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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ol 1 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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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岁记事,几乎所有事情都能记住,比方说三岁零二十八天时大师兄下山穿什么颜色的鞋子,再比方说五岁零七个月时二师兄喝醉酒说了些什么…有句话说的很对,老天开了一扇窗就会关上一道门。我彪悍的记忆力在学习上半点用处也没有,剑谱口诀身法步法都能记住是没错,可将之艺术性的表现出来那绝不是我的强项。在我十岁的时候教主也就是我师父才终于接受了这一残酷的事实,他慎之又慎挑出来的关门弟子居然是个武痴,全名儿武学白痴。自此我彻底自由了,然尽管如此我还是没走,因为我走了教中就只得师父一个人了,留他一个老头儿在山上我委实放心不下。再说山下也没什么吸引我的。
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过程中让人觉得很慢,过完了却让人觉着那好像流水般流不完的日子不过是弹指挥手。我就这样潇洒挥弹走了七年。那年的年号我依然不知道,本教教历所记是灵犀十七年,教历是我记的,我叫灵犀。看这个名字就知道师父对我寄予了多大的希望,可我…唉,真是不提也罢。
好,再来说灵犀十八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多到这一年的教历比以往十七年的总和还要多得多。先是我生辰当天师父不见了。都说一山不可无虎,群龙不能无首。本来教里就只有俩人,再没了教主,教将不教。我提了三尺青锋剑在山上踅摸了一整天后得到一个结论,师父果然是师父,他老人家真是,嗯,神龙见头不见屁股。
其后的事委实出乎我的意料。几天后我居然在自个的炕头上发现了师父留下的信。信上说我教这会儿是生死存亡之秋,师父作为一教之主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出门想法儿去了。另嘱咐我将镇教之宝妥善保存,下山找大师兄商议对策。我挠头,我是武痴没错儿,可那不代表我在每件事上都SB兮兮。比如说您要伪造师父的手笔就伪造吧,可您能把开头称谓改了么,打从我十岁不学武了师父就开始叫我死东西,一叫就是七年,没道理现在突然改了。还灵犀小徒,哎哟喂,真酸。至于那镇教之宝更加不可能存在。尤记得有一年山上野猫成灾,害得我们半只大眼贼都抓不到,师父上窜下跳翻出一块碎银子到山下换了米才让我们免受吃猫肉之苦。所以说要是有镇教之宝的存在早八辈子拿去换猪肉了,还能留在这儿让人惦记。
我觉得我不能思考太久了,古人有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拾掇了两身衣物带上教历就下山了,哦,还有青锋剑,所谓武林中人,一向都是剑不离身,人不离剑的,剑人之称也是由此而来。我虽然不会武么,也不能坏了规矩,这也是江湖道义。
十八年里我统共下山四次,这次算一次,第一次是跟着二师兄送大师兄,第二次是我自个送二师兄,第三次就是那次闹猫灾跟师父一起下山买米,那次也是走得最远的一次。也是在那次师父跟我讲了正道与邪教的区别。
师父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是个大家庭,所以矛盾不能避免。一般都会有这两个组织,一个叫正道,也就是一众秃驴牛鼻子伪君子,长成人样不干人事,忒能折腾,动不动就整个大会推个盟主啥的要灭了邪教。再一个就是咱们邪教,那叫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个个面冷心热,一回头风情万种,一出手玉树临风。我努力把师父往那方面想象,可是未能成功…
下了三座山后,我到了曾经来过的地方。这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只是没人搭理我。于是我决定去茶馆。师父说过,茶馆在江湖中是个很奇妙的存在,想找麻烦或者想被找麻烦都可以去那儿。这点在我踏进来来茶馆之后得到证实。
我第二只脚还没落地就被人推搡出去,推人者道:“小乞儿快滚,爷们这正等着办事!”电光石火间我想起师父说的另一句话,师父说人不能太看重自己,当然也不能太看轻了自己,有些麻烦的源头往往就出于自己。我礼貌发问:“敢问诸位大侠可是在等邪教教众?”
里面冷场片刻,忽有一人大喊:“啊!他就是小魔头祝灵犀!操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