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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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虞城一中校服的设计样板很快就出来了，宋宜乐特地找了一个大家都有空的时间一起筛选。
会议室里最先放出来的是孟怀茵的设计图。
宋宜乐一看就笑了，说道：“一看就知道孟孟平时没少看国外的偶像剧，男生西装长裤小皮鞋，女生西装外套白衬衣小裙子，那个小领结是灵魂。”
“我觉得这个可以，我读高中那会儿就特别羡慕那些穿西装裙子的，现在的小孩真的好幸运，有这种选择。”肖璐满眼羡慕。
孟怀茵笑了笑说道：“这个还是和电视剧里的不能比，比如说女孩穿的衬衣我就放宽了腰线，根据甲方的要求，裙子不能短于45厘米，所以我特地做成百褶裙，男生穿的西装，腰线那里我微微收了一些，倒三角妥妥的男神身材，校服嘛，我选用了藏青色，我还准备了深绿色款的。”
宋宜乐转过头看向沈钰：“女王，你觉得呢？”
沈钰笑了笑说道：“看一看小颖的吧！”
唐颖看看大家，就把自己的设计图纸点开。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宋宜乐最先开口说道：“这才是我的青春啊！”
男女装都是同一款，夏装是Polo领宽松短袖长裤，秋冬装就是宽大的长袖运动服。
唐颖说道：“颜色就是经典的番茄鸡蛋色，选这个颜色是因为虞城一中就是红墙，还有就是穿上身特别的亮，校服上的校标就是一中的校标，放在胸前够醒目，衣服都没有做收腰处理，穿起来就很宽松。”
“颖颖，你这校服的设计就体现在衣服的颜色吗？”肖璐问眼里尽是迷惑。
宋宜乐闷笑说道：“颖颖的设计重点应该在校服布料的选用上，冬暖夏凉，特别耐操，扔在地上随便摩擦。整件校服还留有三分之一的空白处是灵魂。”宋宜乐说完扬了扬手里的文件，上面是唐颖列举的衣服用料。
“为什么三分之一的空白处是灵魂啊？”肖璐问。
孟怀茵和沈钰也看向宋宜乐。
宋宜乐看了看唐颖一眼，说道：“校服是要穿三年的衣服，等高中毕业后，空白的地方就是同学录。”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还记得我们毕业的时候，我们校服确实被当做同学录用，画的那叫一个花哨，可惜，后来那衣服被我妈洗干净了，我生了好久的气。”肖璐恍然大悟。
宋宜乐笑笑说道：“我那套校服还一直保留着，上面的涂鸦都还在。”
“好羡慕你，这不比毕业照有意思！除了高中校服，你还保留了什么衣服？”孟怀茵问。
宋宜乐想想，说道：“大学军训的军训服算吗？”
“也算是人生唯一一套了。”孟怀茵说道。
宋宜乐敲敲桌子，说道：“现在两套设计都看了，大家有什么想法畅所欲言，我们要选一套去竞标。”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开口。
肖璐看看大家，举手说道：“你们不说，我先说咯，我喜欢孟孟设计的西装衬衣校服，颖颖设计的太死板了，女孩子就该穿青春靓丽的短裙，男孩子就该穿笔挺西装长裤。”
宋宜乐抬了抬自己的眼镜框，问道：“孟孟，你这一套衣服的造价不低于600吧？”
孟怀茵点点头说道：“服装设计出来，主要还是要看穿上身的效果，如果衣服的料子跟不上设计，设计效果会大打折扣，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穿西装是霸总，有些人穿西装就是卖保险的，西装对布料的要求是很高的。”
沈钰靠着椅背叉着手说道：“对身材的要求也很高吧？西装确实很提气质，但是不好的气质也是气质，身材瘦小的、膀大腰圆的和身材笔挺的，穿一样的西装能穿出天和地的距离，女装衬衣短裙，虽然你已经尽量避免短裙过长显老气的一点，但是，腿短的妹纸穿了更显腿短，没有腰身的妹纸穿了就像水桶，身材好的穿西装那不说就是整个班最靓的崽，重点是，没有身材的，甚至身材不好的，天天穿这种校服就是公开处刑，如果我是腿短小胖妞，我不会想穿这个校服去上学，自卑会让我无地自容甚至遭受校园霸凌。”
“那你可以改一下啊！比如说，把裙子缩短一点，就显腿长了啊！”意识到宋宜乐和沈钰不看好西装款，肖璐连忙说道。
沈钰瞟了肖璐一眼说道：“我是不是该先谢谢你，因为你没有说身材不好你就去锻炼直到适合，就你说的，校服不合身可以改一下，其实还有一个更省事更尊重多元性格的办法，那就是大家都不穿校服，喜欢穿JK的穿JK，甚至还可以穿洛丽塔和汉服，所以问题就在于，选用西装裤的话，为什么要绝大多数身材平平的人和一部分身材明显缺陷的人要来衬托少数身材好的人啊？公平吗？”
肖璐脖子一缩
整个会议室沉默一阵儿，宋宜乐转着手中的笔，直到笔摔到桌上说道：“校服其实应该算是一个公共产品，所谓公共产品，要适用于大多数人和关怀少数弱势群体，校服是功能性服饰，不算是时装。”
“人家日韩怎么不这么想。”肖璐小声说道。
沈钰笑了说道：“这事儿就还巧了，我有一段时间就住在日本，我有关注过，日本本土学校的校服，是西装衬衣不假，但是绝大多数都是宽松不显身材的，女生穿的裙子不是到膝就是到脚踝。这种情况导致的，那些孩子老气沉沉的就像从中世纪的欧洲墓地里挖出来的修女，你们不要被电视剧误导了，就算是日韩，人家也不会允许学生的裙摆过短的，一中给的那个采购书里面对学生裙摆长度也是明确标注的。”
宋宜乐一边转笔一边问：“那么女王，你是支持颖颖的设计方案？”
沈钰顿了一下，说道：“你觉得我们的对手会送什么设计和我们竞争。”
宋宜乐笑了笑说道：“不在于和我们是否竞争，为了拿下学生和家长的支持，他们肯定也会选用现在时兴的小西装衬衣短裙，颖颖的设计虽然很实在，但是在款式上和西装短裙毫无竞争力。”
“那么你是支持孟孟的设计方案了？”肖璐眼睛亮晶晶的。
宋宜乐看看肖璐，又滑过孟怀茵和唐颖，说道：“不，我支持颖颖的设计方案。”
“啊？为什么？”肖璐喊道。
宋宜乐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有三点，第一，衣服造价，孟孟推出的设计，夏装一套要600，秋冬装要800，这是底线，我们不可能会为了价格方面去收缩衣服质量。而颖颖的设计方案，夏装一套造价200，冬装造价400,就可以做的很好……我说的很好是，经脏耐操，穿三年不变形妥妥的，但是西装款达不到。”
“从价格上来说，至少会取得家长老师的支持。”沈钰说道。
宋宜乐接着说道：“第二点，我觉得颖颖的设计款，能很好的保护孩子们，我们都是过来人，青春期的孩子是喜欢漂亮的，但是更是敏感的，一款朴实的校服可以帮助他们扬长避短维护他们的自尊，宽松运动可以明显对身材缺陷避短，而且运动款的校服不需要搭配太多时尚单品，避免不必要的攀比。”
“可是你们剥夺了女孩子爱美穿裙子的权力，穿着宽大土气的校服，你们这是在扼杀他们的性格。”肖璐义正言辞。
“照你这么说，校服本来就是在统一孩子们的穿着，为什么统一穿裙子就不是扼杀了？退一步说，孩子的性格是生来就有的，不是穿衣服获得的，而且我觉得男女统一的款更是对孩子性格的保护，尤其是女孩子，谁说女孩子就要穿着裙子斯斯文文的坐在一边，女孩就不能打篮球了吗？就不能像男孩那样追逐打闹吗？你把女孩的穿着刻定在穿漂亮裙子上，才是在扼杀女孩的性格，女孩不仅仅可以温柔娴熟，也可以意气风发敢作敢为像男生一样。”宋宜乐说道。
肖璐：“……”
“校服就像黑板，孩子的性格就是笔，每个人都可以在黑板上书写自己的精彩，而不是本末倒置去配合衣服成为那样的人。”宋宜乐说道。
“就你能巴拉，校服和黑板是一回事？就你那死气沉沉的校服，谁不嫌弃的眼睛都睁不开。”肖璐满脸不服气。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孟怀茵本想出来打个圆场，但是宋宜乐说道：“宝贝，你当年没考上清华北大一定是因为学校的黑板都是长方形的吧？但凡它是桃心状的，你当年就不会一看黑板就睁不开眼了是不是？”
孟怀茵噗嗤一笑，肖璐说道：“错，我没考上清华北大主要是因为清华北大没向我申请。”
大家都笑了，孟怀茵笑的甚至拿起文件夹敲桌子。
大家笑够了后，孟怀茵说道：“我支持颖颖的设计方案，不是因为我觉得我的西装设计没有颖颖的好，而是乐乐说服了我，本来嘛，只要你愿意，你一生中可以拥有无数的西装短裙，但是一辈子的校服就只有那么几套，学校统一校服真不是为了让学生看起来时尚靓丽，更多的还是培养学生团队一致的精神，保护学生青春期的容貌身材焦虑吧！”
“原来女生年纪这么小就有容貌焦虑了？”肖璐后知后觉。
沈钰笑笑：“上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会自己选择漂亮的蓬蓬裙呢！”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支持颖颖的第三个理由。”孟怀茵对宋宜乐说道。
宋宜乐看着桌子一处，一会儿说道：“第三点就是……我的情怀。我高中时的校服就是这样的，这么说吧！除去特别的技术行业，我再也遇不到像这种校服这么功能完备的衣服了，冬暖夏凉不说，百搭，就没有它不能套的衣服，在学校午睡的时候，衣服卷一卷就是枕头，摊开就是薄被，出去玩的时候，外套往地上一扔就是凳子，完全不用担心弄脏，更是上房揭瓦的必备良品。我当年穿着校服和男生打架，从那个十多米的坡上滚下来，别说我了，校服连个孔都没戳穿，你们说还有什么衣服可以和这种校服比。”
众人沉默
共有战友之谊啊！
“乐乐，你学生时代这么野的吗？”孟怀茵瞪大了双眼。
宋宜乐很无辜，说道：“我现在也很野啊！只是不像学生时代那么小打小闹。”
除了肖璐其他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宋宜乐那一头玫红头发，然后又默默的把视线移到宋宜乐脖子以下地方，今天宋宜乐穿的是一字肩，上面似乎隐约还能看到一些些痕迹。大家互相看看，一切尽在不言中。
肖璐一脸怀念说道：“乐乐当年不是什么校霸，就是特别喜欢给那些受欺负的同学出头揍人。真的是一个品学皆优的好学生啊！我们都喜欢她。”
你是不是对品学皆优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唐颖快要不认识这个词了。
“好啦，我们就决定拿颖颖设计的这套去竞标了？”宋宜乐问。
大家点点头同意了，就在大家收拾手上资料的时候，肖璐说道：“你们考虑的再好有什么用？我不懂你们服装设计，但是我知道学生对服装的喜欢就是那么浅显，这次有学生参与投票，你们拿这套设计想要赢过别人的可能性真不大。”
宋宜乐看看手里的文件夹，笑着说道：“你不是不懂服装设计，而是不懂一人一票。”
“啊？什么意思？”肖璐摸不着头脑。
宋宜乐和沈钰相视一笑。
没过多久虞城一中的结果就出来了。
肖璐最积极，宋宜乐一回来就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拿下了吗？”
宋宜乐抬头看了肖璐一眼，说道：“学生代表的那三票我们都没有得到。”
肖璐难掩失望，小声说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但是家长和校方的票我们都得到了。”宋宜乐说。
肖璐看着宋宜乐：“所以？”
宋宜乐看了看唐颖，说道：“所以我们工作室中标了啊！恭喜颖颖，璐璐你准备一下，明天你和范律师一起去虞城一中签订合同。”
肖璐松口气后又忍不住说道：“所以学生参加投票的意义在哪里？”
“重在参与吧！能投票还要什么单车，可以投票就很开心了好吧！我们也是少数服从多数好么，公平的不能再公平了。”沈钰轻飘飘的说。
肖璐撇嘴：“万恶的家长势力。”
宋宜乐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道：“Nonono，这不叫家长势力，而是掌握资本的话语权。”
肖璐：“……”
孟怀茵接嘴：“大人的心都脏，我帮璐璐和那三个学生代表说的。”
宋宜乐低头笑。
“终于签下这单了，周末一起庆祝？”沈钰靠着门框看着大家说道。
“好啊好啊好啊！”肖璐热烈响应，看来已经从上次社死中走出来了。
唐颖难掩喜悦，忍不住使坏说道：“邀请范律师吗？”
肖璐内心顿时一万匹神兽奔腾而过。
这时，宋宜乐站出来说道：“你们去玩吧！我周末有事。”
肖璐立马警觉，问道：“有事？什么事？你不会又要和哪个野男人鬼混吧？”
“滚，有个国外的朋友回国发展，特地到虞城来看我，怎么着也要尽地主之谊啊！”宋宜乐解释。
“郑昊回国来发展了？”沈钰扬扬下巴。
宋宜乐点点头
“郑昊是谁？”肖璐问。
“我们在国外的时候，经常合作的一个男模，人超级帅超级nice！”孟怀茵说道。
肖璐迷惑了：“那为什么没有说看看你和女神。”
沈钰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你说呢？”
肖璐悟了，怒道：“又是一个野男人。”
宋宜乐无语，说道：“我就不能有男性朋友了？”
“这世上还有纯洁的异性朋友？”肖璐说道。
宋宜乐：“……”
沈钰笑出声说道：“正好说明没有。”
宋宜乐抬手求饶，说道：“只要你愿意，你会发现这世上也没有纯洁的同性朋友。”
大家竖起大拇指给宋宜乐点赞。
孟怀茵挽上肖璐的手，说道：“郑昊是挺帅的，但是确实不是乐乐的菜，乐乐喜欢的是黎向川那种贵公子型的，所以放心，乐乐和郑昊是再纯正的朋友了。”
“我没见过那个郑昊，孟孟，你觉得郑昊帅还是黎向川的更帅啊？”肖璐问，除了宋宜乐其他人都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我也只在昏暗的包房瞟过黎向川一眼，那怎么比。”孟怀茵说道。
“比什么比，这两个男人都不是我的菜好么！收工，收工，现在还是上班时间，请各位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好吗。”宋宜乐说道。
肖璐则带着遗憾的意味说道：“要是黎向川和郑昊能面对面站在一起就好了。两大帅哥同台PK想想就刺激。”
你纯粹就是想看热闹吧！宋宜乐差点忍不住翻白眼，老天爷得多闲才能给你们安排这种无聊的事。
…………
老天真的很闲！
在虞城某高档商场，宋宜乐和郑昊站在一起，看着对面被美女亲密挽着手的黎向川来了一个精准碰面。
“黎少……你们认识吗？”美女看看宋宜乐两人又转头看向黎向川。
黎向川的眼光从郑昊身上扫过，落到宋宜乐的脸上，笑了笑说道：“宋室长，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把头发染回黑色的啊？我差点没认出来。”
“黎少客气了，比起工作室室长，听起来像大学寝室室长，所以我更喜欢别人尊称我一句法师，因为我是我们工作室法人代表。您还是那么风度翩翩，我远远就看到你了，好久不见，您身体还好吗？”宋宜乐笑眯眯的说道。
郑昊：……
美女：……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