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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唯一的弱点 ...

  •   寂静的马棚小院
      暗影悄无声息的闪到白玉堂身后,扬手一掌砍在他的脑后。看他扑跌,那个暗影猫腰便要抓他。银子在五爷身后看得真,趁那人弓腰,朝着他撅起的屁股就咬了一口。那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跳出一丈开外,回身看,我的屁股被银子咬了,我的屁股又被银子咬了,银子怎么又咬我屁股了。哎呀不对!
      赶紧来到五爷近前把他翻了过来。“五弟!”
      几下推拿把五爷弄醒,五爷睁开眼看是他,急道:“乌龙哥哥,你快去追刚才出院那人,他是去关丁家哥哥的地方。我才要跟去,不知道被哪个混蛋打晕了。”
      欧阳春讪讪道:“是我打的……我以为是襄阳王世子,五弟这相声的手艺可是又精近了。”
      五爷懒得啐他,“快去追呀。”
      “不急。你怎么样。”
      五爷扁了扁嘴道:“晕。”
      “那什么,我扛着追你吧。”欧阳胖伯一脸歉意的把五爷捞起,扛在宽厚的肩上,几下纵跃已经撵上了那个管事。
      马棚小院恢复寂静。银子嫌草庐窄小,便来到院子里等。刚然出来,便听到庐内传出一声低频的哨音。庐里竟然有人!这哨子,这哨子怎么这么熟悉!突然想起来,是虎哨。这人是在召唤虎山。哨音过后,果然听到庐内窸窸窣窣的有衣服摩擦的声音。银子逛荡到门前,竟看到赵启在掀那竹榻,从榻下的柜子里抱出一个人来,正是丁月华。
      原来他们一直在这庐内!银子急得跺脚。我真是蠢啊,明明闻到了月华姐的气味,却以为是那床被子发出的,还以为他们已经跳窗逃了。
      赵启把丁月华抱出柜来,揽着她坐等。过不多时,虎山蹿了进来。后边跟着毕连天和几个随从。赵启吩咐道:“白玉堂和欧阳春去府牢劫丁氏昆仲了,现在去拦来不及了,他们大约从西角门出逃,你们几个安排人阻截,用火器,务必拿下,生死不论。”
      毕连天犹疑道:“可是,若两位舅老爷也在……”
      赵启蹙了一下眉,艰涩道:“我说了,生死不论。你们若投鼠忌器,死的可能就是你们了。”赵启说着,把手里的虎哨交到毕连天手上,“白玉堂一会儿要回来这里接这匹马,你安排人带着虎山伏击!若一击不成……”赵启眼前浮现出了白玉堂噙着泪为马疗伤的画面,将心一横道:“便让虎山咬这马。”
      “咬马?”毕连天诧异问道。“世子不是喜欢这马吗?”
      “养不熟的。这马是白玉堂的心头肉。咬马他才会疯,他疯了你们才有胜算。”
      一边说,一边把银子牵回马棚,把缰绳系在拴马桩上,拴完竟有些气短。
      “世子你……”
      “没事,有些疲乏罢了。”
      见此情景,马棚里的银子肠子都悔青了。她只道赵启醒了恢复了战力,早知道他虚弱成这样,刚才冲进去一定能救走月华姐。月华姐不知怎么被他骗得团团转,几次三番的救他性命。这畜牲竟要安排虎山伏击五哥,大猫的伏击,岂是人类能躲得过的!姐姐,你要是知道他活下来都干了什么,定然悔不当初。不知道五哥有没有成功救出丁家哥哥,此时不能乱喊,会干扰五哥他们。五哥回来,以我的耳力,肯定比这些人先行察觉,只是要怎样示警才能让五哥明白有伏击呢?
      低头吃草料,嗅着有豆子,夸夸察察的嚼了起来,趁人不备,暗暗把缰绳咬断。
      虎山按毕连天的指示,暗伏在马槽内侧,等待给白玉堂致命一击。银子就在它旁边,心中计较,它伏击五哥,我难道不会伏击它,等我一脚踏在它身上,凭我的体重,不信它还有本事跳起来。正思量,一个暗影悠的落到院中。银子夜视不好,提鼻子闻,不是五哥。是谁?来干什么?那暗影落地便望马棚而来。难道也是伏兵?银子皱眉,她看虎山一个已是费神,要是再来一个,岂不是要顾此失彼?
      就呆了一下,虎哨声突然响起。银子还没反应过来,虎山噌的窜出,几百斤的体重瞬间压上,把那暗影扑了个结结实实。
      暗影被扑,再没想到袭击自己的竟是一头斑斓猛虎,待看清那鬣毛炸开的脸盆大的虎脸时,不由啊的叫了出来。
      随着他的叫喊,银子瞬间认出,“师父!”
      埋伏的毕连天一见虎山得手立马飞身过来,出手便是最重的封穴手,夏先生势必成擒。
      此时虎山伏在师父身上,银子不敢就踩,她重逾千金,虎山几百斤,这要是踩上去,虎山会不会被压坏不知道,师父肯定挂了。见虎山还有一只猫爪立在地上,想也没想,一蹄子就跺了上去。她比虎山可重多了,为了踩的疼一点,几乎把全身重量集中到了那个蹄子上。那可是一千多斤的体重啊,就只压在了虎山的一个爪爪上。
      毕连天刚刚近身,虎山嗷的一声跳了起来,疼得连尾巴根的毛都竖起来了。直撞了毕连天个满脸,这位鼻子一酸,眼泪鼻血一起流了起来。
      夏玉奇借机旋身而起,摆脱了虎爪的掌控。(后台,虎山:银子你不讲武德。银子:你偷袭踩我师父,还好意思说我没武德?虎山:我虽然也踩了夏先生,可我爪爪上有肉垫啊,你呢?银子:呃,我也有啊。虎山:你那叫蹄铁好吧!动物打架哪有用铁器的?银子:切,还不许女人穿个高跟鞋了!)
      风驰电掣的一瞬,夏先生已经翻墙而出。
      赵启:“追!不能让他与白玉堂汇合!必要时驱离王府。”因说的急,兼之起身过猛,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一下险些跌倒。旁边毕连天忙扶了,“公子你怎么样?”
      赵启:“没事。”话是这么说,可他转身便唤另一个随从道:“劳你把我背回芳洲。”
      毕连天看了一眼倚坐在柜边的丁月华,问道:“夫人如何安排?”
      赵启早已想好:“让虎山送她回芳洲再回来。只要白玉堂没遇到方才的人,还会回来此处。你们继续设伏。”赵启未假手他人,领着虎山入庐,亲自把月华放在它背上。毕连天吹响了虎哨,虎山驮着月华出庐。行至院内一个随从身边,还在“晕睡”的丁月华突然握住了那随从的佩剑,仓量一声长剑出鞘,接着就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月华你不要乱来!”赵启大喊,并且瞬间明白,方才点她穴道时,不知道自己体力已经大为衰退,又舍不得出重手,所以力道太轻,导致她提早醒来了。不知道刚才的话,她听到了多少,但是看她的反应……
      丁月华横着剑退到马棚,“跑,快跑!”
      事发突然,银子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呆立不动。
      “跑!你不走五弟就要遭殃了!”丁月华急道。
      是了,赵启是用我当诱饵的。银子看了一眼月华,一咬牙朝门口奔去。毕连天健步上拉住了缰绳。丁月华大喊:“放了她!”
      毕连天哪里肯听,还是死死拉着缰绳。月华转视赵启,“我让你放了她!”随着话音剑已经压下,颈上皮肤被割破,鲜血立时溢出。
      赵启大惊,“住手!”
      丁月华目眦欲裂:“你放是不放!”
      “我……”
      看赵启还是不肯下令,丁月华冷然道:“你要杀我哥哥,杀欧阳哥哥,杀玉堂,杀银子,你以为这跟杀我有什么分别吗!他们既活不成,我便为他们偿命。因为是我,亲手救活了你这个刽子手!我暖得了你的人,却暖不了你的心和你的冷血。赵启,我不会再被你利用了。”目中寒光一闪,丁月华握紧了剑柄。
      “我放!”赵启看出了她的决然之色,在她横抹之前大声喝阻。忙不迭又道:“我不设伏了,全部都放过!你别死……好吗?”
      丁月华:“派人撤掉西角门的伏击。”
      赵启把一块令牌扔向门口一个随从:“你去通知,撤去西角门伏兵,西路守备一个不留。”
      见那兵士走了,丁月华朝毕连天吼道:“你是听不懂世子的话吗!”
      毕连天不得已松开了银子。
      银子一得脱立马飞奔了出去。
      丁月华却还横着那剑,怕他们一旦离开便会去安排截杀,道:“你们,一个都不许走!”
      “若不撤离此处,一会儿白玉堂回来,死得就是我了。”赵启微张双臂,展示了一下自己孱弱的身体。“你以为他对我,就会手下留情么?”
      丁月华呆了一下,五弟出了名的狠辣,恐怕是不会留情。
      赵启苦笑道:“两军对垒、厮杀,以命相博,你觉得我是冷血?就在当下,府牢里,会有多少府兵死在白玉堂和欧阳春的手里,你猜得出吗?”
      见月华语塞,赵启接着道:“只不过,他们不是你的亲朋罢了。”
      “我的亲朋是为了救我。你和你的府兵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你父亲的野心!为什么要厮杀,为什么要对垒?明明都是大宋子民!”
      赵启冷然道:“幽州的汉人呢,他们是大宋子民吗?谁能让他们做回大宋子民!赵光义的子孙,个个都只想用银子换太平,何曾想过收复河山?岁贡连年,养兵的钱都没了,如今一个小小的西夏,都敢背叛大宋改向辽国称臣,不厮杀,等着胡掳铁骑踏平中原吗!你以为我是乱臣贼子?我是太’祖嫡孙!而朝堂上那个人,他根本守不住太`祖的江山。”
      丁月华:“可通夏叛宋的明明是你父亲!你怎么颠倒黑白。”
      赵启:“西夏狼子野心,早已蠢蠢欲动,如今又勾搭辽国,我们不漏其出手,借机剿灭,难道等他们和辽国约好了夹击大宋嘛!你可知道,为了防备父王,朝廷至今没有给你伯父增派一兵一卒。你伯父在西北苦苦支撑,可是白玉堂,你哥哥,这些枉称豪杰的,却在襄阳拿着自己的性命保那个只会用银子和女人换安乐的庸才!”因为激动,声音又有些大,赵启一时气短,不由一阵急咳,直咳得站立不稳,毕连天抢步将他扶住,回视丁月华,“世子已经放过了夫人的亲朋,夫人肯放过世子么?我们几个哪儿也不去,一起送你们回芳洲。可好?”
      丁月华木然点了一下头,闪身让开了院门。
      几个人簇拥着赵启回了那个小洲。
      然而芳洲的情形与他们离开时已经大不相同。不只是花厅被烧,正堂里亦是满目狼藉,显然进行过激烈的打斗。仆妇们正在收拾,许是早有准备,不多时,床帐家具衣物摆件已经更换完毕。几个家丁把倒在地上的柜子抬出,换进来一个新柜子。原来柜里放的东西倾了一地,赵启缓步过去,捡起巨阙放在桌上,又捡起了一个锦盒,仔细擦了擦捧在手里,其余的让仆妇收走了。
      丁月华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我哥哥,是在这里被你拿住的吧?”
      赵启没有看她,垂目抱着锦盒,轻轻点了点头。
      丁月华面上生寒,“所以,你带我潜出去看银子,原是料到了他们会来。”
      赵启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除了埋伏的人,合府都以为我和你在芳洲。所以不管他们问谁,都会被引到这里来,此处四面环水,进来了就走不掉。”
      丁月华苦笑,“我还以为……你真是奸诈。”
      “我再奸诈,也抵挡不住你拿性命做出的要挟。”赵启叹了一口气,“算算时辰,白玉堂他们应该已经离府了,毫发无损。你可以放我手下走了么?”
      看丁月华无意再阻拦,赵启挥了挥手,毕连天带人退下。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赵启凄然道:“月华,你应该知道,你能拿性命要挟的,只有怜惜你的人。”
      丁月华当然知道。赵启固然是利用了她,而她,何尝没有利用赵启对她的感情!面上生出些惭色,剑却没从脖子上拿下来。“对不起。我跟你说过,你的情意给错了人,也给错了方向。我不是想要挟你,我是真的想死。我一日在你们手上,便一日是你的饵料。够了。”
      赵启见她有意寻死,急忙道:“你这一剑划下去,你指望我会告诉他们你已经死了?我不会说的!明天的婚礼会照常进行。新娘蒙着盖头,是不是你无关紧要。”
      丁月华面色微变,“你……”
      赵启接着道:“到时候,你的那些哥哥弟弟,不管是列在你们家谱上的,还是家谱外的,还是刻在手腕上的,照样会来救你。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丁月华听到“刻在手腕上的”明显激动起来,“他来襄阳了?”
      “就在对岸樊城。死前都不想见一面?”赵启见她一脸踌躇,拿着巨阙走近她道:“就算抹脖子也该换这把,这乱七八糟的男人使过的剑,你攥这么紧做什么。”
      丁月华见他走近,退了一步,“你别过来!”
      赵启停下脚步,调侃道:“你若死了,明天可就没人把剑架在脖子上逼我放人了。”
      丁月华被他揶揄,面上微红,稍一分神,手中的剑已经被赵启夺下。赵启把巨阙塞到她手里,悄然道:“你若非要拿谁的命去做要挟,我倒宁愿你把剑架在我脖子上。”
      赵启的这句提示让丁月华大感意外,疑惑的看向他。
      赵启轻叹道:“你都说了杀他们就是杀你,我还能怎样?你老公我有能耐有抱负,又不畏死,可偏偏就有了你这么个软肋。”
      丁月华窘然道:“你浑说什么老……老公,我又不曾与你成亲。”
      赵启委屈道:“呀,婚也允了,鸳帐也共了,合卺酒也喝了,怎么,说不认就不认了?”
      一听他说共鸳帐丁月华就尴尬,如今银子已经跑了,没什么把柄在赵爵手上,预待告诉他二人未行夫妻之礼,可是看了一眼赵启,却不知如何开口,告诉一个已经到了生命尽头的男子,他只能靠梦境尽人事么?“我,什么时候与你喝……合卺酒了?”
      赵启看着她,眼角带笑,“你忘了?”把那锦盒打开,盒中有一双布鞋,是丁月华之前给赵启医病时用过的,又有一个酒杯,竟是晚饭时丁月华饮酒的杯子。那杯中的酒,二人你饮了我饮,我饮了你饮,可不正是合卺之礼。丁月华这才知道他软磨硬泡非让她饮酒的用意,一时语塞。赵启便笑道:“证物在此,你抵赖不得的。”趁她不备,出指点了她穴道,丁月华软软的倒下,赵启把她放在床上,于额角上轻轻一吻,“折腾了大半宿了,好好睡一会儿。我既应承了你,你安心便是。”替她放下帐子,踱步庭院,遥望星汉,轻叹一声,今夜,注定难眠。少时,院门外转来脚步声,一个武士前来报告,赵启在对上他目光的一瞬,已经带了笑意。摆手止住了他说话,跟着那武士出了芳洲。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银子飞奔出来,想去寻师父,可师父往哪儿跑了呀!正没主意,忽觉背上一沉,一个人骑到了马背上。接着熟练的执了缰绳,操控着银子朝一个方向跑,那熟悉而舒适的控制,让银子一度以为是五哥。可他明明不是五哥的气味。银子想不明白,只能下意识的配合,跑出去没多久,就看到了师父。师父正与追他的人周旋。那几个人见敌不过夏先生,便有一人从怀中摸出了个哨子,要吹响了叫援兵。银子但觉身上一轻,背上之人借助着马的奔势,如离弦之箭一样飞到那人身后。那人刚把哨子放到嘴上,胁下一痛,就被一根尖刺贯穿。接着一个鬼一样的影子,攸的又转到另一个人背后,将其刺倒。剩下的四个顿时慌了,想逃已经来不及,一一被夏先生放倒。
      银子这才看清那个干瘦的身影,四哥!
      夏先生看到银子,很是意外,“银子方才被他们当作诱饵设伏,害我险些着了道,你怎么给骑出来的?”
      蒋平:“时间紧迫,边走边说吧。现在西路无值守,正好能把这马带出府。”
      二人上了马,蒋平辨明方向,向西角门急驰,边走边把夏遇奇逃走后小院的情形说了。行进中,银子一眼瞥见了赵启住的那个院落,不顾蒋平的控制,奔了过去。
      蒋平:“这马怎么了?”
      夏遇奇:“神驹通灵,想是有什么事,看看吧。”
      院门口的守备见银子过来,以为是世子赵启,刚要上前,被夏先生一袖箭打翻。二人翻身下马,银子跑进了赵启的房间,少时叼了一个包袱出来。
      蒋平接过看时,却是乌盆。刘世昌被欧阳春装进乾坤囊,又被廖子重扔进池塘,幸亏被蒋平捞出才没魂飞魄散,自是认得蒋平。当下便急道:“蒋义士,襄王世子派了邓车去钦差那里盗取官印,已经出发多时了。钦差的位置,是,是,是他们逼我说的。”
      蒋平大惊:“我以为他们志在钦差,原来是志在大印!”
      夏遇奇:“这件事情不得了,你骑快马出府驰援,我去找琰儿。”
      蒋平:“刘世昌,你能知道钦差在哪儿,就一定能知道邓车在哪儿。”
      刘世昌:“我能查到,白少侠的方位我也能查。等我一下。”

      芳洲。
      丁月华静静的看着帐顶,帐子用的是锦缎,缎纹恰好是蕙兰。哥哥们真的安然离开了吗?他就在河对岸,有没有戴着我给他绣的帕子呢?没有我的消息,他会急成什么样呢?
      她身边,就放着巨阙,回想刚才,她险些与他阴阳两隔,如果他等到的是她死去消息……
      月华心中一恸,不忍再想。
      就在这时,房门呀的开了。
      是赵启回来了吗?可是细听,又听不到赵启熟悉的脚步声。
      丁月华屏住了呼息。
      整个屋里,静得如同时间都停了。
      所以当帐子突然被撩起的时候,那声音大得堪比一个惊雷。
      丁月华瞪大眼睛看着来人,激动的嘴唇颤抖。
      来人亦是热泪盈眶,“姐姐,我可找着你了!”
      辗转了快一个月,几次生死一线,白玉堂终于找到了丁月华,不再是一段消息一个倩影,而是实实在在的丁月华。
      解开穴道,丁月华迫不及待的问道:“五弟,我哥哥们呢?”
      五爷:“他们受了点伤,欧阳哥哥已经送他们出府了。我带你离开。”
      月华:“这里到处是埋伏,我哥哥就是在这儿被捉的,你不该来。”
      五爷:“所以,他们料定我们不敢再来,才把你放回此处。如今这里,最是安全。我来时,根本就没有阻碍。放心跟我走。”
      月华迟疑一下道:“我跟你走。但你要答应我,若是遇上埋伏,你绝不能顾着我,一定要独自逃脱。我能练莲心指,赵爵要用我来稳定军心,他不会杀我。”
      五爷:“这……你让兄弟怎么应承?我扔下你,对得起展照吗?”
      “你不应,我不走。还有,如果我今天脱不得身,来日大婚,你们一个都不许来救。否则,你们来时,便是我的死期。”丁月华看着白玉堂,目光里是不容质疑的坚毅。
      这个姐姐,从来说一不二,可不是自己那个空有大嗓门却怎么捏都行的娘子。白玉堂轻叹一声,“你对兄弟,就这么没信心?”
      丁月华摇摇头:“不是不相信五弟,是两军对垒,没有万无一失的事。姐姐将门之后,死有何惧,要你们为救我折损,没的辱没了家风,我会生不如死的。”
      她的慨然之色,一如当日为了保护赋雪挺身而出的样子。五爷敬重之余,胸中亦不由生出了豪气,再不拖泥带水:“好。我答应你,绝不鲁莽行事。你也要答应我,活着看咱们荡平襄阳!”
      丁月华:“好!”
      二人起身离开,路过衣柜,五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打开了柜门,果然,里边不光有女装,还有男装,甚至内衣都有,有一件袍子还见赵启穿过。五爷心中不由一紧,不敢猜月华在赵启手中的遭遇。把那衣服取出来穿上,又拿了赵启的围帽,并将一块面纱递给月华围了,二人这才悄悄出来。
      院子里值守的仆妇丫鬟跌了一地,门外横躺着几个卫士,都是来时打倒的。因不到换岗之时,尚无人发现。二人上了九曲回廊,蜿蜒出岛,行至回廊一半时,迎面出现了一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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