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炮灰他靠脸封神》巴波

29、Chapter 29

　　亨特·麦可第一反应就是一愣。

　　根据萨洛依刑事法律规定，在案件还没得到正式审理之前，是不允许受害者亲自会面嫌疑人的，一是嫌疑人危险性此时还未消除，可能会给受害者带来危险，二是为了尽量降低受害者因为某些原因和嫌疑犯相互串供的风险。

　　在这种有法律硬性规定的情形下，即便再请律师也没有用，更何况缪林不愿季·容达对自己太担心，就没跟他提此事。

　　“今天方便吗，我是否可以跟他见面。”缪林再次彬彬有礼的问道。

　　本该拒绝对方的亨特·麦克微微一顿，却答：“当然，您跟我来。”

　　“多谢。”

　　缪林回应一声，正发愁手里还没喝完的牛奶该往哪里放，就听眼前男人对他说：

　　“哦，您的东西就先让迪娜警官给您拿着吧，等会见结束后再喝。”

　　缪林立马转身对女警：“感谢。”

　　迪娜接过杯子：“不客气。”

　　缪林对她弯了弯唇角，这才跟着亨特麦克走了。

　　由于小乞丐还未成年，再加上罪行还尚未确凿，不能轻易对其采取强制性措施，因此他只是被关进了一处比较寻常的隔间，缪林走进去，发现整个空间的光线都算不上是太糟糕，窗户半掩，偶尔还有一两只鸟从缝隙旁飞过，发出咯咯咯的叫声。

　　中央地上放着块床铺，上面侧卧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众警督都对亨特·麦克这一随便放行会见的行为表示不解，这位刑事组长则解释说是因为女王陛下之前曾对他打过招呼，如若遇见翰达尔先生的帮助，请他务必配合。

　　有萨洛依皇室的最高指令坐镇，至此，再无二人发表异议。

　　缪林走到那床跟前，发现小乞丐脸上纱布已经被摘了下来，所谓长相奇丑根本不存在，他眉目舒展，分明是个面容清秀的孩子。

　　也是在看清楚对方脸的一瞬间，缪林才意识到这孩子年纪可能要比自己想像的大一些。

　　“喂，十四号班苏·怀黎，醒醒，有人来看你了！”

　　亨特·麦克这人嘴真是块，还没等缪林阻拦，他已经声辞色厉的吼了出去。

　　“都几点了还在睡，快点起来！”

　　“......”一个疲困的哈欠，班苏·怀黎疲疲软软的从床上爬起身。

　　缪林走到他身后，把开着的那扇窗户关住了。

　　“现在是冬天，这样睡不冷？”

　　班苏听见熟悉的声音，一个激灵回头，在发现缪林后当即面色一变，坐着连连后退几步，整个人蜷缩至墙角：

　　“怎么是你？！”

　　顿了顿，他又煞气十足的补了句：

　　“我怎么睡跟你有什么关系？！”

　　缪林双臂抱前，望着外边“啧”了一声：

　　“这幸亏是第十三层，否则我真的是会怀疑你是不是为逃跑做准备的。”

　　班苏双眼撑圆：“你....你胡说！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怎么可能会轻易逃跑？”

　　缪林：“那你还真是有勇气。”

　　话听到这儿，亨特·麦克便走去房间外，他朝缪林笑了笑，特意叮嘱他俩可以在这里随便聊，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他不会轻易过来打扰。

　　缪林点点头，然后在对方迈出门的霎那间反手拧下一枚藏在旁侧桌角下方的监听器，指尖一按，将其关闭，随后又不知哪里取来一块布头，搭住了房檐角落里一只旋转监视器，这才拍了拍手，在小男孩对面坐了下来：

　　“那么，我们开始吧。”

　　班苏斜眼看着他：“开始什么，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缪林没吭声。

　　扬了扬下巴，班苏继续道：

　　“你桌子上那东西是我换的，我承认，还有后来去车库围攻你的那群人也是我叫来的，这些我都承认，你要是恨我就找人过来收拾我，我就在这里等着。”

　　眼前男孩双手环臂在前，眼神轻蔑，虽然声音还略显稚嫩，但神态却毫不见生，宛如一个早已纵横江湖多年的老手，成熟霸道，老气横秋。

　　“你多大了？”

　　缪林半眯起眼，开口，却是另外一个话题。

　　班苏：“十六，怎么了？”

　　“既然你已经十六了，怎么还长的这么小，之前你戴着纱布，我险些以为你才刚十岁出头。”

　　缪林向后仰，整个人轻靠在背椅上，看起来是个相当放松的姿势。

　　“是平时食物短缺造成的营养不良吗。”

　　“关你什么事？”班苏情绪开始激动的高涨起来。

　　“翰达尔，你今天偷偷摸摸来见我难道就是为了问我这种问题吗，如今你也看到了，我本身长的也不丑，萨洛依是不会饿死任何一个长相好看的人的，你什么都懂，犯不着明知故问。”

　　“嗯，有道理。”缪林挑了一下眉。

　　“看你这张脸，FRT测试一级不知道能不能行，但二级绝对是绰绰有余，萨洛依应该不会亏待你。”

　　无声轻叹一声，他继续道：

　　“但你父母不是早就已经去世了么，你父亲曾经是一名军人，一直是他部队里的朋友把你带大，按理说，既是当兵就总不会太穷，你是在他们手底下遭遇虐待了么，经常吃不饱饭？”

　　听闻此言，班苏面部表情有了一瞬间的怔愣。

　　但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了，他们要是对我不好，这次又怎么可能会出面去帮我对付你这个讨人嫌的家伙？翰达尔，他们对我来说就像是亲身哥哥一样，你别在这儿挑拨离间。”

　　“没错。”缪林点头。

　　“可我还是想问一句，既然他们对你这么好，亲近的如兄如父，那你是如何做到在他们已经死了的情况下 还能这么淡定，该吃吃该睡睡，一点儿都不伤心难过的呢？”

　　班苏·怀黎脸上神情一僵。

　　缪林仿若没注意到对方神情这点儿微妙的变化，继续说自己的：

　　“他们可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了，等你刑满释放出去，生活来源从哪里来，日子怎么过，难道这些你真的从未想过么。”

　　“.....”好像特意组织了一下措辞，过了好半天，那位少年才又道：

　　“你......你又在胡说，我怎么就没伤心了？我都被关进来好几天了，之前哭的样子还用得着给你看？我当时眼睛都差点被哭瞎了，这两天才刚刚好起来！”

　　“哦，那好吧，反正在我看来你此时的情绪还算平稳，如果你是真的难过，那大抵是我的幻觉。”缪林一顿。

　　“可我记得你之前被街边几个小混混给打过，额头流了很多血，估测伤口应该不算小，怎么现在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呵。”班苏冷笑一声。

　　“翰达尔你这个人真有意思，难道你连我是故意找人装出来的都不知道吗？”

　　“不不，我当然知道。”缪林神色镇定的看着他。

　　“我只是在纳闷既然你连脸上的妆都卸了，为何不擦掉胳膊上的，毕竟我觉得胳膊上的伤痕藏在衣服里，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

　　班苏·怀黎陡然一惊。

　　他连忙往下扯了扯双臂表面的袖子，可依旧掩不住肮脏残败的布块下，几道触目惊心，如同丑陋蜈蚣般的青紫色伤痕。

　　像是被人揭开了什么东西，少年神情漫上些慌乱，独自窝在墙角，彻底不说话了。

　　“好了班苏，我这次来也没想跟你多废话。”

　　缪林身体再次后倾，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

　　“如你刚才所见，这件屋子里所有监控设备都已被我掩掉，你有什么想哭诉的冤情大可以随便说，不会在这里留下把柄。”

　　“翰达尔·吉布森。”对面少年把头朝墙里偏了偏，嗓音愈发低沉。

　　“我再说一次，你要是对我有所怨恨的话，直接找人干掉我就可以了，没必要在这里假惺惺的拐弯抹角，你知道，虽然我看起来还小，但我并不像其他孩子那么.....”

　　“幼稚。”

　　缪林直接两个字打断他。

　　“是么。”

　　班苏·怀黎再次沉默了下去。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能干出这种残害人命的事，你肯定会比其他孩子更聪明，更有智慧。”

　　缪林面无表情。

　　“但是聪明的班苏先生我想问一下，既然这次凶杀案的主使不是你，那你认为我找人要把你干掉的理由是什么，难道就因为你是一个帮凶？恕我直言，班苏，我翰达尔·吉布森从不认为一个帮凶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更何况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年轻，你，大概是把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比量的过高了。”

　　话没停，他继续道：

　　“而且就算退一万步讲，我的确是有所怨恨，希望你死，也实在没必要再另行请人帮忙，毕竟你已年满十六，按照萨洛依刑法对杀人罪负有完全刑事责任，你一是利用了催情剂，二还雇凶，这两项都是法定刑加重条件，足以将你蓄意谋杀的罪名定死，既然有法院替我出面，我最后想问一下聪明的班苏先生，你认为我还有去折腾其他人的必要么。”

　　显而易见的道理，班苏·怀黎听到之后不由把头埋的更深了些，仿佛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嘲讽。

　　可他终归是倔犟的，没有任何要屈服的征兆：

　　“翰达尔，害你的人就是我，我并不知道你所说的主使是谁，别问了。”

　　缪林：“谢谢你告诉我答案，但很可惜，我不信。”

　　其实班苏·怀黎此时讲话的语气轻了些，这让缪林意识到自己的一番辩驳在这个少年心中已经起了作用。

　　干脆顺水推舟，他身子往前靠了靠，一字一顿：

　　“班苏·怀黎，你会讲一个血腥的恐怖童话，是有关于一个死去的女巫将灵魂附于人偶娃娃身上借以诅咒他人的故事，当时有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小姑娘路过那件化妆室，偶然遇见了你，然后你把这个故事讲给了她，是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班苏·怀黎避开他的目光。

　　缪林声音毫无波澜：“这个故事原本的结局不是这样，是有人故意将它进行了改编，用以蛊惑那些对此类童话故事深信不疑的幼童，这个人是个天才，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你，而是一直隐藏在你身后的影子。”

　　男孩突然笑起来，屋内光暗交叉的视觉错位让那张原本清秀的面庞看起来有些扭曲：

　　“什么天才，什么影子，我就纳了闷了翰达尔你脑子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怎么就不能是我？实话告诉你那故事就是我改的，怎么样，是不是比原版本有趣的多？”

　　“那我再问你，你认识一个叫做肯·闽勒的人么。”缪林继续发问。

　　班苏·怀黎又是一愣。

　　嘴上风格倒依旧如常：

　　“没听说过。”

　　“这人是个杀手。”缪林音调阴冷，直言不讳。

　　“托他的福，那个听到你故事的小姑娘已经死了。”

　　“死”字就如同一个巨大的鸣钟在虚空中悄然炸响，原本平静的男孩骤然就是一个激灵。

　　他猛地转身，面色发青，当场愕然：

　　“什么？！她.....？”

　　“没错。”缪林故作沉痛的点点头。

　　“这个叫做肯·闽勒的人让自己的同伙开车撞了她，非常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就这么死了。”

　　当着眼前正在发愣的年轻人的面，有那么一瞬间，缪林甚至觉得自己说到动情处都险些要掉下眼泪：

　　“如果你想问我是如何知道的，那么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小姑娘是我的女儿，虽然我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的死亡令我难以接受，实话实说，我一个上过两次法庭，经历过两次被栽赃陷害的人，对于生死这种事早就看的不能再轻，是死是活于我而言没有意义，而我之所以费劲心机来找你询问真凶，其实就是为了我女儿，她毕竟是无辜的，今年才六岁。”

　　“死亡”对于年轻的孩童来讲确实过于遥远，但当亲身体会到一个活泼鲜亮的生命就消失在了世界中时，无论多玩劣，只要是正常心智的孩子，总还能够感受到一丝撼动。

　　这正是出于这一点，缪林才认为适当的撒一个谎和采取一些措施，有助于帮自己取得进展，尤其是对于班苏·怀黎这种内心有些扭曲，十分特别的年轻人。

　　班苏·怀黎望向缪林的眼角中眸光一黯：“那个....小女孩，她真的已经死了？”

　　缪林点头：“是的。”

　　“所以。”

　　沉寂了很旧，直到观察到对方双眼已然盛满震惊，他才又道：

　　“就算是看在我女儿的份上，你可以多少透露出一点消息给我么，关于肯·闽勒，关于那个雇佣你来杀我的上司。”

　　却不想下一刻的班苏·怀黎瞬间就变了样：

　　“这关我什么事。”

　　少年斜吊起眉梢看向他，眉眼间是种深深的桀骜与猖狂，刚才流露出来的怜悯与同情仿若都是脆弱的假象：

　　“那个小孩儿落得如此下场其实也是活该，毕竟我当时已经告诉她了不要随便把她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可她偏不，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缪林承认，在对方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有了想站起来将其暴打一顿的冲动。

　　“这凭什么又说不关你事呢，班苏·怀黎？”

　　缪林身体再次前倾，迎合着房间中突然暗下来的光线，他将声音压的极低，极轻：

　　“他们连一个仅是偷听到只言片语的小姑娘都不肯放过，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你么？”

　　班苏·怀黎瞳孔骤然紧缩。

　　“不会的。”缪林故意将唇凑到他耳边。

　　“你只会比我女儿死的更惨，更难看，他们会把你的尸体做成自我残害的模样，让所有法院和警督都以为你是自杀而亡，无奈之下，审判者最终只好把这桩案子定为嫌疑人已死的无头案，最后下一个连判刑都不会有的简单判决，潦草收场，而你，班苏·怀黎，在人们心中最终的评价也只能是个杀人不讨好的恶魔小孩儿而已，你的尸体将会被随意丢弃，一个月后，没人会记住你的名字，萨洛依终将会将你遗忘。”

　　这些话宛如一根无形的绳索，从班苏·怀黎身后一点点向上攀爬而去，最终缠绕在他瘦小的脖颈上，最后再跟随缪林的话音慢慢收紧，直到他被憋的满脸通红，甚至无法呼吸。

　　缪林当然清楚这些话对于一个孩子来讲可能会有些过分，但在此时情景下，未免又不是一个巧妙的设计。

　　心理防线终于出现了一丝崩断，班苏·怀黎的声音不禁有些发抖：

　　“你....你骗我，他们....他们.....他们说好了....他们不可能....”

　　在听到“他们”这两个字时，缪林低了低头，在脸颊长发的遮掩下轻弯了双唇，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得逞，故意将腕部的通讯器又往前凑了凑，因为上面的录音键正是开启状态。

　　“他们说，他们会来救你，对么？”

　　缪林的声音如同深夜幽魂，重重敲击着少年的耳膜，让对方猛地抬起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你....你怎么知道？”

　　“能让你就这么死心塌地的替他们卖命做事，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是这帮人允诺给了你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让你发了疯的想要得到，所以才有了这场血腥交易。”

　　缪林目光沉沉。

　　“能让你痴迷至此，甚至不惜冒着杀人坐牢风险的东西一定非常具有诱惑力，但这不关我的事，所以我并没什么兴趣打听，我只是在想，在正式下手之前他们一定对你有所交代，那就是万一失手落网，请你务必把住口风，将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并且，这伙人为了让你能够踏实，还给你吃了一颗定心丸，说到最后无论如何都会把你从监狱中救出去，确保你性命的万无一失，班苏，我猜的对么。”

　　其实自从班苏·怀黎打扮成乞丐出现在大街上，先是触发了缪林对他的怜悯之心，后来又三番两次在公共场合下对他进行诋毁，谩骂后开始，缪林就已经察觉出这个孩子背后势力一定是个非常具有掌控性和指挥性的组织或个人，对方心思缜密，一切计划早已安排妥当，先是试图假借小乞丐之音再次虚构V-113盗窃案，让他在大众心中好不容易有所好转的名誉崩塌，再利用上台走秀，作为模特需要注射抑制剂这个特性对他进行迫害，甚至还妄想将此罪名嫁祸到衬衫男泰托的身上，以达到对缪林名誉，性命上的双重破坏，这些计划虽没有一件达到成功，却足以可见此人对于他，或者说是对翰达尔原主本人深入骨髓的憎恨与杀意。

　　缪林知道阿瑟·吉布森是恨原主的，可是在萨洛依，还会有哪位会对他产生如此大的敌意？

　　更为奇怪的是，从某种角度上讲，他感觉对方对自己的谋杀最近已然有所收敛，不然，为何对方仅是派人在他身后进行跟踪，而不是直接开枪。

　　至于这位复杂多变的敌人的收敛之意是因何而来，他暂时还未能理清头绪，现在要想弄明白一切，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眼前的班苏·怀黎。通过此人此时愈来愈接近颤栗的眼神，缪林得知自己这些推论无一错漏，且正正打在他心坎上。

　　“但是他们现在来救你了么。”

　　缪林不顾对方的恐惧，继续说道。

　　“你看，你都被逮捕归案好几天了，他们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还是始终平静的呆在这间禁闭室里，说明了什么？”

　　“说...说明.....说明.....”

　　班苏·怀黎低着头，说话声音开始有些结巴。

　　“说明......说明他们已经放弃我了？不.....不可能啊，我手里还握着他们许多消息，难道他们就不担心我会把这些都捅出去？”

　　“当然担心了。”缪林慢慢悠悠道。

　　“所以班苏，他们并没有放弃你。”

　　班苏·怀黎抬起眼来看着他。

　　缪林：“他们只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把你杀掉灭口罢了。”

　　“杀.....杀.....杀我.....杀我灭口....？”

　　班苏·怀黎双唇已经变成了绛紫色。

　　“不然呢。”缪林道。

　　“不然你觉得他们要是真的想来救你，都这么久了还迟迟不肯动手的原因是什么？班苏，我劝你清醒一下，像现在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他们在利用这几天的空档为自己寻找一个绝佳的掩护，而这个掩护，就是你。”

　　“当你被逮捕归案后，主动向警督们承认你在本次杀人案中的罪行，将大部分人注意力转移到你身上来，他们就可以放松许多，由于明面上一切确实是你做的，所有证据都对的上，因此便很容易能取得所有人的信任，而那些真正藏在暗处的影子，将会趁此机销毁罪证，隐匿的更深，只需最后再挑一个合适的契机，比如审判日前夕，神不知鬼不觉将已经发挥完作用的你杀掉，伪装成畏罪自杀，至此，他们就可以完全洗脱罪名，以一种完全无辜人的身份活下去，班苏，这几天的空闲不是让你等着他们来救你的，而是替他们自己掩饰罪行的时间，等这几日一旦过去，当你的耐心逐渐耗尽，他们就一定会伺机而动，到时候，等待你的不是判决，而是一把深夜的屠刀。”

　　“所以别傻了，难道你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只要在这里轻轻松松睡上几觉，到时候就会被他们救走吗，你是替罪羊，在这场游戏中注定是被吃掉的存在。”

　　“........”至此，缪林这番堪称逻辑严密，滴水不漏，外加谎称黛妮死亡的叙述之词才终于彻底走进了眼前这位少年人的心里，他原本半垂着的眼眸此时已然全部翻起，白色眼珠部分甚至布满了血丝网，写满了深深的无奈和恐惧。

　　“真的吗，真的吗，他们真的会把我杀了吗，我会死吗，我真的会死吗.....翰达尔,我真的会死吗......”

　　他开始对着缪林一遍一遍的询问祈求，用一种堪称绝望的语气。

　　“不要怕，班苏。”

　　缪林却安抚一般的，上前扶了扶他的额头。

　　“你还小，这一切原本与你无关，只要你答应我把你知道的所有都说出来，我立马就找人来救你出去。”

　　“真的吗......”

　　真切体会到恐惧的班苏怀黎此时已经完全褪去了盔甲，将属于孩童的纯真裸露而出。

　　“你会来救我吗。”

　　“不是我。”

　　缪林对他弯弯唇。

　　“是另一个人，在救人逃出生天这方面，他应该比我厉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