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遥远的青沧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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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沧是番邦最富饶的一个国家。虽然青沧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漫天的风雪，却构成适宜酿酒的独特地理环境。再加上青沧的圣山雪逸岭上有一条雪岭溪，溪水甘甜清冽，堪称酿酒圣水，因此青沧素来以酒闻名天下，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青沧的国酒——“紫韶光”。
“紫韶光”顾名思义，酒色纯紫，口味甜中略带一点点酸味，醇馥幽郁，酯香柔雅温和，杯中香气经久不散，是葡萄酒中的上上品。因为制作工艺复杂，所需时间很长，所以每年青沧能酿成的“紫韶光”也只有数百坛。物以稀为贵，这酒自然也就成了荣誉、财富和身份地位的象征。
“不管霍家有没有和青沧达成贸易往来，最近一段时间你要盯着点霍家的酒楼啊小月。”毕竟是自己嫡亲的妹妹，钱如意的口气终究是软了下来。
“我知道了大姐。”钱岚月此刻收起了慵懒的模样。她知道，马上她就有一场硬仗要打。眼看着冬季要出窖的葡萄酒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如果这时候霍家手上的数十坛“紫韶光”再出来凑个热闹的话，钱家酒庄的生意势必会受到影响的。到时候她的日子可更是要难过上好多倍了，不行，她一定要在优势偏向霍家之前为自己和酒庄争取到最大的胜算。
不过比起此刻钱岚月的忧心忡忡，青沧有一个人却是自信满满、势在必得。他就是青沧国第一商人——南宫觉远。
“爷？为何当日霍二少爷走的时候你没有答应他的要求？”漫天风雪之间，能看到一处透着微光的毡房。
房内温暖明亮，大火上煨着的热汤正“咕噜噜”的冒着热气，香气四溢。
何顺一边往汤里添着刚洗净切好的山椒，一边不解的问着在一边看书的南宫觉远。
这男子，乍眼一看丝毫没有商人的气息，反而有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更何况他走到哪里都随身带着书，总有不认识的人以为他是个教书先生。
被贴身随从一问，南宫觉远微笑着放下书，“你觉得那是个好机会？”
“那是自然的爷。”何顺七岁被卖到南宫家做小厮，十二岁正式跟了十六岁的南宫觉远，如今一算，也有八个年头了。
“可我不这么觉得。”南宫觉远来到火堆前坐下，掀开铁锅盖从里面舀了一勺鲜汤满足的喝了一口才说道，“霍东卿只是蝉，可他的后面还有一只螳螂，但我却偏偏想做最后的那只黄雀。”
何顺微微的张着嘴，半天不能理解自己爷的话，什么蝉啊螳螂的，他明明在和爷讨论生意问题怎么爷尽和他讲动物了？
南宫觉远看着愣愣的何顺微微儒雅一笑，“熬汤吧，淡了些。”
所以说，以何顺的脑子就永远只能做南宫觉远的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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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洋洋洒洒的晶莹雪花，帝都迎来了岁末。
虽然从霍东卿回来以后，钱岚月就在着手准备反击，但是毕竟“紫韶光”响当当的名声在外，任凭钱家二姑娘如何用巧妙的营运手段挽回劣势，最终还是霍家小胜一筹。
可霍瑾轩知道，这次小胜并不代表什么。霍东卿回都虽然带回了数十坛的“紫韶光”，却没有带回与青沧国的商人继续贸易往来“紫韶光”的一纸契约，那这事就只能算没成。
正当霍瑾轩在愁怎么将这单生意顺利完成的时候，钱如意笑盈盈的来了。
“霍少爷别来无恙？”钱如意手捧小暖炉，抖落了身上的雪花，踏进了屋子。谁知，她没有如预期的那样首先看到病怏怏的霍瑾轩，倒是看到霍家老爷精气十足的朝自己走来。“霍伯伯好。”钱如意连忙福身问安。
“好好，眼下快成亲了，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你们好好聊。”霍震天满意的望着钱如意，这个准儿媳他是越看越顺眼。随即，他拍了拍钱如意精细的肩膀，大踏步的出了屋子。
钱如意这会儿方才抬头细看，这霍瑾轩也算会享受了，屋子的四个角落都生着暖炉，整个房间受热均匀温暖无比，他此刻正盖着暖乎乎的羊毛软毯惬意的躺在惯用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大姑娘。”屋内的两个丫鬟看到来者，纷纷福身问候，随后很知趣的退了出去。
“咳咳……钱姑娘，咳咳……”霍瑾轩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离上次钱如意深夜负气而走，这见面之中隔了足月有余。明知她重病，他却不能去看她，心中的懊恼也只有自己知道。她瘦了，但气色看着还不错。
“霍少爷看完了吗？”钱如意倒很不客气的直接了当。
“钱姑娘随意坐，咳咳……不知道此次姑娘冒雪而来所为何事？”霍瑾轩略略起身，早有聪慧的丫头已经送上了热茶点心，顺带服他起身调整好位置，又悄悄的退去了偏厅。
“你我明人不说暗话，‘紫韶光’的贸易契约霍家签下了没？”钱如意向来如此，三年了，在霍瑾轩面前她从来是有一说一的脾气，可霍瑾轩、也只有霍瑾轩从来都是如她所愿的。
“这事恕霍某不好回答。”一反往常的顺利，这次霍瑾轩倒是出乎钱如意的意料之外。“因为这事不是我打理的，负责‘紫韶光’的是在下的小弟。”
“那么你是不愿意说咯？”钱如意入鬓的黛眉微蹙，有些厌恶霍瑾轩的“知情不报”，他不清楚？骗鬼啊！
“并不知情，从何说起。”霍瑾轩轻轻的摇了摇头，满脸的爱莫能助。
钱如意没有作声，她万万没想到私下来找霍瑾轩竟然还吃了个哑巴亏！
“但或许我可以给钱姑娘指条明路。”突然一反之前的虚弱无力，霍瑾轩眼中闪着耀眼迷人的深邃光芒，嘴角略带笑意的轻声说道。
“你说……”钱如意眯起了眼睛，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并不相信能从霍瑾轩口中听到什么好主意。
“如意妹妹只要依诺成亲，‘紫韶光’的事儿自然可以两家并成一家做。”霍瑾轩嘴角上扬，挑高了俊眉。
又一个哑巴亏！钱如意到嘴边的硬生生给忍了回去。每次她杠上霍瑾轩通常自己都占不了多大的便宜，更何况如今这情况，谁占优势谁占劣势一目了然，她还有什么底气和人争呢？
自从她把情况和两个妹妹说了以后，本来是一个人一筹莫展，现在变成三个人一筹莫展。相对比较理性的钱凤舞更是在闲暇之余帮她挑起了嫁妆。
“姐姐，待到那时再仓促准备，不如现在精挑细选来的更好些。”这是凤舞的原话，钱如意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爹爹那日还问及此事呢。”见钱如意沉默不语，霍瑾轩倒是老神在在的悠闲依然。“爹说，虽然已有口头约定，但提亲之类的烦文琐事是不能潦草马虎的，还望钱姑娘回去问问，需要些什么聘礼，霍家好一一准备。”
“你！”钱如意再也忍不住了，她今天来是和他来谈“紫韶光”的事的，没想到他竟能脸不红气不喘的扯到两人的“私事”上。“你就非要在这个时候和我谈这些吗？”
“不然钱姑娘希望换个什么时候谈？”霍瑾轩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压错了，硬是咬着追着非要问出个结果来不可。
“你就一定要娶我不成？帝都的姑娘多如牛毛，你霍大少爷勾勾手指，多的是人来排队等候。”钱如意笑脸依旧，却咬牙切齿。
“可偏偏放眼望去，钱姑娘是霍家长媳的最佳人选。何况，以你我现在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不娶钱姑娘，还有谁敢娶呢？”霍瑾轩好话坏话参半，却说的云淡风轻。
“还真是委屈你了！”钱如意小手握成了拳，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
“钱姑娘千万别误会霍某的意思，能娶到钱姑娘是霍某的福气。”
“客气！”
两人照例不欢而散。一场谈话下来，没有谁赢更没有谁输，霍瑾轩目送钱如意愤愤的离去，眼中多了一抹忧伤。他知道，她逼不得，钱如意从来就不是会屈服的女子，可是他却每次都要在太岁头上动那一拨土。他要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学会隐忍，她性子太急，有时候往往会将自己推入险境中而浑然不知。霍家不比钱家，比她看到的要危险的多，除了他能保护她以外，她更要学会如何保护自己！而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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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你真的准备动身去帝都？”何顺望着在一边闭目养神的南宫觉远，诧异他刚才说的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南宫觉远没有睁眼，嘴角微微扬起。
怎么又在说动物！单纯的何顺搔了搔头发，最近爷说的话他越来越不明白了，“呃，那长老们那里爷要怎么解释呢？”
青沧地处番邦东部，虽然面积不大却富饶美丽。这个小国没有国君掌权，只是大大小小散落着十几个部落，其中最为强大即是日冕族。青沧的优势只在于酒，因此几百年来为了防止外族的侵略骚扰，青沧一直实行着半闭关锁国的政策，除了酒的贸易往来，尽量避免其他过多的与外界交往的贸易活动甚至是政治活动。
因为低调，才能久远。
南宫觉远，恰恰是青沧日冕新上任的最为年轻的族长，也是青沧的第一商人。
“长老们那里我自然会有一个令他们满意的交代的。”南宫觉远慢慢的睁开了双眸，在火光的映射下，那眸子竟然闪耀着暗绿色的幽光，令人震慑。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遥远的青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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