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在身边》沙鲁法尔

32、狼与羊

　　第三十二章狼与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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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事情的角度可以多种多样，可是不论从哪一边看过来，负责裁判对错的，也只有同一双眼睛……如果出发点是同一个，裁判就不可能存在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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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童话故事中，狼是凶残、狡猾、邪恶的化身。

　　它们总是栖身在黑暗的阴影中，用它们放射出惨绿色光芒的眼睛，恶狠狠的注视着故事的主角——善良可爱的小住，小兔子，或者是小羊。

　　而实际上是狼的同类，是狼的后裔的狗，却做为人类最真诚的伙伴，经常以正义一方，拯救者的形象出现。

　　狗活跃在这个，只有善良者和邪恶者之分的狭窄舞台中。

　　明明是长相类似的动物，为甚麽在人们眼中的印象，却又如此巨大的分别呢？

　　应该是因为，前者野性未除，而后者却已经是驯化后，能够帮助人类的动物吧？

　　无论怎样否认，在人类的意识里，都有着把自己当成了世界的唯一主人，这样傲慢的思想。人类的主观意识中，凡是于人类有益者皆为伙伴。与其说是伙伴关系，还不如说是可以加以利用的砝码，或是……奴隶比较确切。

　　相反，无能为之所用的，并且存在潜在危险性的东西，则是纯粹的敌人。是对立面，也就是应该消灭，不允许其存在的妖魔！这是什麽意思呢？翻译过来就是与众不同者，即是异端。

　　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些人在不知不觉中忘却了对于自身的审视。只会一味的抱怨，要求，想他人索取所需。在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时毫无理由的，对不愿意向他提供帮助的同类产生怨恨心理。这种丝毫不知检讨自身过错的想法，既是他们把自己当成了这世界唯一主人的最有力证据！

　　主人这个词，有着财务所有者，或掌握权利的人，同时也有富中药责任的人的意思，也指拥有奴仆的人。主与客相对存在。

　　在观念中相互冲突的地方，就是每个人都不自觉的认为自己是主，别人是客。

　　同样石筑，却有人认为主随客便。呐这个人就和好客善良的狗相对应，成为了童话之中善良的化身。

　　这一类的人平常不具有危险性，攻击性。他们善良而友好，病危保护自己东西不遗余力，并因此受到了多数人的喜欢。可是相对的，他们的攻击力稍弱，虽然偶尔也有野性回归的危险，但大体上来说还是安全的。

　　另一种认为客应该按照主所制定的规则行动，而所有规则必须符合对主人有利的原则，违反者就要被赶出去的人，要对应的，则是浪漫故事中的反派——狼。

　　当然，这是种绝对化艺术加工后的形象。毕竟现实中的狼固然还是一样的肉食动物，依靠牺牲者的血肉才能生存的掠食者，却还有着种群利益高于一切的想法，和伴侣固定，有的时候回味伴侣不在了忧郁而死的美德。

　　这麽看，或许这些客随主编的人，还不如它们可爱。

　　他们用大量的时间寻找牺牲者，拥有超越羊们的智慧，却把这些智慧应用于怎样让这个世界完全臣服在他们脚下，更好的围绕着他们旋转上。

　　就算是狼，也有着狼群和独狼的分别的。

　　和攻击力强，但和议集团利益为基准行动，形极有规律可循的狼群相比。独狼的危险性在于他们的不可预测性。

　　对于独狼来说，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利用，可以攻击的。当饥饿的时候，他们根本毫不考虑，主要是对他们有威胁或有用的，就马上不择手段夺取。他们发动袭击的实际动机无从判断。忠诚心也不足，对他们而言，最总要的就是自己的生命。

　　这就是不同的生存环境造成的性格差异。从个人的角度考量，这些行为都是正确的。

　　有人用这样的话，来阐释战争发生的原因。

　　每个人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个体。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贯彻的正义，因此战争才会存在。

　　即使是在为纯真无邪得的儿童准备读物中也广泛存在着这样的倾向。

　　在童话里，王子，恭祝，其实，以及弱小善良的动物总是最后的胜利者。可是现实中呢？不会这麽美好吧？

　　正是因为有弱者的存在，狼群中的狼们才会相安无事，否则只会同类相残。

　　而狼的强大，也只是对于羊而言。在老虎和狮子面前，强壮的狼也会成为食物。

　　这世界没有最强，只有相对的强者。

　　可是在狼没有见到老虎之前，狼并不这样认为。

　　他正凭借自身的优势，尽情的享受欺凌小羊的乐趣。

　　只不过同样是人类的外表，让自认是狼的人无法准确判断，沾在他们的面前的弱者，所属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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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黄的灯火在黑暗中闪烁着。

　　在密集的一千万光点之海中，有七百万左右为寒冷之夜带来了温暖和热度。

　　剩下的三百万种，有一百万在光芒中旎漫着漠然的空气。比平淡要寒冷些，可却也只是隐忍的气氛。

　　其余的一百万中，又有六十万人在难得的安静之夜发动了攻击，飞溅的唾液和撕扯纠缠的肢体，孩童哭泣的声音混合成为战争之歌。也许这首令四邻不宁的吵杂乐章将会就此延续到天亮。但在不久之后，这时的伤痕就会很快愈合，危险的温度再度回落到安全范围，生活的旅程依旧继续下去。

　　最后的四十万光典礼住着的，也许正是被光芒所笼罩，却丝毫也感受不到任何温暖的人。在哪里有比寒夜更加冰冷的心。在严冬尚未到来的现在，就已经冰封着的地方。

　　可是这只是栖身光点之中的人。不论是否感觉到光，承认光的存在，他们毕竟都是最靠近光的幸存者。

　　在灯火形成的光明所能顾及到的范围以外，还存在着一些不知光明是何物的黑暗住民。

　　他们厌恶光芒，躲避光芒，仇视光芒。

　　这些黑暗住民有的是不能接近光，否则就会受伤。也有的，是向往着光明，却只能站在原处观望，用嫉妒的眼神。

　　凡有形体之物，都有其阴影存在……这是光明和黑暗的相处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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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本该空无一人的荒凉街角，一个高大的人影，正蹲在墙体前吸烟。

　　他的脚下，由刚刚成型的由被丢弃的烟蒂组成的小小山尖，和数具犹自散发着热气的人体一起，形成了一幕奇特的景象。

　　本来就算不上干净的墙面，在大量的血液喷溅过后更加肮脏。在弱光的情况下，那些鲜血只能借由月亮眼波的余辉，呈现出大片深色痕迹。看起来，就像是黑色的影子。

　　“居然敢跑来袭击我？你们活腻了是吧？”想不到才一段时间没来，这地方的恶徒们水准竟下降这麽多……。

　　丢下手指间燃尽的烟头，只用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把自己的身份，从被害者，变成了加害者的男人这麽说。

　　在他使用看似修长的手，围着面素不相识的墙壁纪行作出一副‘鲜血之图’的时候。男人身上合身高级，使得他变成了被袭击目标的昂贵西装外套，却奇迹似的，没有沾染任何污迹。

　　“区区的金属球棒和不足三寸的小刀就是你们赖以称霸的武器吗？要来这里行凶，没有□□和带钉子的狼牙棒是不行的！”顺手掀开‘尸体’身上缀满金属物的衣角，男子毫不意外的发现了隐藏在暴徒成人外套下的学生服。

　　忍不住摇头。

　　“就算是业余，也要由业余的自尊心吧？居然连校服都不换下……你们就没有考虑过传校服被抓的后果吗？这等于是告诉被袭击的人，你们的真实身份呐！像你们这种连坏人也只能做三流的人，到哪里也都只是混混的程度而已！我简直不能想象你们的未来！”男子喋喋不休的对着已经不能回答他的‘尸体’自言自语。

　　现在的世界真疯狂！难道这些不良学生满是稻草和豆腐渣的脑袋里，所能想到的兼职就只有这个？

　　回忆自己一路走来，迎面撞上的，十几伙变装后的游荡者，男子失落的叹气。

　　做什麽都要一流！这是它的座右铭！

　　所以他很厌恶这些，拿了武器成群结伙就认为自己变成了强者的家伙们。尤其是没有自知之明这一点。

　　连狼和羊都无法分辨的人，是没有成为掠食者的资质的！该退避的时候退避，该上前的时候上前，这才是正确的捕食方式！身为生物，对于对危险事物的判断很重要！不懂的恐惧的动物，在危险的环境下，往往都是最先死亡的那个！

　　很是感慨了一番之后。披着羊的外皮，翻过来袭击了，披着狼的外衣的羊的狼，很习惯的进行着善后工作。

　　……把‘狼’衣袋里的财物，转移到自己包里……。

　　“反正我有不是你们的父母，你们的未来也不关我事……。”拿着时下最流行的新款手机放在包里。男子又伸手去解，在他的过于强烈的打击下处于昏迷状态的少年A腕上的手表。

　　心安理得的收起来。

　　“再出来抢劫之前，你们就已经有反过来被抢的觉悟了吧？安心好了，赃物决不佩带在自己身上，是干这一行的铁则。我会把你们的东西找个机会卖掉，换成钱，然后以匿名人的身份，转交给市郊的孤儿院的！要知道……那些正值纯真，经历了很多苦难的孤儿们，可比你们这些未来的人类残渣更需要钱。至少，给他们的钱不会被随便浪费掉！啧！怎麽这麽难解？！”洗劫的过程中，男子遇到了小小的麻烦。

　　少年暴徒C脖子上足有小指那麽粗的黄金链子吸引了男子的眼光。他缓下动作，或许是黑暗之中看不清楚的关系，男子怎麽也找不到把它摘下来的方法。

　　“家里这麽有钱还跑出来当什麽强盗？！真是莫名其妙！当强盗会很酷吗？！会有趣吗？！看到别人鲜血直流惨叫求饶的样子很好玩吗？！又或者，连这条链子也是抢来的？！那你更是个笨蛋！竟把赃物戴在身上招摇过市！”很不耐烦的，男子在试了几次，还是不成功后，准备用自己的蛮力硬拽下来。

　　就在他一边念叨着，一边就起昏睡者的领子扯开，一手拉住少年C脖子上的链子，开始使力的刹那。眼角的余光里突然闪过一跳白色的人影。

　　猛回头。一个足有一百八十公分高，或许还要更高一些的青年站在那里，满脸诧异的瞪着他。

　　和之前骚扰他的那些小混混截然不同的干净黑发，让他知道这个人并非他们的同伙。

　　就算加上他，所有人清醒过来，全副武装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

　　“……你来了多久？”沉默了一小会儿，男子抬起他浅棕色的眼，和对方乌黑的眼瞳相对，问出了这个好像友人打招呼的问题。

　　“……我什麽都没看见。”被询问者也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这样回答。可是他手里快速亮出的电击棒，和警戒的神情说明了一切。

　　“……你误会了……。”讪讪的松开抓着金链的手，男子试图解释。可是他上前几步，那个人就退后几步，防备的意思非常明显。

　　“我没有看见你抢劫！”紧捏在手心的电击棒，在黑暗之中迸射出青白之火，手的主人这样说。

　　“……。”男人沉默。

　　“……。”目击者也沉默。

　　这时……寒冷，夹杂着枯枝兰也和大量血腥味的秋风吹过……对峙的两人仿佛在寒风中化成了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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