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极道2同人，隼龙）》只是不爱

9、九

　　阴天的黄昏总是给人意想不到的苍凉之感。暗凉的晚风将平静的河面吹得微泛涟漪。几个中学生模样的男生似乎并不介意天气好坏，在河岸的枯草地上大闹，三人一组似乎在玩类似冲撞的游戏，年轻的身影随着河水的稍许波动微微扭曲。

　　隼人将手插进大衣口袋，站在离河岸稍远的地方凝望他们。

　　一组中的一个男孩将令一个用上臂撞到，欢呼声立即响起。被撞到的男孩不服气地站起来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示意再来一次。

　　这几个学生身上的朝气令隼人莫名有些兴奋心悸，如果能加入他们的游戏一起笑闹就好了，但理智提醒他自己的年纪，自嘲地摇摇头，不由得感叹：年轻真好。

　　又过了一会儿，男孩子们玩累了，拍拍身上的土拎起丢在一地上的书包一窝蜂似的跑离了隼人的视线。

　　天色正逐步朝黑暗走去。

　　隼人抬起手腕瞄了一眼。已过了约定的“差不多”的时间好一会儿了，龙怎么还不出现？四下张望，周围除了自己连经过的行人都没。有些耐不住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再次抬手看表。

　　你这混蛋，当真在耍老子不成！？

　　隼人咬牙切齿在心里咒骂，本打算一走了之，不过想想也可能龙正在路上，无论是他的店还是他住的地方离这边都不算近，兴许遇到塞车之类的耽搁了，也可能今天早上起来哪个神经搭错了突发奇想走路过来也不是没可能，反正那家伙脑子不灵光！恩，就是不灵光！“哈，被我邀请所以兴奋得坐立不安结果反而迟到了吧？哈哈！”在心里给自己开个无耻的玩笑心情稍微晴朗些，隼人决定还是再等一等。

　　天幕几乎暗了下来。

　　果然是被涮了。。。

　　愤怒超越了某个限度后就变成了颓废。隼人失望地伸开双腿坐在草地上仰头望着阒寂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仿佛嘲笑似的冲自己说：傻瓜。傻瓜。傻瓜。。。

　　太可恨了吧？明明是这么差劲的人居然还敢嘱托自己别放鸽子。不教训下老子就不叫吹矢隼人！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旋即想起自己没有龙的号码，打算向土屋询问来着。电话已拨通又被隼人硬生生按掉。这么一来土屋肯定要去和龙八卦，要是让龙那家伙知道自己在“老地方”傻等那还得了？自己以后岂不是都抬不起头了？不行，绝对不能问土屋。

　　随便爽约的男人最差劲！隼人一直坚持这个观点。龙是那么差劲的男人吗？尽管当面隼人很少说什么赞赏龙的话，但心里他对龙的评价其实不低。

　　该不会。。。该不会是真的发生了什么纠纷吧？给龙的名片上有自己的电话号码，碰巧脱不开身至少可以电话通知一下。既来不了又不能通知的情况。。。蓦然回忆起龙躺在治疗椅上诉说的帮派斗殴。那家伙不会是卷进去了吧？虽然他嘴上说不关自己的事，但实际上的事隼人可是丝毫不知晓。

　　隼人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土也来不及掸便飞奔到公路上招来出租车。

　　“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仅次一次！最后一次！今后无论你被打得躺在医院里只剩下半条命还是丢了条胳膊断了条腿抑或后半辈子都得瘫在床上度过都甭指望老子再去看你！”

　　刚下车便看到两辆警车顶部闪烁的刺眼的警灯。

　　龙——

　　隼人飞也似的蹿到街头。挡雨棚下的阴暗街道出乎意料的平静，和上次一样关门的店关门，没关门的也是门可罗雀，百无聊赖的店员或是目光空寂地盯着对面或是根本不从店里出来。不像是发生过斗殴纠纷什么的。。。龙的店也是挂着卷帘门。

　　坐在警车里的警察以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过之后随着慢慢划动的警车移开目光。

　　不良少年们在如何胆大也不敢当着警察的面堂而皇之争斗，也就是说，这里，什么都没发生，平静得很。

　　白痴！笨蛋！隼人敲着脑袋连连咒骂自己。什么跟什么！根本没有依据全是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场景！而自己则按着想象中的情节心脏七上八下跑东跑西！简直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太蠢了！

　　那家伙摆明戏弄自己而自己还替他担心不已!隼人咬咬牙离开这个地方。

　　整件事令自己愈想愈气，坐上出租车当司机向自己询问地址的时候，自己怎么也说不出来，反正不想回家。

　　就这么在街上转过几圈，自己居然鬼使神差般又来到“老地方”附近。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付过钱下了车隼人突然奇想不如回母校看看。黑银学院威严的铁门早已锁上，不过后门应该是打开的，那位置自己可是了然于心。

　　绕到校舍后面，隼人将窄小的铁皮门推开一道缝，小心翼翼钻进去。

　　母校，黑暗中显得有些阴森诡异，大概到了晚上但凡学校都给人同样的感觉吧。不然恐怖故事总是用校园做背景呢。

　　偌大操场四周的白的灯光朦胧，依稀照得几个戴着棒球帽的男生的身影，大概是棒球队结束训练后留下负责捡球的新人吧。活动结束后摸黑捡球算是件挺欺负人的事了，自己还在学校的时候没少见到正式球员用这种方法整新人。忽然觉得他们有些可怜，但自己爱莫能助，因为毕竟自己已不属于这所学校。

　　3D班怎么样了？眼前掠过那凌乱的桌椅和个性的涂鸦，毕业这多年该不会已经被校方清理了吧？隼人遁着熟悉的方向走去。

　　“喀嚓，喀嚓”皮鞋在木地板上发出不自然地摩擦声。

　　走近那扇熟悉的门，隼人屏气悄悄走过去，活像小偷似的将门拉开一道缝，眯起一只眼睛打量里面的情形。

　　“呼”外面昏暗的光线照得屋内看起来有些惨淡，熟悉的涂鸦依然还在，只是明显发旧斑驳了，这间教室并没有没封起来那就是说还有学生在使用，那个笑面虎校长居然没有在他们离开后将这里粉刷一新实属怪事，但隼人觉得这是他所做的最英明的好事。

　　就在此时，更怪的事情出现了。

　　黯淡的教室里浮出两个人影。分别坐在教室一前一后。

　　半明半暗的光照在前面那人瘦长苍白的脸上显得极为病态，门外的隼人顿时觉得被什么紧紧扼住喉咙想叫叫不出，想逃又挪不动脚步。那不是别人正是小田切龙。穿着制服的面无表情的小田切龙。

　　而后面那个，瞟过一眼后隼人更加无法动弹。那人是自己——矢吹隼人。同样穿着制服的脸上张扬着毫无畏惧的矢吹隼人。

　　最令人惊惧的事情——

　　坐在教室后面的矢吹隼人站起来不紧不慢走到前面龙身边，然后——

　　隼人不禁深深地深深地闭住双目，祈盼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影像能够全部消失！

　　然后，里面隼人的就在教室里肆无忌惮地侵犯龙。他们背对着自己，但那个姿势不会错，龙露出的大腿部分煞白的皮肤，彼此低吟的喘息。这。。。

　　隼人腋下渗出不少冷汗，再次深深地深深地闭住眼睛，背靠墙瘫坐在门外。

　　“啪”什么东西飞过来照在自己头上，眼前顿时黑暗一片。[哇！]隼人失声大叫。

　　[你干什么来着？]

　　熟悉亲切的语音。隼人以不住颤抖的手摸向头上，布料的触感，斗胆取下来一瞧，居然是自己的衣服——那天拿给龙那件黑外衣。而龙此时此刻正站在自己前方——真真切切真实存在的龙。

　　他，他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隼人连忙站起来朝屋子里巴望，什么都没有，屋内根本空无一人！

　　他看到了那一幕？他是不是也看到了那一幕？

　　[小林非要跟来，被缠了很久我才脱身。来晚了，发现你不在，以为你没来或者已经回去了。就来学校转转，没想到你居然也跑来了。呵呵。]

　　[我等了你好几个小时，还跑到。。。]隼人跺跺脚没有说下去，[你看到了？]

　　[什么啊？里面有人吗？]

　　幻觉吗？仅仅是自己的幻觉吗？为何自己会产生如此荒诞的幻觉呢？龙，他真的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让我。。。让我冷静一下。]隼人再次沿着墙缓缓滑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