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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棠公公待凌辰进了房,就留在了门外。
      凌辰面无表情,声音依旧凉薄,“下去吧。”
      这话当然是对络苡说的,络苡闻言行了一礼,退出了房间,并轻轻把门关上了。
      剪秋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虽然她是为了报仇才入的宫,虽然说自以为已经做好了应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的心理准备,但对于凌辰的接近,她还是会有越发浓郁的敌意。
      虽然剪秋已经在极力控制,但凌辰每走近一步,她就会不由得后退一步。
      终于退到了窗边,凌辰凉薄的眸子一成不变,紧紧地盯着剪秋,“你要逃到什么时候?”说着伸手去拉剪秋。
      看着靠近的手,剪秋眸子里闪过几分压抑和惊骇,“别碰我!”她是真的不能适应凌辰的触碰。
      用尽全力地挥出手,拍开他的手的同时,由于动作幅度太大,窗台上的盆栽也受到波及,直接摔在地上。
      凌辰眼神微变,一把将剪秋拉开。
      “啪——!”盆栽应声而碎,剪秋心有余悸,要不是凌辰拉开了她,她肯定会被盆栽砸到。
      还没等剪秋平息下来,凌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眸变得更冷。
      “皇上,发生什么事了?”棠公公在外面听到动静,有些担忧地问道,一边就要进屋来。
      “退下!”凌辰阻止了棠公公,道,“并无甚事,朕和昭仪嬉戏,打碎了一些摆设而已。”凉薄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剪秋握紧了拳头,他确实是在玩游戏,等到他的目的达到,等他厌倦了她,这场游戏也就该结束了。
      棠公公没有进来,凌辰看了看破碎的盆栽,声音冰冷地说道,“你就这么害怕朕吗?”
      剪秋没有回应,只是垂下眼眸沉默。
      “你现在已是朕的昭仪,侍候朕是天经地义的事。”剪秋的态度彻底惹恼了凌辰,他浑身散发着冷气拖着她往床铺走去。
      猛地把剪秋丢到床上,他欺身压了下来“你就真的这么厌恶朕?看着朕。”
      他伸手把剪秋的头扶正,强迫她看着自己,眉头微微皱着。
      看到这张脸,剪秋又想起了最近一直困着自己的梦,梦里的画面那么血腥那么残忍,他是如斯的无情和残酷!
      “皇上一直在强迫于我,而我,不想被强迫。”剪秋敛下脸上的痛苦神情,极力保持着平静。
      “原来在你的眼里,朕一直是在强迫你吗?”
      “是。”
      “那好,朕不强迫你。”说着,凌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剪秋。
      剪秋亦坐起身,一件一件地解下衣裳,眉头也没有皱地面对着他。
      然而她却没有发现,看到她微微颤抖的手,他眼里闪过的复杂情绪。
      “很好,很好!”待剪秋的衣裳全解下扔在一边,凌辰咬牙切齿地说完,便将她压在身下,吻住她。
      剪秋紧闭着双眼,双手死死地抓住身下的锦席。
      某一刻,凌辰停了下来。
      剪秋睁开双眼,便触及到了一双沉痛受伤的黑眸,就像无尽的子夜,漆黑。然而这双眼睛里,却闪烁着不同于黑夜的光,就如同万里夜空中一颗独明的星子。
      孤独,冷寂,凉薄,悲郁。
      房里冷清寂静,更显得他的声音凉薄,却透着剪秋不曾感觉过的悲切。
      “朕赌气过,挣扎过,受伤过,甚至强迫自己放手过,可到头来,朕依然无法放下你。”
      “朕本不想伤害你,可你每次总惹朕生气,甚至对朕的亲近表现出不屑、厌恶,甚至还有憎恨。你这样,朕,很难受,你知道吗?”
      “朕以为不会再在乎你的,可一见不到你,朕就会想你,想得朕心都疼了。”
      “而这些,你一直都不知道……”
      声音中的凉薄被沙哑取代,像是被放到沙砾里碾压过一般。
      “你应该知道朕喜欢你,朕现在是放下了所有的倔傲和尊严在面对你,说话。”凌辰说出了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话。
      他把自己的倔傲,把自己作为帝王的尊严和矜持全都放下,甚至心里还带着这二十多年来第二次出现的小心翼翼和隐约地期待与忐忑。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眼前这个皱眉不语的女子。
      剪秋皱眉不语。说什么?该说什么?怎么说?难道她还得对他如此的喜欢感恩戴德吗?
      他们之间只存在欺骗与利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所以剪秋无话可说。
      房间寂静一片,连呼吸声都可以轻易听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在翻滚,如同被放在沸油里滚过,又被放在九寒天的冰水里煎熬,最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剪秋良久不语,凌辰欺身离去,又恢复了一身的凉薄与肃迫。
      剪秋依然躺在床上,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最后还是有条不紊地起身,神色平和地穿上衣裳。
      络苡进来收拾地上的残局,棠公公也走了进来。
      “宁昭仪,皇上罚你朝阳殿随侍一个月,明早就去。”说完,他看了看络苡正在收拾的盆栽,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便走了出去。
      “昭仪,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络苡手里抱着摔坏的盆栽,奇怪地问道。
      剪秋躺回床上,闭上双眼,“你先下去吧。我要睡了。”
      络苡皱了皱眉,抱着盆栽下去了。
      待房里寂静下来,剪秋又睁开眼睛。
      帝王,向来是征服欲很强的人,有时候适当的反抗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虽然剪秋对他的反抗和厌恶是真真实实的,但这也不妨碍他越发想征服她的心思。
      而且,他还要利用她清除前朝余孽。
      鉴于以上原因,剪秋笃定他不会杀了自己。
      至于他口中的“喜欢”,呵,还当她是之前不知人事的小姑娘吗?
      如此“价格高昂”的“喜欢”,她可要不起!
      朝阳殿随侍,或许在那些没有眼力见的普通人眼里,她只是被贬为一个奴婢,但是在后妃看来,却恰恰相反,她们会认为这是皇上变相的专宠。
      朝阳殿,剪秋依旧住在她之前住了十多天的地方,里面什么都没有改变,依旧打扫得干干净净,只是少了那盆同心花。
      剪秋的工作,和以前一样,奉茶,研墨,陪站。
      凌辰一如既往的政事繁忙,几乎每晚都会忙到深夜,而剪秋也会陪站到深夜。
      三天下来,凌辰说得最多的只有两个字:茶,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剪秋想他是不想和她说话。
      连续三天,凌辰都没有去过后妃处,只留在朝阳殿。
      茶壶里的水沸开来,冒出一缕缕的白烟,初春的天气,还是带着些许寒意,剪秋把茶叶分好,放在茶杯里,有条不紊地泡茶。
      心里却突然想到,平兰宫的那棵杏树应该已经开花了吧?她来朝阳殿的时候那杏树就已经长出花苞了。
      就在剪秋走神的时候,棠公公私下来到了茶室,压低声音严厉地说道,“昭仪,你怎么还让皇上喝龙井?以前不就知道皇上不能喝吗?”
      剪秋敛下脸上神色,继续不慌不急地沏茶,一边回道,“回公公,各茶有各茶的沏茶手艺,如果手艺不精,不分门别类的话,沏出的茶便还不如直接喝白开水。而恰好,剪秋手艺不精,只会沏龙井茶,不敢贸然试其他茶,就怕皇上怪罪。”
      龙井茶是剪秋特地到内务府拿的,凌辰已经喝了三天了,而且她再不会提醒凌辰早睡,再不会因为担心他喝多了茶睡不着而把龙井换成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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