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的幻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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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无惨是自我有记忆起难得能记住的几个对手之一。
——因为这位鬼王实在太特么能苟了。
战国时代我听说了鬼的存在，但鬼舞辻无惨直接怂得不敢跟我对上，把我的样貌刻进了所有鬼的脑子里，一旦被我发现，原地自爆。
所以我退而求其次，去找了鬼杀队，尽自己所能，将一身所学传授给了这群把灭杀恶鬼当作人生重任的孩子们。
——然后无惨被继国缘一削了一次，拖着众鬼缩回窝里做鹌鹑了。
最后兜兜转转，一切终结在数百年后的鬼杀队手中。
我万万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没能一直追杀到鬼舞辻的老家是因为之前我清醒的时间屈指可数，很难说什么时候就忽然睡过去了，与这个世界同化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样糟糕的循环直到我接触到德累斯顿石板后才算稳定了下来。
世界的稳定由基石保证，跟基石之一的石板共鸣时我接收了大量的信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处于一种这哪儿我谁我在干什么的状态。
跟我契约的式神多半也受到了影响，成天像喝了神酒一样不知道搁哪儿梦游。
被鬼灯嫌弃送上来的孟婆跟妖琴师紧那罗一合计，在庭院里开始合奏，一群美妙衣衫的女妖怪跳舞跳得我脑门发凉眼前发黑。
借口有人找出去遛弯，我摸着根本不存在的良心琢磨是去骚扰还在学习课程的咒术明珠五条悟，还是拐去并盛找小阿纲回回血。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了夏油杰。
少年的眼睛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消灭了那些咒灵，却被同伴说是灾厄，说是多余的不幸都是他带来的。
从古至今，无论是妖怪、咒灵，还是会散成灰的鬼，总是这些人摧毁他人的理由。
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自以为是地让星星蒙了尘。
我没用任何术法，蒙了那群小兔崽子的头，把他们摁地上揍了一顿。
然后趁他们还没起身，抓过在角落目睹了一切、整个人都有些震撼的夏油杰，我拉着他的手，迎着太阳一路跑到了河边。
我告诉他什么叫咒术师，什么是诅咒。
“刚才为什么要出手呢？”
少年人的关注点总是很别致。
我眨眨眼睛：“嗯……因为之前也有被这么说过，那时候太傻了还以为是自己的错，退了一步越想越气，所以就没忍住。”
然后我安慰他：“放心啦，我观察了好几天，那边监控坏着呢。”
夏油杰：“……”
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点什么，尴尬地一摸头，“不是在偷窥……呃，我最近有点犯病，老是容易发呆，不知不觉就……”
“没关系的。”
少年的脸在夕阳下衬得有些红，但是眼神温柔。
“谢谢你为我做的。”
啪，脑袋上炸出了几串紫藤花，我嗷了一声赶忙挡住，心想这糟糕的状态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少年的笑声在这种时候尤其清晰。
我只好跟他摊牌。
“其实我不是人。”
……虽然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自己骂自己。
夏油杰揉了揉眼角，忽然问：“以后还能见面吗？”
“你有这方面的才能，以后就来咒术高专吧，里面有很多人跟你一样能看到那些东西的人。”
我琢磨着，五条悟差不多也是这么大，不出意外到时候刚好跟夏油杰是同一期……出意外就叫五条悟留个级，小孩子也太闷了，说话还不中听，留个级刚好丰富一下他的人生。
夏油杰安静地听我说完，又问了一遍：“以后还能见面吗？”
我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当然！”
我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杰！”
——
车驶进多摩地区的时候，我就从墙上的滚动屏幕上看到了天灾预警和疏散通知。
黄金之王，靠谱！
辅助监督按照地图将我们送到了一家神社前，车上看着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一下车就变成了迷雾重重，看不清眼前路。
车灯打出去还能看出丁达尔效应。
原本应该是山路的地方，幽幽地飘着一列烟蓝色的灯火，上下飘浮，发出森森的笑声。
我：“……”
她们还真是玩心不减啊。
五条悟仗着身高优势伸手摸了一把幽蓝的烛火，火舌蹭地弹出来在他胳膊上绕了一圈，大概是感受到无下限术式确实没什么突破口，最后颇为嫌弃呸了一声，缩回了石制灯盏里。
“……喂，我可以揍这家伙吗？”
五条悟极度不满地看向我。
六眼能看透力量的脉络，这样的幻术在他眼里确实跟过家家一样。
我止住笑意：“灯灯在跟你开玩笑呢。”
“灯灯？”五条悟提高了音量。
“青行灯，是女孩子。”
五条悟即刻陷入了沉思。
我安抚了不敢吱声的辅助监督，告诉他等会儿我们上去收了幻术他就能安稳离开了。
我一脚踩上看不见却确实存在的石板路，刚用阴阳术在地上画了标记，示意他们跟着我走别走岔了，思考了半天的五条悟这才恍然大悟地说：
“啊，原来我的情敌已经不限于人和性别男了。”
我直接一脚踩空倒栽进了夏油杰的怀里。
“小心。”
夏油杰将我扶好立正，垂眸顺势理好了衣服上的褶皱。
我看着五条悟：“类似于术式可以交叠出衍生的用法，阴阳术也是可以这样做的。”
金色的符文从我掌心飘出，四周烟雾更盛，蠢蠢欲动，然后陡然拨开，显现出明朗的天空。
山上的神社中留有我的术式，我带着夏油杰一个瞬身，就到了大门前。
夏油杰一愣，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反应过来：“悟和威兹曼先生还在幻境里……”
“嵌套的幻境，里面每一处无时不刻不在变化。他可能以为我在灯灯她们的幻术基础上增添了一层仿照真实场景的幻术，”
我眨眨眼：“其实我加了十八层。”
“……”
“以大型的幻术为基础，在这上面再附着了一部分小型的变化法阵，左脚踩上去跟右脚踩上去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悟的六眼很厉害嘛，可惜我的幻术是经由自然之灵加强过的，他看不到真实术式，这种时候，他看到的一切，阳光、草木、虫豸，那都是真的，也都是用来诱导他的思维的。”
“我模糊了时间和方向，等他在几个小法阵里来回转几圈大概就能发现不对劲了吧。”
夏油杰想了想：“破阵的关键是威兹曼先生。”
我点点头：“阿道夫的白银之剑是不变，再加上他本人是搞科研的，几乎没有战斗力哦。”
这么一说夏油杰也能想象出里面的场景了。
五条悟会将白银之王当做弱者，然后一个人横行直撞。
那可就刚好中我的圈套了，看不出真伪的幻术，打出的术式都会融入进幻术中分崩离析再重构，最终成为幻术术式中的一部分。
但也就是他打到的那个术式的一部分。
我还是留了手的，好歹没有将全部幻术都关联到一起，不然五条悟的攻击就好像一滴水落入了大海当中，寻不到踪迹。
夏油杰思索了一会儿：“白银之王的能力是不变……可以作用于幻术的术式吗？”
“可以是可以。”
我更无辜了，“但是阿道夫看不出来哦。”
“所以是要让悟找出幻术的术式，然后由威兹曼先生来终止术式的运转。”
夏油杰神色微妙起来：“让悟打辅助啊。”
嗐！
我抬手去敲门，顺便结出一串紫藤花，挂到旁边的门牌上。
“我偷懒用了阴阳术……但是我家里人的幻术都比我只强不弱。”
我回想了一下为了庆祝我成为上忍，拉我进小世界用陨石群猛击我可爱的脸蛋的那位祖宗，情不自禁又补了一句。
“他们打人真的很疼，但是你别紧张，缺胳膊少腿我们都能治的。”
夏油杰：“……？”
——
要我早知道鬼舞辻无惨日后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当年他找晴明治病的时候我就应该直接摁死他。
其一，他找阴阳师治病，他脑子有病。
其二，他变鬼后病治好了，他脑子还是有病。
鬼王一死，且不说随之而去的其他恶鬼，单说这么多年因为无惨而死的人们，那股怨念也算是一个大麻烦。
世间神佛都是因为人的信仰而存在，而我唯恐这股冲天的怨念会再滋生一个不怕晒太阳的恶鬼。
于是就有了这座神社。
封印压制净化鬼的怨念，由鬼杀队代代看管。
当年围剿鬼王的九柱中，悲鸣屿行冥年纪最大，又曾是僧侣，之前的几十年一直是他在看管这所神社。
后来则是由余下的柱和鬼杀队的其他队员轮流替换。
而现在留在这座神社里的应该是——
“无一郎！——”
我冲上去给了时透无一郎一个抱抱，开心地抱着他转了个圈。
听到声音的时透有一郎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握着锅铲指住我：“你这家伙！放开无一郎！”
我听话地放下无一郎，然后隔着窗户将有一郎抱出来转圈圈。
气得有一郎直说午饭没我的份了。
我停下来，眨巴眨巴眼睛。
“其实……我还带了三个人呢。”
有一郎：“……你还是饿着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我的幻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