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初愈的花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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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他梦见花花原谅了自己，拉着自己的小手一起画画，涂涂抹抹，很开心。
他开心地笑出声来。
爷爷在床边守护着他，看到他在梦里还能笑得出来，脸上浮起笑意。
总算没出大事，你也总算安全地回来了。
雷盲天说话算数，是个守信的人。
我也能理解他，如果是我的宝贝孙女遭罪，我也会发疯般报复。
谁不心疼自家的后代？
谁不想让自己的后代平平安安地长大，雷盲天有什么错？
章爷爷为了平复自己的怒火和报复心，劝说自己站在雷盲天角度去想一想。
章写作没断胳膊断腿的，只是眼睛肿胀的不像样子，嘴巴也肿胀。
吃东西很疼，章爷爷本想狠狠揍他一顿，想到雷盲天的话语，心思一转，先放过章写作——好歹等他身体恢复了再教训他，让他长长记性。
爷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头扭过去，并不看他。
“先去小白屋里住着，养一养。”
三周后，章写作身体复原。
期间，他没听见过雷盲天的来电。
章写作好奇，这不像雷盲天的做派。
他记得清清楚楚的，雷盲天说等自己回家后养好了伤，赶紧自己滚回来，伺候花花。
章写作听到的“伺候”二字，他不懂。
搬开词典，才知晓。
不就是照顾人嘛！说的真老土！
他很纠结，到底要不要自己滚回去？
还是等着被雷盲天派人来“请回去”？
他想问爷爷却不敢，担心勾起爷爷的愤怒——招来一顿揍。
不如拉长耳朵，时时注意爷爷的来电。
留心偷听爷爷的每一通电话，然后再做决定。
他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周。
这一天放学后，发现爷爷在接听电话。
他放轻脚步，把耳朵贴在门上。
听到爷爷在电话里小声嘱咐：“这事您替我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爷爷的声音低沉又客气，他猜测：是不是雷盲天又找茬了？
他悄悄回到厨房，假装找吃的，将厨房里的灶具弄出巨大的响声，爷爷生气地问：
“找什么？小吃货！厨房里没有吃的，我没时间做饭，你去奶奶家。或者回你姥姥家。”
章爷爷不得不再次拿钱100万，给雷盲天，让拿去给花花请最好的心理医师。
毕竟花花的病时好时坏的，雷盲天的情绪也时好时坏的。
他们家不缺钱，就是转不过弯来。
总觉得，这事都怪章写作。
章爷爷不好反驳，更不好辩解。
说不怪他？
的确与他相关。
说怪他？
怎么界定一个科学的了局方案？
章爷爷也没底。
如果花花始终不好，雷盲天说不定某一天又会找上门来。
躲起来，不是个永久的办法。
“章写作，过来。”
章写作放下碗筷，手脚并用跑到爷爷身边。
“爷爷，您找我？”
“你看到了花花吗？”
“看到了！”
爷爷点头示意他说说。
“花花还行，就是情绪很暴躁。”
“怎么个暴躁？”
“玩的时候，不像以前那么爱动脑子了，爱发脾气……”
章写作说到这里，把头低下去，差点要低到板凳里。
似乎板凳能将自己隐藏起来，不至于被爷爷看到自己的脸而讨嫌。
章爷爷轻叹一声，也很心酸。
都是孩子，干嘛遭遇这样的事。
这到底谁的过错？
古人言：子不教父之过。
而我，竟然把这重大责任推卸到春之韵身上，她不过是个老太婆，能负起什么责任！
我也是老糊涂了，抱怨他人却不反省自己的过错。
既然雷盲天要让章写作去负荆请罪，不如我也去吧。
“那你有没有办法，不让花花发脾气，而是动脑筋？”
章爷爷试探地问。
“我？”
章写作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爷爷的脸。
想要看看爷爷到底什么意思。
是让我想办法？
她一发脾气，我就想打她。
我怎么知道，我能不能有办法？
“爷爷，我……”
章写作再次低头，把头再次埋进凳子下面。
这次遭遇的罪，让他记忆深刻。
心里渐渐地对大人所说的话语，会有意记住。
尝试着去听懂含义。
“你也不必自责，我是你亲爷爷，会为你善后。”
章写作看着爷爷憔悴的面容，也很后悔。
干嘛不早点教自己懂事？
非要等到自己出了状况，才来加强教育我，是不是太迟了？
章写作想到这里，眼眶里蓄满泪水。
“爷爷，你们早不教育我……让我闯了祸！”
章爷爷一把搂过来，也是老泪纵横。
爷孙俩抱头痛哭。
哭成了泪人儿。
“爷爷，您别哭。我去照顾花花，说不定她真好了呢！”
“那你去了，你能保护自己吗？”
“能！雷盲天爷爷身边的崔军哥哥，对我挺照顾的。他会……”
他想要说崔军会气功治病。
心思一转，觉得不能说。
说了，爷爷会信吗？
不但不信，有可能会说我瞎说。
“他会照顾你？”
爷爷擦把脸，温和地问。
“是的，爷爷，崔军哥哥对我可好了。他给我抹药，我就不疼了。”
爷爷不信任地问：“你是说，雷盲天身边的崔军给你抹药？”
章写作点头，然后看了门外一眼。
发现崔军站在走廊里，嘴里含着棒棒糖，正看着自己。
“花花，你看谁来了？”
雷盲天柔声细气地喊花花。
花花抬头看了一眼章写作，没反应。
雷盲天递个眼色给章写作。
章写作：“来，花花，我扮演病人，你扮演医生。”
花花停住手里的拼图动作，眼神一亮。
“打针？”
章写作点头。
崔军告诉章写作，花花爱好玩打针游戏。
家里的人，都扮演过花花的病人。
章写作是个“新病人”，令花花兴奋不已。
“老病人”她打针都打腻了。
来个“新鲜病人”，花花认真地“消毒”、“扎皮筋”，动作娴熟。
学着医院大夫问自己的话术。
“你今天吃了几根冰淇淋？”
“五根。”章写作认真答。
“太多了，会把肠胃冰的生气哦，小朋友，以后不能吃这么多。”
花花奶声奶气地医嘱。
“花花大夫，我能吃几根？”
花花略作沉思：“你肚子疼，觉得恶心，想呕吐，是着凉的症状……”
两个小孩子玩着自创的小游戏，开心不已。
雷盲天稍微有点安慰。
照这情形，花花只要三周内都是这样开开心心的，就会好转。
一周后，章写作发烧住院。
肺炎！
医生说劳累过度。
崔军：“他平时是有点忙碌，看书、作业、扮演病人、猴子、猪八戒、老妖婆……要逗花……”
雷盲天：“小崔，你去拿章写作的专用被子、枕头来。”
崔军转身离去。
住院一周以来，花花每天都要带着好吃的好玩的来探视。
第三周，花花的心情大为好转，发脾气越来越少，笑声越来越多。
雷盲天的心病终于去除，他的老脸上洋溢着喜气。
“章爷爷，这是卡，您收好。”
雷盲天带着章写作、花花、崔军来到章爷爷家里，将卡恭恭敬敬地放在茶几上。
章爷爷：“这是给花花的，您收着。”
雷盲天一脸尴尬。
崔军带着章写作、花花走出客厅，将门一关。
“花花，快来看啊，蝴蝶……”
崔军背着章写作，视线开阔。
花花踮起脚尖看，只看到蝴蝶的头顶。
“看不到啊，章写作，你让蝴蝶飞高一点。”
章写作、崔军哈哈大笑。
一起呐喊：“蝴蝶，蝴蝶，飞高，飞高……”
花花也渐渐地走到高处，哈哈，太开心了。
“看到了，看到了，不是一只，是很多只，黑的两只，花的三只，白蝴蝶五只……”
崔军将章写作放下来，一捏脊柱。
章写作觉得浑身是劲。
崔军哥哥又再给我输入能量。
太好了！
章写作试着握住花花的手，憋住气，推动能量，想要把能量注入到花花的手心。
“蝴蝶上到大树上了，那是什么树，还开花啊。”
花花指着一颗高大树木惊呼。
“国槐。”
“青槐。”
“槐树。”
崔军与章写作争论着，是什么槐树。
花花已经跑到骆驼雕塑旁边去，看到了更多的蝴蝶、花草、树木。
太丰富了！
她惊叹。
不远处，两个老人。
雷盲天不住地点头微笑，章爷爷一脸愁容。
雷盲天把钱送回来一半，让我怎么也不放心。
等他们走了，我还是把章写作送到姥姥家，避一避。
章爷爷换了一身军装，皮鞋锃亮。
手提着重礼登门。
春之韵躺在床上，身材瘦小的像个十几岁的孩子，眼窝很深，眼神黯淡无光，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您怎么瘦成这样？”
章爷爷一惊，不好说出来意。
春之韵很感动，以为章爷爷提着重礼来探病。
“谢谢章爷爷，您坐。”
章爷爷不好说出来意，话锋一转。
“写作他姥姥，您保重身体，写作这孩子离不开您……他闹着要姥姥，要姥姥！哭的那个伤心……”
章爷爷为了逼真演戏，眼圈儿一红。
我是装作流泪的，怎么真流泪了。
章爷爷心里自责。
章爷爷军人出身，文化程度高中，也不善言辞，说着就卡主了。
姥姥看到章爷爷一身军装笔挺，说话谨慎，欲言又止，就说：
“我身体看着瘦小，可我常年疾病缠身，抵抗力比健康人要强，将养几天就好了。
章写作想回来上学，家教高老师也会尽心尽力。
与郭奶奶的大孙女章大雅，也是个伴儿。”
章写作本不想在姥姥家，他怕花花好不彻底，雷盲天再来找他算账。
到时候被章大雅知道花花还在犯病，她绝不会放过嘲笑自己，羞辱自己的机会。
我学习比她好，玩具比她多。
长相也好，总被人夸。
她早就嫉妒的要命，打我的时候那个狠劲，令人恐怖。
可他也想章大雅，不在姥姥家里住着上学，就没有机会见到章大雅。
也没机会了解章大雅最近，有什么新游戏、新玩具、新的流星雨。
他也很纠结。
郭奶奶很高傲，她是从大城市来到本地暂住的。
平时对我冷淡，却喜欢大姨、小姨、玛姨姨。
还不是喜爱她们读书的模样。
总带着章大雅来找大姨、小姨和玛姨姨，一起读书、讨论章大雅的学习。
章大雅学习成绩第一，表现的挺乖巧。
郭奶奶不喜欢我，觉得我心眼多，习惯不好，怕影响到章大雅。
哼，她太武断了。讨厌的很。
每次来姥姥家，都是看我不在，才会带着章大雅。
如果是大姨带着我去找章大雅玩，郭奶奶倒热情。
章写作在心里，开始琢磨事。
章写作察言观色，谁对他怎么样，他能看出来，还能够做出调整。
春之韵发现章写作这次回来，脸上没有欢呼的表情。
提到章大雅，他也没有什么表情。
之前，一天不见。都要念叨好几遍，要去找章大雅玩。
这次回来，像个小木头。
章爷爷是个军人，平时严肃，不苟言笑，可能章写作受到影响，过几天或许就变回来了。
想到这里，春之韵嘴角微微一笑，章爷爷看到亲家母脸有喜色，趁热打铁：
“对，写作在我家里，没有玩伴，孩子孤。”
章写作：“爷爷，我不孤。
我很好，您教我很多诗词和数学题型，还给我做吃的，我很开心。”
章爷爷老脸一红，这孩子真会说谎——宽慰人心。
听起来，真的舒服。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章写作，发现他脸不红心不跳。
“这孩子……”
章爷爷默默在心里感叹。
“章写作！”
一声女孩子的呼唤，章写作眼神一亮，跑了出去。
看到章大雅穿着裙子，骑着一款崭新的自行车，张着嘴巴一乐，说：
“大雅姐姐！”
声音甜甜的。
然后拘谨地站在门边，默默地看着章大雅骑自行车，乐哉悠哉地转了一圈又一圈，他慢慢蹭到她身边，用手抚摸着自行车。
大雅妈妈吩咐：“你给娃娃骑一下嘛……”
章写作感激地看了一眼大雅妈妈，心想：
薛阿姨今天看起来真漂亮，以前没发现她长的挺好看。
总觉得她抱孩子的样子真丑——还不让我抱一下，嘿嘿，迟早我要抱一下你怀里的婴儿，哼！
章写作想要干的事，会一直惦记。
不让他干，他会找机会干。
在心里“哼”了无数次，也不解气。
章爷爷看到他一脸专注地看女孩子骑车，觉得有个事干，孩子也不无聊。
总比他一个人呆在我的大别墅里，一个人发呆强吧。
与他挥挥手，开车离去。
玛姨姨今天刚回来，看到他长高了，脸蛋变圆润了，从外表看，比之前更可爱。
站在大门外，看他和章大雅玩耍。
大雅妈妈：“你帮我看着二宝，我回去拿手机。”
玛姨姨点头，逗逗二宝，看着二宝脚丫子放在婴儿车上来回踢腾，还时不时地手舞足蹈，觉得太有趣了。
情不自禁地抱起来，逗她笑。
章写作正在骑车，忽然听到玛姨姨的笑声，心思一动。
玛姨姨温和，不会不让我抱孩子的。
玛姨姨转身喝水。
忽然，“哇”一声啼哭。
低头一看，章写作正在手忙脚乱地放置二宝。
二宝的脸通红，“嗯哇、嗯哇”地啼哭。
“你抱她了？”
章写作得意地点点头，说：“是的！噔噔等、等……”
玛姨姨看着得意的章写作，只是顾着自己“噔噔等、等”地哼着调子，也不管二宝为什么啼哭。
玛姨姨美丽的脸蛋儿气得青紫，咬着嘴唇不说话。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快速？
喝口水的功夫而已，他就抱起来婴儿。
不可思议。
今天刚与章写作见面，也不好指责他不该偷抱婴儿。
她轻柔地抱起章小雅。
轻声呼唤：“大雅的妹妹，你别哭，揍他个章写作臭小子，揍他个章写作臭小子！”
章写作很喜欢玛姨姨，她长得最美丽，眼睛大大的，很有神，像宝石一样明亮耀眼。
身材好看的无法形容，章写作没有更多的辞藻来形容，就是觉得玛姨姨最美。
最美的玛姨姨，只能喜欢我。
玛姨姨喜欢其他小孩子超过自己，这是不行的。
她喜欢大雅的妹妹胜过了我，这个我受不了。
他眼珠子一转，有了注意。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初愈的花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