯似的回屋中，拿起桌上的长刀，便冲进邻居的家中。

　　那一天，是她十六岁生辰，是母亲、也是邻居一家十数人的忌日。

　　她跪到在血泊之中，才渐渐冷静下来，门外站着闻声跑回来的孩童，他是顾家现在仅存的血脉，一个只有五岁的孩童，他怔怔看着院落中的一切，似乎并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

　　楚可施鼻间是晚饭佳肴的香气与血腥味道，两者混合，她的心中是说不出的快感与恐怖交织。

　　她向自己下刀，数刀下去，楚可施终于确认自己无法死掉。

　　反而，身体上的疼痛让她感受到兴奋，甚至眼前的一切都染上血色，恐怖的疯狂感觉……

　　她用仅存的理智向孩童呼喊，用尽全身的力气让他快跑，而后楚可施将烛火打落，一把火焰埋葬屋中的一切。

　　不知过去多久，她在荒芜处的废墟之中醒来，她也不知身在何处。如她猜测，她不会死亡。

　　从这片荒凉之地沿着一个方向走去，不过几里的距离，她走到有人烟之处。心中躁动，依旧有杀人放火的冲动在，她不知该如何作为，此时只想先回到泽合县看看。

　　楚可施向人打听过，那场大火过后已有百年过去，泽合县许多人搬到外界居住，此时远不如从前繁盛。

　　当时一场大火烧毁顾家与楚家，有人翻修两家的房屋并做一处宅子，她在深夜中潜入，站在院中，当年场景就在眼前，如今百年过去，什么都变化。

　　身后井中异动，楚可施竟看到母亲从井下爬出来。多年过去，已经亡故的母亲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容颜没有丝毫改变。

　　只是，母亲脸上的笑容陌生，她说：“原以为是个失败品……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她被带回到名叫“鎏窟”的陌生之地，遭受非人的虐待。

　　身上的经历叫她知道，眼前的母亲并非曾经的那个人，母亲并不忍心对自己如此残忍，那是魔尊青灯。

　　楚可施身上的骨头反复被折断，最终演变出骨魔……

　　魔尊要楚可施承认自己是魔族，无尽的痛苦折磨之中，她坚定说自己是人类。

　　魔尊夺走她的耳朵，以猫耳替换，又在灵敏的耳朵边常年安置虫群噪声……将她左耳生生剪去一块。

　　青灯想着，难怪楚可施在睡梦迷蒙中也要确认那帽子的存在。

　　现实痛苦纠集，她不得不在梦中寻找安宁，只是梦中又遇恶念躁动，楚可施苦不堪言。

　　除了骨魔，她身上还催生出小梦魔，小梦魔能力存在，阴差阳错唤醒东南圣域中的浩恒。

　　迷蒙中不知多久过去，有人唤雨泽大人，楚可施感受到有什么就要破茧而出，再无意识。

　　后面整个人都漂浮在虚空之中，楚可施能感受到身体在运作，只是她并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良久，青灯被浩恒从梦中唤醒，箜芜坐在身边安静等待，浩恒一双眸中亮晶晶的，显然是在等待她的话语。

　　她回味这梦中经历，又察觉些与所见不同。

　　楚可施在梦境中表现出嗜血一面，只是她曾数度压抑自己烧杀抢掠的恶念，可又在什么的引诱之下继续进行……

　　浩恒非主动影响下的梦境引人见到惧怕事物，青灯并不相信一到楚可施身上，这项准则便失去效用。

　　楚可施曾在梦中惊醒，流着泪寻找血痕。或许，楚可施确实见到畏惧发生的事物，那就是自己亲手伤人。

　　“我见到，她在肆意行恶……泽合县的许多人，都死在梦境之中，外面的河水被血水铺满。”

　　她回忆起第一场梦境所见，不禁打个寒颤。

　　“我记得你说过，她享受于你的梦境，其实是在享受杀戮。”

　　下午所见到的楚可施一身纯白旗袍，不不染纤尘，文弱优雅。

　　“她是魔尊青灯的女儿，魔尊青灯每天给她吃下一种黑色的药物，引得她逐渐狂躁，以杀人为乐……”

　　浩恒抿嘴，“魔尊的女儿，那她岂不是起码百岁？”

　　箜芜眉头皱得紧，很快他伸出手来，“你说的黑色的药物，可是这个？”

　　他手中是虚空，很快其中的物什便显现出来，一团黑色的雾气。青灯记得曾经在被屠灭的村庄所见，那样的场景她毕生铭记，而梦境中那团更接近实体，所以她肯定地摇摇头。

　　只是青灯摇头的动作只做了一半，便见到那团黑气在箜芜手中转动，它剧烈扭动，如同在痛苦之中挣扎一般，随后黑气经历巨变，再安静下来时候，已经与梦中所见的形态一般无二。

　　青灯愣愣，立即点头，“正是这个东西……这不是死者的怨气吗，怎么还有这种形态？”

　　“怨气大量聚集之后，是在那村庄所见的黑雾弥漫。将大量的怨气扭曲压缩，也就成了这个东西。”

　　“一个人类，日日吃下这种东西，也难怪会有杀人放火的歹念。”浩恒叹气，“我是听明白了，她畏惧亲手伤人，所以在梦中见到这些情景，才会感到享受……”

　　因为不必伤人，也不必忍耐，在梦中肆意进行，醒来却依旧是人类。

　　浩恒接连叹气，“原来我所赐下去的梦境，对人类来说，还是噩梦。”

　　青灯见他眉头蹙的紧急，出言宽慰他，“不过也终于有人能够沉醉其中了。”

　　对于楚可施来说，浩恒所赐，既是噩梦，也是美梦。

　　“是啊，”浩恒点头，轻轻用扇子敲击自己的额头，“这样说起来，我们两个人也算是般配。”

　　“你们两个也算有缘……楚可施她曾期待所有一切都是梦境，因此创造出小梦魔，也是那魔物将你在东南圣域唤醒。”

　　浩恒睫毛抖抖，“我们竟还有这般缘分。”

　　说罢，浩恒将目光投向房屋，望着楚可施的所在出神。

　　这边事情告一段落，在楚可施的梦境中，青灯辨认出魔尊青灯旧宅的位置，他们与浩恒告别，两个人乘着月色走在去往宅邸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