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边缘》沙雕无罪

19、不要脸

　　只只是余向常那边也不咋滴，这一晚上他那是根本睡不着，死死贴着门板，听着动静，生怕这家伙跑了，虽然人紧贴在门上，如果开门出去，肯定得要撞到，但他知道，东衫认识的人肯定都不是等闲之辈，说不准这家伙就翻窗跑了呢。
　　一个晚上睡地板那真不是盖的，整个人腰酸背痛，好像被一群人围殴了一般，而且一晚上没睡，也提不起精神。余向常第一次发现，原来睡觉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现在余向常已是身无分文，既然没钱买早饭，昨晚晚饭也没吃，整个人哪都是不好了。不得已，余向常悄悄地靠近了一名从大堂走过的老者，贾中与其擦肩而过，将他的手机给给顺走了。
　　“哎，诸葛杰，我的天呐，你赶紧过来给我送点儿钱吧。我钱包忘车上了。这家伙也够牛逼的，又是饭钱，又是咖啡钱，又是打车钱的，不让人活了呀！”电话那端传来的诸葛杰懒洋洋的声音：“兄弟，我这儿忙着呢，走不开，我说你这有手有脚的，你不会去骗吗？”话没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了东衫的声音：“我说小常，你个傻叉子，干嘛给他买单？你用用你的外脑瓜子，让他给你买单啊。还有，他怕什么，你就给他来什么。这家伙脸皮子贼薄。易容术你必须得在后天之前学会，马上就要用到你了。”“啪”电话又挂了。
　　余向常听得那是一愣一愣的，后天前搞定，这难度实在不是一般的大。“看来不得不动，用一点特殊手段了。”余向常暗暗想到。
　　“咚咚咚”余向常敲开了华哥房间的门。“操，你小子还没走。”华哥的声音传了出来，眼前这个男人又是另一个样子。现在的华哥长得棱角分明，嘴唇很厚，睫毛挺长的，但眼神却有点暗淡。
　　此时余向常内心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如果你们有什么贵干，那我就回去接着睡了。”华哥说着就要关门。
　　“爹！”
　　就在门将要关上的那一刹那，余向常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用膝盖死死抵住门缝，不让门关上。华哥当时吓得就后退几步，大厅里走过的人也是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此时余向常心中正在不断的呐喊着。“滚……滚！我不是你爹！”周围的人纷纷驻足围观，把他当成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这孩子也才多大呀，怎么能这样呢？”“这当爹的也太不称职了吧！”“这娃也太可怜了吧！”围观的吃瓜群众对着他俩指指点点。
　　华哥脸上挂不住了，一把将余向常拽进的了房间。进了房间，余向常跪在地上，死死抱住华哥的小腿。“爹！爹！你是我爹还不行吗？易容你得教我呀！”此时华哥也是怒了：“滚！谁有你这个不孝子啊！你是我爹还不行吗！求你了，大哥！你别缠着我了！”余向常不动了，仰着头，用无辜的小眼神看着华哥：“爹，只要你叫我易容术，我就不跟着你了。”华哥此时头都炸了，他待会儿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绝对不能让这个家伙带着自己身边。
　　“大爷啊！你别跟着我好不好？等我办完事回来就教你！”华哥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往外走，余向常根本没有想过要动摇，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出门打车，又一次的左绕右绕，明显华哥也看出俞小肠手头不太宽裕，再一次，想要用出租车费使他迎难而退。绕了将近要有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个家娱乐会所。“路费是一人200。”司机回头看着两人。余向常抢着说：“师傅，他是我爸爸，车费他来付！”华哥也是有些急了：“谁……谁是你爸呀？我不认识你！”此时司机一脸哀怨的看着华哥，道：“你这当爹的怎么那么不负责啊？连儿子都不认了？像个什么样啊！”没办法，脸皮本来就薄的华哥只好付了400块钱的车费。
　　下车时华哥是一脸的黑线，余向常拽着他的胳膊亲昵的跟他挨在一起。华哥一阵恶心，奋力想要甩掉，可惜是无济于事。
　　□□里，走来走去的服务生和男男女女都奇怪的看着这一对，来这种地方的已婚男子很少。尤其是还带着孩子的就更为罕见。华哥径直走向一个包间，包间门口，他突然把余向常摁在墙上，一脸严肃：“你待会儿别给老子捣乱，要是坏了事儿，老子要你好看！”看他这架势，余向常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是一脸贱笑的看着华哥：“爹，我保证不捣乱，只要你教我易容。”华哥也真是被他整神了，连连应付：“行行行，等我弄完之后，就教你这猪崽子。”说罢便忙不迭往包间里跑。余向常心里还有点儿小激动，总算是搞定了。殊不知华哥的大脑正在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想了一万个摆脱余向常的方法……
　　“陈老板，你迟到了！”包间里，冷气开的很足。大厅最顶上的水晶吊灯发出了令人很舒服的黄色灯光，周围的墙上挂着几幅油画，使大厅显得非常富丽堂皇。屋子的正中央坐着三位西装革履的男子，一个戴着金丝框眼睛，一个身材肥硕，另一个眼睛很小，几乎看不见，主位空着，似乎是在等华哥。桌上摆着一堆筹码和几副扑克牌。而所谓的陈老板应该是华哥的化名。
　　华哥很从容地来到位置坐下，旁边的几人也是注意到了跟在他身后的余向常。“陈老板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陈家的贵公子吧？”戴金丝框眼镜的彬彬有礼地问。华哥似乎有些尴尬：“这……这个不是我儿子，是我一个亲戚家的孩子。”旁边的余向常叫嚷起来：“我是他儿子！”华哥又是满脸黑线：“对不起啊，小孩不懂事，请各位多多见谅！”
　　“不管是谁，先说说合作的事吧。”胖子制止住了这场闹剧，其实也是给了华哥一个台阶下。然后几人便是简单的客套。余向常百无聊赖地四处瞎看。以前和彤昱辉逛过不少的地下赌场，那像这种还真的没钱来。
　　几人开始发牌下注，不过大家都是来谈生意的，打牌只是瞎玩玩而已，根本没有人在乎输赢。“大家也都知道我是做建筑行业的吧。”华哥先发话了。所有人都在听着。“最近我们正在施工一片别墅区。地段蛮不错的，在市中心。如果楼盘开盘的话，至少能赚个几个亿。我觉得做房地产开发的阿豪可以考虑一下，把那片区域盘下来。”他看了一眼戴金丝框眼镜的那一位：“你负责搞楼盘，我负责施工，可以让老杨搞装修，直接可以让客户打包入住，一次赚几个亿应该不是问题。”
　　众人对这个提议似乎蛮感兴趣的，戴金丝框眼镜的说：“陈老板，这个我倒觉得有赚头。可这盘下来倒有点儿难度啊，钱不是问题，主要是对方愿不愿意。”华哥摆了摆手了：“没事儿，这个楼盘的负责人老王我认识，这家伙楼盘多的是，也不差这一片，我一个电话就能解决。”几人直呼陈老板厉害。“我已经联系过那个人了，他表示可以，不过怕我们临时反悔，要求我们先付100万的定金。”胖子哈哈一笑：“陈老板，这你就见怪了，钱绝对不是问题。”谈话至此也算是告一段落了，非常顺利的一次合作。小个子直说着要去打款，华哥也是直接离开了。
　　出门后，华哥加快了脚步，径直打了一辆出租车。“我说小子啊，叫爸也行，叫爹也罢，你这易容是别想学了，我是绝对不会教你的。等那家伙一会款，我就会离开这个城市，这个城市就再也没有我这个人。你不会想跟着我走吧？我要去的地方是黑龙江。”余向常也有点儿发慌，东衫的确是说不学会别回来，但看着架势可能得要跟他去黑龙江，怎么回去都不好说。
　　事已至此，只好舔着脸，再次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东……东哥，那个他好像要出城了，又去黑龙江，还要跟着他吗？”电话那头的东衫捏着额头，还真是有些难办，这真的跟到黑龙江的话那还真的是麻烦的要命。“没事儿，我给他做做思想工作，你手机给他。”东衫和颜悦色地说着。余向常赶忙照做。
　　“我说华子，你小子胆儿又肥了吗。”听筒里传来的东衫不冷不热的声音。这声音却把华哥给吓得一激灵。一不留神就摁了免提。“怎……怎么了？”华哥明显是有些心虚。“但够肥是不是？我东山的人你都敢弄？长见识了是不是？”并没有什么威胁的词语，但华哥脖子后面以及开始涔涔的往外冒冷汗。“我告你你个傻叉子，今天我人就摆你那儿了，你爱去哪去哪，但如果给我弄掉了一根毛的话，你可以想一想……”此时华哥声音都有点儿哆嗦了：“你……你想怎么样？”“把他给我教会了，不然人皮面具的事儿，我可能就会一不留神儿抖出来哟。”啪，电话挂了。
　　“你跟我回旅店，我教你。”看着脸色发白的华哥，余向常开始好奇，东衫究竟是有多大的能量，几句话就能把华哥给弄成这副模样。还有人皮面具的事儿，是个怎么回事？他也弄不清楚。东衫身上的密很多。
　　旅店里，不断地传来训斥声：“我说你小子有点儿常识好不好？你见过哪个人的眉毛是完全对称的？”“你这嘴唇光滑的不正常了，正常人的嘴唇都是有纹理的。”“你的这个皱纹太牵强了，皱纹之间的交错都是有规律的，像你这样排列太整齐了，是完全错误的。”余向常戴着人皮面具，在脸上用化妆品涂涂画画。一小时下来，他已经认不出镜子里的这个人是自己了。镜子里的自己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八旬老者。“好了，该交的都交了，就看你的造化了，还有你脸上这张人皮面具，就当送你了，带我向东子问好。”华哥心中的事就苦不迭，烟头现在在八爷手底下，他实在是不敢跟他叫板，东衫这位狠人也是他惹不起的角色，他现在的策略就是教，但是并不全教。
　　“华哥，走之前我还想知道一下你的全名是什么？”“华凯鑫。好了，知道这么多了，你可以走了吧。”华哥低头玩弄着手机，迫不及待的下着逐客令。
　　出了门的余向常并没有急着卸妆，他想着要不要到盐城给东衫他们来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