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凉》与山秋

4、再见她

　　是夜，天色忽变，风雨交加，窗外的芭蕉树混着雨声滂滂作响。赵文渊辗转难眠，一下雨，头疼病便再次发作。吃了药也不见起色，他只期盼熬过今夜，明早湿气一散，头疼便自行好转。
　　这么想着，却听窗外有异动，“轰”的一声，似乎有人破窗进入。
　　他顿时浑身警觉，注意力集中在窗台。过了一会儿，也未听到任何动静。于是他轻悄起身，点燃蜡烛，端着蜡烛走向窗边，地上一团血泥迹的绿色身影越发清晰。一看正脸，竟是白天遭遇追捕的女子。似乎是叫梅青礼？
　　她似乎受了重伤，翻窗后昏倒在此，腹部不断有鲜血渗出。救人要紧，赵文渊来不及多想，便点起烛火照亮房间。自己得了这么多年的病，所谓多病成医，也学会了一些救人之道。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将女子的衣衫解开，赵文渊看到其侧腹部有一支箭头深陷肉中，想必这就是她失血过多的缘由。一思考，头又开始隐隐作疼。强忍着痛意，赵文渊赶紧去门外唤来长风，去准备热水、布条和药具等。长风听罢，只一瞬疑问，便快速去拿来药具和布条，随后去烧热水。
　　赵文渊将女子伤口的箭头一点点拿出，瞬间血流不止，他拿布条吸住了多余的血，然后用草药灰敷上去止血，又嚼碎了草药敷在伤口处消炎，随后等长风送来热水，清洗伤口处的血迹，再用长布条包扎好伤口，将女子抱至床上，盖上被子。
　　做完这些，他抬头一看，窗外的芭蕉叶“滴答滴答”滴着水，雨停了。来不及思考其他，阵阵困意席卷，他靠着案桌熟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窗外传来清脆鸟鸣，赵文渊慢慢醒来。睁眼看到破开的木窗，回想起昨夜的事，他转头看向床榻，只见昨晚受伤的女子安静地躺着。
　　他起身走几步靠近床沿，俯身细看，女子长相娇美，眼睫轻缝，因有伤，不似昨天初见时那般有生气。不自觉，他的心中起了怜意。靠近后便能听到她悠长绵密的呼吸声，再看了看伤口处，赵文渊定下心来，看来她并无什么大碍。
　　他又想起昨日的追捕一事，有什么仇恨能使人对这柔弱女子下此毒手呢？顿时心生后悔，若当时拦住那行人，说不准她也不会中伤。看着此时重伤不堪的她，赵文渊只觉得心生愧疚，心里暗自想着，这几日便要好生照顾女子，以弥补当日未阻拦的过错。
　　他细心地帮女子掖了掖被角，而后坐在了床沿，想着之后的打算。
　　这时，长风在门外叩门，轻问：“公子，起身了吗？”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确认没有问题后，转身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却不知，他刚离开，床上假寐的女子就睁开了眼，看着紧闭的房门，露出舒心的微笑。
　　又是他救了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