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原创剧情歌《旧戏》同人）》46号

1、他

　　医院的生与死，或者说生与死，什么也无法阻止。

　　阳光透过白色纱帘射进房间里，病床上的人静静地听着心率监护仪单调的滴滴声，静静地看着医生推门离开了房间。

　　医生站在门外，低头整理了一下手里写满字的笔记本，翻看了两页皱着眉对旁边的小护士说：

　　“病人脑内思维太过活跃，半小时之后，给他打一剂镇定剂。”

　　说完又翻了几页纸，几秒钟后察觉不对，抬头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小护士。

　　“怎么了？”

　　“老师，”小护士看了看医生，鼓起勇气说道，“那个人怎么了，每天我给他换药的时候都对我说都说要去找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别是疯了……”

　　“创伤后应激障碍，人家打过仗，多多少少都会对他有点儿伤害，他好歹也是为国家立过功的，别在背后这么议论，还有，以后和他说，少想着脑海里的那个人，对他自己身体啊伤口愈合啊什么的都不利，要是想好就多想想别的。”

　　“好……”

　　———

　　小护士端着放着药的托盘进来时，程家齐正半靠在床上盯着窗外的树，很安静，阳光透过玻璃射进来，冲淡了平时脸上病态的苍白，让他有了那么一丝生气。

　　“创伤后应激障碍……”小护士咕哝道，这个场景有点令她不太相信，平时的程先生要么是在睡觉，要么就是盯着天花板，反正不会像今天这样清醒。

　　而且这个气质...不太像以前的程先生...小护士有些怀疑这个程先生到底病没病。

　　“好了，目光收收，咱们来换药。”小护士把托盘放到床边的柜子上，对程家齐说道。

　　程家齐看了一眼，说道：

　　“我不打镇定剂。”

　　看看，清醒得很。

　　“不打也行，”小护士不来硬的，顺着话说道，“那每天就少想着那谁…洛…什么。对你伤口愈合啊脑袋啊什么的不好。”

　　听到此话，程家齐抬起头，对小护士说：

　　“我见到他了……在…程家旧宅里…”

　　“洛靖云……”

　　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突然加快，小护士手急眼快在程家齐抱头念着那个名字不停之前先把镇静剂打了下去。看着心电图渐渐恢复正常，小护士松了口气，又心想自己是哪句话又惹找这位了。

　　——

　　街上声音嘈杂，各种叫卖声响成一片也不嫌吵，而且尘土飞扬。“也不知道灰大成这样那些做烧饼的是怎么卖出去的。”程家齐边想边拿袖子捂住下半张脸，迅速找到一个胡同走了进去。

　　拐了几下，出来时已经是另一条街了，相比刚才那条街干净了不少，叫卖声也少了许多。

　　程家齐好想听到有卖报的，叫着日本人好想怎么样了，但没听清楚。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又拐进了一个胡同。

　　踩在青砖上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胡同里十分明显，这一代都是无人居住的老宅，常年不见人影，程家齐掏出一只怀表看了看时间，又放了回去，背着手开始在胡同里转悠，显然是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