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游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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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凌乱的头发扎起，于是发丝向地面延伸，凝固成巨大的锁链，将我束缚在那里。不能动弹，也不能转头，只能隐约听到一丝类似于骨骼生长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响起。我只能够看到我面前的一小块屏幕。
只有它在亮起。
“很高兴地告诉你，由于外世界英雄的出现，世界上的人们都不再/犯/罪，有/犯/罪/的人也很少了，错误也没有像以前的那么大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像是所有倔强的人一样，尽管知道外世界会直接导致这个世界的毁灭或出现，但我还是要这样问“祂”。然后，被杀死，成为一个小小的，被杀死的配角——甚至看不到主角的出现。
“世界沉浮，恶魔苏醒。”神笑着，于是屏幕上出现了蓝鸦。与以往不同的是，她的手臂上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羽毛。
是乌鸦的羽毛。
“因为蓝鸦是恶魔，你受她影响，也成了新的恶魔。说起来，你是应该感谢她的——感谢你成为恶魔的[契机]。”
神说人类会死亡，但是，作为人类被选中的[恶魔]不会。[契机]则是需要看其引导而受选的[恶魔]的能力——当恶魔的能力大，契机就会死；而能力小则不会。当契机死亡后，恶魔就会成为梦魇，成为死神。
“新死神。”
“死神可以决定谁死谁生，甚至可以复活死人。比如说，镜书南就可以被复活，余晖葛也可以，之前的你所有的喜欢的人，都可以。”
“但是恶魔也不是就你一个的。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恶魔，很多的梦魇，很多的死神。”
“以及，那些懦弱的恶魔。”
“因为你的情况特殊，你的[契机]情况也很特殊，甚至于你[契机]的选择者[孤狼]就是一个异类，一个幸存者，因此我们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或者是成为[梦魇]，或者是成为那些‘懦弱的恶魔’，也就是那些能力小的恶魔的领导者，[黑天使]——这个机会只给你一个恶魔，好好珍惜哦，R211143Z93X211142。”
“你……”
“是要进入[梦魇]阵营，还是[黑天使]阵营？”
我坐在天台上，眼看着测量仪中的湿度越来越高，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直到我的头发已经湿透了，有什么东西碰了碰我。
——鱼游上了天空。
空气的含量正快速下降着，我看着别人都慢慢脱离了地面，飞向了天空，化作真正的鱼类——是几十年前的那种鱼类，而不是现在长了腿的鱼。有红的，有白的，有淡蓝的。它们汇合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美。
很美。
鱼拖着我向前游去，但我并没有化作鱼类。
黑色的光环在我头上出现，腿上出现了纱般的黑色，手掌中也不断地涌出着无用的黑色，然后背上渐渐长出黑色的羽毛。
神说恶魔很少，至少[契机]要比恶魔多得多。祂说，其实书南，晖葛，烟暮都是一名失败的[契机]。
因为只有蓝鸦成功了。
随着天空上橘红色的鱼不断增加，我的面前几乎都变成了清一色的橘红时，我才发现，原来人们都变成了金鱼。
它们很快活。
我们每个城市里的人都像是巨大鱼缸里的一条金鱼。我们不断相遇，又不断在转瞬间忘记。我们以为自己独具一格，却往往顺水逐流。
“我腾空而起，我随波逐流。”
鱼群带着我向前去，穿过已无人的灰色高楼，向着似乎可以伸手就够到的太阳游去。太阳在水里破碎，化为幻影。
“……看到我手里的碎月亮了吗……”
“看到我手里的碎太阳了吗……”
水中的鱼困惑地看着我捧起的双手，然而里面并没有水，也并没有太阳，甚至连一丝冰凉如海的感觉也没有。
一个也没有。
困惑地拘束着如城市池中之鱼，
或哽咽或低泣都融进了泡沫里。
拖曳疲惫身躯沉入冰冷的池底，
注视着色彩褪去。
“即使不知道去哪也会被推搡的前进。”
我看到空无一人的灰色高楼，已经黯淡无光的天日，人们终日见不到水外的世界，于是以为世界上并没有水。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刚才的样子。
测量仪的湿度逐渐回到正常，天上没有任何游鱼，色彩缤纷的大楼里，人们在欢笑，在互相说着自己刚刚的梦境，然后惊讶的发现刚刚大家好像都进入了同一个梦里——只是所见不同罢了，只是一个梦。
锈迹斑斑的鲤鱼群绕过在无尽高楼中沉浮的女孩，并快乐地游着，努力摆脱在它们后面漂浮着的异类。
“我在空中游行，世界在我眼前支离破碎。”
我与这世界格格不入，只能朝着光前行。
“欢迎加入黑天使组织，阮。”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游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