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BE的第三种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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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小礼？”
羽生后知后觉，愤怒得表情扭曲：“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你别诬陷我好吗？”
“诬陷？以身体缺陷坑蒙拐骗人们泛滥的同情，你这样卑劣的演技，也敢说我是诬陷？”我冷笑一声。
“从进门我就发现了，家里的东西都维持得十分整齐干净，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打扫的缘故。”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爱干净不好吗？”羽生冷冷地道。
我拍了拍手：“当然好，热爱卫生嘛，正好免得您这虚弱的身体被肮脏的虫子钻个洞来。不过，房子这么大，您还腿脚不便，精力真充沛啊。”
中也表情愕然。
我继续道：“鞋柜上放置的拐杖，虽然有使用过的痕迹，但看起来还有八成新，试问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又在几天前扭伤了脚，为何拐杖还会如此新？”
“我换了根新拐杖而已，你这是大惊小怪。”
“好，就当你是买了根新拐杖，”我双手合十，瞥了一眼羽生婆婆：“那拐杖上面的灰尘又该如何解释呢？”
羽生婆婆的脸色“唰”地一下变白。
“而且鞋柜上也有一层灰尘，虽然您喜欢干净，但看来还有改善空间啊。灰尘覆盖均匀，唯独拐杖靠的地方没有，因此可以推断拐杖根本没有被使用过，也就是说，你的腿脚根本没有问题。”
羽生的脸色很难看：“这又怎么样，就算我腿脚没有问题又如何？！”
“这就已经慌了手脚了吗……”我轻轻一笑。
“我了解过你的资料，被家人赶出来，碰巧遇到了十分不错的房子，又因为是老人所以备受关照。”
我站起来，手臂的伤口随着这一个动作有些被拉扯到。我靠近羽生婆婆，脸上带着微笑。
羽生警惕地看着我：“你说的没错，可这又能代表什么？”
我弓着腰，用在场三人都能恰好听到声音问道：“可是，如果我说，你其实并不是老人，老人的身份只是你伪装出来骗取同情心的道具呢？”
“你胡说！”
我眯了眯眼：“那你卧室衣柜里面的银白相间的假发……又是什么呢？”
羽生婆婆彻底愣住。看到这一切，中原中也哪能再不明白，他看着羽生婆婆，语气飘忽不定。
“假的吧……”
我轻轻踱步：“你确实是不得已流落到擂钵街的，但原因我猜想应该是负债，或者人事纠纷，这是很常见的情况，只是一切都太巧合了，为什么偏偏是在你刚到这里的时候前房主就死了且死相怪异？”
“我猜想，恐怕是你杀害了前房主，又伪造成怪异的情形，同时散播谣言，让大家都不敢住进这栋房子，最后你就可以渔翁得利。”
中原中也不太理解：“可是她的身高是怎么回事？”
我转头看着中原中也：“中也知道有一种病叫做‘侏儒症’吗？”
羽生的身子一颤。
“女性侏儒的身高最高不超过一米四，只要借助化妆和扮演，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很容易伪装，如果去翻看她的卧室的话，一定会发现一大堆假发和化妆工具吧。”
我叹了口气。羽生此刻也放弃了狡辩。
“是我失算了，早知道你这么聪明，我就应该早点把你赶出去。”
我耸了耸肩。此时羽生的声音已经完全成了自己原本的声音，不是老婆婆那无力低沉的声调，听着更像是一名中年女性。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吃懒做想要坐享其成罢了。”我冷笑一声。
羽生露出一抹苦笑，但没有反驳。
“无论怎么掩饰，细节处还是漏洞百出，紧张时的语气和神态，走路的方式，再怎么尽力模仿也只是如同在黑布上抹上白粉，轻轻一抖就显出了下面卑鄙的妄想。”
“与其给你的懒惰和贪婪精心粉饰，还不如看看在你限时的生命里，你到底能不能做出几件让人看得起的事情。”
“走吧，中也。”我拉起中也，一起离去。
整齐洁净的房子里，女人低着头，沉默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却只到达了她的脚前，再无法前进一步。
……
出来后的中原中也似乎兴致不高，坐在路旁边的长椅上，陷入了沉默。
对于少年而言，对自己不错的独居老人却是骗子这件事，恐怕打击不小。
我坐在旁边，低声道：“对不起啊，中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中原中也苦笑一声：“又不是你的错，道歉干什么……我只是，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而已。”
“我只是想不通，如果帮助的人可能是骗子的话，真的还有必要继续帮助下去吗？”
“……”
少年看着我，神色平静，可从他紧握的双拳来看，少年的内心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平静。
“你就坐在这，等我一下。”
中也：“？？？”
我跑到另一边的冰淇淋店要了两个冰淇淋，中也茫然地看着我，我将其中一个塞到他的手里。
“快吃，免得等会儿化了。”我吃了一口冰淇淋，乍然的冰冷让舌头有些受不住，甜味蔓延的瞬间，让人忍不住放松起来。
中也也吃了一口，眉眼顿时舒缓了许多。
我看着脚尖：“不需要执着于能不能确定所帮助的人是不是值得帮助，背离道德的人终将会食得自己的苦果，中也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中原中也愕然地看着我，我微笑与其对视。
过了半晌，中原中也一脸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这家伙……”
我拉起他的手，少年略微用力，反拉住我。
“真是的，从刚开始我就在想了，你这家伙不会是专门不告诉我，想看我笑话吧？”
“可以这么说。”
“哈？”
“会觉得用得起冰箱，吃得起新鲜水果的人经济窘迫的也只有中也一个人了吧。”
“……你这家伙，别让我逮着机会……”
“中也还是多吃点核桃吧，补充脑子的同时说不定还能补充一下身高。”
“比我矮的人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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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的那支冰淇淋到底还是让我吐了个稀里哗啦，本来是抱着或许这个身体能够承受的侥幸心理，不过事实却有点残酷。
肚子一抽一抽地疼，我在天台找了个地方坐下，夜风吹得我头发乱飞。
其实冷风会加剧疼痛，但我此刻已经不想顾及这些。
说起来，从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起，我就有种不真实感，究竟是这个世界是假的，还是我是假的？
如果说中也这样的人是存在于“假的世界”里，那未免也太荒诞了。
怎么可能啊，这样真实的人……
我俯视着擂钵街，一动不动地，似乎下一刻就要彻底融入这墨色的夜晚中。
……
我早上打开门的时候，刚刚睡了两个小时，因为缺乏足够的睡眠，整个人看上去都没精打采的。
看到中也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因为对方头上的进度条竟然又有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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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系统抽风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
中也走进来，关切地问我：“你没事吧？黑眼圈那么重，没休息好吗？”
我：“……”
我总不能告诉他这是我昨晚上作死跑到天台吹了大半宿风的缘故吧。
“需要再休息一会儿吗？”
“不用。”我搓了两把自己被睡乱的头发，勉强让它看上去不像鸡窝一样，“今天有什么事吗？”
“我准备带你去羊的训练场看看。”
我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你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也可以改天。”中原中也皱了皱眉。
总感觉，中也像是知道些什么一样，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我的脸色有些白吧。
“我去，你等我一下。进来坐吧。”我侧身让中也进了房间，然后给他倒了杯水。
中原中也看起来有些拘束，感觉像是因为进了别人的卧室而有些不自在一样。
“中也最近看起来很闲，羊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务吗？”我一边给牙刷挤上牙膏，一边通过镜子去看中原中也。
中也似乎是在研究我桌子上面摆来的昨天刚买的一本《悲惨世界》，听到我的话的时候愣了一下。
“没什么大事……”中原中也犹豫了一下，“不过是白濑那边……”
又给他带来了什么大麻烦吗？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白濑准备组织人去河对面偷酒。那里是港..黑的地盘，我怎么可能同意这件事？所以闹得有点僵。”
像是白濑那个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我关上水龙头，从旁边拿起一块毛巾擦了擦脸，笑道：“他要去就让他去，吃过一次亏过后总会明白的。”
“不行啊。”中原中也头疼地道，“港..黑自从换了首领过后，虽然内乱不断，但也不是羊能惹得起的。我不能让白濑有危险。”
“然后呢？”
“白濑提出了‘裁决’。”
所谓的“裁决”就是将受争议的计划放到监察委员会上，由双方各自阐述观点，最后委员会投票，依然是少数服从多数。
白濑清想要利用自己的人脉迫使中原中也同意这个计划。
我在心中冷笑一声，走过去拍了拍中也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希望吧。”中也苦笑了一声。
看来针对监察委员会的计划需要提前进行部署了。
……
训练场是羊建立之后用来进行日常体能训练和木仓法练习的。这个阶段的羊在中原中也的带领下独霸一方，拥有足够的武力和资源，那日白濑所说的不过是为了恶心我让我离开的托辞罢了。
看得出来白濑并不希望中原中也身边的人太多，恐怕连他自己也知道，凭中原中也的实力，过不了多久羊的局势就会对他形成不利。
所以他才要这么急着打压中也。
刚进训练场，就碰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BE的第三种方法
