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在身边》沙鲁法尔

18、第十八章 破灭组曲朱雀神殿篇之三

　　第十八章 破灭组曲朱雀神殿篇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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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这是种傲慢的称呼……他所代表的应该是公正……还有毁灭自己所创造之物的力量……因此……神对于被他所创造出来的生物来说……是危险的存在……。
　　神都是有力量的，但有力量的，却未必一定会成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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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旧公寓 一楼大厅

　　“……然后你就狂性大发，拆掉了我的神殿吗？”借此机会报复他多年对它的重点‘照顾’？

　　埃里西斯突然发现。和颇有恋物癖倾向的清水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本来很喜欢随心所欲，喜欢新奇地方的他竟然也被传染，变得恋物起来了……。

　　平时他才不会在乎房子之类的东西呢！

　　“在我动手之前就已经很破烂了！”感应到不妙的情绪波动，白虎飞快的赶在火山爆发之前否认。

　　它的出场不过是让那些碎片变成细沙……不是它的错啦！

　　“这笔帐我先记下了。”满脸的心虚藏都藏不住！会相信它无辜才怪！

　　“说了不是我的错！你怎麽这样？！”又被记上一笔的白虎觉得委屈，它为这道无理的宣判而跳脚。

　　“……你敢发誓在神殿被毁之前，你没有躲在附近看热闹？”说不定那些突然出现的妖怪还是它招过去的呢！要不是被逼急了，那个还挺漂亮的小姑娘会召唤它？

　　埃里西斯记得那是个很固执，胆子又小，又很温柔的女孩子，她根本不可能去召唤她所认定神以外的其他神的！

　　“而且那个我的神官为甚麽会念召唤你的咒文？！那些神官从来都不被允许接触到召唤其他神现身的咒文！一定是你偷偷把自己的召唤咒文卷宗混进书册里去的！要不然为甚麽在生死存亡的时刻，她召唤的不是青龙，不是玄武！而是你这个天煞孤星呢？！”

　　“给我说！你是不是预谋很久了？！”好大胆子！抢人抢到他头上还想装无辜？！它以为他是谁啊？！他可是一直以来克得它无法翻身的朱雀耶！

　　“……难得你全是废物的信徒里也会出现个外在和内在并存的神官……一时忍不住就……。”全被说中的白虎只好招认自己的罪行。

　　如果说朱雀降神的标准就是美貌，白虎的降神标准就是力量。

　　从这个神官还小的时候，它就已经看出她超越常人的资质了。果然在成年之后，它甚至在她身上发现了比以往为它进行降神的神官还要强得多的灵力。

　　更难得的，是她身上的灵力清澈活泼！比那些它的信徒不知道可爱多少倍！这样的力量资质，给只肯借十四年力量就抛弃的朱雀小鸟不是太可惜了吗？！于是它就做了点手脚……。

　　整件事其实并不是临时起意，它从那个神官七岁那年起就已经开始埋伏了……只是借这次朱雀失踪的事件提前发动计划而已……。“给你用太浪费了！你根本就不懂得利用她身上的灵力嘛！”

　　“你用法术跟踪我？！怎麽知道的这麽清楚？！”简直就像亲眼看到一样准确！

　　“谁有那个闲心跟踪你？！我平时就已经够忙了好不好？！你以为我认识你多久啊？！多到数也数不清的岁月！”顺手捶上那个，他一早就想找借口打下去的老虎脑袋，埃里西斯生气的瞪它。对于它的行事风格已经熟到烂的地步！怎麽可能会不清楚？！

　　但最让他生气的，并不是这个……。

　　“还敢说我浪费？！被你充分利用过的还有活人吗？！你一定又取走她身上最漂亮的东西了吧？！”

　　“只要再熬过在朱雀神殿的十四年，她就可以像个普通女人一样结婚生子！被你这麽一搅！她一生都被毁了！你这只满脑子只有力量，只会考虑自己的笨老虎！”他就是不想像他们三个那样不是误人家一生，就是把人家弄到五体不全，要不然就让人好像半疯状态心灵崩溃才定下三十岁就会失去力量的规则的！

　　“痛！”白虎被打得哀号一声。可使却因为理亏而不能还手，它气闷的吼着。“只是十四年？说的轻松……这不也是生命短暂的人类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时段吗？！让他们虚度美好青春的你又社莫资格怪我只会考虑自己？！”

　　“……那你说我该怎麽做？不收取任何代价，完全站在人类一边，被发现不用付出什麽就可以得到幸福的人类无限度的要求消灭妖怪吗？”沉默一下，埃里西斯一直都很明朗的音调越来越阴郁。像在凝聚风暴前的乌云一样的阴郁。

　　“站在人类这边太久，难免会忘记。但这的确是一件我们永远不能忘记，也不该忘记，更无法改变的事实。”

　　“被称做神的我们……也是妖怪啊……。”

　　“……。”白虎愣愣的盯着忧郁的老友，没有说话。

　　“虽然可以适当的帮助人类，要做为妖怪的一员的我回过头来消灭，仍然算得上是同一种族的妖怪……我！做不到！”难得温柔的摸摸白虎刚才被他打痛的地方。

　　“你沉默，也是因为在人类的口中被称作神，劫火艘他们的顶礼膜拜太久。渐渐忘记自己也是妖怪了吧？我们不可以这麽傲慢的……。”

　　“……没有你的提醒，我还真把自己当成神了呢……。”被轻轻抚摸毛发。心情突然变得很差的白虎因为感到舒服稍稍恢复了一些。

　　在同一种环境生活太久，每天都听同一种声音。

　　等到发现时，已经被同化得相当严重了。伤脑筋……这些年杀妖怪杀得太顺手……都忘了这重要的前提了！

　　简直……简直就像……对！人类所说的洗脑一样嘛！它被那些祈祷声洗脑了啊~！！！可是！

　　“你说的和做的很矛盾耶！如果不希望被人类当成可以大量杀死妖怪的武器的话，制定更残酷更严格的规则不就好了吗？！什麽用最珍贵的青春就可以换得十四年的力量……这不是太轻松了吗？！就是因为你太好说话！所以才满世界都是你的崇拜者！”……害它每次看都忍不住嫉妒……那麽多的信徒……就算都是废物！也好过没有啊！

　　“……轻松？并不轻松啊……要知道……越是美貌漂亮的人类就越害怕衰老，这是生命短暂的人类所惧怕的事情。”

　　“……既然这样……为甚麽你的信徒还是这麽多？”在事实面前，他这话完全没有说服力！和权力，金钱，生命比起来，失去美貌算什麽？！根本不值一提！“说实话！你当时其实根本就没想这麽多吧？！”

　　“……好吧……其实当时规定必须都是美人这一条时……的确只是因为我喜欢美人而已……。”发现赖不过的埃里西斯索性承认了。

　　“那你对你的降神者有求必应又是怎麽回事？！”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白虎继续逼问。难得这个家伙会这麽乖，回答它这麽多问题，不多问点内幕出来，可能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好机会了！

　　“……这麽漂亮的人……我怎麽忍心拒绝他们的请求……让他们哭呢？！”这次，埃里西斯明显的沉默更久了。

　　然后，在经过良久的认真思考之后。他给出了这个令白虎一时转不过弯来的答案。

　　“结果还不是为了你自己吗？！你这只自私！任性！无药可救的臭小鸟！”被迫从义正词严的长篇大道理中跌回平凡人程度的白虎满脸黑线，青筋直跳。

　　有那麽一瞬间，它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位伟人的胸襟……果然是错觉吗？！

　　啊啊~！朱雀的话！果然是不能全部相信的啊~！！！白虎为自己刚才还为它一番话冒出感动泡泡后悔到差一点悲泣出来。

　　但是它没有。因为它突然想出了不对的地方。

　　“等等！既然这麽舍不得你的美人，为甚麽还要丢下不管呢？！听说这段时间他们死伤惨重！难道说，你想放弃人类，重回妖怪阵营？！”要是这样可真是大事啊！怎麽都不跟它商量一下呢？！

　　“……既然是神，就应该有神的立场。我所要庇护的，不只是人类，也应该包括妖怪在内才对……因此我认为我现在既不是人类一边，也并不在妖怪阵营。”

　　“我所应该做的，只是在双方偏差太大的时候帮助弱的一方……让双方力量对比重新持平……并不打算特别偏爱某一方……。”说出这些话的埃里西斯面无表情。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的确在把自己放在所谓的神的角度思考……被洗脑得真的很严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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