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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出门遇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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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书生,一个白面书生,脸白净的很,长得清清秀秀,年龄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只是眼睛里充满了愠色,他正义凌然冲着那些登徒子,讲着那句最经典的台词:
“大胆狂徒,青天白日,郎朗乾坤,竟敢调戏良家妇女”
“哈哈,小白脸,怎么着,要强出头?”
“头儿,这小白脸也长得真不赖啊,像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啊”
几个流氓将书生围起来,哄笑着仿佛发现了更好的玩具。
绿泥拉拉杨淑怡,没义气的要扔下书生跑路,杨淑怡没走,书生受这种侮辱,不好意思的瞟了杨淑怡一眼,脸早已涨的通红,大声呵斥道,
“你们,你们有辱斯文”
“去你的斯文吧”
为首的流氓一拳将书生打倒在地,书生刚要站起来,被另一个流氓一脚踢在腰上,挣扎着半天爬不起来。
杨淑怡赶忙上前扶他,见他白净的脸上已经红肿了起来,自己也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拼命用眼神示意杨淑怡让她快跑。
杨淑怡苦笑着摇摇头,街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可惜都是看热闹的,除了这个文弱书生,没人帮她,她不能走,不能看着书生被活活打死。
书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挡在杨淑怡的前面,低吼一声,
“你们几个宵小之徒,天子脚下,还有王法吗?”
“丫的,王法?咱们爷们现在就给你上上刑。”
五六个人一哄而上拳打脚踢,绿泥又拽杨淑怡的袖子,杨淑怡不理她,从地上拿起一块大石头,冲着那几个流氓就扔了过去,正好扔在其中一个的后脑勺上,几个家伙终于停手了,被砸住的家伙哎呀喂一声,
“谁,谁砸老子”
人群里没人挺身而出,倒是有人嗤笑。
“谁他妈笑呢,都给老子滚,小心揍你们丫挺的”
看热闹的人被他们一吓唬,散去了大半,剩下几个也躲的远远的。杨淑怡主仆俩又被混混们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靠近杨淑怡,一边伸手一边讪笑着
“怎么,小娘子居然还等着咱们呢”,
只是他没有防备,手还没近了杨淑怡的身,就被杨淑怡一脚踹在了裆部,疼得吱哇乱叫。
她只恨自己穿的不是高跟皮鞋,力度不够大,不过这招只能用一次,再用就不好使了,四五个流氓已经□□着越靠越近。
却见被人打趴在地上的书生竟然又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不顾鼻青脸肿,衣冠不整,大声喝道,
“住手,你们这帮无耻之徒”
“哎呦喂”
混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白面书生打不死的小强精神惹恼了,为首的的□□着没有动弹,努努嘴,靠书生最近的混混冲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脖领子,冲着他脑袋就是一拳。
杨淑怡不忍心看,闭上眼睛把头偏了过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定睛一看,挥拳的混混胳膊上插着一支砺剑,鲜血直流,看着都疼。
顺着箭的方向回望,射箭的人,在他们对面的酒楼上,一身青衫,高大挺拔,英姿勃发,一个人,一张弓,一支箭,有一种遗世独立的美感。
那人不慌不忙的将弓箭放于身后,轻松的从酒楼一跃而下,带着轻蔑的笑容,迈着从容不迫步伐向这边走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年纪不大却格外的刚毅,走路带风,英武不凡,一看就是练家子。
混混们扔下杨淑怡聚在一起和男子对峙,又忌惮男子不敢上前。
男子见状冷笑,勾勾手让混混们一起上。混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拥而上。
男子伸右腿将第一个冲过来的踢出了五米的自由落体。再出手抓着另一个混混的拳头一个反手,疼得他嗷嗷直叫,屁股上补上一脚,那人顿时摔了个狗啃泥。
“你大爷的”
第三个混混骂一嗓子给自己壮胆,被男子一脚踢在膝盖骨上,直接跪倒在地,抱着膝盖吱哇乱叫。
周围不知道何时又聚集了一大帮人,人群中有人叫好,绿泥也跟着高兴地直拍手。为首的混混见状立马怂了,要还不说是领导呢,随机应变的很,看见形势不对拔腿就溜,只跑出十几米被男子一箭射到小腿肚,吱哇惨叫地动弹不得。
男子有些意犹未尽,一脚踩在一个混混的身上,喝道说,
“起来,起来再打,莫停尸装死,不过瘾”
混混们倒在地上求饶,
“好汉爷爷饶命,好汉爷爷饶命”
男子很扫兴地让他们滚,几个人狼狈的你拖着我,我拽着你麻溜的滚了。
男子的身后,白面书生终于挺不住瘫倒在地,吓得杨淑怡急呼,
“恩公,你怎么样”
锦衣男子赶忙蹲下查看,一把将书生拦在怀里按压人中。可是半天也没有反应。
杨淑怡急了,和锦衣男子道,
“公子,您让她躺平,继续按压他的人中,我给他做心肺复苏。”
青衣男子的眼神表明他的不解,但他却没有耽搁,马上按杨淑怡说的去做。
杨淑怡找到位置,双手交叠,有规律的按压,如此几十次,书生终于醒了过来,她惊喜的叫道,
“恩公,你可醒了”
这才坐在地上长舒了一口气,后背上都出汗了。
青衣男子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扶起书生问,
“兄台,还好吗?”
书生挣扎着要站起来,身体虚弱未能如愿,只能尴尬且虚弱的回应,
“多谢兄台,今天多番出手相救”
“刚才的事不过举手之劳,你醒过来却是这位兄台的功劳”
杨淑怡被点名,兄台?是没看出来吗?她来不及细想,赶紧学着青衣男子单腿跪地,拱手道,
“见过二位恩公,今天的事因我而起,多谢两位恩公救命之恩,不知恩公们高姓大名?”
书生迷惑地看了看杨淑怡,也没有多言,只道,
“免贵姓汤,汤显祖,字义仍,不敢担恩公之称,不过是添乱罢了,今天全凭这位兄台相救”。
“在下李如梅,字子清,举手之劳无足挂齿,此地人多眼杂,还是尽快离开为妙,汤兄伤的不轻,不如先去医馆如何?”
“不必,我本江西临川人士,随恩师赴京将学,落脚在广济寺,那里有随行医官”
杨淑怡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心里早就炸开了锅,汤显祖?是不是写《牡丹亭》、《西厢记》的那个汤显祖,临川人?“临川四梦”,对,应该就是他,终于看见个名人了。汤显祖的老师是谁就不知道了,李如梅又是谁,生得倒是很硬朗,就是名字有些娘。
却见李如梅将食指拇指圈于口中长啸一声,不一会儿,一俩马车疾驰而来,看热闹的人群还没有都散去,被马车惊的一阵骚动。
驾车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魁梧汉子,来到李如梅的跟前单膝跪地请示汇报,
“五公子有何吩咐”
“来,咱们将这位兄台送到广济寺,再将这两位…,还未请教兄台…”
杨淑怡有些尴尬,只得硬着头皮说,
“我家离这不远,不如您将汤公子送回即可,今日相救之恩尚未报答,就不好再麻烦您了吧。”
李如梅爽朗答道,
“何必如此客气,相逢一场,以后都是自家兄弟。”
了解真相的汤显祖尴尬地咳出了声,却不好说什么,绿泥憋不住嗤笑了一声,被自己主子一记眼刀噎的不敢出声,好在李如梅不以为意。
说话间,李如梅已经和汤显祖一起上了马车,他冲杨淑怡伸出手,道,
“上车”
那两个字好像是命令一样不容违拗,她只能硬着头皮伸出手,她的手小而精致,被包裹在一双粗糙的大手里,手上的老茧隔得她生疼。
李如梅眼神明显一愣,甫一上车,杨淑怡就赶紧把手抽出来,不敢看李如梅,回身将绿泥也拉上了马车。
一车人一时间没人说话,只听赶车的汉子扬起手里的鞭子,鞭策马儿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