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之君如明珠》虚芜

9、第 9 章

　　众人用完午膳，聂怀桑就拖着江澄说要带他去看看自己抓鱼的地方，魏婴就给蓝忘机说下午要和江厌离一起去山下的湖里游玩，蓝忘机便说那他去湖边凉亭饮茶，等黄昏的时候一起回云深不知处，金子轩见状便也跟着去了。

　　路上魏婴和江厌离走在前面，两人亲亲热热地边走边说话，魏婴一会儿给她说抓鱼的时候的趣事，一会儿给她说抓野鸡的时候的趣事，逗得江厌离笑语不断。

　　蓝忘机和金子轩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姐弟二人，两人都面上无甚明显的情绪，走了没有多久，就到了莲花湖边，魏婴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道：“蓝湛，我和阿离姐姐去玩啦！只是这个莲花湖没有云梦的莲花湖大，看起来也没有云梦的美，不过聊胜于无啦！”

　　蓝忘机听了，便道：“好，我在旁边的凉亭。”

　　金子轩见魏婴蹦蹦跳跳地跑回道江厌离身边，拉起她去乘小船，便道：“含光君，没有记错的话，这片湖光山色，都是姑苏蓝氏的吧？”

　　蓝忘机也不回他，只道：“金公子不如随我一起饮杯粗茶？”

　　金子轩拉回看着两人的目光，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凉亭里，早就有人准备好了烹茶火炉器具，还有一些茶点。二人面对面坐下，蓝忘机便开始洗手烹茶。姑苏蓝氏禁止饮酒，故平日都是饮茶，对烹茶自有一套见解。等金子轩端到茶的时候，仔细品了品，果然是好茶！

　　“含光君的茶道造诣颇深。”金子轩放下手里的茶杯，转头看了看湖里的几条小船。也不知道魏婴他们对面的人说了什么，两条船上的人互相打着水仗，惹得魏婴一边护着江厌离，一边大笑连连。金子轩转回头，便看见蓝忘机也在盯着魏婴，神色柔和。

　　“含光君似乎对魏无羡格外关照？”

　　蓝忘机收回视线，道：“我已向江姑娘提亲……”蓝忘机说了半句，注意到金子轩神色一变，继续道：“求娶魏婴。”金子轩听完，才缓下神色。蓝忘机也不点破，再言道：“魏婴舍不得江姑娘，言道若能和她永不分离，便是最好不过。奈何江姑娘和金公子有婚约，又听闻金公子对这桩婚事有些看法，故托我为江姑娘另寻良人。”

　　金子轩见蓝忘机如此说，再转头看了看江厌离，继而又想起午膳时聂怀桑的言下之意，便道：“自古姻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江姑娘的婚约，不会有变动，就不必劳烦含光君了。”

　　蓝忘机继续道：“魏婴有意撮合江姑娘和我兄长，想着能和江姑娘以后也在一起，我兄长我想金公子也是知道的，若是金公子觉得勉强，我可以请我兄长去云梦江氏提亲，以江姑娘的能力，也是能担得起蓝氏的主母之责的。”

　　金子轩见蓝忘机不放弃，便直言道：“兰陵金氏和姑苏蓝氏相隔也没有万里，且含光君如今的修为，御剑到兰陵金氏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实在算不得千山万水，魏公子若是想姐姐，我兰陵金氏也会专门给你们留一个院子，他想住多久都成。”

　　蓝忘机沉默片刻，道：“如此，我也会把金公子的意思转达给魏婴。”

　　金子轩看了一眼蓝忘机，想不到清冷的含光君，居然会为了魏无羡和他周旋，看来魏无羡在他心里的地位颇重。

　　“不知含光君和魏无羡何时礼成？”

　　蓝忘机看了一眼湖里的人，道：“三月之内，具体时间还等江姑娘决定再定夺。”

　　三媒六聘，三书六礼，看来最近蓝江两家会很忙。她……应该也没有想到，认个义弟会和姑苏蓝氏扯上关系吧？只是为什么如此匆忙？世家娶妻，哪能不是要个一年半载的啊？且魏公子还很小的吧？

　　“蓝湛！”蓝忘机抬头，就看见魏婴手里拿着几个带着茎的莲蓬，拉着江厌离笑着跑过来，道：“蓝湛，你吃这个莲蓬，可清甜了。”

　　蓝忘机和金子轩见他们过来都站了起来，蓝忘机侧身对江厌离道：“江姑娘，请坐。”然后接过莲蓬放在桌上，再端起茶杯递给他，道：“喝点水。”

　　魏婴接过茶杯，一口就干了，道：“唔……这茶不错。”

　　蓝忘机再倒了一杯，递给他，道：“好玩吗？”

　　魏婴点点头，道：“我还以为会无聊，还挺有意思的，下次我们一起去摘莲蓬。”

　　蓝忘机凝视着他兴奋的样子，微微笑道：“好。”

　　“哎，有茶饼呢！”魏婴走到旁边取了一些水，和江厌离把手洗干净，才坐下拿了一个茶饼尝了一口，道：“味道还不错，这个怎么这么像蓝氏的茶饼？”口味太像蓝氏大厨房做的那个味道了。

　　蓝忘机道：“嗯。”

　　江厌离见魏婴吃得欢，便笑着道：“明天我给你做荷叶莲花饼，等下我摘几张荷叶和几朵莲花回去。”

　　魏婴眼睛一亮，道：“就是上次你做的那个荷叶莲花饼？”

　　江厌离点点头，魏婴便开心道：“好啊好啊！明天什么时候？我不吃饭等着。”说完，便转头给蓝忘机道：“蓝湛，你不知道厌离姐姐在莲花坞给我做了一次荷叶莲花饼，清香扑鼻，真是太好吃了。”

　　江厌离笑了笑，道：“要是不吃饭，那就没有了。”

　　魏婴一愣，大受打击道：“啊？吃饼也能吃饱啊！”

　　蓝忘机见状，低头笑了笑。金子轩就一直听着他们说，也不说话。

　　江厌离取笑他道：“都大人了，还这么任性。”

　　魏婴嘟了嘟嘴，低头默默喝着茶。

　　“蓝二公子，刚刚听阿羡说你给他提了要在三个月之内完婚？”江厌离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啜饮了一口。

　　蓝忘机点头，道：“前几日我有些忘形，有些逾越之举，所以想加急完婚。”当然不能说实话，不过这个话也挑不出毛病来。

　　江厌离犹豫道：“阿羡还小，我还想留他几年。”

　　蓝忘机道：“忘机爱护魏婴之心，不下于江姑娘。”

　　江厌离看了一眼魏婴，便道：“来蓝氏之前，我已经有列了礼单让家里的人帮忙准备，若是想三个月内完婚，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不能委屈了阿羡。”

　　蓝忘机站起来，对着江厌离弯腰行礼道：“谢江姑娘成全！婚事照样是三媒六聘，三书六礼，我会请叔父和兄长去云梦江氏过礼，比不会委屈了魏婴。”

　　江厌离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金子轩听罢，便道：“如此，我就以茶代酒，先恭喜含光君和魏公子了。”

　　魏婴和蓝忘机都端起茶杯，回礼道：“谢金公子。”蓝忘机道：“到时还请金公子来喝一杯薄酒。”

　　金子轩道：“一定。”

　　江厌离看了金子轩一眼，没有说话。

　　黄昏时分，所有听学仙门子弟齐聚云深不知处的后山，照着图纸制作孔明灯，魏婴把画着兔子的灯纸递到蓝忘机的眼前，道：“蓝湛蓝湛，你看这个兔子可不可爱？”

　　正在编灯架的蓝忘机抬起头，就看见眼前已知胖乎乎的小兔子，眼睛红红的，甚是可爱。蓝忘机微微一笑，道：“可爱，不过没有你可爱。”

　　魏婴扬起下巴，道：“那是，我比它可爱多了。”

　　蓝忘机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编灯架。不一会儿，所以的人都编织好了灯架，套上薄薄的灯纸，放上蜡烛点燃，二十来个孔明灯缓缓升上天空。

　　魏婴见孔明灯快飞远了，立即双手合十闭目许愿，道：“愿我能一生锄奸扶弱，无愧于心。”

　　蓝忘机听罢，惊讶地转过头，他一直知道魏婴是个有天赋的人，但是不知道他还有一颗锄奸扶弱的心。蓝忘机抬头，看着孔明灯，心道：愿我蓝忘机，能一生锄奸扶弱，无愧于心。

　　魏婴见灯飞远，转头看着江厌离和金子轩站在一起，就蹦蹦跳跳地跑过去问道：“阿离姐姐，你许了什么愿？”

　　江澄在后面看见，道：“魏无羡你无不无聊？”

　　魏婴转头，冲他龇牙咧嘴，再转回头眨巴着大眼睛可可爱爱地看在江厌离。江厌离见状，拍了拍他的脑袋，道：“许了我们阿羡，要一生幸福。”

　　魏婴听了，转头看了一眼蓝忘机，见蓝忘机也凝视着自己，又再低下了头，当着这么多人，有些难为情呀！

　　旁边的温情见状，默默地转身离开，等她回到自己住的客院房间，便拿出一张传讯符，写上：蓝氏含光君与云梦江氏即将联姻，对方是江厌离义弟魏婴。不一会儿，传讯符便燃烧殆尽。

　　晚上，姑苏蓝氏寒室，蓝启仁、蓝曦臣、蓝忘机，还有一定要跟着蓝忘机来的魏婴，一起看着眼前这个会动的尸体，默默无语。

　　“这具尸体是蓝氏的外门弟子，前不久我派了两个外门弟子去清河聂氏，一直没有回来，今天就被找到这一个弟子的尸身，另外一个弟子不知所踪。”

　　魏婴默默靠近尸体，觉得这个情况有些眼熟，道：“怎么有些怪异？这个脸上的伤痕，不像剑伤，倒像是被高温烘烤过一样。”

　　尸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睁开眼睛，像是在盯着魏婴，魏婴吓了一跳，觉得更有些熟悉了。

　　“蓝湛，我觉得这种情况有些熟悉，不知道为什么？”魏婴摸着下巴，绕着尸体打转。

　　蓝忘机将他拉住，道：“兄长，还有什么线索吗？”

　　蓝曦臣道：“忘机，你仔细看，这个样子看起来是不是像傀儡？”

　　魏婴听见傀儡二字，突然想起了什么，道：“陈情，出来。”别在他腰间的笛子闪出一道红光，器灵陈情袅袅娜娜地站在旁边，道：“魏公子。”

　　魏婴指着眼前的尸体，道：“你去试试，这个是不是和你的气息有些相似？”

　　陈情走到尸体面前，伸手试探着从试探身上吸取阴气，从原来的一丝一缕，到最后的大幅吸收，尸体突然溢出疼痛之声，不住地喊着痛。等陈情吸收完，眼睛红光闪了闪，便会正常，道：“魏公子，这是阴铁造成的。夫人的阴铁和我是系出同源，所以我吸取了他身上的阴铁之力之后，他能回复意识不再受阴铁控制，不过这样，应该已经惊动了用阴铁控制他的人。”

　　魏婴一听便激动地道：“你是说，这个我母亲的阴铁造成的？也就是说找到阴铁，就能找到当初是谁害了我父母了？”

　　陈情道：“阴铁和我，都是夫人从乱葬岗带回的。不过阴铁里面收了太多的阴灵，所以阴铁没有器灵，谁得到它，都可以操控。”

　　魏婴一愣，道：“那阴铁是一块，还是几块？”

　　陈情道：“阴铁一共五块，原名叫环月，是上古仙器。后面被打破了碎成了五块，便没有了名字，只因材质像铁，才被称为阴铁。如今我的原生是一块阴铁，那把融入我的铁剑也是一块影铁，那世上还有三块阴铁。”

　　蓝忘机道：“你和阴铁能否互相感应？”

　　陈情道：“我能感应别的阴铁，但是别的阴铁感应不到我。”

　　魏婴急忙道：“那你知道剩下的三块在哪个方位吗？”

　　陈情闭上眼睛，一会儿便睁开，道：“一个有火焰的地方。”

　　蓝启仁听了，道：“火焰？岐山温氏？”顿了顿，继续道：“若是岐山温氏，就能说得通这个伤痕是怎么回事，火系术法的痕迹。”

　　蓝忘机看着魏婴，伸出手牵着魏婴，闭上眼道：“去探一探。”

　　魏婴见状，拿出笛子握在手上，陈情便也能看见他看见的东西，道：“一会儿看见了你示意一下。”陈情点点头。

　　蓝忘机用虚空之术带着魏婴探看岐山温氏，只见温氏炎火殿门口，有阴气溢出，二人再度接近，便听见陈情提示，里面有阴铁。此时，炎火殿里面的大门正好打开，岐山温氏的二公子温晁神色扭曲地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得意洋洋的一个大摇大摆的人。温晁看了一眼此人，拂袖离去。

　　蓝忘机趁此机会，探看门里，就看见满屋子的傀儡摇摇晃晃，殿中的火坑里面燃烧着熊熊烈火，火焰上面浮着三块阴铁。魏婴捏捏蓝湛的手，示意他先回来，蓝忘机仔细观察了一下温若寒周身的仙气，正准备慢慢退出来，便看见一个人慢慢走了过来。蓝忘机回捏了一下魏婴，魏婴注意看了一下，光线太暗，此人又站在暗处，他看不清。

　　“温宗主，我得到消息，说含光君要娶云梦江氏江厌离的坤泽义弟，如果姑苏蓝氏和云梦江氏联手，那……”

　　温若寒听了，怒道：“什么？云梦江氏要和姑苏蓝氏联姻？什么时候？”

　　那人道：“世家联姻，最快也要半年，特别是含光君这样的蓝氏嫡系，他娶正妻，蓝氏绝不会马虎。”

　　温若寒听了，冷笑道：“半年，足够了，等我找到其他两块阴铁，便能组成仙器环月，到时仙门百家，谁还是我的对手？”

　　那人再道：“要快，不能卡着时间，三个月内若能完成，那我们便站了主动权。”

　　温若寒听罢，道：“你说得有理。”那人听了，便弯腰行了个礼，转身退了出去。魏婴示意蓝忘机跟上，两人等到那人从后面走出门，才发现是兰陵金氏的庶子，金光瑶。

　　蓝忘机睁开眼睛，看着魏婴也睁开眼睛后，再看着蓝启仁和蓝曦臣道：“温氏有三块阴铁，最快三月，最迟半年内会起事。我们还在温若寒那里看见了兰陵金氏的金光瑶。不知道是金氏和温氏有合作，还是金光瑶个人暗通温氏。”

　　蓝启仁听了，冷哼一声，道：“当年求学的时候，温若寒就是学得最差的。想不到现在一把年纪了，还想称霸仙门了。”

　　蓝曦臣听了，道：“温氏之事，我们得先发制人。明日我便邀请江宗主前来，名义上是议亲，实际上是商量对策。至于金氏……”

　　蓝启仁道：“明天先把忘机和阿羡的事情传出去，看看金氏的反应再说。”

　　蓝忘机道：“我会找个机会，给金子轩提一下金光瑶的事情，看他怎么处理此事。”

　　魏婴道：“听聂兄说赤峰尊醉心刀法，想来也不会行阴险毒辣之事，温氏的事，要不要告知清河聂氏？若是岐山温氏发难，首个遭殃的，就会是离他们最近的清河聂氏。”

　　蓝启仁听了，问道蓝曦臣道：“曦臣，你看……”

　　蓝曦臣道：“大哥光明磊落，这事要先通知他，早作防备。”

　　蓝启仁点点头，道：“那你去安排吧！天晚了，都先回去休息。”

　　蓝曦臣、蓝忘机和魏婴对蓝启仁行了礼，转身走了出去。蓝启仁看着魏婴的背影，轻声道：“藏色，魏婴长得很好，害你的人我们也有线索了，你且安心，会给你报仇的。”

　　这是仙门最近百年，最快速的世家被几大世家联手清理事件。

　　也是近百年来，仙门百家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化神修士，从此再也没有敢走邪门歪道，也没有人愿意走邪门歪道，毕竟以有人证道，认真踏实的修炼，兴许还有机会更上一层楼。

　　话说两个月前，传闻姑苏蓝氏二公子，含光君，求取云梦江氏江家大小姐江厌离的义弟。整个仙门谁不知道含光君清冷自持，当所有人都在笑这个传闻荒诞可笑的时候，姑苏蓝氏便开始动了起来，各种婚庆之事的采买，源源不断地送入云深不知处山脚下的蓝氏别院。然后两个月后，姑苏蓝氏的族长，蓝启仁老先生，带了几百蓝氏的精英，抬着各种聘礼，敲锣打鼓地云梦江氏，三媒六聘、三书六礼，正式向魏公子下聘，礼仪之隆重，下聘之队伍之庞大，云梦的百姓都站在街上看着蓝氏的弟子一担又一担的聘礼，抬入莲花坞，堆得整个莲花坞红光闪闪喜气洋洋的。刚从云深不知处回来的江大小姐和江宗主笑意盈盈地站在莲花坞大堂，接过了蓝氏的礼单，一遍一遍地过礼。江公子则持剑带着云梦的弟子站在莲花坞门口，迎接蓝氏的送礼队伍入内。

　　蓝氏当天就和江氏写好了婚书，然后蓝启仁老先生便带着蓝氏弟子回姑苏，江公子带了云梦江氏一百弟子送他们出云梦，然后……怎么就变成攻打岐山温氏了？应该在莲花坞待嫁的魏公子怎么就到了不夜天了？

　　姑苏蓝氏三百人、云梦江氏一百人、兰陵金氏一百人、清河聂氏三百人，还有些各大世家附属仙门，全部突然之间攻打岐山温氏，打了温若寒措手不及。若不是突然偷袭，也不知道温若寒居然抓了这么多仙门弟子，炼制成了傀儡。可惜最后被魏公子的破了，傀儡全部被魏公子手下的一个红衣姑娘驱使到了夷陵乱葬岗，说来也奇怪，过两天就有几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人从里面走出来，神色萎靡，精神倒还正常。

　　温氏最后只剩下行医的一脉，人口凋零，仙门世界岐山温氏就此没落，当年轰轰烈烈的藏色散人遇害案，也渐渐地水落石出。

　　原来是岐山温氏的宗主自觉自己天资奇差，比不上几个同窗也是后来的各世家宗主，便想走捷径，想靠阴铁炼制傀儡，便找人去偷藏色散人的阴铁，谁知藏色散人仙法奇高，几次偷窃都不成，后来温若寒救了一个叫赵逐流的人，自创了化丹手，藏色散人不知道此人有此功法，被人偷袭才着了道，夫妻二人双双遇难。留下一个独子魏婴，也就是含光君要娶的魏公子。议论纷纷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兰陵金氏的金宗主把自己的一个庶子踢下金陵台的数十道台阶，赶出家门。众人的眼光又放在一个月后，姑苏蓝氏和云梦江氏的联姻大礼上，纷纷讨论有哪些仙门接到了请帖，有哪些仙门需要攀交，哪些仙门需要远离。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魏婴坐上了蓝忘机带来的大红花轿……前面的马，和蓝忘机一道骑马回到姑苏蓝氏行礼。

　　“不喜欢花轿？”蓝忘机看着身边骑着马神采飞扬的人，满目情意绵绵。

　　魏婴转着手里的笛子，道：“花轿有什么好？看不了山也看不了水，也看不见你。”

　　蓝忘机听了，看着他笑了笑，道：“嗯，也是。”

　　江厌离和江澄跟在迎亲队伍后面送亲，魏婴成亲之前，因为藏色的关系，正式拜入江枫眠名下，成为江枫眠的义子，成为云梦江氏的三公子。此次出嫁，除了江厌离给他准备的嫁妆，还有蓝忘机给他的添妆，江枫眠也按照他给江厌离准备的份额，给魏婴准备了一份。魏婴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嫁妆礼车，对蓝忘机道：“江叔叔准备嫁妆得也太多了。”

　　蓝忘机见他心里有些难安，便道：“无妨，江姑娘成亲和江澄成亲的时候，我们补回去就好了。”

　　魏婴听了，点了点头，然后笑道：“还叫江姑娘，和我一样，叫姐姐吧！”

　　蓝忘机点头，道：“我们应该好好感谢她。”

　　魏婴笑了笑，道：“蓝氏以后给她撑腰就好了。”

　　等迎亲队伍出了云梦码头，便是水路，一直可以乘船坐到姑苏，船头贴上风符，不到半天就到了。

　　上云深不知处拜完堂进入新房，魏婴终于松了一口气，锤了锤肩颈要背，呼……成亲太折磨人了，浑身都痛。幸好男性坤泽成亲不用盖盖头，否则他真的要憋疯了。

　　蓝忘机推开门进来，就看见魏婴趴在床上唉唉叫，连忙道：“怎么了？”

　　魏婴坐直身体，一看是蓝忘机，又继续倒回去，道：“成亲太累人了，我浑身都痛。”

　　蓝忘机听了，笑了笑，道：“一生总有这么一次，我让人在隔壁准备了洗澡水，你去梳洗一下，等下我给你按一按，会好很多。”

　　魏婴听了，点了点头，道：“好。”幸好今天是第一天，不用圆房，明天拜了亲人长辈，明晚才能圆房，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注）

　　不到片刻，魏婴便洗完了出来，蓝忘机见状便自己也去梳洗了一番，两个人穿着白色里衣裤在床上聊天。

　　“蓝湛，你不累吗？”按理说，他比自己还早起，还是从姑苏蓝氏去云梦江氏，接了他再回来，应该比自己还累。

　　蓝忘机按着魏婴的肩颈腰背，道：“还好。我现在很难有感觉累的时候，应该是进入化神后，身体能自己修复。”

　　魏婴瘪瘪嘴，道：“化神期还有这个功能？我要是修到化神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蓝忘机道：“慢慢来，欲速则不达。困了就睡吧！”

　　魏婴慢慢闭上眼，道：“你也休息吧！”说完没有多久，便传出浅浅的呼吸声。

　　蓝忘机慢慢躺下，将他抱入怀中，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道：“晚安，我的魏婴。”

　　（注：在深圳博物馆看见一个风俗，说新婚第一晚是不能圆房的，要等到第二天，新娘子见过男方父母长辈，第二天晚上才能圆房，算是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