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炮灰他靠脸封神》巴波

11、Chapter 11

　　“什么，是他？约普斯·卡利法？”

　　仿佛一道厚重的惊雷在头顶轰然炸响，帕兹·希文脸上的皱纹都因全身的陡然一颤而变平了一些。

　　缪林红色的双瞳看着他，惊奇他如此反应。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之前怎么不说，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告诉我？”

　　帕兹·希文看着台下几名负责提交证据的警督，相当不满。

　　那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嘴张了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因为……因为我们都以为是…是翰达尔……”

　　因为无论这件事是否经过庭审，罪魁祸首其实早就已经认定为是翰达尔，既然凶手已知，那么就完全没必要再提及其他多余，毕竟，撒旦星盗团是个十分不好招惹的大麻烦，谁都不想与其有半点关联。

　　“恕我直言，审判长大人，这个撒旦星盗团难道……”

　　缪林试探着问出口。

　　帕兹·希文两只手指苦大仇深般掐着眉心：

　　“没错，这个撒旦星盗团是迄今为止在我们萨洛依犯案次数最多，行事风格最为大胆的犯罪组织，他们贪婪凶残，噬钱如命，其头目约普斯·卡利法更是心狠手辣，奸诈至极，这人实在是个极度危险的角色，有一个绰号叫做‘行走的幽灵’，他领着那伙混蛋坏事做尽，却很少有人能见到他本人的真实面孔，迄今为止，我们连他长相怎样都不知道，甚至还猜测他可能是个女人或者年纪仅有十几岁的孩子……”

　　“翰达尔，你之前贵为伯爵，撒旦星盗团一直以皇族成员为主要下手目标，那么约普斯这个人你早就应该有所耳闻，女王陛下对他也是头疼不已，曾派出萨洛依军警部最为优秀的得力干将进行抓捕，却总是无功而返，如果阿瑟少将的死真与这伙人有关，那…那就可以说十分棘手了……”

　　跟随老法官的声音，全场低头接耳的议论声再次渐起。

　　“诶你听说过那个约普斯·卡利法吗，你见过他什么模样吗？”

　　“开玩笑，那种人连女王陛下都拿他没办法，岂是你我能够轻易见得着的？”

　　“听说他可厉害了，后脑勺上还长着一只眼睛，一张血盆大口会吃人，足以吞掉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儿….诶对，我得打电话让我家孩子放学回家注意着点儿，别单独跑到没人的地方去瞎逛。”

　　“这也太恐怖了，不过幸好我不是皇族人员，不用担心被他们劫，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

　　缪林双目一沉，脑子里逐渐浮现出一个青发乌眼，挑着眉说要卖自己的更衣视频，最后恬不知耻捎走了自己布偶娃娃的年轻男子的身影。

　　他不由双唇一动：

　　“&%#@*%$*&#……”

　　怪不得系统说查无此人，完全是个黑户，原来是这个原因。

　　帕兹·希文和其他两位审判员互相交流了一会儿，随即敲响法槌：

　　“肃静，肃静，全场肃静，这一切还只是猜测，仅凭几道摩托车印记不足以说明问题，下面我宣布，举证阶段到此结束，下面由请相关证人，鉴定人出场……”
　　.
　　盯着大屏幕上五官高度立体，毫无瑕疵的脸好一会儿，伊贝汀·梅登倚靠在藤椅上，懒洋洋托起怀里的猫，纤细的手指深深陷入其柔软蓬松的毛发里，空气安静而又美好，阳光透过窗璨璨洒在开阔华丽的大堂，将所有高贵奢侈的陈设衬托的更为耀眼。

　　“陛下，午时已到，您该吃药了。”

　　一位身着藏蓝镶金制服的年轻男子自迈着标准的步伐款款而来，右手中持有一只放置玻璃水杯的托盘。

　　伊贝汀·梅登浓密的眼睫轻垂，在白皙皮肤上落下一小片扇形阴影，听闻抬起来，凝神看着他：

　　“这个男生很好看，不是吗，肯？”

　　叫做肯的侍从直身看了眼前方正在对此时最高法庭审理过程进行演示的屏幕，低头：

　　“是的，陛下。”

　　“他确实很好看。”

　　伊贝汀·梅登怀中的猫貌似睡着了，她将它小心翼翼放回睡笼，自己则提起裙摆走过来：

　　“那你喜欢他吗？”

　　肯闻言一愣：

　　“什么？”

　　“问你喜欢他吗，翰达尔·吉布森，乔什公爵的独生子。”

　　伊贝汀·梅登端起水杯，将里面的白色药物一点点吞咽干净。

　　“你知道的，他原本毁了容，但现在发生了二次分化，是个Omega，而你是个Alpha，我问你对他有没有感觉。”

　　“……”被这种问题弄了个猝不及防，肯垂在身侧的手指互相捏了捏：

　　“这个…属下不知道…没跟他具体接触过，陛下知道的，属下…不是那种看脸就会爱上对方的那种人…”

　　“哈哈，是吗。”

　　伊贝汀·梅登笑起来。

　　“我就随口问一下，你看你紧张什么，药我喝完了，你把玻璃杯放下吧。”

　　“是，陛下。”

　　肯极具涵养的伸出两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从对方手里接过水杯放置桌面。

　　伊贝汀·梅登重新在藤椅中坐下：

　　“诶，我就是比较伤心，原来我可能是咱们萨洛依最漂亮的Omega ,但若是有了这个分化后的翰达尔之后，我可能就不是了，如此一来，我在想，你们是不是就都一起移情别恋，都不喜欢我了。”

　　“那是不可能的，陛下。”

　　肯鞠身。

　　“在我们心中，您才是萨洛依至高无上的容颜之神，无人可与您比拟，我们所有子民的心都将无一例外的归顺您，仰慕您，爱戴您。”

　　“哈哈哈行了，你可别再拿我打趣了肯。”

　　伊贝汀·梅登笑着，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以为我还像你们这些小年轻吗，我今年都已经五十岁了，年过半百，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以为那些甜言蜜语能糊弄过的我？”

　　雍容典雅的女人眸光偏向窗外，无声轻叹一气。

　　“这人啊，不服老就是不行啊，无论再怎么注意，再怎么保养都不可能比得过你们这些小年轻，人们都是这样，总在追求新生的，幼小的，最初的，万事万物都在更新换代，更何况人的容颜呢，翰达尔他长的确实漂亮，我非常庆幸咱们萨洛依能出现这么完美的一张脸，如果这个孩子没有犯下罪行，我倒是十分希望有一天能邀请他来皇宫坐坐……对了，肯。”

　　肯：“属下在，陛下。”

　　伊贝汀·梅登：“嗯…我在这里看了一上午了，帕兹他审案子倒是很细致，但我总觉的好像缺了点什么，关于翰达尔越狱谋杀阿瑟少将这个事，他们还说牵扯到了撒旦星盗团，你怎么看呢？”

　　肯：“案件还在审理中，一切都不能确定，陛下。”

　　伊贝汀·梅登：“翰达尔和阿瑟少将是并无血缘的兄弟，你之前不是在部队任职吗，你认为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肯：“陛下，我虽在部队中任职，但和他们却没有归属于同一只支队，因此，我也不太了解。”
　　“啊….原来是这样啊……”

　　伊贝汀·梅登惋惜般的点头，瞳孔重新转移回面前的屏幕中。

　　“那只有继续往后看了。”

　　·

　　也不知道塔克·莫赞等人都是从哪里找来的群众演员，付给他们多少星际币的报酬，接下来的三四个小时里，所谓出现在缪林眼前作证的证人竟有不下十来人，连台词都非常相似，声称自己那晚在哪里见到过他，最后再大言不惭的以“没错，凶手就是翰达尔”为结尾结束发言后离场。

　　帕兹·希文：“下面可以向证人提问，翰达尔，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缪林感觉又有点困：“没有，审判长大人，大家演技超群，我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而费·曼伽却依旧当着所有人的面，相互配合着向这些人提出了一些表面看似符合逻辑问题，尽管在经过最初一番质证之后，已有太多人不再相信他的话。

　　证人出场完毕，再接下去就是正式的辩论阶段，缪林简单应付几句，中心思想很简单----

　　“我不是罪犯，阿瑟·吉布森的死与我无关，全是约普斯·卡利罚那混蛋干的。”

　　经过连续七八个小时的庭审，台下所有观众都逐渐陷入倦态期，但台上三位主审法官的离场却让他们全都又振奋了起来。

　　终于，要宣判了。

　　针对接受审判的犯人，合议庭三位审理法官的讨论时间通常控制在一到两个小时之内，当帕兹·希文重新站在大厅中央时，就连缪林都觉得自己再需要一些甜牛奶补充体力。

　　“肃静，肃静…”

　　帕兹·希文敲响法槌。

　　“下面由我来为大家公布本场审判的结果。”

　　大屏幕中央呈现出老法官肃穆不减的脸，所有记者摄像头同时对准他，长刘海下，缪林苍白的面庞没什么表情。

　　“V-113案盗窃者翰达尔·吉布森，因不满兄弟阿瑟·吉布森对其罪行的控告以及自身对其优秀履历的嫉妒，提前进行了严密计划并于星历十一月六日付诸实施，窃走撬锁钳，破坏牢狱监控，晚上八时从牢狱中逃走后将阿瑟·吉布森少将及其两名下属约至西部郊区废弃军火库中进行谋杀，现经过警督人员侦查和最高法庭审理，认定翰达尔·吉布森整个犯案过程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充分，特依据萨洛依刑事保护法，行凶者翰达尔·吉布森盗窃罪、组织越狱罪，故意杀人罪罪名成立，三罪并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本判决自宣告起生效，执行时间，明日上午十时。”

　　帕兹·希文平静的目视前方，把纸一收：

　　“宣读完毕。”

　　“……”

　　空气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下一刻，全场哗然。

　　“什么？！”

　　艾维奇瞬间从席位上弹了起来。

　　“什么？！！死刑？！！”

　　“噗----”

　　格伦·纳姆捧着大茶缸的手一个哆嗦，一口茶水卡在嗓子眼儿，差点没呛死过去。

　　全场观众霎时也已全部陷入巨大的震惊之中，互相盯着交头接耳，热切讨论，有反应快的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低声抽泣，法庭瞬间乱成一团。

　　季·容达很明显也被如此消息刺激到了点儿上，一个激灵，整个人即刻僵化：

　　“…怎么会这样？他们那方的证据链明显都不完整啊，翰达尔刚才也已经提出异议了，帕兹那老头儿看起来不是还挺赞成的吗，怎么会这样？”

　　所有人都乱了套，唯独缪林自己除外。

　　这个清瘦俊逸的年轻人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两只血红色的眼眸仿若没睡醒，浅浅半眯，始终紧绷的唇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帕兹·希文字正腔圆的念完判决，肃穆的气质没有多大改变，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没再看缪林一眼。

　　“翰达尔·吉布森，我需要向你说明的是本次判决并不是我个人决定的结果，而是合议庭和审判委员会共同商议后做出的评定，你所提出的观点表面上来看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但由于没有直接证据作为支撑就相当于毫无用处，你知道吗。”

　　缪林：“审判长大人不用解释这么清楚，我都明白。”

　　帕兹·希文：“嗯，那对于本次判决，你还有什么异议吗。”

　　缪林：“判决已经生效，想必我要是有什么异议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帕兹·希文：“那一会儿我会派人把你家里那几位佣人接过跟你见最后一面，听说你们之间感情很深。”

　　缪林：“多谢长官。”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家先生是冤枉的！我们都很清楚他的为人，他不可能做出那种事！你们也不把事实查清楚说判就判，还讲不讲良心？！”

　　随着一声怒吼的爆发，艾维奇嗔眉竖目，朝着前方的帕兹·希文就要直冲过去，有两三位守在现场的警督见状连忙去拉，竟均被掀翻在地。

　　“你们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老子跟你们拼了！”

　　缪林听闻，立马回头：

　　“艾维奇住嘴！回去！这里没你的事儿！”

　　艾维奇的音调里甚至带了点哭腔：

　　“先生！”

　　格伦·纳姆放下茶缸，不顾周围属下的劝阻直接一步向前：

　　“诶诶麻烦你们能不能搞清楚……虽然隶属我部队的阿瑟少将死的确实非常可惜，但你们在查找凶手的时候能不能用点心，最起码不要随便冤枉一个好人，实不相瞒，翰达尔他是我多年未能娶回家的情人，这原本还打算复婚呢就被你们判了刑，你们把他弄死了让我怎么活？做事情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季·容达此时也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翩翩了，沉重的愤怒让他近乎失控：

　　“帕兹·希文！你身为联邦最高法庭审判官扭曲事实，不依照正规程序办案，真的是可恶可恨，罔顾人伦！我要告你玩忽职守，滥用职权！”

　　有了这三个人的起头，剩余观众心中不满的情绪得到极大的鼓舞奋进，不少人开始大嚷大叫起来，汹涌的浪潮几乎要掀翻庭审台，其实他们也并非完全了解案情，只是心中“美，即为正义”的信条固化了他们对于缪林印象的评判----

　　先不管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反正这个年轻人如此漂亮，死了未免太过可惜。

　　那些原本负责发布新闻的报社记者看起来也颇为难以置信，忘台词忘台词，掉话筒的掉话筒，心想最高法庭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么难得的Omega 毫不留情，说死刑就死刑。

　　局势发展愈发不可控，帕兹·希文一张老脸终于绷不住了，直接大手一挥：

　　“来人！再从外边给我调五十个警督过来！能拉出去就拉出去，实在不行就让他和翰达尔明天一起上刑场！”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快推进事态进展，既然判决已经下达，那么就剩下最后一项程序----

　　由审判长带领，其他审判员会同罪犯一起向正义女神阿莱佐亚鞠躬宣誓，以示针对本次裁判结果征得了女神同意。

　　这是萨洛依最高法庭每次下达死刑判决时的传统，根据萨洛依神话故事，女神阿莱佐亚代表至高无上的公正，其手中所持的天秤之剑永世平衡，若有裁判不符道义，她便会倾斜这把剑来代表自己的不满，若相反，则意味着这个结果可行。当然，这只是人们心中美好的想象，现实世界中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毕竟，他们崇敬的那位正义女神只是一座水泥打造的雕像而已。

　　“现在，请所有人面向阿莱佐亚女神。”

　　帕兹·希文起头走到缪林身前，另外两位审判员一左一右在他身边站好，四个人朝向大厅中央的女神像深深鞠躬，高大威仪的阿莱佐亚头戴青藤之箍，身披薄纱迎风而立，面庞秀丽，笑容典雅，一双尾度修长的眼睛轻垂，向世人投射下慈悲而又温和的目光。

　　“我崇敬的正义之神阿莱佐亚，今日由我帕兹·希文代表其余审判人员一起向您庄严起誓，我誓死将用一生维护世间公平，永不营私，永远效忠于您，效忠于国家人民，尊重事实，宽容严谨，客观正义…今日我在此审理翰达尔·吉布森谋杀阿瑟·吉布森少将一案，主要过程是……判决结果是……现将他明日即将奔赴刑场的消息告知于您，以便取得您的同意，希望您让正义之光永洒萨洛依，保佑世代子民沐浴在您圣洁的光辉之下生存安乐，无历灾祸……愿您圣火永存，永持天秤之剑不被玷污，不会倾斜……”

　　按照纸面上提前写好的字词念完，帕兹·希文缓缓抬起头，刚要步回原位，仿佛又看到了什么，登时竟有两道冷汗顺着他的侧颊流淌下来。

　　旁听席上原本正鸡飞狗跳的各位观众此刻也仿若被什么东西石化，一个个愣在原地不再动弹。
　　这样窒息的场景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个人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快看快看！阿莱佐亚女神的天秤之剑竟然倾斜了！！”

　　“什…什么……”

　　“真的！真的倾斜了！”

　　“………”

　　全场又安静了好一会儿，人们才从最开始的僵硬逐渐活泛开来，震惊，讶异，迷茫，甚至是畏惧等情绪在他们脸上接连显现，异彩纷呈。

　　“我的天哪我竟然不是在做梦！阿莱佐亚女神竟然显灵了！她的剑……她的剑!”

　　“那只天秤之剑竟然向下倾斜了足足有三十度！”

　　“我刚才亲眼看见女神的手动了，这…这怎么回事…说明了什么？”

　　“你…你们对翰达尔的判决有问题！”

　　“连女神都看不下去了，你们的裁判不对，翰达尔他绝对是被冤枉的！”

　　“对！对！你们不要在这污蔑好人了，阿瑟·吉布森不是他杀的，你们抓错人了！”

　　“这难道就是萨洛依最高法庭的行事风格？这也太能欺骗老百姓了！”

　　“重判！我们强烈要求重判！”

　　“……”

　　拥挤的人群中，一个穿着马甲挂的记者费力扒开人们踩在地上的脚，找到话筒，回身面向摄影机：

　　“观…观众朋友们，我是为您现场报道最高法庭审理翰达尔越狱案的电视台记者……刚…我刚才…亲眼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您相信吗，阿莱佐亚女神的天秤之剑发生了倾斜。”

　　“这意味着，本次最高法的裁决出错，翰达尔·吉布森，很可能真的不是杀害阿瑟少将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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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缪林：操控一尊石像可算累死老子了
系统：今晚给你加鸡腿
无聊的庭审终于完成，大家是不是觉得他们崇尚神明这事挺蠢的，那就把宣誓这个行为当作是现实中的死刑复核程序吧，反正是最高院，也没法再往上走了
（原本想按照英美法系来着，不知为何写着写着就有了大陆法系的味道，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