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怨灵是谁 ...
-
“姬路，为什么去那边？”
“千姬公主第二段婚姻就是住在姬路那边，还被称作「播磨姬君」，”羽衣好像想到了什么，“嗯……该说不说，播磨什么什么这种称号，我还是不太喜欢———”
“比如，播磨法师？”夏油杰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狐狸耳朵好奇地朝前抖了抖，被羽衣薅了一下尾巴才闭上嘴。
五条悟只是默默看着二人的互动，他感觉好像这两个家伙哪里不对了……明明才分开行动了半天不到，居然气氛就变了？
“所以，”羽衣举起小缘的棍子挥了一下，“我一会就传送到那边的坐标，然后使用「神赐良缘」，记得过来哦！”
羽衣似乎结了一个简单的临印，脚下浅黄色的光柱亮起，光晕层层荡开。
“这是什么原理？”五条悟好奇地凑近了，像只大猫一样想伸出爪子碰一碰，被一边的夏油杰按住了躁动的爪子。
五条悟瞄了一眼夏油杰，得到了一个充满神棍之光的微笑——果然，这两个家伙之间除了那天的掐脖子事件之外，肯定发生了什么。
羽衣“嗖”地消失之后，五条悟看着卖药郎还在那边对着雕像和巫女慢慢地撒一些什么东西，就背过身对夏油杰小声说，“怎么回事？”
“嗯？”夏油杰的耳朵抖了一下，脸上表情丝毫未变，他甚至看上去十分纯良地嗯了一声。
“你和小羽衣啊，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感觉像共犯一样！”五条悟盯着好友的尾巴，看他一边说，尾巴一边甩来甩去，还是没忍住伸出了爪子。
“你这手不想要了？”夏油杰像是后脑长了眼睛一样，大尾巴轻巧地躲开了猫猫冒失的爪子，“我们确实之后聊了聊，他也同意了和我一起。”
仗着羽衣确实不在乎咒术界那点事，夏油杰完全可以想说啥说啥，那他可就不客气了，这句话在五条悟听起来，肯定就是羽衣从立场意义上和他一起。
“嗯……你要说小羽衣和你谈恋爱了都比这个概率大吧？”五条悟之前和羽衣打交道，觉得这个阴阳师做的一切事都暗藏目的，他不是不知道夏油杰现在的立场和整个咒术界都是反的，要是能轻轻松松站到夏油杰那边就怪了。
“确实，说不定是真的在恋爱呢。”夏油杰意味不明地接了一句话，就抓住神赐良缘的红线传送走了。
“什么啊，杰这家伙。”
——————
姬路城，也被称为白鹭城，是因为它洁白的墙和上翘的屋檐仿佛振翅欲飞的白鹭。
“其实”，羽衣见几个人都到齐了，才说道，“我的占卜在这里看到的是……嗯，坛之浦。”
“……坛之浦之战？”夏油杰很快反应过来，“可是坛之浦之战是在关门海峡那边啊？”
“所以我怀疑是物语作祟啦，正巧那边涉及了源平之战的问题，我觉得我们不如来看看。”羽衣在白鹭城的屋檐上蹲着，对站在旁边的几人说，“这个视野不错吧。”
“确实不错，挺刁钻的呀。”五条悟在屋檐上蹦蹦跳跳地四处张望，居然看着还有点可爱？
“那五条先生你有没有看到什么灵塔，墓园什么的？”羽衣在房檐上蠕动了两下，贴近夏油杰，脑袋绕到他身后去看那边cos滴水兽的五条悟，被狐狸的大尾巴勾着肩膀按了回去。
羽衣抬头，只看见狐狸大仙笑眯眯的脸，揣着手俯视羽衣，“这上面滑得很，你乱动小心栽下去。”
这只黑狐狸语气温温柔柔的，动作却毫不客气。说罢那条大尾巴往下滑圈住了羽衣的腰，慢慢收紧，将羽衣牢牢固定在夏油杰腿边，就像往木头房檐上种了一颗小白蘑菇。
羽衣现在还是觉得很新奇，这种像是恋人，又像是敌人一样的关系非常好玩，他第一次和陌生人这样不管后果的靠近，既有一种会受伤的预警，还有一点干坏事的刺激？他自己也承认，这样的想法真是太孩子气了。
但是夏油杰这种行为，也完全不是成熟的大人做的事嘛。
“看到了哦，那边，那片竹林前面，有几座灵塔和坟地，你找这些干什么？……哦，这些都是平家的死人啊。”五条悟这六眼绝对是5.0的视力，他甚至看着把碑上刻的东西念出来了，是一串平氏之人的名字。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无耳芳一的故事？”羽衣用袖子掩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折腾了几天了，在这个里世界都不能睡觉，他说实话有点疲劳，主要是精神上的，频繁使用终极技能不停的传送还是很耗神。
此时，一对挚友都摇头，卖药郎却难得开口，“是琴师芳一被迫为平氏怨灵奏唱，最后被撕扯掉耳朵的故事吧。”
“嗯，就是那个，卖药郎先生不会刚好在现场吧……”卖药郎一般不会说废话，他突然插嘴，肯定是他知道什么，羽衣于是决定多问一句。
“只是遇到过芳一的琴有关的物怪罢了，这次，说不定还是与自身的弱点有关的物怪。”卖药郎两齿木屐居然稳稳站在屋檐上。对比起来一直多动症一样的六眼咒术师，就显得五条悟十分轻浮不靠谱。
“哎，这种问心的副本真的好麻烦……什么时候能遇见一个可以暴力破关的就好了。”羽衣说完话刚想站起来，就被腰上丝毫未放松的力道给带得，直接挣扎了一下就坐在了原地。
“你看，很危险吧。”咒灵操使贴心地用尾巴放在羽衣身后，好像刚刚缠着别人的不是他一样，无辜地对羽衣说。
“……”羽衣投以谴责的目光，但是咒灵操使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甚至还扶了一把羽衣，把人拽起来了。
“你们是恋爱了还是怎么，能不能不要眉来眼去的，”那边的六眼等了半天，没等来羽衣下一句话，干脆壁虎一样在屋檐的斜面上走了过来，“小羽衣可不要被杰这种家伙骗了哦，他上学的时候就会用好学生的脸骗老师，你这种小阴阳师他一顿能骗十个。”
其实五条悟就是开个玩笑，过来主要是问羽衣的计划后面是什么，随口调侃一下这两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人，结果他看到两个人诡异地对视一眼，居然还笑了？
五条悟脸色就变了，“你俩？不是吧？”
羽衣看到后面的药郎也在注意这边，说实话他很喜欢卖药郎，曾经在御馔津刚出的版本，用返魂香雪童子和镜姬卖药郎打崽战上了八段，就是为了让卖药郎上场。
其实卖药郎虽然平时都不在庭院里，但是每次他回来，羽衣都快乐地搬铺盖去卖药郎那边听那些物怪的故事。
所以当卖药郎用沉静无波的眼神看着他这边，他总有种在崽崽的面前“打情骂俏”的羞耻感……
“那天不是还要死要活的……”五条悟完全是「猫猫无法理解人类.jpg」，只觉得这两个人简直离了大谱，很难想象是羽衣脑子坏了，还是杰传教功力大涨了，“好奇怪呀，小羽衣，你并不像是会简简单单被刘海眯眯眼男骗走的类型哦？”
在夏油杰青筋暴起就要开口前，羽衣轻咳一声，“到没有那么夸张，我们就是平常的……没有□□关系的那种，普通的欣赏。”
这句话不假，他确实没有遇到过夏油杰这样的灵魂，他看上去春风般温柔，内心冷得像冰，灵魂却在不停地燃烧着。
这样以自身为薪柴，燃起的熊熊烈火，几乎灼伤了羽衣的眼睛，他几乎觉得夏油杰会因这一切死不瞑目，这让他想看到这个人类的终结，反正时间不会很久，他愿意凝视他直到烧成灰烬。
夏油杰没有反驳，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搓了搓羽衣的脑袋瓜，“我真的不炼铜。”
“去！一边去！”羽衣钻到一边躲开了夏油杰的手，“五条先生，卖药郎，我们去那个墓园做一回无耳芳一，等待该来的亡灵们。”
“抱歉抱歉，”夏油杰笑着道歉，“我知道羽衣正常的样子，我开玩笑的。”他的狐狸耳朵轻轻抖动，拉住了羽衣的手腕，声音轻柔宛转，“还麻烦羽衣大人，也带上我吧，如何？”
“……哇，杰，你真的好堕落。”眼看好友出卖色相诱惑人现场，五条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愿称夏油杰为不忘初心，始终坚持连蒙带骗的理念，给自己拉同伙。
也不怪他这样想，当时夏油杰叛出，五条悟就满大街的找他，还真让他看到了，夏油杰端着一副菩萨相，诓骗中年女信徒把家产捐给盘星教，当时给五条悟的震撼完全是永久的。
现在羽衣的能力，只要有脑子，必然会有交好或拉拢的心思，只是这样把自己都搭进去，未免太下血本了。
夏油杰没有回答他，而是问羽衣，“要去那边的话，需要我的咒灵一起过去吗？”
“不用，我们这几个人，都是能直接从上面下来的。”羽衣知道夏油杰飞行咒灵应该有不止一个，又看一眼卖药郎和五条悟，确实没有需要飞行咒灵的人。
羽衣自己也在长翅膀或者会飞的式神里随意选择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这一切起因都是一个百物语的传说，于是果断应该青行灯吧。
一只青色的蝶随风飞来，六眼敏锐的转头，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是一群不存在于此世的生灵，它们轻灵地绕着羽衣飞舞一圈后，聚集成了一柄青灯的形状，还有一些不愿意抱团，干脆藏进了羽衣的发间。
“我能抓一只玩吗？”五条悟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挨挨挤挤的蝴蝶。
“我怕你给捏碎了……”羽衣坐在了挂着灯的那一头，然后欢快地拍了拍夏油杰，“来啊，坐在我后面，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嘛？”
“……这不太好吧？”夏油杰看着完全是会动的蝴蝶组成的灯杆，先不说这东西跟什么小单车压根不搭边，就算他真的坐上去了，画面之诡异绝对会被后面的悟拍照留作黑历史吧？
那边的卖药郎已经二话不说跳下去了，背着个大箱子丝毫没有影响他下落的速度，他像纸一样轻飘飘落在地上。
“啊这样吗……你不愿意就算了，你应该不是这种害羞的性格呀。”羽衣注意到了偷笑的五条悟，他感到迷惑，“那速度动起来，赶紧下班。我们在这里待这么久，时间流速差虽然很大，外面估计也半天去过去了，你们失联半天咒术界和盘星教不会炸锅吧？”
“你怎么知道时间流速的？”五条悟见羽衣坐在灯上就要飞下去，抓住灯的尾巴，一入手全是蝴蝶扇翅膀扑棱扑棱的感觉，还是冰凉的，说实话有点诡异，他默默打开了无限。
“边走边说，先走吧，我们加快速度。”夏油杰也站在了飞行咒灵上面。
——————
那座灵塔周围全是荒草，后面有一片竹林，这时正是逢魔时刻，黄昏的天光在林子里影影绰绰地打在墓地周围，还真有点恐怖片的气氛。
尤其是羽衣身边还飘着蓝色的蝴蝶和幽幽的鬼火，离远了看完全是飘在空中的白发女鬼……
“哇……”五条悟发出了意味不明的赞叹，“这气氛烘托的绝了呀。”
“等会儿我就去索你的命，都得死！”羽衣正在调御魂，准备带一套高速暴伤招财，反正五条悟夏油杰卖药郎哪个不是输出的一把好手，他完全可以老老实实打火，但是他又按不住躁动的小手，又给自己补上了点攻击。
“刚刚就想说了，是你在增幅我们吧。”比起咒力源源不断却很不受灵力宠爱的五条悟，夏油杰作为咒灵操使，灵力和咒力的天赋很平均，他完全能感觉到羽衣的鬼火，和八火明灯的加持。
“嗯，这次我就是打辅助的，帮你们增强一下，顺便吸取一点对面的能量。”羽衣还在调御魂，他是要把那套速攻爆镜姬安给卖药郎。
卖药郎刚刚感觉到庭院那边的契约给他的招财换成了镜姬，还没来得及和羽衣说话，就瞬间回头，“来了！”
“——————”
一声非人的嘶吼传来，浑身漆黑的鬼武士从地下爬了起来，它的形容更像是山羊或者公牛，双手袖剑，如小山一样高。
“嗯……这东西看着像是记载中的魔虚罗啊……”
“这不是平将门么，果然变成这样了。”
两句话几乎同时说出口，五条悟和羽衣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蓝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暂时不会攻击，”卖药郎的符咒和天平已经像一条密封线一样隔开了鬼武士和几人，“但是他究竟，要这么？”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怨灵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