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缘木》麦麦临泽

44、干活

　　焦霆霆早上起不来了，说是全身疼，还带点发烧。
　　“还没好点？”赵文和依坤洗漱回来。
　　焦霆霆在床上躺着：“哪能说好就好……”
　　赵文：“我们都走了，你行吗。”
　　“没事儿，你们去吧，我睡一觉应该就好了”，焦霆霆说。
　　“是不是感冒了，我这有药”，依坤说。

　　焦霆霆：“不爱吃，你们给我接杯热水就走吧。”
　　赵文：“夜壶，痰盂什么的”
　　焦霆霆：“我又不是瘫痪了。”
　　“门锁不锁”，赵文说。
　　焦霆霆：“我没钥匙。”
　　赵文：“里面能打开。”
　　“哦，那随便你们”，焦霆霆说完这句话就关机了。
　　“有什么事儿打电话”，赵文临走说道。

　　出了校门，贾强的车已经在等着了。
　　“焦霆霆呢”，贾强问。
　　“有点儿不舒服，让我们给他带一句，今天就不来了”，赵文上车关门。
　　“这就累倒了”，贾强启动车子。
　　“好像感冒了”，赵文说：“有点发烧。”
　　“严不严重，他一个人在宿舍行吗”，贾强说。
　　“嗯说是没事”赵文说。

　　车子下了学校缓冲路段，上大马路开了转向灯，向西而去
　　，贾强：“接个人。”
　　车子经前面五百米左右的十字路口转弯，驶过一座门楼，绕过一座花坛，在一幢单元楼前停下。
　　贾强打了电话，简单嗯啊了两句就挂了。

　　车里简不乏味的音乐环绕在四周，动感随拍的时候外界所有的声音都模糊了。
　　不一会儿，依坤身侧的门开了，他赶紧给让地方。
　　“不行你坐前面”，贾强刚擦完后视镜，在调整。
　　桓宇没说什么，送进大长腿，侧弯腰坐里，关上门。

　　“不算挤，我这车挺大的”，贾强说着启动车子：“这儿能出去吧。”
　　“东大门”，桓宇说。
　　“知道了”，慢慢悠悠的车壳突突点着了动力，轰隆驱动。

　　贾强：“昨天几点睡的。”
　　桓宇：“三点多。”
　　“那群人真麻烦，啥也不会弄”，贾强愤愤道：“就差手把手教了。”
　　昨天晚上一大波商家进驻程序，贾强忙的焦头烂额，脏话尖锐的能穿透电脑频幕扎死人了。

　　桓宇这里倒是不面对商家，只是在幕后接单贾强的条件，然后输出枯燥的命令，完成条件。
　　这几天桓宇一直在做这样的工作，中途调试验测补漏增项哪一样都不是简单的活计，他随时要关注运行，不能怠慢一刻。
　　昨天又加了开展倒计时，神秘车揭晓程序，桓宇一整天在家都没闲着。

　　“要不是赶上礼拜天，这事我一开始也不想揽，没想到这么难”，贾强说完从后视镜看看桓宇，对视上依坤，嘿嘿龇了牙。

　　车子开了十几分钟，贾强旁停马路接上夏迪，“快点儿，这不能停车。”
　　夏迪钻进车里：“不是早就说走上了吗，现在才到，等的冻死我了。”
　　“路上多等了几个红绿灯”，贾强说。

　　夏迪系安全带的时候顺着转头看了下后座，意料之中，又重点看了桓宇，笑了笑，转回头跟贾强说：“这个点儿去不晚吗？”
　　“现在设备进场，九点开始”，贾强说。
　　夏迪看看时间，伸手把音乐的声音调高了些。
　　“这去年的歌了吧”，夏迪嫌弃道。
　　“我不知道”，贾强说。
　　“哎呀”，夏迪滑了一圈歌单：“你这曲库几年没换了。听我的了啊”，夏迪把自己的手机连上，换了歌曲。
　　DJ。飙。

　　依坤一路上直挺挺的动不敢动。
　　陈姨在车展现场检查了安保事宜，随后去了W&K的展台。
　　“你们文总呢”，陈姨询问展台的工作人员。
　　“刚离开，没说去哪”，工作人员说。
　　“姐”，陈姨的助理跑过来，附耳与陈姨说了些什么。

　　陈姨脸色骤变，万般无奈：“真能作，带我过去。”
　　此时W&K的主管人从外面带回来一行人，沿着人少的地方进了会展中心。
　　“这边这么宽的阳关大道给你留着，怎么非走那见不得人的路呢”，陈姨迎上前去。
　　“陈总，这路也没规定非要怎么走吧”，主管一点儿都不惧人。
　　“他们是什么人”，陈姨不想跟他们打马虎眼，直接问道。
　　“哦，这是我们员工，过来帮忙”，主管应对如流。

　　“员工？”陈姨疑玩着重复这两个字，看了一圈这几个人，每人都有佩戴临时工作证，看不出破绽，但是陈姨就是直觉今天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小姜，把他们都请我办公室。”
　　主管急了：“陈总，您没权力这样做。”
　　陈姨：“有什么问题让你们文总过来找我。”
　　眼看几位同志不愿意跟着走。

　　小姜说：“几位也是有头有脸的记者，我们陈总是希望大家能体面入场。”
　　几人听闻先是大惊，然后低头，看去主管。
　　“你们陈总到底什么意思！”主管不满道。
　　“叫你们文总过来吧，你管不了”，小姜郑重提醒道。

　　过了大概二十几分钟，陈姨办公室，W&K老板找来了。
　　“陈永华，你不道德，扣我人，想干什么”，文石岩不用人请不用人让推门进来。
　　“文老板请自重”，小姜欲上前交涉，被陈姨拦下。
　　陈姨：“你说话多少主要点儿吧，你的人你的人，谁是你的人了，一大把年纪真够要脸的。”

　　“她们人呢”，文总见办公室里没有“他的人”，问道。
　　“我都让走了”，陈姨：“你什么时候也爱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骗人家小姑娘给你当敢死队。”

　　陈姨了解到几个小姑娘是刚毕业进的新闻行业，秉承一腔热血，除暴安良的热忱之心甘愿忍辱负重等待一则断章取义的惊天大新闻以攒业绩博青睐。
　　陈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帮姑娘听得进去其中厉害，没有任何争议自行离开了。
　　有的人好劝，可有的人就未必行了，陈姨知道只要这场车展没结束，文石岩老弟是不会消停的。

　　文石岩可不是来听教训的，转身要走，他们的较量已经不用藏着掖着了。
　　“文石岩，车展臭了，对我没什么影响，但是对晋安是毁灭性的打击，砸招牌的事儿咱不能干”，陈姨语重心长，她真的是对付的心力交瘁了。
　　文石岩头也没回已经走出老远了。

　　陈姨无奈只能一阵唉声叹气。

　　贾强他们这时也到了，会场已经锣鼓喧天，各场工作人员做最后的检查调试工作，礼仪小姐姐模特大腕从场中穿过，齐刷刷，高挑挑，养眼的很。
　　还是昨天那个会议室，今天大家的任务就是溜场子，一人一个红帽子红马甲，指指路发发单子什么的，个性发挥。

　　依坤跟贾强赵文还有几个同学由陈姨助理小姜带着，九点主会场开幕，嘉宾记者要到场，需要多些人手去帮忙。
　　桓宇的位置好安排，楼下主控区已经留下他的座位了，他直接提着电脑过去就行了。

　　夏迪来这就是凑热闹的，那有看头去那里，中途不会援助一根手指头。
　　花篮倒了，绕道走，有个好心的话能停下来，看看工作人员离自己远不远，再决定喊不喊过来把花篮扶起。
　　夏迪一直都相信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比他好心，不管这个花篮在他这扶不扶，总之后面肯定有一个人会真心干这件不起眼的事儿。

　　主场嘉宾那边已经在有序入座，文飞和他爹文石岩坐在一起，爹凶的齁，儿子却文质彬彬。
　　跟所有开幕式一样，主持人一顿介绍来宾，主办，协办，然后调侃赞助商，然后再都是各种领导上台讲话。
　　不厌其烦。

　　文飞大概是听不下去了，半道起身离席，朝着主控区去了。
　　夏迪见了文飞挺开心的，两人相互碰了拳头，然后文飞绕过桓宇跟夏迪挨着坐一起了。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依坤从文飞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晃而过却清晰有实感。
　　经过桓宇身边的人都会不自觉的拘束吗，依坤远远看着桓宇，明明落落大方却给人距离的人。

　　开幕式结束，车展活动正式开始。
　　贾强离开主场地的时候临行给桓宇夏迪拿过去两瓶水，对文飞的怠慢贾强就是做的这么明显。
　　文飞没什么动容，继续和夏迪说着什么。

　　贾强这个人有心的时候是真有心，他动员同学们过来帮忙，自然不会冷落了他们。
　　溜场子本来人们就没什么好感，人家都是正正的学生苗子，嘴上不说多少心里有点磕巴，贾强亲自下场，那感觉就明显好太多。

　　贾强自己一圈溜下来收效甚微，尽是给指卫生间在哪了。于是把之前分散的同学都聚到了一起。
　　拼起桌子，成立了咨询委员会，这样摊子大了，对外可信度也就高了，面对询问的人，大家可以一起解释，方方面面都能得着明白。

　　最主要的是大家都不用满场子的溜达了，这样情绪也提高了，事情也做到了，一举两得。
　　一直到下午，贾强他们的这个询问委员会越来越专业了，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甚至记者都有过来录像采访他们，一下子这个委员会就被主办方给重视起来了，相继有“资金注入”，官方认可——陈姨赞助的。
　　待遇变好了，一人一把小椅子，茶水有人伺候，就地办公起来。

　　依坤这回对车是有了个全方位的认识了，一贯从手忙脚乱应接不暇到最后能把所有广告给背下来。
　　偶尔有空的时候贾强会带着他们去体验展车，好多同学都会开，实实过了把豪车瘾，依坤就是旁边看看，最多坐里面认认设施设备，其他的不敢多碰一下。

　　车展晚上七点半才结束，明天后天还紧着两场，所以会场内设基本不动，大家把紧要的物件收走，也要离开会展中心了。
　　贾强他们的摊位好收拾，东西往桌膛里一扔，再交接下工作——明天上课不能来了。
　　交接的蛮顾头不顾尾的，工作人员懵了，心里在想这个委员会有没有必要留着，脸上笑眯眯却应声答好。

　　依坤和赵文离开的时候，贾强夏迪正围着桓宇，后者在给接盘app的人讲模块运行。

　　轨道穿行在幢幢林立高楼之间，给回家的人带来梦幻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