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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分手 ...

  •   奚秋醒来时已经晚上十点了,她一天没吃东西,饿得胃抽抽,她起床准备做些吃的。

      她打开冰箱,被里面的惨状弄懵了,她回家前买来没吃完的青菜在冰箱里发烂发臭,她交代徐宿要趁早吃完的熟食散发出异味。

      奚秋没有吃东西的念头了,她把冰箱、厨房、客厅、卫生间、她自己的屋子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

      凌晨两点,她坐在阳台的地毯上,双手抱膝,大年初四,她一个人隔着玻璃看一座城的万家灯火,寂寞吗?不寂寞,这是一种常态,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她翻看手机,徐宿的朋友圈干干净净,倒是陆纪杭的朋友圈稀奇古怪没见过的段子玩意每天会发好几十条,有些她看了也想笑。

      她和徐宿的聊天记录停留在大年三十晚上,她因为守岁等到十二点,整点给徐宿发了新年快乐。同时收到陆纪杭的祝福。他的祝福语很多,夹杂着日常问候,天冷保暖,明日有雨,还拍了好几段漂亮的烟花。奚秋没回复,正如徐宿没给奚秋回复一样,奚秋想大概他睡了吧。

      直到今天,徐宿也没发任何消息过来。

      奚秋隐约有种感应,那种大事即将来临的第六感。

      她起身回屋给徐宿打视频电话。

      无人接听。

      两点半,没接是正常的,徐宿在睡觉。奚秋安慰自己。

      心没由来得慌乱。

      自己一定是饿了,睡醒吃东西就好了。奚秋再次安慰自己。

      第二日,她去超市买东西,你看,有时就是那么巧,她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徐宿以及他身边的姑娘。

      为什么能确定女生和徐宿是一起的呢?

      因为两人之间旁人插不进去的氛围和徐宿开心的笑。

      太遥远了,徐宿的笑容太遥远了,奚秋有些记不清她有多久没见过这种笑容了,她连徐宿的面都很少见。

      她看网上说:三天不联系等于默认分手。

      她跟徐宿多久没联系了呢?

      她想起她本想告诉徐宿她昨天回来的事,见徐宿新年祝福还没回复便放弃了。

      她朝徐宿走过去,“好巧啊,徐宿。”

      ‘好巧啊,恩人。’莫名的心里响起这句话。奚秋后知后觉她刚刚说话的语气和陆纪杭一模一样,明明有事却故作轻松。

      “你回来了,奚秋。”徐宿有些惊讶。

      “嗯,她是?”奚秋微笑着看向女孩。

      “嗯…我的朋友。”徐宿皱眉像是不知道如何解释。

      “什么样的朋友呢?”奚秋笑着温柔的说。

      “………”徐宿貌似有点难开口。女生说道,“姐姐,我叫晏霜,跟徐宿是很要好的朋友。”

      “徐宿,你们?”要好的朋友她怎么没听过。

      “奚秋我们出去找个地方聊聊。”徐宿又朝晏霜说道,“抱歉,有点事,晏霜你可以先回去吗?”

      晏霜瞧了他两眼,徐宿有些畏缩,她微笑着转身离开。

      两人找了间咖啡厅。

      “对不起。”最先开口的是徐宿。

      奚秋握杯子的手一颤。

      “奚秋,我们认识十一年,从大二到现在,在一起七年,我三十年来,只爱过你,只跟你在一起过,在认识晏霜之前我以为爱情就是我们这样的,平淡安静细水长流,一日复一日。是晏霜让我知道爱情还有别的模样。她鲜活热烈,跟我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我被她吸引,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对不起,奚秋,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徐宿说到最后哽咽了。

      十一年感情,从学长学妹到朋友到恋人,七年爱情,此刻灰飞烟灭。

      “什么…时候…开始的?”奚秋已经握不住杯子,声音发抖,她极力克制住自己。

      “四个月前。”徐宿低头不敢看奚秋。

      “四个月前呵呵,四个月前……”在她被陆纪杭骚扰的时候,她的男朋友已经有新欢了。

      怪不得忙,怪不得次次拒绝她的邀约,她体谅他学术的辛苦,理解他为社会做出的贡献,她不打扰,不埋怨。怪不得不记得纪念日,怪不得叫她全名。原来一切有迹可循,是她太过于相信他。

      曾经她也想退缩,也厌倦了枯燥乏味等待的重复生活,学会了抽烟喝酒,她还想她是不是太自私要求的太多,心里唾弃自己安逸日子过久了,心里浮躁,原来,人家早已找好下家。

      “奚秋你还好吧。”见她神情恍惚,喃喃自语,徐宿担心的问道。

      奚秋如梦初醒,“我没事,你们认识多久了?如果今天没撞见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呢?”奚秋暗自咬牙平复内心,摆出平时轻松的样子。

      “这。。等年后你从家里回来吧。一直瞒下去也不是办法。”徐宿迟疑一下回答道。

      “看来你们都商量好了。没想到我回来得早,打乱了你的计划。”奚秋不免轻讽。“房子你还住吗?”

      “不住了,里面重要的东西我已经拿走了,剩下的随你处置吧。这是钥匙。我会给你二十万当做补偿。对不起。”

      “你倒是动作挺快。”

      他们的谈话晏霜在旁边的桌子听得一清二楚。

      徐宿是她盯中的猎物。她才不管是不是鸠占鹊巢横刀夺爱。她只要结果。除非是她不要徐宿,否则徐宿别想逃出她的掌心。

      “对不起,奚秋。”

      “再见。奚秋。”

      “拜拜。”除了中途的情绪变动,奚秋一直保持着冷静。最后起身要走时也保持着体面。

      擦身而过时,徐宿说,“奚秋你就是这样,让人感受不到你的爱,发现我们时你淡定问好,说开了冷静分手,不会哭不会闹,不招人心疼。”

      徐宿的语气有叹息劝告和无可奈何。

      奚秋蓦地起身转过去飞快地甩了徐宿一巴掌,打得她自己手掌发麻。

      她哑着声说,“滚。”

      徐宿才发现她眼里的泪光。

      徐宿走出去看见在门口等他的晏霜,他知道她不会听他的话,晏霜红色的指甲轻轻划过徐宿被打的那半张脸,带着微痒微麻的感觉,徐宿的心忍不住缩了一下,他轻喊道,“主人。”

      “被打了?”晏霜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是。”

      “活该。”

      徐宿低着头没说话,任由晏霜拉着他上车回家。

      徐宿曾经很爱奚秋,但那种爱始终差了点火候,无法绽放,更因为时间爱成了习惯,成了亲人,关于男女之间的爱已经很少了,淡薄得几乎看不见。轻而易举被别人吸引,成为晏霜的囊中之物。

      陆纪杭从奚秋出门一路跟随,了解事情的前因始末,他想向前去安慰她,又想起奚秋对他的抗拒,他走在奚秋后面和奚秋步调一致慢慢回到奚秋的家楼下,看着奚秋神色恍惚的打开防盗门坐电梯上楼,明明在电梯里奚秋和玻璃单元门外的他遥遥相望,奚秋好似看不见他,电梯门关闭,陆纪杭站立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奚秋到家鞋也没换,趴在被子上大哭。

      一个星期被旁人看了两次笑话。

      还是想得到徐宿的祝福。

      为徐宿找借口的自己。

      被绿了都不知道。

      二十九岁失恋。

      她的成熟冷静大度都是装的,为了讨人喜欢装样子罢了。她骨子里还是幼稚小气得要死。她装了几十年,每次都失败而归,难受又别扭。

      奚秋觉得今年是她最惨最丢人的一年了。她再也不谈恋爱了。

      她哭够了起床,想起超市逛到一半,跟徐宿走了,什么也没买,家里依旧没吃的,奚秋肚子饿得难受,拿过手机一看下午五点四十三。从昨早到今晚,她只吃了两个包子。她拿手机点外卖,坐着空等。

      外卖来了,吃两口想吐,肚子饿却吃不下,眼睛干涩想落泪。

      奚秋干躺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想做,手机在地毯上。

      她每天点一次外卖,吃两口,躺着。第一天的外卖发出难闻的气味也不管,餐桌上一片狼藉,手机除了点外卖,其他消息一概不看。

      身上的衣服从那天回来再没换过,已经有一点酸,本来冬天的衣服不至于,但奚秋哭出了好几回汗,拿外卖时,外卖员下意识皱眉捏鼻。

      陆纪杭依然锲而不舍的给她发消息,奚秋从来没看过,也没拉黑删除。

      正月十七,领导问她为什么没来上班,奚秋恍然回神,发觉过了快半个月。

      她躺了半个月,沙发上能印出一个人形。

      奚秋向领导道歉,说明天一定准时上班。

      她站起来,想收拾一番,客厅已经酸臭冲天。

      收拾完有八大袋垃圾。出了一身汗,味道更大了,她自己都受不了,准备洗澡,脱完衣服,高估了半个月没好好吃饭运动的自己,洗到一半,开始头晕站不稳,眼前发黑,奚秋摔倒在地。

      一瞬间奚秋痛清醒了,她扶着墙想起来,发现脚完全用不上力,她第一时间想到徐宿,想打电话,还好她洗澡有带手机的习惯,她看过浴室摔倒的新闻,就怕有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恍然想起她和徐宿分手了。她现在这样是因为失恋导致的。

      她竟找不到一个可以在这种情况帮她的朋友。

      是啊,她这样都是她自找的。

      她强撑着起身拿手机,造成二次伤害,再次摔倒,无论如何也起不来了。

      她崩溃,找了一圈联系人,最后打给陆纪杭语音通话,陆纪杭很快接通,奚秋哭着说,“陆纪杭,你帮帮我吧。”

      陆纪杭心急如焚道,“奚秋,你在家吗?我马上过来。”

      “我在家。”

      “好。你等着。”

      不到十分钟,陆纪杭和物业到门口了,他给奚秋打电话,物业帮他开锁进来了。

      他看到奚秋的一瞬间,画面被定格一般,他的小月亮,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满脸泪水,眼眶通红,眼底青黑,裸着肩,整个脸瘦了一大圈,搭着浴巾侧靠着墙,腿上好几处红肿。眼睛湿漉漉的,显得楚楚可怜。

      陆纪杭完全没有旖旎的心思,奚秋让他心疼,十九天不见,小月亮瘦脱了形,陆纪杭抱她进卧室,用毛巾把她擦干,听奚秋指挥去衣柜拿衣服穿,他听着奚秋在卧室里喊痛,他在门外焦急的问她,需要他帮忙吗?然后得到否定的回答。

      奚秋自己本来想要陆纪杭搀扶她出门,陆纪杭见不得她一瘸一拐的样子,抱着她下楼开车去医院。

      陆纪杭耐心的陪她,听医嘱,拿药,敷脚。医生说一个月不能运动,每天要敷脚二十分钟。

      奚秋打电话给领导请假,说腿断了。

      领导批了一个月假。

      “哦,你好好休息,年轻人不要太过减肥了,你就是太瘦,一摔就伤到骨头了。”医生是个五六十的大叔,对骨感美表示不太赞同,嘱咐奚秋一定要好好吃饭。

      “麻烦你照顾几天。我会给你误工费。”奚秋又恢复到冷淡。

      “不用。我自愿的。你能想到我我很开心。”陆纪杭是发自内心说的,虽然他并不希望奚秋受伤。

      “我们回去吧。”脚看完了。

      “好。”陆纪杭顺势横抱奚秋。

      奚秋很羞耻,拿羽绒服帽子遮住脸。

      到家后,奚秋问他,为什么来得这么快。

      陆纪杭支吾不敢说。

      “你说吧,你是不是住在我附近?”

      “………”

      “好吧,我明白了,你不用说了。”奚秋看陆纪杭表情知道自己说对了。

      “对不起……”

      “算了。”

      “我住哪啊?”陆纪杭小声嘀咕。

      “我把客卧收拾下。”奚秋一瘸一拐去徐宿屋子。

      “………不用了奚秋。我回家住。”

      “我腿断了,你回家太远不方便。”

      “奚秋。”

      “陆纪杭你这幅表情是什么?”

      “没事。”陆纪杭抹了一把脸,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站在哪个立场去安慰,奚秋的腿没有断,她却执意说断了。他想说他走了,你还有我。可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东西。

      “你腿不方便,我去收拾吧。”陆纪杭回到最初的话题。

      “不。我去。”对于这件事奚秋很坚决。

      “………”

      “咱两都别收拾了,我睡沙发。”

      “不行,你是客人还要照顾我,不能委屈你。”

      “…………”他开玩笑试探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跟你睡行不行?”

      “好。”奚秋同意了。

      “????”

      “奚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没关系。”

      “奚秋你别这样。”

      “我怎么?”每句话奚秋都说的很平静,就像说今天天气怎么样。

      陆纪杭无话可说,他听从奚秋安排。

      奚秋的窗帘从超市回来那天一直紧闭,直到现在还没拉开。陆纪杭想拉开,奚秋说我讨厌光。

      陆纪杭停下拉窗帘的手,他回头望奚秋,奚秋也看着他,但奚秋的眼神很空,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光也没有陆纪杭。

      晚上奚秋在梦里又哭又喊,徐宿。

      第二天又若无其事工作。

      他每晚哄她入睡,心里唾骂徐宿一万遍。恨不得找人把他打一顿。

      下雪的时候,他哄着她拉开窗帘看雪。

      “奚秋,你看,这是今年的初雪,意味着一切都有好的开始。”

      希望你也有个好的开始。

      在奚秋看电视的时候送给她一个一米长的胡萝卜玩偶,陆纪杭的逻辑是奚秋是他的小月亮,月亮上有兔子,兔子要吃胡萝卜。奚秋看电视时可以抱着胡萝卜。

      奚秋说,太大了,占地方,拿走。

      陆纪杭瞬间耷拉着脑袋,如果陆纪杭有耳朵的话,估计耳朵也是耷拉着。

      莫名的奚秋想摸他的头,她说,陆纪杭你低下头。

      “什么?”虽然不懂奚秋什么意思,但陆纪杭还是乖乖低头了。

      奚秋笑着使劲揉搓一把狗头,没瞧见低下头的陆纪杭脸红了透。

      “陆纪杭你耳朵红了诶?你害羞?”

      “我我堂堂八尺男儿,怎怎会害羞。”陆纪杭一下从奚秋手里钻出来,脸撇向一边,小声道,“我才不会害羞。”

      “哈哈哈哈胡萝卜挺可爱的,留下吧。”

      “哦,好。”

      在陆纪杭精心照顾下,奚秋的脚好了。

      奚秋爽快的微信转账一万给陆纪杭,要他从家里搬出去。

      陆纪杭………

      “奚秋你不能过河拆桥啊?”陆纪杭不满道。

      “?什么?”奚秋不明所以。

      “我照顾你十几天,你让我走就走?”奚秋的情况他放心不下,十几天,奚秋的症状没有减轻的迹象。

      “我给钱了。”

      “我没收。”

      “那是你的事。现在从我家出去。”奚秋一脸严肃,不留余地。

      “你太过分了!!奚秋!”陆纪杭气得要死。

      他以为他们关系有进展来着。

      奚秋的意思却不容置疑,陆纪杭无奈,收拾东西走人。

      奚秋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也知道自己情况加重了,她当晚循了家蹦迪的酒吧。她要喝酒买醉,在家里太难收拾了,太寂寞了。

      她在吧台先点了杯度数低的,然后逐渐增加。

      她听乐队驻唱,很嗨,她以前去过一些吧,歌很轻缓舒心,让她现在去听估计是要哭的。这个乐队每首歌都很热烈。啊,热烈,徐宿说那个女生鲜活热烈。

      奚秋在舞池里扭腰热舞,情绪热烈,周围有几个看见她跳舞的,在笑。奚秋听到了,她不理会,奚秋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舞蹈,后面老师说她的肢体不协调又硬不适合学跳舞,建议她换个别的,她改学乐器,在一堆乐器中选了小提琴,一学到如今。

      她知道她跳舞很不好看,宛如僵尸被道符打中抽风,她浑然忘我地跳,她从来没有这样情绪外放过,像要散尽生命,忘乎所以歇斯底里。

      旁边卡座里有不敢跳的人看奚秋跳得差还开心,鼓起勇气加入舞池,气氛越发高涨。

      奚秋醉了,倘若没醉,再难过崩溃失恋奚秋也会抑制自己,而不是不知休止地跳,越跳越大胆,已经有不怀好意的人向奚秋靠近趁机想占她便宜,围观奚秋整场的陆纪杭上前打掉那人欲作乱的手。

      “你是什么人?坏我好事!”那人不满。

      “我是你大爷!滚开。”

      不得不说陆纪杭气势压迫感十足,那人手一抖,溜了。

      “陆纪杭你怎么来了?又跟踪我?垃圾。”醉酒的奚秋说话轻飘飘的,骂人的话反倒有几分娇嗔,脚站不稳,歪头问陆纪杭。

      陆纪杭搂住她的肩膀,沉声哄她,“别跳了,回家。”

      “你别碰我~让我跳。嗯~”奚秋声音黏糊糊的。

      在陆纪杭的眼里或者说奚秋给陆纪杭留下的印象,总是冷漠的,不耐烦的,伤心落泪的甚至是暴躁的。他没见过奚秋不设防,娇憨柔软的模样,两颊红扑扑的,整个人朝他怀里倒。

      陆纪杭把她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半搂着她出去了。

      奚秋蹲在门口垃圾桶旁吐得稀里哗啦。

      陆纪杭给她喂水漱口。

      “吐出来。”

      “咕噜…”奚秋咽下去了。

      “………”陆纪杭拿纸巾给她擦嘴,握住奚秋的手,拉她起来,说,“来,把衣服穿上。”

      奚秋听话的随陆纪杭摆弄穿衣服。

      穿好后,陆纪杭蹲下身,“奚秋,上来,我背你回家。”

      “不要。”家里冷清清的没有徐宿。

      徐宿……徐宿……对了,她和徐宿分手了。

      她和徐宿已经分手了。

      徐宿说过会和她结婚的。

      他说过的,今年会和她结婚的。

      为什么分手了?

      为什么分手了呢?

      他们在一起七年之痒都过了,为什么分手了?

      “呜哇………”奚秋突然大哭起来。“我不回去。呜呜呜~”

      “好好好,不回去,我背你吹吹风好不好呀?”陆纪杭起身用纸巾轻轻吸去她的泪。

      奚秋这个状态走是走不了的,他背着她慢慢走,奚秋在他背后喊“徐宿。”

      “我早知道会这样的,我在心里做了很久的建设,预想我到那一天会怎么样,我要很潇洒,很帅气的走掉,不过是一场恋爱,不过是一个七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点都不难过。一点都不难过。”

      陆纪杭低声说奚秋你哭什么呢?喝这么多酒又是为什么呢?你个小骗子。

      陆纪杭比奚秋还难过。他背着她来来回回的走,听她一声一声喊徐宿。

      陆纪杭很想恶劣的在她耳边喊:徐宿不会回来了。

      他又想了想,算了,她的小月亮已经很难过了。

      绕了三圈陆纪杭背她去路边车里,开车回家了。

      他拿温热的毛巾给她擦脸擦手,今晚大概是奚秋话最多的一次,陆纪杭数着奚秋嘴里的词,每念一次往上加个数。

      陆纪杭想起看过的一个电影,菩提老祖跟至尊宝的一段对话。

      “有一个叫晶晶姑娘的,昨晚你昏迷了在睡梦中叫了她的名字98次,她是你什么人?”“晶晶是我的娘子,我一定是太想念她了。”至尊宝说。

      “还有个叫做紫霞的,你叫了她的名字784次,她一定欠你很多钱。”

      陆纪杭轻声说你叫了徐宿336次,欠没欠钱不知道,但他一定欠了你很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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