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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那些尘封的往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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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司机先回家,拉着祖文的手到了王家。
王阿姨出门去了,佣人倒了果汗给我,以前我就经常来这里,佣人都和我混熟。
喝完果汗,我坐下来摊开课本同祖文在客厅里复习。
祖文讲的很认真,可是我有点心不在焉,我们俩坐的很近,都凑着头看着同一个课本,但是我没有看书,而且一直盯着他的侧脸,他的眼睫毛很长,很密,像两把小扇子一上一下,我的心也跟着“咚,咚”跳个不停,突然很想吻他,为什么不,这个念头已经想了很久,今天是个绝好的机会,我慢慢地靠近他,嘴唇就要亲到他的脸颊,突然一记重物飞来,从我们头顶上飞过,撞在客厅的墙壁上,“咚”上面的玻璃画被震的粉碎。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收回心神,那记重物原来是个足球,它从墙壁上落下来,又滚到了门口。
是谁破坏了我的好事,我怒目看过去,门口站着一个古铜色皮肤健壮的少年,他弯腰拾起地上的足球,脸色冰冷看着我们。
祖文站起来,叫了一声哥哥。
我生气地大声说:“你的球差点撞到我们。”
王祖烨并不理会我的愤怒,依然冷冷地说:“我事先可不知道你们两个在这里。”
我被他气的不轻,哪有人在自家客厅里踢足球的,他在说谎,刚刚那球分明是他故意的,可是等等,那么刚刚我想要偷吻祖文的事,他肯定也看在眼里,我的脸不由得涨的通红,这个家伙,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出现。
这里是他的家,我奈何不了他,但是我要他明白我对他的行为非常愤怒,一直狠狠瞪着他。
王祖烨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他经过我身旁时,我闻到一股汗水的气息,王祖烨此时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长得面容俊郎,高高大大,经常运动的缘故,他有一副强健的身体,皮肤晒的黝黑,在学校里他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可是他那双犀利的眼睛为什么老是不满地盯住我。
我怒气冲冲坐下来对祖文抱怨说:“你哥哥简直是个野人,他不是今年就要高考了吗?你妈妈也不管管他。”
祖文说:“我妈妈也拿他没办法,哥哥想做的事我们都劝不了他。不过哥哥很优秀,已经有大学想要提前录取他。”
“什么,那个野人。”我瞪大了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也能上大学,我颇有些不服气。
“真的,哥哥现在在考虑哪所大学更适合他。”
我转念一想,王祖烨上了大学,我们就碰不到面了,不用再看见他那张讨厌的脸,我顿时心情好起来,最好把他送到外星球去,那样就没有人来破坏我和祖文了。
目前的障碍并不只是他一个,我把课本合上,叹一口气说:“曾慧安说她已经背下整本资料,我再努力,恐怕也赶不上她!”
祖文鼓励我:“别灰心,你很聪明,多花点时间,一定行的。”
我装做不经意的问他:“那个曾慧安,你和她很熟吗?”
祖文重新打开课本,翻到刚才讲到那一页,淡淡地说:”嗯,不是很熟,学生会有活动时偶尔联系一下。”
我见他说话时并无异样,顿时放下心来。
这时祖文伸过手来指着资料上的一道习题说:“你先做着试试,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
我一眼瞧见他手腕上戴着一条用红绳编织的手链,这条手链式样新颖,做工精巧,我看了也不禁喜欢,便笑着问他:“你手上的手链是哪里买的?明天我也要去买一条。”
他摸摸手链笑道:“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胡鑫前几天去了一趟千山寺,特意在寺里求的平安手链,她说一共求了好几条,都准备送给要好的朋友,怎么她没送给你吗?”
我摇摇头,这胡鑫去了千山寺也不叫上我。
“兴许是她忘记了。”祖文说。
在知道祖文只是当曾慧安是普通朋友后,我放下心来,胡鑫一向与祖文颇谈的来,如今送他手链,我只当她把祖文当做要好的朋友,并不在意。
转眼已经到了期末,考试那天,我自以为经过补习,考试胜卷在握,一做完试题,便早早交了卷,回头看看教室里的同学还在凝眉深锁,不禁暗暗得意。
回到家,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佣人在拿抹布擦家具上的灰尘。
我问佣人:“夫人回来了没有?”
女佣摇摇头:“没有,夫人一早去了公司,看样子不会早回来。”
我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转换着电视频道,妈妈最近常常往公司里跑,不大抽得出时间来陪我,而且家里气氛也不似先前那么轻松愉快,我隐隐约约感觉家里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到了晚上,爸爸妈妈一齐回来了,他们脸上并无欢喜之色,均神色凝重,后面跟着的是舅舅。
他们一进屋,爸爸与舅舅一言不发直接进了书房,妈妈坐在沙发上直叹气,空气异常沉闷,我有些担心,偎依在母亲身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妈妈抚摸我的头发,温柔地说:“没什么事,你不要担心,最近功课还好吗?”
我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后,爸爸与舅舅还没有下来,佣人做好晚饭摆上餐桌,妈妈对我说:“你去看看他们谈完了没有?顺便叫他们下来吃饭。”
我答应一声,快步跑上楼。
我进爸爸的书房向来不敲门的,一推开房门,便听见他们在疾声说话。
爸爸长叹一声:“耀仁,枉我这么多年来信任你,公司里大小事务都交给你处理,如今你居然串通外人来收购冷氏,你可对的起我?”
舅舅说:“你也不要怪我,这些年我为公司辛苦打拼,做年做马,可是仍是一个小小经理职务,什么事要都经过你的同意,我不甘心,凭我的才能,完全能超越你。”
“这是我的疏忽,我们都是一家人,关起门来,什么事都好商量,你要权力,我给你便是,明日即可向公司宣布升你做总经理。”
舅舅冷笑:“太迟了,我现在根本不需要你的施舍,待我收购冷氏,我就是公司第一大股东,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到底是姐弟一场,看在你姐姐的份上,凡事不要做的太绝。”
“姐夫,你应该知道商场无父子,我就是念在姐姐昔日对我不薄,才没有对你敢尽杀绝。”
父亲没再言语,他知道大势已去,颓然望着窗外,我看见他的背景不再挺直,有些伛偻 ,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年。
我顿时心痛难忍,爸爸在我心中永远无所不能,小小的我以为世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今日听此一番话,想必公司的状况出现危机,爸爸此时必是受到打击,心情才会至此,可是我不明白从前疼爱我的舅舅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狰狞可怕。
舅舅见事已至此,双方都无话可说,便转身离去,他见到门口的我,忽地一怔,我亦冷眼瞪着他,他脸上似有犹豫的神情,但也只有一刹那,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爸爸。”我唤了一声,急步走过去站在书桌前。
父亲半响才抬起头来怔怔看着我,他平时果敢犀利的眼神,此时黯淡下去。
父亲从此以后沉默下来,时常无故望着某处发呆,我们都很担心他,妈妈劝他说:“大丈夫拿的起放的下,以你的能力,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父亲听了也不言语,一直愁眉不展,最重要的还是应付眼前的难关,一家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年轻小生,空有一腔抱负便可闯得天下,现在他步入中年,从头开始,又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