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临危现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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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白玉堂嗅了迷香，又中了蒙面人一掌，只为保护石头，勉力支撑到展昭出现才颓然倒地。
展昭到得近前，见到一身是血的白玉堂，忙三步并两步跑过来，将他揽在怀中，掌抵后心，护住其心脉，道“你怎么样。”
“死，咳咳，死不了。”话是这么说，刚说这几个字，便有一大口血吐了出来。
“石头怎样？”
“没事，中，中了迷香。咳咳咳，”又一口血涌上，用力咽了，“给那厮跑了。”伸手指石头，“他知道是，是，是……”越说声越小，说到昏厥了也没说完。
展昭心惊，忙把住玉堂脉博，但觉似有还无，再听气息，更如游丝一般，一时大骇，扶他坐起，将一股真气自后背贯入他体内，一手为其护着心脉，一手为其疗伤。不知过了多久，石头悠悠转醒，被封的穴道也已自行解开。此时天光渐亮，石头睁眼看到展昭满头大汗的为血糊糊的白玉堂疗伤，那白玉堂却毫无起色，一时被骇得不轻，急的手足无措。又过了一会，忽见白玉堂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心中稍定，不想那红色却越来越甚，此时连展昭的脸都开始发红了，面色更加凝重，知道危机又起。
展昭忽然睁开了眼，见石头已醒，忙打着手势道：“快去找雪，让她来，不然来不及了。”
石头方要离开，展昭又将他拉住，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石头边说边比划，和雪一个屋，倒脏弃的，是个男人，我找雪，看见他，抱着雪亲，他打我，我晕。
展昭心中一惊，竟是如此！虽说石头此去也颇多危险，但看看命在旦夕的白玉堂也只好让他冒这个险，现在秘密他已知晓，便催石头动身。石头一路狂奔，到陈州时，城门刚开，便一路奔向了州衙。
此时展昭房内，沉睡中的赋雪突然大喊一句“不要!”，扑楞一下坐起身，满脸都是惊惧。君然忙拉住她的手安慰道：“没事没事，是做梦呢。”
赋雪方定了定神，石头就跟着张龙跑了进来，直奔赋雪床前，赋雪看见他很是高兴，再看他比划，越看越是心惊，“高大，虎眼，嗯，展昭，他要我去。去做什么？花一样的脸，五，白玉堂？满身，满身血？是血么？天哪！来不及？来不及是什么意思!”赋雪的心一阵狂跳，身体剧震，连滚带爬的下得床来，拉着石头就往外跑：“他在哪儿？快带我去!”
城外榆树林旁官道，蒋平带着石头，沈君然带着赋雪先后赶至，赋雪下马就狂奔过来，因为紧张的腿抖，竟一连跌了好几个跟斗，待见到玉堂，更险些被吓晕。只见他一身是血，脸如炽炭，呼吸急促。旁边的展昭，则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前襟也是一团血迹。展昭一见赋雪来了，急急说道：“快，快握住他的手，快呀。”见蒋平正拉着玉堂的手，便道：“四弟放手，让赋雪来。”赋雪闻言忙握住玉堂的手。曾经那种奇妙的感觉又来了。一股暖流源源不断的透过玉堂的掌心传到自己身上，几经回旋，最终沉入她的丹田。渐渐的，玉堂的脸色转淡，呼吸也平缓顺畅起来。待暖流消失，玉堂却还不醒。但睡的沉稳，不再像先前那样凶险了。
展昭松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什么路术，掌力这般歹毒，伤了人还要凝在体内做恶。”
赋雪道：“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治治。”
“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我只是想为他把掌力逼出体外，不想此人功力甚强，我竟被它反伤。”
蒋平看了一眼沈君然，二人目中都是不解。
展昭便道：“上次我在候府中的也是这种掌。说来奇怪，赋雪的内功刚好能吸引这掌力，一经接触顷刻便能泄尽，她却连一点气力也不费。此事不可外宣，那些贼人若知道了，只怕对赋雪不利。”
蒋平道：“这是自然。”看了看天又道：“瞧这天要下雨，刚才就觉着有雨点子，只是老五的硬伤颇重，只怕不便奔波，我来时见林子对面有个破窑，不如暂到那边养着，待雨过了再做打算。烦嫂嫂回去拿些被褥吧。”
君然便道：“行，我一并把先生接来，也好给五弟诊治。”说罢起身回城。石头见赋雪自从来了眼中便全是白玉堂，轻轻一叹，也不过来打扰，自去林中寻干草好给玉堂铺垫。蒋平便给玉堂包扎。赋雪坐在玉堂身边，一边给蒋平帮忙一边祈祷，见了他那一身伤痕，心如刀绞，泪水便扑扑嗒嗒的往下掉。待包扎好了，蒋平抬眼看了看赋雪，知道她忧心的紧，便安慰道：“他没事，这小子命贱，阎王不待见他，睡一觉就好了。”
“真的没事么？”赋雪凝望着蒋平，有些不相信，她毕竟看到了方才的凶险。
“当然，你瞧瞧四哥这脸就知道是真的。他是我兄弟，若真有什么，我能这般坦然么？”
给他这一说，赋雪的心才稳了稳。蒋平见她好些了，便去给石头帮忙。
赋雪便问展昭：“展大哥，他怎么伤成这样？”
展昭道：“我也不知道。我暗中保护石头的时候，发现原来玉堂也在盯着他。后来府里出来了一个暗影，我见他身形极是灵动，不知是什么来头，因想着有玉堂在，便放心跟了他去，不想那厮把我引到一个所在便不见了，我便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方要转回，却遭二人伏击，险些着了他们的道。那两人极是难缠，我与他们打斗多时才得脱身，回去便不见了石头，玉堂也不见了。后来我四下搜寻，见城头倒了一个士兵，城墙垛子上又有抓痕，知道有人趁夜离了城。我怕玉堂势单，便发啸讯问，幸而得了他的回应，才赶过来。我一来他就这样了。”顿了顿，歉然道：“展昭错怪妹妹了，你不怨我吧。”
赋雪叹了口气，“有什么呢，我还不是错怪五哥。”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去看石头，展昭便道：“对你不轨的人是董大嫂，他是个男人。”
“什么！她，她是……”
展昭点头，“是石头告诉我的。”
赋雪闻言呆若木鸡，立时想起了董大嫂为自己揉腿时的眼神，可不就是个男人!老天爷，你也太会玩了吧！把我弄到北宋来，居然让我跟个男人同床共枕了两天！还被他又抱又亲！让人家还怎么嫁人啊！还有，我的衣服……我不会已经……想到这里，身上一阵汗湿潮热，脑袋嗡嗡直响。
旁边展昭一见她这状态，后悔不迭，真不该告诉她，她不会想不开吧。忙道“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了。”见她还是发呆，便伸手拉她。赋雪给他一拉，清醒过来，见展昭满目忧心，轻声道：“我没事。”应该没事吧，如果色情小说写的都是真的，我应该还没被那啥。这么想着，心下稍安。回头看白玉堂，你该不会那么世俗吧。转念一想，人家就算世俗也应该，这本来就是古代的常态啊。唉，能怨谁呢，老天爷？哼，你头一天到，人家就给你安排了这么好的姻缘，是你自己一直逃避，现在倒怨天尤人？只为了你爹的托付，他就义无反顾的接受你时，你在想怎么悔婚。他风里雪里心急如焚的找你时，你在窃喜衣食有靠没了悔婚的后顾之忧。他千里奔波把你救出狼窝时，你迫于神明的压力心不甘情不愿。他为没能照顾好你深深自责，承诺让你心想事成，你却想着怎么背着他去玩乐享受。你现在想嫁了，决定权却不在你手里了，呵呵，这大概也是因果报应吧。没有你的不义不信，你也不会掉入狼窝，没有你的满腹牢骚，他又何以不敢与你相认。弄到今天，就算人家不要你了也是你自作自受啊齐赋雪。
玉堂痛心的话又在心头响起，“那娼妇可能得到嫖客的怜爱，可能让嫖客为其奔波劳顿、守望眷顾！婚约，岂是简单的交换！”
一滴珠泪滚落，赋雪轻叹一声，五哥，我懂了。
坐近玉堂紧紧握住他的手，泪水复又垂下。他怎么会不要我呢，他说过一日婚约未除便一日对我有责任，就算我已非完璧，他都不会舍弃我，他是那么有诚信、有义气的人，说到自然会做到。这个认死理的傻瓜，你那自私的蠢娘子值得你这样么？
想着想着泪眼蒙蒙中温婉一笑，这个傻瓜，居然还很浪漫，要和我谈八个月的恋爱，怎么就不想想，我有婚约在身，怎么还敢对你动情，我若真的倾心爱你，身心岂不倍受煎熬，难道你要我红杏出墙么？想到这里，一时又有些着恼，他可不就是想用这八个月勾引我么？他傲得很，觉得我不情不愿，强娶进门折了他的面子，便想出这么个鬼主意，哼，害我五内纠结，辗转反侧了一宿。因气恼，握着玉堂的手便用了力，不是握，而是攥了，一会儿又掐将起来。掐得玉堂便在睡梦中的都禁不住皱了皱眉。那雪儿脸上则又是泪又是气又是笑，却又甜甜的，说不出的幸福甘美。这时一阵风吹来，玉堂的发丝扑打到面上，赋雪伸手将那乱发撩起，又轻轻与他挽于耳后，浓浓情意，便在这一撩一挽之中尽显。
旁边的展昭，何等颖悟，看到她的神色，哪还有不明白的？只道玉堂伤重，方让她真情流露。他之前对赋雪，或许动了些心思，却还是敬重多些，自从知道她有婚约在身，便将那心思收了。如今看这二人，情真意切，只是碍着前有婚约，难成眷属，真若两分，岂不叫人扼腕。柔声问道：“你喜欢玉堂？”
赋雪点点头，甜甜一笑。
展昭原本是想帮她，没想到她承认的这么痛快，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赋雪抬头看到他意外的表情，便道：“展大哥，你放心，妹妹没有悔婚。”
“那你们岂不是……”
赋雪抿嘴一笑，偷眼瞧瞧忙碌的蒋平，低声道：“五哥就是我的夫婿，我刚刚才知道的。”见展昭很是错愕，便将过往情由与他大略说了。
展昭听了便问：“你因何不想挑明？”
赋雪一脸坏笑，“谁让他想勾引人家呢。再说，现在是他要巴结我，他不急，我这被巴结的急什么？”
展昭摇头笑道：“你们两个呀，还真是般配，除了你们，再去哪里找这么乖张的一对去。”
方说着，蒋平石头抱了两大捆干草过来，展昭便将玉堂抱起，一起往破窑而来。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临危现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