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极道2同人，隼龙）》只是不爱

4、四

　　不管怎么说好与不好都是自己的人生。

　　晚上龙从外面回来房东告诉他有他的信件。龙接过后瞅了一眼，是母亲的来信。谢过房东后龙边拆信边走上楼梯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每次地址变动自己都会通知母亲，大概是怕父亲知道了不高兴母亲一次未来探望过自己，时不时倒是以书信联络，偶尔寄些钱也是有的。搞不明白啊，母亲为何执着于这么古老的联系方式，有事打电话来不就好了？即便因为畏惧父亲，背着他打个电话的机会也总还是有的啊。龙认为母亲之所以不嫌其烦地长篇大论原因只有一个——本没有要紧事，又思念自己况且将想说的话写成具体的东西想来更明确些吧。

　　信中说父亲近来身体状况不是太好，经常咳嗽有时一咳就是半天。又啰嗦写了许多私人医生的忠告，龙将其归结为一句：无大碍，请勿费心费神，多加休养便是。最后写道父亲虽然嘴硬说什么没有这种儿子永远不要出现之类的，其实心里还是蛮惦念他的，希望他能放下顾及来看看父亲。

　　果不其然，每次话题绕来绕去目的都只有一个——希望自己能够回心转意回去看看。

　　龙叹了口气将信按原样折好放回信封里。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便坐在被装在纸盒中的货物占据大半的仅四张榻榻米的客厅里，没办法，只有这样的老式住宅租金才便宜些。

　　被父亲劈头盖脸骂上一通倒什么要紧，可那样的话势必刺激父亲的情绪本来身体没有大毛病说不定会被自己给气病。父亲那人是极其要面子的独裁者，就算的确回心转意希望自己回去也是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一旦见到自己必然要大作威风，而自己呢，又怎么都不可能按照他的意愿去做，从前不会现在更不会。父子相见，不欢而散，无论如何自己也不想闹到如此地步。回家的事还需忖度。

　　果然还是黑发更适合隼人。不，那家伙无论什么发色都很好看，据说男人长得过于漂亮是种罪孽呢。似乎隼人遗传母亲的基因更多，单看他父亲的话怎么也想不到会生出如此标致的儿子吧？哎，不想了，臆想别人父母可不好。

　　土屋前天在电话中把隼人大骂一通，一口咬定他变了，不过是当个狗屁牙医就那变得那么冷漠无情不可一世！龙这边不置可否，隼人本来就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不可一世的家伙嘛，正因为不可一世他才是矢吹隼人，是矢吹隼人所以就该不可一世。至于无情，龙是不大觉得，与其说无情倒不如说无能为力吧，不，更以更准确的说法来形容那是种因对某些事物信心不足不敢行动而表现出来的懦弱。隼人面对自己的确是有什么地方放不开，这一点龙是早有察觉的。

　　“干脆什么都说了好了，你不想去的话我替你说好了！总之，这么憋屈着我都难受！”电话最后土屋愤愤不平地说。龙极力制止了他，有些事是别人怎么也讲不明白的，除非本人自己醒悟，不然无论谁说什么都是徒劳。“反正，土屋你就不要费心了。”

　　喝罢啤酒，龙将空易拉罐扔进厨房的垃圾袋。悠悠然点上一根烟，靠在门框上“咔嗤，咔嗤”抽起来。很多事情一旦发生就已成为历史，成为历史就意味着只能回念不能改变，而没有发生的就是将来，将来呢，谁也预测不到。人连下一秒即将出现的危机都不能预料又岂能知晓数十年甚至更远的事？简直天方夜谭！在灶台上碾灭香烟，龙准备冲个澡就睡觉了。

　　。。。

　　万万想不到小田切龙会主动找来自己的诊所。

　　[牙痛得受不了，所以来了。]龙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微微仰头望着刚刚送走一位患者的隼人。[这位小姐说里面有病人，我坐在外面等了半天呢。]

　　[矢吹先生，对不起啊，这位先生他。。。]叶奈在一旁焦急无措地解释。

　　[没有预约恐怕不行啊。]隼人摘掉橡皮手套，边在水池冲手边对站在诊室门口的龙说。

　　[好歹是熟人，不能例外？]龙的语气冷冷的带着讽刺，扬着手里的名片。

　　[很抱歉，这样有点为难。]龙真的是为了看牙齿的毛病才来的？隼人感觉不是这么简单的原因。牙科医院又不仅仅自己这里一家，仅仅牙痛去哪里看还不都一样？[今天后面的预约也满了。]

　　[那我等等好了。你就当加次班吧，我又不会少付钱。]说完龙便一声不吭坐诊室外的长凳上，直视对面煞白的墙壁。

　　面对如此情形隼人不由得有些生气，[随你好了。]

　　第二位预约病人离开后，也差不多到了午休时间，隼人洗罢手走出诊室，从门口看到龙保持原来的姿势坐在长凳上，似乎在愣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对面的墙壁。

　　说来也巧，叶奈刚刚接到电话说下午第一位预约的患者今天有事不来了。

　　隼人叹了口气，[龙，过来这边一下。]

　　自己的微型办公室在紧挨着诊室的另一个房间。隼人叫跟过来的龙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真的牙疼？]

　　龙张开嘴，指指后面牙齿的位置，[大概是长了虫子吧，时不时就疼，一般情况下咬片止痛药解决，不过总是发作也心烦，不如干脆一次解决的好。]

　　隼人手里把玩着桌上的原子笔，目光在龙脸上所搜，龙狭长的眼睛同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隼人，看起来像是看着隼人的脸，实际上怕是什么都没看，只是目光摆在那里而已没什么真正入得眼里。从前龙就总是摆出这种没有纵深感的目光，让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先去检查下好了。]隼人站起来，重新朝诊室方向走去。

　　[喂，不是说没有预约就不能看么？]龙歪着嘴笑起来。

　　[别磨磨蹭蹭的，不想看就走人，我可还没闲的要你来消遣。]隼人毫不让步地反击。

　　龙耸耸肩从椅子上站起来。

　　以医生和患者的形式与龙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令隼人感到有些困惑滑稽，但他还是拼命把握着作为医生的尺度。龙照着隼人的命令张开嘴，双眼依是用那种没有纵深感的目光凝视天花板。

　　上侧后面第二磨牙几乎变成了黑洞，难怪会疼，情况非常严重了，单单清理填塞解决不了的话就要直接将坏牙连根拔掉。

　　[你每天真的有刷牙吗？]转身取准备工具的时候，隼人忍不住问，[能坏到这个程度真不简单。]

　　[当然有刷。可是它该坏就是要坏，我也没有办法不是？]

　　[那是你刷牙的方法不对。行了，和刚才一样张开嘴。]

　　[直接拔掉岂不简单？]

　　[那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下策，能挽救的话尽量还是不要拔掉。总之，先清理然后上填塞物，不可能一次治好，做好多跑几趟的准备吧。]

　　[这样啊。。。那你岂不是又要无可奈何地给我看病了？]

　　[我不会少收你一毛钱的。]

　　治疗完毕，龙反复吐掉漱口水，接过隼人递来的面纸擦拭嘴角。

　　隼人觑眼腕表，整整一上午都没有休息，不过距离下一位患者来访还有段时间，肚子委实饿了。

　　[诊金是多少？]

　　隼人回答了一个准确地数字。

　　龙脸上又挂出浅笑，[真的不打折？你该不会连个穷酸小贩的便宜都要占吧？]

　　隼人正欲发作，龙马上说，[好了，和你开玩笑的。]之后便去前台叶奈那里付款。

　　隼人脱掉白大褂挂在衣架上，拿出自己的风衣踱到前台站在龙身边说，[不去吃饭？]

　　[哎？你要请客不成？]

　　隼人既没否定也没答应。

　　[你还真是抠门啊！算了，我也不富裕，还是AA好。不过地方我选，包你满意！走吧！]

　　离开写字楼隼人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同意和他一起去他选的地方吃饭，脚竟然不由自主跟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