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肮脏的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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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社，像伏见稻荷大社之于稻荷神那样的吗，”夏油杰垂眸看着发出怪笑和嘶鸣的巫女沉沉睡去，不知道在想什么，“说起来，这里是不是之前，千姬公主提到过的，四天王寺？”
他们都是顺着千姬的记忆漂流进来的，这时的千姬还是个少女，在大阪城做着丰臣家的媳妇，他们看到的记忆里，就有提到千姬和侍女竹尾要来这里求签拜佛。
“是，就是这个地方，”羽衣听他这样说，也发觉了不对，“但，说的就是今天不成？”
“这里的时间是混乱的吧，”卖药郎回答，“我再来这边之前，可是掉在了吉原的花街，在那里见到了之前那位，幸子小姐。”
“哈？那是谁来着？”五条悟完全将之前的时代剧三人组忘在了脑后，半天才从记忆角落将名字和人脸对上号，“哦，那个眼光很差的大姐。”
“悟，你是在记仇吗？因为这种小事？”夏油杰也回忆起来，那位幸子小姐第一眼夸赞的“好男子”是他而不是悟，他无语地看着五条悟，“这真是……”
“虽然这种揣测有点失礼，那位幸子小姐，在吉原是不是，呃，嗯……从事了那种，服务行业啊？”羽衣有点羞于将“女郎”（jolo妓｜女）二字说出口，他委婉地问了一下。
“羽衣，”夏油杰对他说，“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羞于启齿，才是真正的看不起呢？”他笑眯眯地说，似乎只是作为可靠的一方，简单的提了个建议，但是贪婪地捕捉着羽衣每一丝神色变化的暗色双眼，似乎在说并不是这样的。
“……”羽衣怔了一下，他低下头，似乎在消化这个事实，随后他点了点头，“确实，夏油先生，你说得对，我这样太傲慢了，我居然从没有意识到，我是俯视着大多数人的，太糟糕了。“
羽衣虽然也做了不少坏事，不算是个善良的家伙，但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像师兄，不像赖光大哥，也不像鬼童丸，看起来是普罗大众的一员，不是个傲慢的家伙，也很讨厌高高在上的人。不然也不会突然发难将【猴子】挂嘴边的夏油杰变成动物，结果突然被点破，自己也是站在高处的那群人里的一个，这样只会显得他更加冠冕堂皇，他顿时被不适感淹没了。
他显得有点沉重，似乎是刚刚意识到，自己礼貌态度下的傲慢一样，”卖药郎先生，幸子小姐是吉原的女郎吗？”
五条悟意味不明地看了夏油杰一眼，嗤笑一声，杰这家伙，越来越差劲了，明明论起傲慢，还有谁能比他们二人更甚，而且羽衣这样的存在，俯视普通人也能算傲慢吗？居然还专门拿出来戳破。
居然仗着小羽衣的认知差距，冠冕堂皇地教育起了小羽衣，看着人家脖子上的青印子都不脸红的吗，难道就这样破罐子破摔了？真是厚脸皮的大人啊。
夏油杰大大方方地和他对视，露出一个对夏油杰此人而言，很少见到的危险笑容。不对哦，悟，应该说，我已经变成看着小男孩脖子上的掐痕，居然很满足的下流大人了。
更让他兴奋的是，刺痛了羽衣的那种成就感，他意识到击碎重塑一个人性格的一部分，是一件何等满足的事。
他们二人长久的默契和对彼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认知，让羽衣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之间的暗流汹涌，得到卖药郎关于幸子职业的肯定回答后，他认真的反思了自己，才发现，自始至终他对于这个世界，都抱着游戏场的态度，从来没给这个世界留一个退路，假如世界无法承受被他强行拔高的阈值，走得太偏，变成了【****】怎么办？
“诶……【**事象】是什么？”羽衣呓语出声，这个含混不清的发音，让一边的二人都注意到了。
“羽衣，你说什么？”夏油杰最先靠近了羽衣一步，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肩膀。
“【**事象】……是什么来着……我明明记得的！”羽衣用力思索着，挖掘着自己的大脑，连头都开始隐隐作痛，这肯定是很重要的事，为什么会记不清啊？
“什么事象？”五条悟也意识到不对，他重复了一遍，“是关于什么的词？”能让羽衣这样拼命想的东西，绝对很重要，而且他不觉得羽衣会随意忘记什么大事，只能说，一定有如水下冰山一般的庞大信息隐藏在这四个字后，所以，羽衣可能是被迫忘记了这个词。
他靠近夏油杰，将他拉开一点，把自己的推论告诉了他，并且和他共享了羽衣能做到预言的信息，他本来不想告诉杰这些，但是他相信杰能分得清轻重缓急，要是那位蛇神一苏醒，管他普通人还是咒术师都要完蛋。
夏油杰没想到变成半敌半友的关系这么多年，五条悟居然肯和他共享这种信息，他得知羽衣的预言能力时，并不觉得奇怪，反而对羽衣的许多言行找到了理由，当他听见八岐大蛇那部分的时候，才挑了挑眉，悟显然是不知道羽黑裳这个存在的……
等等，羽黑裳，【haguromo】，夏油杰灵光一闪，看着苦思冥想的羽衣，差点没笑出声，真是小孩子脾气啊，羽衣，居然玩这种音读训读的小把戏，更可笑的是，他居然还真的被蒙混过去了。
这么说来，想要邪神苏生的，就是眼前这个坏孩子了。
“不行，我想不起来…”羽衣长叹一口气，“而且头好痛，感觉人都要要裂开了。”这种就差临门一脚的落差感，真的让他更想知道那两个消失在记忆里的字是什么了。
“需要给你一斧头让你脑袋里的雅典娜出来吗？”五条悟走过去拍了拍羽衣，开玩笑似的轻松说，“没事，说不定这几天某个瞬间就突然想起来了呢。”
“说的是，不如先把幸子小姐的事说完吧。”卖药郎看着蔫哒哒的羽衣，从药柜里拿出了一包粉末，打开轻轻地扇了扇，一股淡淡香气飘了出来。
“好香……这个味道，好像焚烧过的沉水香啊，嗯，是金钱的味道呢，”羽衣嗅了嗅空气中古朴的味道，“确实放松了不少……”
“这是之前一次奇遇留下的纪念，可以安神的沉香木屑，正好，今天就用上了。”卖药郎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个怎么想都不简单的故事，一笔带过之后便继续说起来幸子，“那位幸子小姐，也在供奉着这个邪神，而且，她把这信仰传播给了她的情人，大前田家的公子——也就是，我寻找的那位【樱】小姐的未婚夫呢。”
“卖药郎先生，是因为什么而寻找樱小姐？”夏油杰盯着这个古怪的卖药郎，他一直觉得这个人很可疑，一开始他以为是羽衣的式神，但是后来二人的相处，明显不是很符合羽衣和式神相处的方式，而且羽衣似乎十分信任他。
这个人出现的方式，使用的能力，最终的目的都是未知的，这令他危险。
更别提这家伙和自己一样的声音，他一开口夏油杰就浑身难受。
“是因为【物怪】哦，”卖药郎虽然声线和夏油杰相似，但是语气十分独特，大量的气音和语调让他说出的话显得有些，意外的色气？“樱小姐的手，变成了诅咒呢。”
“只有手变成了诅咒是什么情况啊，你说的是一个华族小姐，不是两面宿傩对吧。”五条悟听得哈地一笑，这种发展也太怪了。
“因为她是被分尸的，所以怨气都集中在了右手的尸块上，在现实里，已经为她自己报仇了。”卖药郎说到，“但是四谷那边的怪谈还在继续，想来是樱小姐的冤魂，还没有放过自己吧。”
“说起来我好像听过四谷那边的一首童谣，”夏油杰像是想起了什么，“【四谷的樱花，为何红艳？四谷的樱花，要告诉你一个故事……】这个就是樱小姐的怪谈吧？”
“四谷那边的怪谈含量也太高了……”羽衣小声嘀咕，光是他知道的，姬路城什么的，就已经感觉四谷满满的妖怪了。
“这么看，千姬和平将门也很可能和这个邪神有关，如果真的有关的话，那这个邪神可就已经被供奉几百年了哦。”五条悟抓住了一个终点，这种活人生祭的邪神，几百年下去，还真了不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肮脏的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