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终点，都是你》慕枝九

18、礼物

　　苏染就这么看着简尘两片唇瓣翕动着，慢悠悠吃完后勾勒出一抹笑容，看得她心脏漏了一拍。

　　“是挺好吃的。”简尘把蛋糕纸折叠好放在边上回收盘，好整以暇地对苏染说了句，“伸手。”

　　苏染低头去接，等她缓过神来，一个小物件儿躺在了她的手心——

　　黑色嵌边的房屋轮廓，乳白色的白墙底纹中嵌着青砖灰瓦色调，有一种江南水乡的文化情怀。背面凹处可以翻转出长方体金属，当做U盘使用。

　　苏染喜不自胜，垂着眉眼盯着手里摩挲着的精致小件，赞叹道：“好看。”

　　“你喜欢就好。”简尘歪着头对她笑，眼睛里充满了宠溺，“送你的。”

　　“诶？”苏染闻言抬头，直直撞进清亮的眸子中，开遍满山桃花。

　　随即苏染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学长你刚刚过来就是想给我这个么？”

　　简尘短促的笑了一声，清冷的声线中带了点笑意：“不然呢？”

　　当然是以为邀请她跳舞！
　　苏染故作镇定，文不对题地说：“我很喜欢，谢谢学长。”

　　“会拒绝么？”简尘往前一步，声音低下来，“如果我正式邀请的话。”

　　淡淡的雪松味扑面而来，凛冽而又让人冷静安心，苏染只觉得自己醉的厉害。
　　简尘的嗓音磁性、温柔，听起来充满了诱惑。

　　犹豫了一下，苏染再次为自己的双标汗颜。如果是简尘的话，她可能会愿意尝试，并不会直截了当拿“不会跳”来当做拒绝别人的借口。

　　或许，真的可以试一下？可是真的不会跳诶，万一踩好多次简学长的脚怎么办？

　　苏染双唇嗫嚅，只见对方微微倾身，平淡地说道：“逗你的，其实我也不会跳。”

　　苏染：……

　　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苏染这才想起来从包里翻出一张海报，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回礼？”

　　简尘收下，也不展开看，自然地问道：“等下要一起宵夜么？”

　　苏染默然，放她们一次鸽子应该没关系吧。苏染偷偷瞄了三人的方向，只见叶思琪不知什么时候坐着，托腮望了过来，换了慕伊诺和楚安然翩翩起舞。

　　她们，还真玩嗨了。

　　“看来我又迟了一步。”简尘心领神会，循着苏染的视线，轻叹了一口气。
　　都说不能得罪对方闺蜜和室友，没有实践经验的还是多听听理论经验比较好。

　　苏染把喉咙间的“好”字再次吞了回去，可又不想错过。于是带了不确定地问道：“学长你明天有空么？”

　　眼前的佳人一身白色云纱，和那年远远一瞥的装扮别无二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依然让人一眼寻到便移不开眼睛。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想法，一个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想法。

　　他做事永远有时间轴和评价性路径分析，也知道这事不急于一时。最近任务有点紧，再加上今天出来一趟，明天肯定得通宵了，这次还真不能拖。

　　简尘无奈地笑笑，“过几天吧，我来找你。”

　　苏染并没想多问，也不知道过几天是几天，只回答道：“好。”
　　其实，今天也可以一起的。

　　抽奖时间，每个人都翘首以盼。

　　投在白壁上的微信屏幕滚动着头像，苏染也扭转头看了过去。可惜有些近视，并不能看清。

　　“获得一等奖的是，微信名为叶……。”陶奕安停顿了一下，还是走完了流程，“「叶菇凉」的幸运儿，在现场的话请上台领奖，恭喜获得iPad pro一台。”

　　思琪这运气……苏染不禁想吸吸欧气。

　　不过自己今天欧气也不错，收获U盘一枚。唔，她脑海里闪过十九号楼十九楼那个玻璃金字塔，也是一样的精致和别出心裁。

　　*

　　月色可人，星光落幕。

　　苏染万万没想到她们居然待到了最后，还充当摄影师给学生会拍了个大合照。

　　最后的散场几乎是拍照时间，苏染被拉着和部门的人拍了个合照，又和比较熟悉的人自拍了几张。招呼等在一旁的楚安然和慕伊诺，准备离场。

　　阮必琪给三个人送上小礼包，顺便拥抱了一下，嘴里一直不停感谢，“谢谢，真的谢谢你们能来。”

　　“挺有意思的。”楚安然回拥，少了点疏离淡漠感。

　　“不客气不客气，点心贼好吃。”慕伊诺眨眼。

　　苏染也抻了抻礼包袋，笑道：“意外收获。”

　　一路和认识的人打了招呼，苏染边走边在人群中寻找着身影，只见简尘正和齐飞交谈着，便不去打扰。

　　拿出手机，主动给简尘发了个消息——

　　[不染]学长，我走啦。U盘很喜欢，谢谢。
　　[Chen]海报我也很喜欢，谢谢。

　　是喜欢海报，还是喜欢海报上的人呢？

　　苏染感觉酒精上头，更加脸红耳赤，随即又“啪”地灭掉自己的联想，但心情依然十分愉悦。忍不住向前冲了一步，勾着楚安然和慕伊诺的肩也往前带了一下，哼哼哧哧昂首阔步。

　　“阿尘，你帮我一次。”齐飞不依不饶，“你也有喜欢的人吧？”

　　简尘挑眉，甚至带了些许愉悦缓缓开口：“没错。”

　　是谁是谁是谁？！！

　　简尘一锤定音，回的干脆。
　　齐飞随口一问，一脸震惊。但现在不是八卦的好时机，于是他调整了表情，说道：“你看吧，追女孩你来问我啊，手把手教学，保证拿下。但是现在兄弟我需要你的帮助，只要你帮了我这个忙，之后我死心塌地为你出谋划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怎么样。”

　　“你是要追学生会主席么？”

　　“嘘。”齐飞把简尘拉到一边，“害，你别说那么直接嘛。虽然今天我是第一次见到她，但我确实一见钟情。一见钟情你知道吧，你还别不信，就那感觉。天呢，我以为我要当研究僧一辈子了，还好今晚臭不要脸地跟你进来凑热闹了，保不准还能谈段校园恋爱……”

　　“行了。”简尘打断他，“我可以去，但你自己开口。”

　　“虽然以你的这张脸和身材，只要站那就会有女孩儿撞上来，你一开口没有人能拒绝的，但我依然会为你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为兄弟你两肋插刀。”

　　简尘默默不语，那个人，好像拒绝过他两次了。

　　等到阮必琪上前递来礼包，齐飞一反常态地静静站着，后背绷得紧紧的，不说一词。

　　简尘接过来，有些疑惑地看向齐飞，琢磨着要不要帮他开个头，背后被人一点，直接开口道：“多谢，我旁边这位，齐飞想请你吃饭，不知你是否有空。”

　　齐飞：会不会太简单粗暴了一点。

　　阮必琪愣了一下，看向齐飞。还未开口就见齐飞摆摆手，“就是感谢一下你给我开小灶溜进来，没空也不要紧的。”

　　简尘：“我觉得你看着挺要紧的。”

　　齐飞：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还是我自己开口比较好。

　　*

　　步行街的夜晚，依然灯火通明。

　　盏盏街灯沿路蜿蜒，各家牌匾闪烁着，有些还满当当坐了一整个店面。

　　慕伊诺划拉着手机，汇报最新消息，“刚发起了校花校草投票大赛，截止到国庆前一天。”

　　“这么早？”楚安然问道，往年好像都是国庆后才开始的。

　　苏染点着朋友圈，很多今晚的活动动态，她一路赞了过去。

　　“说是趁着今晚的热度，我来康康有什么图。”慕伊诺兴奋地翻看着，嘀咕着，“有我和安然跳舞的图诶，拍的还不错，保存了。”

　　楚安然看着慕伊诺心花怒放的模样，伸头看了过去。

　　“染染和简尘学长！”慕伊诺挥着手机想传给苏染看，一想可以保存下来发群，又缩了回来。

　　照片中两人互相望着，眸中都含了笑，仿佛边上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只容得下眼前的佳人，气氛温存而浪漫。

　　苏染心像是被挠了一下，痒痒地又泛着蜜意。伸手挤了挤眉间，依然掩不住微翘的嘴角。

　　她把U盘放在礼包上合着拍了个照，又在一些群里挑了几张图发了个朋友圈。一张四人合照、一张部门合照、一张大合照，四张图配了简洁的“开心”二字。

　　“收完图了，下面开始投票。”慕伊诺把涉及到她们的图一块发到了四个狗头群里，“校草嘛，肯定选陶奕安学弟啦。校花嘛。”慕伊诺停了一下，抬头问她俩，“我们选谁好呢？”

　　“我觉得那个主持不错，叫何……”苏染回忆了一下。

　　“何佳苑。”楚安然补充道。

　　“嗯嗯。”慕伊诺点点头，投完票后看到实时结果，给楚安然递了个眼神，耸眉，“安然，你排第一诶。”

　　楚安然反问道：“我？”

　　此时，楚安然的脸上反倒没什么表情，“没事，我有一票决定权。”

　　梨涡若影若现，苏染笑了，“安然你好可爱。”

　　慕伊诺也爽朗地笑：“不然今年我们就不选了，怕跟去年一样瞎，就控下咱们自己的票，让大众自己投呗。”

　　苏染点点头，“我觉得很有道理。”

　　月光透过枝桠倾泻在人行道上，不及宽阔马路来得明亮。苏染却有点享受这晦暗的寂静，徐风习习，步履轻盈。

　　三人撑得饱饱的，沿路返校。心情颇好，哼着调子迎着月光。

　　一颗流星悄无声息从夜空中划过，带着少女绵绵思绪。满天辰星像是洒在心田上，引起无限遐想。

　　洗漱后，苏染有些强迫症地点掉朋友圈的红圈圈，看见排在第三行的一个头像，又确认是自己发的朋友圈。

　　喜悦像涟漪一样在心中荡漾，苏染忍不住把自己摔向床铺，卷着被子小范围滚来滚去，把笑声锁在被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