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你的武器[综英美]》不宜久

1、一

　　“Winter Soldier”

　　……有人在叫他的代号。

　　电击后钝痛的酥麻感仍攀爬在他的太阳穴附近，他疼得近乎浑身抽搐，但强大的抗压能力使这一点很难在表面浮现出来。口拴被人粗鲁地取下，丢掉，冬日战士张开嘴，无声地急促地呼吸了一下。

　　撕碎，清洗，干干净净，一片虚无。
　　模糊的意识中只有控制词刻印在执行面板的条件反射。

　　长官。

　　他下意识想这样回答，但干涩掐住了他的喉管。

　　资产刚从冰冻中醒来，它需要水，营养瓶，针管，药剂，血液，什么都好——或许，也可以，一点点的人的体温。

　　面前的长官似乎轻轻笑了一声，一只温热的手逗猫似的攀上了他的下巴，漫不经心摩挲了两下。

　　他命令：“睁眼。”

　　于是他立刻睁开眼。

　　……

　　洛伊斯移开手指。

　　他兴味盎然地紧紧盯着冬日战士，一下子被迷住了般，金色的眼睛里充斥着喜爱和惊叹，仿佛眼前被绑着的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九头蛇兵器，而是金发碧眼任君采撷的绝世美人儿。

　　那眼神多少有点赤.裸了，他简直像在看自己深爱的情人。如果资产有意识，他就会意识到这个看似单纯美丽的少年正在肆无忌惮地视.奸他。

　　这一刻，近乎停滞的空气，本能地让靠在墙角的朗姆洛感到不适。

　　他稍稍后退一步，抬高后脚跟，烦躁地摩擦着地板。
　　Ah，来自上个世纪的苏联审讯室是该得到维修了，洗脑机器末尾断掉的黑红线路还在噼里啪啦冒着火星子，仪器表沙沙地跳跃着，这个房间冷的吓人，朗姆洛迈进来的那一瞬间就浑身紧绷，他在这里站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感觉面部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他闲到甚至认真思考并短暂地同情了一下冬日战士几十年来的悲惨待遇。

　　但归根结底，最让人不适的，还是和洛伊斯共处一室。

　　朗姆洛谨慎的目光落在洛伊斯激动到战栗的手指上，不由得又后退了一步。

　　这个癖好怪异的小变态。

　　“winter——”那个小变态还激动地身体前倾，着迷地看着资产的眼睛，面庞微红，不住地舔着下嘴唇，指节颤抖着蜷缩起又松开。

　　Wow.
　　他是说——WOW.

　　冬日战士茫然地回视他，绿色的眼睛干净柔软得不像个冷血杀手，仿佛刚出生的婴孩。

　　洛伊斯沉浸在那双烟灰绿眼睛带给他的震撼里，呼吸逐渐加重。
　　他有点、有点像要犯病了。

　　角落里的交叉骨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移开视线。

　　背后是门。

　　他再退，就要退出房间去了。

　　怎么说呢，曾经的詹姆斯·巴恩斯，的确是布鲁克林一枝花，称得上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给他写过情书的女孩排满一条街，有人喜欢是正常。但如今的资产冬兵被冻了好几年，乍一醒来，不修边幅胡子拉碴，长发乱七八糟地纠缠在一起，以一个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实在是不具备什么性吸引力。

　　可坏就坏在，洛伊斯不算什么正常人嘛。

　　整个九头蛇最靠谱的特工交叉骨低头瞥了眼腕表，然后深呼吸，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回来，盯着他们俩上面的一片暧昧的空气，吊儿郎当不合时宜地开口：
　　“洛伊斯先生——我尊重的所有人的爱好，包括你的，如果您说现在就要一个情人旅馆的房间，我会说，好的，我愿意帮你们两个订间最贵的，用我这个月可怜的薪水，”

　　在那双金色的眼睛转过来注视他时，朗姆洛摊了摊手：

　　“但现在，我们得走了。”

　　……

　　洛伊斯和朗姆洛穿梭在苏联地底基地的长廊中，这里的设备还都是二十年的“先进”精锐，经过时间的腐蚀已经变得破破烂烂，铁质的支撑柱和识别标锈迹斑斑。
　　冬日战士跟在洛伊斯的身后，维持着五步以内的安全距离，垂着头，从洗脑结束起他就未曾说过一句话。
　　头顶坏掉的白炽灯闪烁，斑驳落在他的黑长发上。

　　洛伊斯·伯德哼着歌迈着轻快的步子，纯粹的金发金眸显得他靓丽得像一个梦，教堂里唱诗班的领唱者，城堡里无忧无虑纸醉金迷的小王子。

　　他今年刚好十九岁。

　　注意，这是个很微妙的年纪。

　　Winter Solider，最古早的冬日战士，沉睡了近七十年的九头蛇资产，秘密的杀人利器，无与伦比的人形军武，不久前在执行完任务后立刻接受了新一次的洗脑。

　　他被打包干净，连同这所苏联境内的秘密基地，一同成为了小王子的十九岁礼物。
　　对于一无所知的未来——瞧这话说的，冬日战士能有什么未来？

　　“啊呀，交叉骨，在想什么呢。”

　　洛伊斯突然回过头，微笑着看着他。

　　精致的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下，掀开睫毛，金眸里流淌着莫名的光。

　　“……你该不会在同情他？”

　　语气阴恻恻的。

　　况且“同情”这个词未免和他太不匹配了。

　　朗姆洛木着脸，惜字如金地说了声“no.”

　　但他心里明白的——

　　自从崭新的冬兵计划重启后，原先的，过时的，落后的冬兵，也就是曾经的二战英雄，詹姆斯·巴恩斯的可利用性大大减少。九头蛇权衡过他的用处，最终答应洛伊斯，满足了九头蛇的下一任掌权人的要求，将过时的资产送给他，作为一份足够诚意的大礼。

　　洛伊斯曾经的生日礼物，有礼仪短剑、□□、M9军.刀、M1911……十八岁成人礼时他终于拿到了梦寐已久的火箭炮。
　　这些昂贵精致的武器，并非被使用的，最终它们被收藏在一所不为人知的别墅内，陈列了满墙，不见天日。

　　直到十九岁，被宠坏的小孩儿变本加厉。

　　他站在皮尔斯的桌前，说：

　　“我要冬日战士。”

　　这个痴迷武器恃宠而骄的小王子，在缓缓抬头的前神盾局长现九头蛇高层面前，颔首，微笑地又重复了一遍：

　　“我要他。”

　　我要的是，世界上最完美最冰冷的武器——Winter Solider.

　　……

　　“你最好没有，”洛伊斯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了眼交叉骨，接着甜蜜地哼笑了一下，眼睛弯弯：

　　“他现在是我的啦。”

　　所以。

　　不准你看，不准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