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墙脚》苏临渊

1、挖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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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话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无论是发起人还是接受者，都异常想尽早切入正题并赶快结束。

　　观月初说，他在小学时代就经常收到女孩子送的巧克力，不过都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拒绝掉了。
　　“如果那时收下巧克力的话，之后就要和女性【审核】交往，然后在当地就职、结婚、生小孩，然后被如今的不景气经济影响，接受公司调整，并且公司也许还会破产……”
　　手指间墨黑色发丝绕来绕去，少年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其实潜台词应该是「那才不是我的人生剧本」吧。
　　黑线。他已经陷入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之中了。
　　“啊喂，你以为你是金田一同学穿越过来的么？”向日岳人撇撇嘴，摆出一副「这个人是白痴吗」的不屑神情——没收人家的巧克力就没收吧，竟然还扯出那么多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当然不是！”观月初皱起眉头否认道。
　　不过……金田一是谁啊？
　　嘛，算了。六台笔记本电脑也还是会有涉及不到的地方。

　　——所以说，我们要谈的并不是这个话题了啦！观月初咬牙。

　　借着翻菜单的空挡，观月初用眼角余光再次打量起对面座位上的少年。齐眉的酒红色短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整整齐齐，神采奕奕的眸子正盯着自己，透出些许戒备。
　　这一届新生当中，跳跃能力如此出色的就数他了。何况在前不久举行的少年组网球公开赛中，他已当仁不让的崭露头角。说起来，比赛那会儿他还是名小学生呢。
　　知道的如此详细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观月殿下的情报能力绝对不容小觑哦！那么，尽量谈一些日常事来增加亲近度吧。
　　观月初一面暗自盘算，一面再次挑起话头：“听说，尽管入学不久，但向日君已经有很多fans了。”
　　“那又怎样？”
　　“的确没怎样呀。不过……那边的女孩子们是冰帝的学生吧。在看着你哟。”
　　“唔……”

　　向日岳人顺着观月初指的方向望去。隔壁座位上坐着几名穿冰帝小学部制服的女生，看见他注意到她们便向他挥起手来。
　　“啊！向日学长看到我们呢！”
　　“是啊是啊，很帅哟！”
　　其中一名犹豫一会儿，甚至鼓起勇气走到他们面前来。
　　“前辈！我非常喜欢看你打球哦！请务必帮我签个名吧！”少女的眼睛闪闪发光，声音微微颤抖。
　　“额……这位学妹，很、很感谢你们的支持。”
　　尽管向日岳人并不热衷于此，但起码的礼貌也不得不遵守。说着，他客气的笑笑，在女孩子递过来的本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还回去时，发现伸到眼前来的本子由一本变成了数本。
　　“是是……我知道了。”
　　“向日君，也一定要帮我签！”
　　“是是，这位妹……”
　　有些无奈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向日岳人露出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
　　——冰帝高等部制服！这、这显然不是学妹！
　　“不，我不介意你称呼我为「妹妹」！”
　　混在小学生中的年长女生紧紧抓住少年纤细的手臂，仿佛一放手他便要溜走似的。
　　“……”
　　“请你也叫我学妹吧！”女生的口气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学……妹。”少年吞了吞口水，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音节，白皙的面庞涨的通红。
　　“天啊！好幸福！”
　　女生眉开眼笑的将签好名的本子紧紧扣在胸前。

　　待到围过来的女生们渐渐散去，向日岳人垂下头，长长叹了口气。抬眼时发现观月初正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盯着自己。
　　“恩哼哼哼……日向君，我看见了哟。”
　　那副小白兔一般的无助眼神果然很想让人欺负。观月初偷笑。
　　“什……”
　　向日岳人额头上的十字路口君隐约绽放。

　　继续说下去似乎会不妙。PASS！
　　——所以说，我们要谈的也不是这个话题了啦！观月初继续咬牙。

　　“之前，我还不认识观月君的吧。忽然找到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总算说到正题了。
　　“向日君不考虑加入圣鲁道夫么，你出众的跳跃力对我们很有帮助。”
　　绕了这么久，还特地前来这家价格不菲的西餐厅，足见观月初的认真程度。
　　“不，不必了。”
　　原来被拒绝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为什么？我还没有说完！请听我讲下去！”
　　观月初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悲愤。

　　一个月前，观月初找到宍户亮，盛赞一番之后，提出让对方转校圣鲁道夫的要求，却被拒绝了。
　　“我不会放弃的！我要以「那个人」为目标！”他回答。
　　——因为迹部景吾。

　　更早些时候，观月初还找到过忍足侑士。不消说，他真是最合适的人选。开学初与迹部景吾的交锋使他名声大噪。
　　“抱歉，我觉得这里很有趣。”他回答。
　　——也是因为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
　　每一个人都为了他才选择留在冰帝的吗？无论是芥川慈郎、宍户亮，还是忍足侑士……
　　为什么会这样？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向日君……你、你也是因为迹部君才选择冰帝的么？”
　　观月初默默握拳，几乎泪流满面。他实在很怕再从向日岳人口中听到那个名字。
　　“因为近，”少年清俊剥削的唇扬起微微弧度，仿佛怕他听不清楚似的又重复了一次，“因为冰帝离我家比较近。”
　　「啪啦！」
　　这是崩裂的声音。观月初脑海里名为「理智」的那根神经。

　　不过，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圣鲁道夫网球队运动服穿起来好像便利店的服务生哦……
　　嘛，这句话，还是不要跟眼前这位完全浸泡在灰色气场里的人讲了吧。向日岳人耸了耸肩膀，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